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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歌尽关山几重云 完结+番外 (今天也没有出大铁呢)


  被放下的杨聆蝉一脚踩进积雪,飞燕旗一眼,拂袖走了。燕旗也不着急,招手让汗涔涔等在一旁的士兵过来牵走马,这才大步追上。并非脚程不及杨聆蝉,燕旗就喜欢跟在杨聆蝉身后,看他既想快步甩开他,又要保持沉静仪态的模样,嗯,可惜让路过的看了笑话……
  边贸初开,许多事需要操作,一时间相关人员脚难沾地。这日燕旗在军中收发信件的地方寻牍章,信卒拿着封洒金加印信函在旁站了会,心里终究还是向着他们燕都护些,上前道:“燕都护,其实杨大人与京中官署频繁通信,今日……又来了一封。”
  燕旗一顿,淡淡道:“给我罢,我正要去访杨大人。”
  信卒战战兢兢将信函递上,他以为都护这是怒不形于色,但靠近看,都护表情中真的无半点痕迹,仿佛只是等来了预知已久的事。
  而后都护拿着一些文书并那封信离去,他开始怀疑自己做得是否正确。
  燕旗入帐时,杨聆蝉正坐在案后批阅文书,抬头对他一致意又伏下头去,是再普通不过的会面方式。
  燕旗照常走到案前坐下。“杨大人,我此次前来,是想询问一些通商的细节,还有,”燕旗边说边将手中文书一页页放至案头,“……把这封信带给你。”
  随着话音,燕旗把加盖官印的洒金信函递到杨聆蝉跟前,并不放手,只定定支在那里,等他亲自来拿。
  杨聆蝉搁笔默然片刻,道声:“多谢燕将军。”
  伸手接过信,拆开,杨聆蝉扫也不扫一眼,直接递给燕旗,道:“燕将军可想看一看?”
  燕旗抬眼看他,用久违的讽刺口气道:“不了,达官贵人的书信,我看不懂。”
  “那我念给燕将军听。”杨聆蝉坚持道。
  燕旗这才冷脸把信夺过去,开始阅览。信上写的大抵是朝中近况,尤其报告对立派系的动向,还提及前几日两府办事不力,皇上追念杨中书,感叹自己一时冲动。信的最后请杨聆蝉回信指示。从某些措辞来看,杨聆蝉离京后一直与写信人保持通信,同时,还有负责其他方面的官僚也在与杨聆蝉书信往来。
  见燕旗读罢,一言不发地放下信纸,杨聆蝉开口,仍如静影沉璧:“我想燕将军终归是要知道的,便未隐藏,每每直接寄至军中。”
  杨聆蝉接着道:“既然燕将军发现了,我便告诉燕将军罢。僭越一事本可化解,我是故意触怒圣上,使圣上动了远调我的念头。”之后的运用朝中势力极尽操纵,使他校检范阳经略使而不是其他地方的职位,便属私心了。
  “为何这么做?”燕旗问。
  “以退为进。人性如此,我远赴范阳,皇上即念起我的好,等皇帝一时兴起地勤政够,等新党那群跳梁小丑黔驴技穷,方显谁才能综理朝政,谁才是国之肱股。到时皇帝再把我请回去,便无人能撼动杨中书在他心中地位。”
  这一席话条理通透,若换做朝中党羽,恐怕要拍手称快,但之于燕旗,仅是可以理解,无法能感同身受,甚至还颇觉愤懑。
  他也知道,杨聆蝉不可能在范阳经略使的位置上待一辈子。但他以为那是往后的变故,到时再说——未想到这是段开场就奠定了别离剧本的重逢,是一代权相宦海翻腾间施予他的惊鸿一瞥。
  “你一开始为何不告诉我?”燕旗又问。
  “我若早早坦白,恐怕燕将已把我赶走了。”
  确实如此。燕旗阴森笑问:“那你以为,现在呢?”
  现在自然是于情于事,都割舍不去他了。杨聆蝉保持沉默,不敢出言激怒,但他知道,他的心思燕旗心知肚明。垂首看桌案,恍惚意识到这动作出自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燕旗越不开口,杨聆蝉就越想把头埋深些,直到烛火哔剥一爆,接着他听见燕旗一字一顿的话语:
  “杨聆蝉,我竟是又信了你。”
  20
  烛影下二人渊停岳峙,杨聆蝉微启的唇吐不出只言片字。
  他之前模棱两可地告知燕旗范阳经略使乃皇帝安排,当晚进帅帐见燕旗时还再度强调——与当初太子诸事何其相似,确实担得起“又”之一字,燕旗发怒在情理之中。
  见杨聆蝉没了说辞,燕旗更为火大,支起上半身越过桌案,抓住杨聆蝉的手腕,咬牙道:“杨聆蝉,你总是这样,说谎说到一半就不圆了。”然后把突如其来的真相丢给他自行抉择。
  先前去太原向杨聆蝉求助时他就察觉不对了,一个真正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官员,哪里有余力帮他在朝中斡旋边关大事?
  “燕旗……”舌灿莲花的辩才,如今竟不知从何说起。
  一把掀开碍事桌案,燕旗把杨聆蝉扑倒在地,冷笑道:“还每每寄至军中,杨大君子觉得自己很坦荡吗?岁币一事你教导我不要心存侥幸,隐瞒朝廷,结果自己干的又是些什么事?”
  后背撞地的疼痛搅着桌案翻覆的巨响轰然炸开,杨聆蝉恍惚有天崩地裂之感。是,如果太子事他瞒燕旗属事出有因,范阳经略使一事就纯属掩耳盗铃:明明已知晓结局,还要千方百计远赴边关,贪求片刻温存。
  衣服被近乎撕扯地剥离,欢爱不合时宜,但挣扎毫无裨益,杨聆蝉颓然合眼,不忍看昨日温柔脸庞盛怒成扭曲。
  身下人的柔和面孔纠结了,燕旗的五脏六腑也跟着拧成一团,他开始啃咬杨聆蝉的唇,像笼中困兽的垂死搏杀。一直到尝出铁锈似的血味,他还不肯罢休,用舌尖去寻了血腥源头,抵住那小小缝隙后的脆弱生肉研磨拉扯,仿佛想把千丈温软都吞吃入腹,想汩汩吸尽所有鲜活血液,让心上人就此枯死在自己怀中。
  唇瓣上尖锐的痛感持续拉扯着知觉,宛如本就干裂的嘴唇又被勾针刺入,挑开。即使如此,杨聆蝉还是忍不住伸舌迎合,甚至痛感越剧烈,纠缠越迫切。燕旗于他即是这样的存在,他原以为一响贪欢能解心中执念,未料竟成饮鸩止渴。
  燕旗的手自杨聆蝉左肋一路下去,用力揉捏过腰线,又握一握髋骨,再向下,饱满臀肉旋即塞满指缝。他放开杨聆蝉的唇,又曲起杨聆蝉的左腿,近乎迷恋地用嘴去触碰那突出膝盖,这一双腿是笔直的、修长的、白得晶莹的,仿佛是上好白瓷,玲珑却脆弱,让人喜爱到极致之际陡然生出折断的冲动。
  杨聆蝉已睁眼,正看着他,眼角缀着挤出来的泪珠,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在性事中不难见到这位国相的眼泪。通常情况下泪水是种发人怜惜的意象,情人泪犹是如此,但像燕旗这等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心底或多或少有些病态,示弱往往适得其反。没什么好意地俯身吻去他眼角泪珠,被旁侧搔痒触感吸引,燕旗转而用舌尖卷那濡湿睫毛,杨聆蝉双手攀附上来,很快被他的起身动作无情挣开。
  杨聆蝉知道燕旗去拿什么,离开太原使公府时他备了一盒软膏,当初的羞涩在逆来顺受中烧成心如死灰。燕旗拿着软膏回来了,半跪在他两腿间,睥睨着观察了一会,道:“自己把腿抱起来。”
  那声音像将军在金戈烽火的战场上发号施令,沉毅而不容抗拒,听得他小腹断了弦般崩开一阵热流,驯丛的地伸手,哆哆嗦嗦把手横在自己膝窝下,抱起,张开。
  半褪未褪的上衣滑下臂弯,亵裤彻底脱离抬起的腿,见不得人的地方因大胆的动作拱起,微硬性器指着有同样器物的人。最私密之处毫无遮拦得近乎邀请,杨聆蝉在不知何时开始的喘息中别过头,把脸埋进铺地乌发里,可感官容不得他逃避。
  软膏在料峭天气里尚是硬凝的,手指送进去的那块几乎称得上棱角分明,在敏感穴道中刮蹭、脱落,又被手指碾碎,尽数滞留于内壁褶皱,倒像涂进来的是细小砂砾,磨人又羞耻,更何况还是他自己抱着双腿任人操作。桃花簪悄然滑出发髻,杨聆蝉禁不住颤抖起来,燕旗冷峻喝一声“抱好”,他又下意识地竭力支撑固定,接着第二根手指插入,他咬唇闷哼。
  草草扩张后,燕旗半跪起身。杨聆蝉还抱着腿,蒙了一层泽亮水光的股间泛着粉色。地上铺所兽皮本为保暖,现下黄黑相间的粗犷纹路衬着他奶白身躯,格外冲击视觉。见他修长眉目抗拒蹙起,含水眼眸斜睨而来,燕旗拂下杨聆蝉的手,一手揽住肩膀,一手穿过膝窝,将杨聆蝉打横抱起,离开原地。
  被横抱的姿势格外无助,杨聆蝉瞪大眼,燕旗却并不看他。软膏已被温暖肉穴彻底捂化,不仅裹满内壁,还顺着悬空的身体几欲下滴,他不适地收缩后穴,又觉得这近乎求欢的行为寡鲜廉耻。就在他下意识放松括约肌时,黏腻热液滑出身体的感觉清晰浮现,激得他在冷硬玄甲覆盖的怀抱中一阵战栗、呜咽。
  杨聆蝉原以为燕旗要把他抱到床上,但没有,燕旗走到桌前便停了,在椅上坐下,将他背对着放到自己腿上,然后咬住他的肩头,摸索着解自己的裤子。粗糙布料磨过他的大腿底被拉下,而后是火热的棍状物弹上臀部,带着腺液湿润的触感,像恋人间窒息的缠绵湿吻。
  燕旗握着他的腰使他后庭抵上阳物,杨聆蝉怕燕旗一捅到底,忙伸手撑住燕旗大腿,在相抵合力中缓缓含进一个龟头。燕旗见状,索性放了手任杨聆蝉自己动作,甚至还鼓励似地拍拍杨聆蝉肩膀,旋即大腿就被杨聆蝉不动声色地揪了一把,他也懒得呼痛,靠回椅背,安心看杨中书怎么用屁股把他的肉棍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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