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好像哪里不对 完结+番外 (晓月流苏)
如果真的追求织田信长对宗三左文字铭文所产生的效果,关键点到底是什么呢?——磨短刀剑的长度、铭文、精神试压、之后漫长岁月里让铭文对刀剑本身的机遇所起到关键的影响作用?或者还有,付丧神自身最为认可和在意的主人、惊人的魔性魅力之类的……
产生的条件果真如此苛刻?或者说,干脆就是不可复制的偶然?
审神者思考着,静静地品尝着这次小小的失败。他伸出手,食指的指尖在压切长谷部的左胸处轻轻划过,那里什么都没有,而都彭本来是期待着,有一只像宗三左文字左胸处那样黑色的蝴蝶纹身会浮现出来。
他手指的力度与飞鸟的羽翼掠过水面无异,可压切长谷部却表现得好像难以承受。
褐发打刀哆嗦着,尽管感到恐惧,却没有躲闪他的碰触,反而尽力挺起了胸膛。他羞耻地挪开眼睛,不敢与都彭对视,也不去看其他付丧神的表情——所以,当针对他的奖惩结束后,寝当番就要开始了吗?
如果自己像山姥切国广所传授的那样保持乖巧和顺从,是否就能得到审神者的温柔对待呢。在刚才的惩罚后,审神者会彻底消气,忘掉他曾经的动摇吗?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做那个的话,虽然会痛苦,但他也可以忍耐。就像黑市老板说的那样,只要不被丢掉,他什么都愿意做。
压切长谷部摇摇欲坠,思考着自己是否需要躺下来。
而仍然不太甘心的审神者当着所有付丧神的面,将浴衣扯得更开,从压切长谷部的肩膀上拉下衣袖。让他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出来。然后,他更失望了,后背上也没有,肩膀上、手臂上、哪里都没有。都彭居高临下观察了一圈,动作突然微不可察地僵硬停滞了一秒钟,接着,他不动声色地将压切长谷部的浴衣拉回肩膀,帮他整理好散乱的前襟。
他直起腰,对其他看热闹的付丧神宣布:“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出去吧,烛台切和堀川,去准备开饭。山姥切,在门口等一下,晚饭前你帮长谷部再简单洗一次澡。退,回房间收拾,晚饭后到我房间来,今晚你跟我一起住。”
当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的堀川国广又激动起来,并且震惊地发现审神者连稍稍动摇的压切长谷部都这样收拾一顿,却打算在这一次先放过他时,烛台切光忠已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他飞快地拽出了审神者的房间。
在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压切长谷部时,都彭这才开始琢磨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所以说,在日常西服裤配吊带袜后,这个长谷部竟然还喜欢真空穿浴衣?!刚才一不小心动作大了一点,发现到这一点时,审神者不免感到一阵无语。
虽然现在他也回忆起来,自己似乎忘记了给他准备内裤,只给烛台切光忠点明了这么一件浴衣。但都彭坚持认为,压切长谷部不穿内裤这件事,绝对跟他毫无关系。如果他想穿的话,他可以开口向自己要,可以向烛台切光忠借,方法太多了,时间也是足够的。
在下来开会前,都彭可是自己用消毒水彻底清理了一遍浴缸,又洗了一个澡的。
审神者疑惑地上下扫视自己这振着装爱好奇特的压切长谷部。接着,他决定不再计较这种小事。他解开了压切长谷部的腰带,彻底拉开了他的浴衣。而压切长谷部呼吸急促,随着他的动作软绵绵地向后躺倒,仰卧在了地板上。
仅仅用语言,简直无法表达都彭此时内心复杂的感受。
好消息是,他其实并没有失败——压切长谷部身上,真的多出了一个蝴蝶形的纹身。
坏消息是……这只蝴蝶出现的位置不大对劲,它不在肩膀上、锁骨上、肩胛骨上、胳膊上、手腕上、脚腕上等等任何一个正经的地方。而是在压切长谷部的……鼠蹊处。都彭盯着那只黑色的蝴蝶,陷入了沉默。
他带着美好的祝福,认真地为这个付丧神选择了如此积极向上、满是正能量的祝福语,希望以此作为压切长谷部将来人生的座右铭,理想信念的灯塔,当他陷入迷茫和自我怀疑的时候,可以摸着自己的心脏,在感受到自己生命可贵的同时,能够马上由胸口的纹身,联想到主人给予的激励,靠着自己坚定的意志明信净志,战胜暗堕。
结果,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有了这个纹身,和没有又有什么差别?难道要指望压切长谷部在心神动摇的时候一把扯开裤子,抚摸自己的这个部位吗?而在都彭的凝视下,打刀已经配合地分开了自己的双腿,微微颤抖着闭紧了眼睛。
都彭沉默地看着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在他一边认真想着铭文内容,一边卖力擦浴缸和洗澡的功夫,他原本正直坦荡的压切长谷部已经被污染了。就是由于满脑子都是那些糟糕的想象,才会导致自己辛辛苦苦为他设计的精神支柱出现在了现在这么一个位置。
如果不是自己同时拥有见多识广、心胸宽广、温柔善良等种种美德,新任审神者认为,他一定会把眼前这个付丧神拎起来,直接扔进不远处的池塘里。或者,等到太郎太刀被送过来,就第一时间让他主持一次驱邪吧。还有,需要烛台切光忠配合的那份实验,明天可决不能再拖延和荒废了。
——审神者和善地微笑起来。
第52章 收网(1)
都彭在压切长谷部身边足足沉默了两分钟, 用以平复自己的情绪。因为事情发展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就生气,这是极不成熟的做法——成熟的审神者决定抓大放小, 先不去想种种秋后算账,而是处理一下眼前的情况。
压切长谷部有了新的纹身, 勉强算是一件好事。虽然这纹身目前看并无卵用, 这振打刀现在还出于相当不稳定的情况,需要有人时刻照看……审神者蹲下身,拉住褐发打刀的胳膊,将他从地板上扯了起来,按着他的肩膀说:“长谷部, 睁开眼睛, 我们谈谈。”
压切长谷部睁开了眼睛,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又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目光——他的表现真的很像面临洞房之夜的新娘子。他躲闪挪移的目光不经意在自己身体掠过,然后震惊地盯着左侧小腹和大腿的连接处,再也无法从哪里移开。
但都彭已经开启了无视大法,强行忽略他的任何异常反应,语气平常地问:“长谷部, 说说看,我今天为什么惩罚你?”
长谷部的娇羞已经烟消云散。他惭愧得脸色苍白:“因为您说过的,我因为其他人的一句话就产生了动摇。”
他以为都彭提到这个问题,代表着惩罚还没有结束。或是要提什么为难的要求,所以先说说他的错误,以便让他愿意听话。但都彭只是屈起手指, 用力地弹了他的脑袋一下。这个举动带着家长式的纵容,终于让压切长谷部的目光从自己大腿根部那处纹身上移开,落在了审神者的身上。
“答错了。”审神者不太满意。然后他语气温和,实则傲慢地说,“我说过,我不鼓励你挡在我前面的那种行为。我奖励你,是因为你有这份心意。但正确的做法是,有危险,躲到我身后去。”
压切长谷部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他很想反驳,他有很多话想说,比如:可是我是您的刀剑,为您抵挡危险才是我存在的价值。但都彭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争辩,继续自己的提问道:“那么,你再说说,我今天给你的惩罚是什么?”
压切长谷部迟疑了。他刚才疼得那么厉害,不就是惩罚吗?也怎么能算是一个问题……但审神者会这么问,看起来答案又不是如此显而易见。打刀青年紧张起来,皱眉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你有点笨。”都彭叹了口气,正直地评价道。
在压切长谷部害怕遭到嫌弃的眼神里,他耐心地解释说,“之前我们独处时,你说了谎。我当众再问你同样的问题,然后指出并且让你改正了它,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疼痛只是让你对铭文印象深刻的必要手段,那不是惩罚。”
该怎么说呢?因为在压切长谷部的心里,审神者太过重要,都彭没法像欺负烛台切光忠那样去欺负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这振打刀太过脆弱,一个细微的失误,就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他必须向这个付丧神解释清楚自己的为人。
“我并不是那么苛刻的主人。我从不搞体罚。”年轻的人类和煦地说。他的眼里满是真挚,完全笃信自己就是那种和风化雨的类型。
“无论是像你这种细微的动摇,还是像堀川那样对我充满了敌意,甚至像一期一振那样对我挥刀,这些都不算什么。你不用把它们放在心上,我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生气的。”
这样说着的时候,审神者似乎回忆起了下午时在战场时的情景。他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地说:“你们都是我很喜欢的刀剑。”
听他提到暗堕在逃的一期一振,压切长谷部没来由地感到紧张。一种本能的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即便审神者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再如何温柔,也无法掩饰他那种锁定了猎物一样满是侵略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