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皇帝,你就真不怕所有的丑事本宫都给你抖出来?”平后狞笑一声,威胁道。这十几年的筹划都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而且她的孩子还死了,死了!是个死胎!况且又听到了前朝传来废后的消息!
所以,她已经没有了退路,这自己知晓的皇家秘闻就是她最后的底牌!
她赌的就是皇帝的自私!哪怕现在皇帝看起来无比大方的模样,可是他本质上还是个自私怯弱鬼!
当今站起了身子,冷冷的俯视着平后,只觉人原本普通的相貌如今更是扭曲的面目可憎,开口:“抖啊!朕正好打算跟你算总账!比起那些乱起八糟的勾结私通之事,知道朕最想开口说得是什么吗?”
“设尸阵害我大哥,你这个毒妇!”当今双手撑着御案,都还带着颤抖,咆哮:“害我大哥最后都拧可选择了火化!光这点,朕就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还要害我父皇!”
“证据呢?”平后闻言,反倒冷静下来,神色淡淡,反问道:“证据呢?他们的死难道最后得利的不是你?”
当今失声尖叫道:“放你娘的狗屁!朕真要害我父皇,害我大哥,还等得到你动手?”
第98章 平后的亡故
群臣倒抽口冷气,忙不迭开口疾呼“万岁息怒!”
贾琏看眼面色青青紫紫来回变化,最后硬是面色渐渐恢复了平和,只不过阴恻恻笑出声来,似乎是强弩之末,打算拼最后一把的平后,使劲的给秦王使眼色,示意人出手弹昏平后。再让这夫妻两对峙咆哮下去,皇帝是舍得一身剐,没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可司徒乐怎么办?他也是掏心掏肺跟司徒乐聊过的,这傻“妞”是真心不介意性别,想的不过是自由自在的四处走走,看遍锦绣山河。可万一再把人卷进权利斗争的漩涡中来,那还真是对不起师父的在天之灵。
迎着贾琏的眼神,秦王使劲克制住给当今加油助威的欲望,凝眸想了想,清清嗓子,开口:“皇上,何必跟一个失心疯的浪费唇舌。这臭娘们能说什么?说的无非是乐乐还活着啦,这但凡长得眼睛的都知道,需要多说吗?或者说父皇其实防着你,这什么最重要的虎符没有交到你手里。”
“对吧?”秦王目光锐利无比的看眼平后,眉头一挑,带着居高临下睥睨,似乎对方只不过是随手可丢弃的废物,语调无比傲慢的开口:“你的依仗无非就是些所谓的皇室丑闻,皇家提防,但是本王现如今好好的站在这里,活着有滋有味的。这就是挫灭你阴谋的最好证据!”
这目光,这神态,这语调,一下子把平后原本紧绷的理智彻底的弄崩溃了,原先一瞬间想好的丑闻都成了虚无,顺着秦王的话语说起了军权虎符。这比起司徒乐的男女性别来说,的确让皇帝更为忌惮。因为当初她的心腹大患,盛宠多年的刘妃一派就是因此而败的。
所以啊,皇帝追根究底也是个自私无比的小人。
浑然不知自己落入了秦王的圈套之中,平后开口,依旧给当今叫屈抱不平着:“难道不是吗?既然上皇都是心甘情愿的退位,又为何会死守着军权呢?自古以来有多少王爷是拥兵自重的?这个道理上皇难道不清楚?他不就是仗着皇帝原先不过是个任人搓拿可欺的人吗?”
“平……”当今闻言满腔怒火更盛一筹,正打算跟人好好论论他到底是不是软柿子被人拿捏,便听得殿内响起一声脆生生的童音:“不是这样的!”
当今懵然的看着从暖阁小道走出来的贾蓉。
贾琏也懵然了:“蓉儿,你这么在这里?”
“胡涂师父来信啦,说要联合众人智慧作弊跟太后辩论佛法。”贾蓉给当今行过礼后,又朝贾琏见礼,回道:“我爹要照顾弟弟妹妹他们,就让我进宫送信啦!”
贾琏:“…………”他得回去好好揪着贾珍的脑袋看看有没有进水了?!这不到最后一刻尘埃落定,怎么敢让蓉儿独自出门?
“皇爷爷,蓉儿有话说!我陪皇太爷爷在小屋子里听了好久啦!”贾蓉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当今,撒娇道。
知道也算向来爱面子的爹居然难道的没有出来制止他,当今感觉自己挺不争气的,就像小时候得到了希冀已久的表扬一样,眼眸闪闪,定定的望了眼暖阁所在的方向,面色缓了缓,恢复了以往的平和。
于是,当今笑着看向贾蓉,和蔼可亲问:“蓉儿,你要说什么啊?”
“有两点,第一点是温爷爷教我的。”贾蓉面对满朝文武,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之气,竖起手指,条理清晰道:“这一点等会再说。现在说第二点,黄太爷爷的私房问题!”
“你一个黄毛……”
“我不黄,我头发是黑色的。”贾蓉仰面看着平后,满脸的不解与疼惜:“皇后祖母,您病了为何不乖乖的喝药看病呢?温爷爷说,做人最先要疼爱自己了,要最先看得起自己,否则没人会看得起你的。”
一见平后扬手就要冲贾蓉打去,当今当即喝道:“来人给我拦住她。蓉儿,你继续说!”
“你们轻点,皇后祖母都流血了。”贾蓉看着围拥的宫侍,一脸真挚的道了一句,然后继续道:“其实每个老人都是有私房钱的,这个叫棺材本!先前,我好奇问过,秦爷爷给我解释过,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
秦王专注的看着主梁上的金龙。哇,画的还真不错!
“秦爷爷别装了,就是你!”贾蓉毫不客气戳破秦王的装模作样后,捋捋不存在的胡须,长长叹了口气:“就像我们家一样,我祖父早早就把爵位和族长给了我爹。这个是礼法传承给他的东西,他传承给了下一代。当然啦,我们家只不过是爵位而已,上头还有皇爷爷您顶着呢,便不用考量继承人什么能耐资历的。当然,我们家也就一个,嘿嘿。”
“可除却这些生来便赋有的传承外,我祖父并没有把他为人处世的经验,没有把他自己作为个人所获得的财富,当然还有一种叫什么阅历的,不能井底之蛙的那种眼见无法传给我爹。当然,我爹私下偷偷最怨的就是这个啦!所以他只能带我去逛青楼。那是他觉得最好的东西,热闹,没有一个人独守大房子的空虚与害怕。”
“嗯,这个问题,琏二婶婶也跟我长谈过。因为琏二叔可凶狠辣,好几次打得我手心都红肿起来,还要我每天早晚蹲马步一个时辰。我都收拾包袱要离家出走,要回道观了。我知道琏二叔叔是为我好,可是他一点都不考虑人家只是个小孩子。”贾琏冲着贾琏挑挑眉:“二叔,你好好感谢婶婶,否则没准就没我这么可爱的大侄子了。”
贾琏有气无力:“是,你可爱。”
“那当然啦,琏二婶婶带着我偷偷去城隍庙救助那些小乞丐,还拜托秦王叔叔带我飞,带我去农……”
“咳咳咳,别废话,说重点。”秦王提醒道。
贾蓉字正腔圆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上空:“哦,重点就是我凭自己努力挣来的东西凭啥要交给儿子哩,当做棺材本带走不行啊?”
秦王捂脸,他已经看到贾琏甩过来的刀子眼了。
“言而总之,皇太爷爷已经把皇位都传给皇爷爷了。你们作为他的孩子和媳妇,实在是不该再想老人家的私房啦!这不是偏不偏心的问题,做人呐,不能眼光局限在老人家的棺材本上,要学会自己闯出一片天来。”贾蓉说完,两手竖起大拇指狠狠夸耀着:“会总结的蓉儿超级棒棒哒!”
当今饶有兴趣:“那第二点呢?”这贾蓉虽然有时候有些令人哭笑不得,但是大是大非上到也是被他周围的一群爷爷们,当然还有会狠心打手板的叔叔教导的不错。
“第二点,”贾蓉吐吐舌头,“皇爷爷,我口渴了。”
当今看眼花公公,花公公当即下去给人准备了一杯蜂蜜水。
“谢谢!”贾蓉接过之后,咕咚喝了一口,才继续道:“这是温爷爷教导我的,因为军队很容易被又魅力的大元帅训成自己的私兵,所以才会有拥兵自重,功高震主这些词。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民间还有贾家军的称呼呢!其实这些都是错误的!”
一说起这个,贾蓉摇头晃脑,开始吊书袋:“以下这些都是蓉儿鹦鹉学舌哒,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解释不出来。”
说了最重要的提示后,贾蓉闭眸,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温爷爷的怀抱,是那样的暖和,说得话也是那样的高深,还让他一定要牢牢记住的这段话:“虎符呢很重要,它代表了程序的正义。可是这将帅,这士兵的想法,这人心都不是有形的物件能够控制的,所以呢也要进行传承的培训。让他们知晓这军队是国之利刃,是用来保家卫国的,不能成为皇权斗争的武器。所以啊,可以试着去建一个专门用来培养将士的学院。这是温爷爷经过无数斗争与反斗争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说完,贾蓉又咕咚咕咚,捧着茶杯喝茶,待解完渴后,看着所有人都看着他,顿时有些害羞起来,拿着茶杯挡脸:“不要看我啦,我的话说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