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话语字字落在心间,过往的一切亦是袭上脑海,顾流惜眼睛一红,鼻子也酸的紧。
闻墨弦摸了摸她的头:“这是要哭鼻子……嗯……”
顾流惜堵住她的话,将往她床榻上带,闻墨弦没有拒绝,两人纠缠在一起。
而远本就松松穿在闻墨弦身上的衣衫,此刻已然失去了它原来的作用,凌乱挂在她的臂弯,仅剩那根系带,努力发挥着它的作用。
顾流惜看着身下已然透着妩媚神情的人,心里都在发颤,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些,免得太急躁让她不舒服,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
手指想去解了那根系带却是不得要领,颤抖着几次都没解开,扯了几下,除了拉的更紧却是于事无补。
闻墨弦自然知道她紧张,忍不住想笑,眼波流转,低声道:“你力气太大了,温柔些。”
顾流惜一僵窘迫的不行,嚅嗫道:“我没……没用力。你别急,我一会儿便解开了。”
闻墨弦低低笑了起来:“我不急,你莫急便好。”
顾流惜手下内力涌出,捏着系带直接扯断,闷声道:“你话忒多了。”
没了束缚,顾流惜显得更是如鱼得水,虽说她是第一次,可之前同闻墨弦亦有过许多次,也不再是之前那般懵懂。起初有些紧张,可闻墨弦一直刻意安抚她,又很是配合,到最后也渐入佳境。
她目光一直不离闻墨弦,努力尽自己所能去取悦她。原本细腻温凉的肌肤,在她指间一点点变得滚烫,耳边是她压抑而难耐的低吟。一贯温婉清雅的人,眉宇间那股风情再也掩饰不住,勾的顾流惜神魂颠倒。
手掌贴着她的腹部摩挲着,闻墨弦呼吸越发粗重起来,只是触及右腹那道明显的伤疤,顾流惜心还是抽了下。半指长的疤痕透着些许粉色,有些凸出皮肤,落在白皙平坦的腹部,很是让人刺眼,顾流惜盯着看了许久,眼泪都快忍不住了。闻墨弦那么好,可她却是害她遭了许多罪,看着这疤,她都能想象出当时伤口有多疼。
闻墨弦低喘了口气,将她拉过去,亲了亲她的眼帘:“都过去了,不过是留了个疤,日后等若君回来,说不定疤都没了。”
顾流惜抿了抿嘴,闻墨弦亲着她,含糊道:“做正事,你得专心点。”
顾流惜脸一红,忙将那些情绪抛置脑后。往日虽都是闻墨弦主导,可两人默契得很,亲近爱人似乎是一种本能,再加上有个好先生,一切进展得十分顺利。
顾流惜只觉的这种相互交融的感觉美好的让人战栗,她搂着闻墨弦,一点点撩拨。此刻的闻墨弦仿若掩在朦胧雾气之后,她一路寻觅,拨开层层水雾,不断逡巡,窥探着最真实美妙的她。
她是如此的包容她,纵容着她的一切,眸光潋滟缱绻,把她的神魂都吸入其中。当她彻底在她身下绽放时,仿若暗夜昙花,洁白柔美的花瓣徐徐展开,缕缕幽香自夜色中盈溢,将让人难以窥探的美全然呈现给她。美得让人窒息,却依旧透着难以言喻的清雅,魅惑天成,却不见一丝俗魅。
顾流惜紧紧抱着她,在耳边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心里满满涨涨的,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幸福和满足,让她眼睛都是一片水汽。她以为已然爱她到骨子里了,可是她现在却发现,她总是能再爱她一点。哪怕是这一刻便死了,她也是再无遗憾了。兜兜转转,错过一世,她们终究是命里注定了。
闻墨弦被她抱着,努力平复着呼吸,许久后,终是缓了过来,察觉到顾流惜的心情,她伸手将人回抱了过来,声音喑哑透着股性感:“又在胡思乱想了?”
顾流惜听得身子都有些颤,摇了摇头,看着她眼角微醺,满脸红晕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她,低声道:“有没有不舒服?”她还是担心自己伤到她了。
闻墨弦眯着眸子看着她,手环上她的腰,笑了笑:“有些饿了。”
顾流惜看着她那笑容,直觉告诉她这个饿了绝不单纯,果不其然,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抚上她大腿内侧的肌肤,惹得她猛地打了个颤:“嗯……”
眨眼间,慵懒得跟猫似的人,调转了方向压在她身上。顾流惜舌头打结:“你说过……让……我讨回来的。”
闻墨弦笑得动人:“嗯,你已然讨回来了,我不曾食言。”随后她顺势压下身子,因着之前一番纠缠,此刻她已然毫无阻隔地探,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顾流惜被刺激的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嗯……你……唔……你黑透了。”
闻墨弦动作不停,在她耳边低喃轻语:“乖,这叫礼尚往来,你总不懂。”
翌日,闻墨弦坐在书房内,低头看着苏望拿过来的账本,略略翻了一遍,随后缓声道:“今年不甚景气,江南一带闹蚕瘟,各处蚕丝都会剧减,苏家丝绸采购亦是难事。”
苏望也有些忧心:“所以阿彦预备提前高价收购那些残余的蚕丝,苏家拿下皇商的差事,出不得错。等大家都反应过来,怕是再敢也拿不下了。”
闻墨弦点了点头:“是个办法,不过我就记得去年丝绸存货还有一部分。收购得趁早,需得一次性收全,一起交给朝廷。等到他们得知了消息,其余的便不收了。”
“这一来,今年苏家商行怕是无货可卖了。”
“如今还是五月中旬,春蚕没了,第二批蚕却还是来得及,皇商交货定在七月,到时候,若能控制瘟病,恰好那时蚕已然吐丝了。中间估计有两个月会断货,蚕丝价格也会激升,可等夏蚕都出来,怕是那些东西又会下跌。所以不用急,好好想办法解决蚕瘟。趁这个时候再抓紧把好的桑园包下来,蚕都没了,想必那些种桑的快撑不下去了,价格可以压一压,记得一些桑农的便不要苛刻了。”闻墨弦想了想,复又叮嘱了一句。
苏望仔细思忖了一遍,脸上笑意渐浓:“属下明白。”
闻墨弦示意他下去,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了句:“有看到惜儿么?”
苏望一愣,随后道:“之前见到流惜姑娘在洗床褥,说是今日天气……好,正好整理下。”苏望望了望有些阴沉的天,有些疑惑地说道。
然后他便看到自家阁主闷闷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眉宇间亦是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苏望眼角跳了跳,觉得自己该退下了。
这边顾流惜却不是那么愉悦了,偷偷摸洗被单还被苏望撞见了,虽说他又不会知道,可是她自己接受不了。看着晾好的被单,她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命苦,上次的,自己偷偷摸摸洗了,这次呢?还是她偷偷摸摸洗。唉,谁让她摊上个心黑,还四体不勤的姑娘。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晒个褥子还又是叹气,又是笑,惜儿,你这是作何?”熟悉而带着调侃的语调传来,顾流惜忙绷着脸,扭头不理她。
闻墨弦眼神柔软,跟在她身后,柔声道:“你莫生我气,好不好?”
顾流惜仍是不理她,嘴角却是翘着。
闻墨弦态度良好,复又道:“我错了,日后你要讨回来,我定乖乖的,不说话,也不会再忍不住折腾……”
“……你口无遮拦,莫要胡说八道!”顾流惜听得面红耳赤,就差跺脚了。
闻墨弦颇为无辜:“好,我不说了,可你不能不理我。”
顾流惜郁结,明明昨夜是她第一次,怎么她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自己腰酸腿软!一点都不可爱,坏透了!
闻墨弦看她低头嘟囔,揉了揉腰,摇了摇头,眼里笑意怎么都散不开,这傻姑娘,实在可爱得很。
因着母蛊之事没解决,闻墨弦暂且搁置了去西域之行,而冥幽教那边估摸着也该发现端倪了。只是有了这一隐患,闻墨弦也无法大动干戈,只能静观其变。
而不多久白芷便过来寻闻墨弦,她并没多说其他,开门见山道:“我寻到办法了。”
闻墨弦眸子一亮:“如何做?”
“我在一本蛊经残页上寻到一个记录,对于以血饲蛊的蛊虫,若蛊虫未完全血化,是可以替换饲主,只是成功与否无法确定。而且只有一次机会,若新饲主无法成功饲养,以后便无法再换了。 ”
闻墨弦皱了皱眉:“如何能确定成不成功?”
“一旦成功,母蛊会与饲主建立一种联系,具体我没法形容,但是饲主能感觉到。而母蛊也会主动吸食饲主的血液。但是如何选择饲主,我并不确定,它若愿意,便不会排斥喂养的血,可即使不排斥,也不意味着能成功。”白芷有些苦恼,如此一来只能看运气了。
“还需要其他的么?对流惜可有损害?”
白芷也没瞒她:“换饲主之前需得用特制的药物引诱母蛊,除了引得它极度噬血外,也要压制它同原来饲主的联系,趁机夺了饲主权。而那些药物会对母蛊产生一定的威胁,也可能因此牵连流惜。”
闻墨弦顿时有些沉闷,这办法太有风险,万一不成,反而害了顾流惜,一时间神色陡然凝重起来。
顾流惜看着闻墨弦:“我想试一试。”
闻墨弦眉头紧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墨弦,我们时间不多了,而且你该信白姨,她能提出这个方法,一定是可行的。而且,若连她都只能如此,有几个人能想出更好的。”顾流惜却很坦然,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不然等慕锦操控母蛊,结果怕是因着她害了闻墨弦。这种因着自己的缘故让心上人受制于人的滋味,她再不想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