“不要!”贾赦摇头:“我……我刚才脑袋嗡得一声,感觉好像是皇……皇叔叔对爹说,他们都是天下第一的蠢猪,然后我……我和谁,不知道是谁,就把皇叔叔龙袍给画了两头猪。”
贾琏:“…………”
唐瑞提醒道:“是秦王殿下。赦老,我有幸能皇家藏书馆借阅书籍。上书房编年残卷中,正好看到此事记载,因此您与秦王殿下被罚为仆一月。”
“真的吗?我小时候居然过得那么惨?”贾赦惊讶,捏拳郑重道:“必须多吃一头猪。小糖糖你知道吗?之前琏儿可坏啦,不让我吃肉!说是要守孝!
“好,我坏,你吃。”贾琏哭笑不得,引着唐瑞和贾赦去了京城颇负盛名的酒楼。
这唐瑞来历他也清楚,见人性子简单纯粹,又阶级相当,同是富贵闲人,倒也乐得他爹交朋友。
否则贾赦一个人孤孤单单,他也心疼。等日后,他忙碌起来,必不能时时刻刻陪着爹。
贾琏有心与唐瑞交好,言语间自然将自己的功利性压住,只道着风雅韵事,连连让唐瑞惊叹钦佩不已,连贾赦听得也是万分骄傲,不过也有些小愁:“要像你说得那么厉害,那……那是不是还要学啊?琏儿,我做完一本又一本,你看,手上都有老茧了。”
贾赦伸出保养良好的手,指着自己食指上那淡淡的一层死皮,撒娇道:“多玩几天好不好?反正那老头说啦,青北书院我免考能进去!”
“多玩几日?父亲,您忘记先前自己弹得琴了,在文人雅士聚会的场所,弹一首情情爱爱的,还两眼滴溜溜看着文才?难怪人会不开心,知道吗?下一次遇到他跟他解释一下。他怎么做事他的事情,但是我们自己要有礼貌。”
“他好看!”贾赦鼓鼓腮帮子:“我还看过小糖糖,还有水……水侄子他们呢!”
“赦叔,”一顿饭下来,唐瑞也改了口,道:“琏兄说得对。虽然艺术就是艺术,但祖父也教导过我,我们还是要注意场合的。不过文才兄也是无奈,他长得太好被不少人误会过,索性还不如一概冷言冷语相对。反正,他有才!而且……”
唐瑞不好意思笑笑:“感觉文才兄对我冷眼,我也是气不起来的。”
“我也是!”贾赦托腮:“居然有人长得比我儿子还好看!我以前一直觉得琏儿是天下第一的。”
“琏兄你莫要介怀。你自然才貌自然出众,不过通身气派有些先祖之风。”唐瑞看眼贾琏,客观公正道:“文人间还是儒雅为上。”
贾琏身上带着股从容不迫,说一不二的上位者威慑,这威严甚至比他祖父似乎都更盛一分。
所以,众人自然第一眼看得不是他的容貌。被威严吓住后,率先想的只是荣府种种,最后停留在他的容貌上。
而文才兄,第一眼众人看得见的便只有容貌,有些人往往等不及文才兄展现出过人的才华。
贾琏看看贾赦拉着唐瑞继续嘀咕到底谁更好看的话题,笑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第一眼见文才也觉颇为惊人。
但这小年轻贫穷而貌美,还恃才傲物,真是够死得快。
心理略过一丝的惋惜,贾琏并不想伸手帮人一把,毕竟他九千岁护短。教爹道理是一回事,暗搓搓不满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爹只有一个,人才,美人,却有无数个。
与此同时,司徒父子两倒是英雄救美了一番。
“这位……公子?”司徒乐围着面纱,目光倒是透着股惊艳:“当真绝色啊!”
文才面色一红。他……他对其他人能够立即发火,可眼前这位姑娘,却是先前将他从恶霸手中救下。
这……
“幺幺!你爹我该回家喝药了。”忠义亲王手艰难的推推轮椅,对自家宝贝女儿为了救美,直接不管轮椅上的老父亲,万分不满,含酸道。
“好!”司徒乐笑着:“相逢便是缘分。这位公子,莫要怪我多嘴,有空可学学武,就算不为其他,会试九日也需有个好体魄!”
“谢……谢谢姑娘!”
“不客气!”司徒乐告别后,赶忙安抚自家老爹,推着“不良于行”的爹继续回医馆。
岂料刚走了几步,忠义亲王便看见兴儿慌急指挥着仆从寻觅的,顿时示意司徒乐推着轮椅靠近,和声:“兴儿,怎么了?”
“温大夫。”兴儿一喜,而后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忠义亲王,原本的忧愁又更盛了一分:“您……您这是……”
“不小心崴了脚。”忠义亲王解释了一句,又道:“可是寻琏儿他们?”
“对啊!家里忽然来了宣旨的天使!”兴儿一说起来,又惊又喜又急:“老太太都让珠大爷出面招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才:是我先遇到的攻,他撩我;
文才:是我先遇到的受,他撩我;
文才:我爱了受,又爱了攻,最后看着他们成双成对,自己成为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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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对婚姻是充满美好幻想的,so接下来开启拒婚打脸模式。
第18章 贾琏拒赐婚
荣禧堂内
品级盛装在身的贾母视线不由自主的又望了一次门口,心理恨不得把大房父子两打断腿,好好的出去结交什么穷酸秀才,以致于跌了贾家的颜面。要知道来宣旨意的可是内相花公公,当今的心腹。
“花公公,您贵人事多,要不珠儿接了圣旨……”贾母边说边递过去一个精美的荷包,面露羞愧之色:“老大他虽说有个家主名头,可向来不顶事,如今又痴痴傻傻,时好时坏!这不,到现在还不知他到哪里玩去了。为免延误圣意传达。”
“贾老夫人。”花公公接了荷包,迎着众人期盼的眼神,笑笑:“咱家还没恭喜呢,贵府如今一门三秀才,都快赶得上书香翰林之家了!所以啊,咱家私心忖着,老夫人您不知道,但这位珠秀才定然知晓何为名正言顺!对吧,珠秀才?”
贾珠一张俊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垂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看着贾珠青青紫紫的脸,花公公笑得嘴角弧度加深了一分,手掂掂荷包,意味深长道:“咱家也不是白收礼,省得你们背过身骂我。老夫人,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贵府赦老爷虽然痴傻了,可他记忆停留的时间多好。这段时间,他可在上书房慕皇家教化。皇家教育,就算是一个痴傻者,此人还是一个肄业的,便能胜过千军万马,闯过独木桥,金榜题名!他便是一个活的金字招牌,可晓得伐?”
贾赦出人意料的参加了科举,过了县州府三试,正儿八经成了个秀才,接下来不管乡试,会试如何,皇上总会让他有机会走到殿试。况且今科还有个前朝恒太子归顺送玺之事。
不管神话还是民间铁证,都能证明皇上乃众望所归。
更何况贾赦还有其他用处。
花公公眼神扫过明黄的圣旨,眼角余光怜悯的看眼贾家众人。若非留着这老虔婆还有用,他岂会浪费唇舌指点一二?
“老身懂的。多谢花内相您提点。”贾母静默一瞬,忙不迭从自己身上摘下一块玉佩,递过去,心理却是连贾代善都怨恨上了:为什么当初要送老大进上书房不送政儿去?
上书房的肄业生……
贾母正想着,便见几个婆子小厮来报:“老太太,老爷和琏二爷回来了!”
说完,贾母便见上书房的肄业生骑着红花小黑驴哒哒哒一路骑到了荣禧堂,顿时怒不可遏:“老大,你的礼仪规矩呢?”
“脚疼,是你们叫我回来的,不配马车就算了,还让我快走快走,当然脚酸了。”贾赦哼哼唧唧下马,一脸不开心:“我羊肉刚唰下锅呢!”说完,趁着贾琏来扶他之际,得意笑了笑!
演任性娇蛮专横的顽童,他可拿手了!必须值五盘……不对,桂花糕吃多了不好,那就一盘桂花糕三串糖葫芦,还必须少做一本算法!
“父亲,乖!”贾琏拍拍贾赦的后背。因为莫名其妙突降圣旨,又兴儿机缘巧合偶遇“温大夫”,他们匆匆合议了几句,决定先见招拆招。
“不乖,你答应好了的,赔我烤乳猪!我都都……”贾赦挥着手:“都好长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肉了!好不容易熬到出孝,刚一口肉端上来呢!”
“贾秀才公,拿出你的应试水平来。那位公公可是来表扬你的,要是见你这样,他没准就会不表扬你了。”贾琏板着脸说完,边目光幽幽看了眼被贾母迎到上座的花公公,只觉……只觉这届宦官不成。
像他们,当时竞争入司礼监名额,非但个个识文断墨,能文能武,还长得英俊挺拔,面容出众。
哪像眼前这位,胖滚滚跟弥勒佛一般。就算是个笑里藏刀的好手,但这般跟在主子身边,也是影响主子审美。
“还望花公公海涵。”贾琏抱拳,对人弯腰行了一礼。
虽然对花公公容貌暗中腹诽了一句,但是同是宦官出生,九千岁也没瞧不起人的出生,况且现在贾家是走下坡路,而花公公是皇帝心腹,他自然要把礼给足。再说了,此人容貌平平,自然是其他方面有出众的。这种深藏不露,更值得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