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得友!”
连教主尖叫着清醒过来。
“郭得友?除了肖三,你居然还跟郭得友有一腿?太过分了!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黄玉从连教主身上抬起头来,震惊到连嘴上的鲜血也来不及舔舐。
“干你屁事!敢算计我,让你死无全尸!”
连教主这才明白之前不过是黄粱一梦,跟肖三争吵也好,跟传经人交易也罢,甚至跟郭得友打架之类,全部都是幻境,只不过是中了黄玉的药术做的一场噩梦罢了,而现实则是另一场噩梦。
连教主想伸手弄死黄玉,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丝毫使不上力。
“我不管你以前有几个男人,以后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还有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们黄家的药术可不是浪得虚名。”
看到连教主连手都抬不起来,黄玉很得意,他舔了舔嘴上的鲜血,低下头去继续啃咬连教主的锁骨。
“这是哪里?你想带我去哪儿?”
连教主毕竟是连教主,他不会因为失身哭哭啼啼咬舌自尽,反正黄玉喝了他的血,就中了魔古道的病毒,很快就会变得跟他一样,到时就能找机会杀了黄玉脱身。
既然木已成舟,那么目前最紧要的是确认自己的位置好做下一步的打算,这房间显然已不是总坛的办公室,低矮的天花板,靠墙对立的板铺,还有墙上的舷窗都像极了船上的舱室。
“船上,我带你去南洋。”
黄玉还在啃咬连教主的锁骨,头也不抬地简单答完就用被子把两人裹了裹。
虽然连教主很瘦他也不胖,而且他还压在连教主身上,可船上的单人床毕竟不宽,搞不好很容易掉下床去的。
“你不当黄门当家人,也不统领外八门,就这样一走了之放弃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
连教主被黄玉的话震惊了,他一直以为黄玉是野心勃勃的少年郎,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已经到手的权势?
“是挺可惜的,不过跟你比起来,那些都不值一提。反正咱俩也不可能善了,与其等你找到传经人跟肖三一起想法弄死我,还不如我们一起亡命天涯,作对同命鸳鸯来得痛快。”
连教主锁骨上被黄玉咬出来一个清晰的齿痕,不仅如此他还在伤口上舔来舔去争取留下最完美的疤痕。
黄玉这么做是因为曾经听金门的高人讲过一个说法,人死前受的伤下辈子会变成胎记带在身上。
黄玉知道他和连教主时日无多,所以决定在连教主身上留个属于他的印记,这样下辈子他就能早点找到连教主,不会再被别人抢先了。
“所以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就掐死了我唯一活命的希望!”
如果不是浑身无力,连教主一定先掐死这个小王八蛋,他真是瞎了眼才会跟黄玉合作!
“有我陪着你啊。你看我喝了你的血,就中了你们魔古道的病毒,很快就会变得跟你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咱们还能活多久,但这最后的时光咱们得好好过,这一路咱们就坐船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如果不幸你先去了,我就带你下船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挖个坑把咱俩都埋了,生同衾死同穴,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黄玉很平静地讲述他的殉情计划,语气还带着幸福和满足,他一边讲还一边用舌头在那个齿痕上舔来舔去把所有的血都舔得干干净净,看来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连教主绝望了,他没想到黄玉明明知道喝了他的血会中毒还心甘情愿这么做,这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既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没有魅惑众生的魔力,更没给黄玉下降头之类的邪术,这个黄玉到底中了什么邪,要放弃唾手可得的江湖权力跟他死磕到底?!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吗?深更半夜孤身一人闯入我房里,还跟我打了个平手。我还记得你那晚披了一件黑色织锦连帽兜的斗篷,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真是我见犹怜。我当时不知道你是谁,可是看你夜闯单身男人卧房还裹成那个样子跟我谈交易,很自然就想到是美人计,一直等着条件谈妥你就会脱下斗篷投怀送抱爬上我的床呢。结果你一点表示也没有,我以为你欲擒故纵,只好主动开口了。”
黄玉终于完成了连教主锁骨上的印记,满意地抬起了头。
‘真后悔,其实当晚就该霸王硬上弓,天时地利人和都有,还是太年轻了。’
连教主一向自认有识人之明,没想到栽到了黄玉手里,初见黄玉可是他精心策划精打细算出来的结果。
黄玉是彩门魁首黄家的天才,自然心高气傲,跟这种人合作不容易,仅靠利诱不可能成功,必须要震慑住对方让他心服口服。
所以连教主才选了夜深人静之时如鬼魅般潜入黄玉的房间,想来个出其不意,而裹成那样也是为了增加恐怖的效果,可万万没想到在黄玉眼里居然是另一番模样。
“后来我知道了魔古道的事迹,也知道了你不是靠出卖色相达成目的的人,当时心情很矛盾。既开心你洁身自好,又苦恼不能轻易得到你,真是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啊。直到你约我去银钩河上游的芦苇地,我以为你想约我看风景,结果还是正经事,我真的很失望,不过这更激起我的兴趣。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到手的有什么意思?只有像你这般鬼魅精灵一样飘忽不定,本领高强很难被人捕获的,才会让人想要把你牢牢抓在手里。”
黄玉完成了杰作心情大好,抱着连教主蹭来蹭去。
‘那次也该趁机扑倒的,虽然茅屋环境差了点,也不应该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听着黄玉的心声,连教主恨不能回到当初一刀阉了黄玉一了百了,否则怎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我第一次潜入你的卧室,本以为会温香软玉抱满怀,结果迎面就看到那张大到离谱的合影,我对你很失望。我不是没想过你可能有男人,毕竟像你这种妖精,女人根本降不住你,只有有本事的男人才能为你保驾护航。这点我并不介意,谁让我没早点遇到你,只要你以后只有我一个男人就可以。我失望的是你的眼光,就算要攀附权势也得选个像样的男人,那个一无是处毫无趣味的无眉老家伙真的配不上你。”
黄玉觉得自己真是太心软了,那晚就该强了教主,不该再把教主留给那个老家伙的。
“好在我看到了你身上这些凸起的蓝色血管,才明白你的苦衷。像你这样凄苦的身世,又身染重病,从小一定受尽了白眼,就算如今过上了好日子也很难忘记当年的屈辱。你一定很自卑自怜,所以躲避人群,只有那个没人看得上的无眉老家伙才会让你觉得心安,让你不用担心他会嫌弃你抛弃你。而像我这种天纵奇才,你会觉得光芒太盛,担心我瞧不起你抛弃你,所以你没办法信任我。这些我都明白,也都理解。”
黄玉低头摸着连教主身上的血管回想前尘往事,“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真实的滋味比想象中更好,真该早点下手,相逢恨晚哪!
‘其实青青身上的血管很漂亮,就像天然的绳索缠绕着,让我倍感亲切,根本用不着自卑。’
虽然经过几次较量连教主已经对黄玉的异想天开有所察觉,但没想到现实比他预计得还要严峻,黄玉已经到了痴人说梦的地步。
连教主觉得这大概就是魔古道的报应吧,恶人自有恶人磨。
“咦,你身上的血管怎么淡了?”
黄玉正欣赏着连教主身上的血管,突然发现这些蓝色血管颜色开始变浅了。
“应该是让你摸得羞愧难当了。”
连教主觉得黄玉已经彻底疯了,跟疯子不需要正常讲话。
黄玉瞥了一眼生无可恋的连教主,决定不理会他的讽刺,而是低下头仔仔细细检查了连教主全身的血管。
连教主闭眼装死,他不是贞洁烈妇,但也不是淫/娃/荡/妇,被黄玉这样毫无遮拦的查看身体他不会感觉自在,只能在心中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日不死就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真的淡了许多,你自己看看。”
黄玉举起连教主的手臂放到他眼前,让他亲眼验证手臂上开始褪色的血管。
连教主勉强睁开眼瞅了瞅,发现颜色确实有些变淡,不过连教主从来不相信奇迹,他认为只是光线的问题。
“你为什么没被传染?”
连教主不相信黄玉的鬼话,但他没有放弃逃跑,黄玉让他看手臂,他却借机用余光观察黄玉的手臂。
黄玉喝了他的血也有些时候了,病毒应该在手臂上显现了。
然而,黄玉并没有如连教主所料手臂上出现蓝色血管,连教主很惊讶。
“喝了你的血多久才会出现血管变色?”
黄玉本就打定主意跟连教主殉情,所以也没关心病毒的事情,看到连教主震惊的表情,他才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结果是他身上确确实实没有出现任何血管变色。
“你是圣童?!”
连教主不想相信这个事实,老天爷完全是在捉弄他,这简直比幻境中看到郭得友是圣童还要颠覆他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