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飞蓬彻底丧失意识,神体和神魂都开始消散,重楼顾不得悲伤,拼命将才被采补的飞蓬的本源和功力输入其体内。随着飞蓬的情况逐渐好转,重楼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等到飞蓬情况彻底稳定下来,重楼也一头栽在地上,语含庆幸:“幸好,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里别看将军放弃的那么快就以为他爱的不深,而是因为太累了。他为了重楼付出太多,也放弃了太多,结果却落到这个下场。飞蓬爱的太久,从三族时期开始,其实重楼也是,然而他一直不懂,也是因为将军不会爱,所以只会对人好,重楼习惯了。再加上将军明明跟应该地位很高,但看官说就能明白飞蓬的尴尬地位,又因为因果被迫保护神界,所以神魔之井五十万年把重楼看的太重,也就越发不能容忍背叛。最后飞蓬不恨,但也永远不会再爱,所以以后就轮到重楼付出了。放心,也就第一章 是虐,后边就甜了。
第2章 第二章
待休息片刻有了少许力气,重楼就立刻服用灵药,让体力和魔力得以恢复。然后,看着倒在一片狼藉中的飞蓬,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去沐浴。
在擦拭的过程中,看到飞蓬身上的伤口,知道这是自己在被本能控制时,魔本身的破坏欲带来的伤害,重楼眼中满是心疼。
待清洗治愈过后,将飞蓬重新抱回已经整理过后的床上,看到飞蓬嘴角的笑,重楼满是痛楚。
想到因采补看到的飞蓬的记忆,重楼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细细思索飞蓬的记忆,重楼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不惜用伤害来得到自己想要的,却在无可挽回的现在明了失去的事实。
飞蓬当年借用神族气运本是作为储君诞生。但因区别于传统方式,而遭受排挤打压。明明三族之战,因其本身出色,拥有了荣耀地位,却又因为重楼而失去。最让人发笑的是,飞蓬这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喜欢上重楼,但他却没有用伤害来挽留。可再看看现在,同样的求而不得,截然相反的选择,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神魔之井,两人相交,最终飞蓬的心思被天帝所见。两千年冰狱和忘川之水的洗刷,并未能消除飞蓬的感情。最终天帝忍无可忍,将飞蓬打下了轮回。可在遭受轮回磋磨后,飞蓬仍说出了“不悔”二字。然在最后一次为神界出手后,彻底斩断与神界因果,不再为储君。明明两人之间再无阻碍,但被嫉妒心蒙蔽的自己却掐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可能,使飞蓬后悔了。
想到这里,重楼抱着飞蓬的手臂紧了紧,唇角扯了扯满是自嘲之意:“自作孽不可活,这么久的单方面付出,难怪你会…累了…”明白飞蓬是累的再也不愿意心慕自己,重楼只能苦笑:“那么,现在换我,如何?“
下定决心的重楼就开始守着飞蓬,可不知为何其未有伤势,却一直不曾醒来。在飞蓬沉睡一个月后,重楼终究是忍耐不住,想到从飞蓬记忆中看到的神界封印漏洞,不在乎自身安全,带他闯进了神界。
可神界由天帝创造,重楼刚进入神界,就看到伏羲在封印处守候。知道被发现的现实,本就是为了找天帝才来到冒险的重楼迫不及待上前,语气求恳道:“天帝,吾求你,飞蓬为神界做了这么多,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救救他,若有什么代价我一力承担。”
看到在重楼怀中的飞蓬,粗略一扫就清楚什么情况。尽管重楼将一切都还了回去,但采补的痕迹怎么可能瞒过伏羲。其神色更冷了几分,语带冰冷道:“魔尊带他来找吾,别忘了其与我神界两清,从那一刻开始只是单纯的风云之子,既非神族,吾又为何要出手!”看到重楼脸上布满失落,神色急切起来,终究还是开口:“他因你采补造成的神魂损伤已经痊愈,外伤更不会造成这种问题,会如此,只是因为本人不愿醒来而已。来求吾,魔尊还不如求飞蓬本身或者直接赎罪来的更好……”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伏羲将重楼扔出神界,神色才有所好转。尽管飞蓬不是自己所造,但既然能秉承气运出生,跟他的联系自比神女九天还近,否则怎能把他从天道封锁中救出。现在看到其为了一段情,舍弃了所有却落得如此下场,伏羲对罪魁祸首又怎么会有好脸色,还是没忍住给了重楼个教训,但也仅限于此。
被扔出神界的重楼控制不住的摔了出去,在飞行的过程中本能性的将飞蓬死死护在怀中。落地时,更本能将自己垫在身下。眩晕片刻后,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查看飞蓬的情况,看到他完好无损的样子,松了口气,然而想到天帝的话语,脸上又露出苦涩,但眼中满是坚定。
一年后,魔界,本就因中断采补而且将本源实力悉数返还受到反噬的重楼因担忧飞蓬的情况未来得及闭关,然现在已压制不住,可重楼还是忍不住想看到飞蓬醒来确认其平安后再去疗伤。想到自己已经选出了最适合照顾飞蓬的魔将人选,性格温和就不易与飞蓬起冲突;洁身自好就意味着不会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毕竟魔性肆意;够聪明,起码能够将飞蓬拖在魔界等到自己出关。
在重楼思考的过程中,自没注意身前的飞蓬眼睫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发现飞蓬清醒的重楼欣喜若狂,然冷静下来的重楼发现了不对。醒来的飞蓬对他满是警惕,尽管这点让他酸涩,但其眼中随之而来的陌生就更让重楼有了不好的预感。只听到刚醒的飞蓬语气迷茫而迟疑的问道:“汝…是何人…这里又是哪里?”听到这个问题的重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本就强压的伤势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但重楼却未曾在意,反而执着的看着飞蓬,想要自欺欺人证明刚刚的话语是个错觉,可重楼无论怎样观察,都再看不到飞蓬眼中曾有的对他的温暖,信任与爱意,反而满是戒备,心中不由冷了下来。
可接下来飞蓬的话语却让重楼心中温度有稍许回升:“我们是不是认识,为什么我会对你感觉熟悉……”最后两个字湮没在齿间,尽管飞蓬的神色是与之不符的陌生,仍让其冷静下来,未做出什么不智之举。知道飞蓬因为太累忘了所有过往,但因为本身混沌之灵的亲近让单纯的飞蓬相信他。然而使他伤害飞蓬的混沌火灵却是其能够在现在这种时候信任他的源头,重楼一时之间不知该恨还是庆幸。
但看到现在这种情况,重楼露出苦笑。飞蓬失忆让自己先前做的准备有些考虑不周,但他伤势实在不能压抑,还好思浚本身武力值不高,飞蓬再怎样毫无戒备,本身实力也是离三皇只有一步之遥,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不过……重楼犹豫片刻,还是分出一缕神魂变成幼崽的样子,尽管这让伤势更加恶化,可能在飞蓬有危险是让自己知晓便值得。然后将幼崽交给飞蓬,把抱着宠物的飞蓬带到自己专门准备之地交给思浚,全然不知看到他的魔将心中在打什么坏主意,又是怎样猜测。重楼虽然心中担忧,然只能伤口让其只能随意叮嘱几句,就要去闭关,只能交待不能让飞蓬离开此地,使魔将更加误会。
百年后,闭关的重楼突然心生不好预感,收到自身分魂传来的消息,本就急躁的心直接火冒三丈,匆忙结束这一切,并未交代什么,直接赶去飞蓬住处。
等来到飞蓬寝室,就看见让他失去理智的一幕,飞蓬衣衫半褪,思浚则压在其身上,重楼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愤而出手将其将其扔了下去,然后脱口而出:“汝敢!”意识到魔尊前来,思浚脸色瞬间惨白的砸上墙壁,嘴角魔血不断溢出。知道自己这次绝无幸免之理,他眼中闪过狠厉的光,道:“魔尊如此心急如焚,看来是很看重这个炉鼎,也是,看他身上的痕迹,您定然已经采补过了。而能经历过这一切后还不死,他本身实力必然过人,尊上毁了他的记忆,又把他囚禁在此,必然是想做好准备趁机突破。”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既然早晚得死,吾宁愿他死于我手。再加上其毫无记忆,所以很容易轻信,一身实力还能增强我的力量,如此千载难逢之机,您说我为何不敢?不过可惜的是终究功亏一篑。”
魔将的话让重楼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反驳,但这反应看在飞蓬眼中,不由让他心生警惕。本因思浚利用自己情谊信任而难过的心瞬间沉静下来。尽管自己没有记忆,但本能知晓自己身份尊贵,由力量和地位带来的骄傲深入骨髓。以他的实力,若非能让他有看上眼的地方,怎会入心,现在知道一切是骗局,他有何资格牵动自己心神。现在还是眼前的魔尊为重,毕竟他的力量能对自己造成威胁,若是逃不出去,宁愿玉石俱焚,也不可落入其手。如此想着的飞蓬眼中不禁带上了戒备和决然。
时隔百年再次在飞蓬眼中看到这些神情,重楼还是忍不住心中发冷。但不能对飞蓬发脾气的他把火气对准了思浚,神色深沉的说:“汝以为吾不知道汝的心思吗?飞蓬纵然没有因没有记忆而本性单纯,但汝所行若无真心也不会得到他的信任,你对他动了情吧!”看到思浚随着自己话语脸上逐渐染上了慌乱,其不自觉抬首望向飞蓬,只看到其毫无波澜的眼神后眼中出现的绝望,重楼满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