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正是耀眼,而堇泱长相艳丽,笑起来增了几分媚色,加上天然打光直逼骄阳更显妖娆,别人看是惊艳,观念保守的凌霁妈妈一看就皱了眉,认为堇泱不像正经人家的孩子。
“你来我家干什么。”凌霁妈妈撇过眼。
眼见凌霁妈妈实力演绎“翻脸比翻书快”,堇泱的笑挂不住了,忍住烦躁乖巧答,“来学习。”
“学习?”凌霁妈妈讥诮,“学到衣柜里去了?”
“不是啊!”堇泱脾气爆一点就燃,学不会弯弯绕绕,理直气壮大声扯谎,“我来借学习资料,凌霁找的慢,拖到您回来了,怕您见到我不高兴,才在衣柜里藏一藏的。”
凌霁妈妈冷哼,“所以你们还是尊重我了?我还得谢谢你们了?”
两个反问火药味十足,堇泱怕吵起来咬牙不说话,凌霁弱弱撒娇,“妈~”
“别吵!”凌霁妈妈琢磨片刻,意识到凌霁和堇泱的画在转来a市之前,不由火冒三丈,“你就是为了她来a市的!?”
“不……”凌霁怕了,支吾道,“是爸爸看a市发展快,才……”
猛地一拍茶几,凌霁妈妈怒斥,“你不提的话,爸爸怎么会考虑来a市!好啊,你耍着我们玩呢!”
“没有!”凌霁坐过去抱住妈妈胳膊,软糯唤,“妈……”
“别叫我妈!”凌霁妈妈手一甩,把凌霁拂到地上去,“我真养了个好女儿!”
见凌霁后倒将要撞上茶几,堇泱上前护着,情急下用了受伤的左手,被凌霁一压,痛到长嘶几声,捂了左肩瘫倒在地喘气。
“堇泱!”凌霁慌忙转身,看到第二层的薄外套也被血染红,急得直哭。
凌霁妈妈同样看得一清二楚,出于长辈关心晚辈的本能,按下火气停了阴阳怪气的审问,皱眉,“怎么回事?受伤了?”
堇泱疼得没法说,凌霁吓得只发抖。
面对两个孩子,凌霁妈妈叹气,说,“坐好,我去拿医药箱,帮你处理一下。”
堇泱心道不好,她的伤太重,凌霁妈妈一看肯定要押她去医院,可凌霁妈妈已经找到医药箱要折回,这个时候抗拒或逃跑都不是良策。她想了想,定神把骇然的伤口施法掩饰,揉了揉眼睛想要变色的妖瞳快点恢复。
凌霁妈妈一看以为堇泱哭了,母性本能使然,语气和蔼可亲不少,“来,给阿姨看看伤得严重吗。”
与凌霁对视一眼,堇泱听话坐到沙发上,亮出不算轻也不算重的伤。
“怎么伤的?”凌霁妈妈一边消毒一边问。
堇泱脑子混乱,借着喊疼不说话,还是凌霁帮忙扯谎,“体育课拿器械,被标枪戳到了,医生说慢慢调养定时上药就行。”
这个谎言撒的很有水平,石魔剑锋造成的伤与标枪扎中的差不多,加上交代去过医院,避免许多麻烦。凌霁妈妈果然信了,打量血口后不住皱眉,“呀,是结痂裂开了,以后好好注意。”
“好。”堇泱不善装晚辈的样子,傻笑答。
凌霁妈妈看堇泱有点呆,皱眉,“伤得那么重,你爸妈不找学校讨个说法?”
“我没有爸妈。”堇泱摇头。
凌霁妈妈愣了愣,又问,“跟亲戚一起生活?”
察觉堇泱要说没有亲戚,凌霁认为这说法一纠结起来是没完没了,故意凑上前跟妈妈耳语,带了几分同情与无奈,“妈,你别问了……这些堇泱不想回答的。”
“噢,”凌霁妈妈恍然,低头帮忙上药,忽道,“吃饭了吗。”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堇泱摇头,把真话藏在心里:吃了一只鸡,没饱。
“吃饭再谈吧。”
凌霁妈妈替堇泱包扎好就去厨房忙活,叫了凌霁帮忙,很快端上三菜一汤,喊了喊在看电视的堇泱,“来,吃饭。”
母女俩本就有隔阂,加上堇泱,餐桌尴尬到极限,只有不远处电视播放的新闻声当背景音。
“昨夜凌晨2时许,西河区树林发生火灾。火焰呈灰色,蔓延迅速,导致一公顷树木被烧毁,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这一条新闻同时引起三人注意,凌霁母女俩关心的是灰色火焰,而堇泱听到西河区,险些摔了碗。
雪凰还在那里吗?
堇泱心里憋得难受,低头忍住哽咽,恨自己无法抗衡石璎救出雪凰。
“别哭了。”突然间,堇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安慰,“多吃点菜。”
碗里多了一块肉,堇泱抬首,顺着筷子看向夹菜的人,呆住。
凌霁妈妈给我夹菜了!?
一眨眼,堇泱刚才为雪凰难过的眼泪落下来了,凌霁妈妈叹气摇头,慈爱说,“平时都是一个人吃饭吧?”
堇泱对上同情的目光,彻底懵逼:
凌霁妈妈……是不是把她脑补成孤苦伶仃、急需家庭温暖的可怜少女了?
第52章 强大
堇泱发现凌霁妈妈脑补错误,正想说点什么,斜对面的凌霁突然一阵咳嗽,掩在饭碗后的清澈眼眸满是哀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谢阿姨。”一想澄清后没好果子吃,堇泱咽下解释的话,啃起凌霁妈妈夹来的排骨。
凌霁妈妈慈爱一笑,瞅了眼表情复杂的凌霁,给女儿碗里也添了点菜。
诡异的午饭吃完,堇泱不想再被当成“孤苦伶仃的少女”,又记挂西河区的火灾与石璎有没有关系,雪凰是否安全,说要回宿舍休息。凌霁妈妈看了一眼已经到1点45的时钟,皱眉,“你们不是两点半午读吗?有时间休息吗?”
“有的。”堇泱笑笑,“阿姨我先走了。”
凌霁妈妈帮开门,交代一句,“要是没有人帮你换药,来这里。”
可以名正言顺来看媳妇!?
连凌霁也惊了一惊,堇泱忙不迭点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下楼都在哼着小曲儿。
堇泱一走,凌霁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了,以为妈妈的火消了,转身准备去洗漱休息,听到后头传来一声压抑的斥责,“你给我站住。”
“妈……”凌霁对上妈妈沉下的脸色,害怕又疑惑:刚才还和颜悦色的,怎么转眼就变了?
凌霁妈妈推着她到沙发边,按了纤瘦的肩膀强迫她坐下,抄手来回踱步好一会儿,终于理清思绪,噼里啪啦教训起女儿来,“你来a市是为了这个?呵呵,我说你哪找来的变态,愿意跟你搞同性恋,原来啊……一个是要跳楼的问题学生,一个是家境不好的可怜孩子,你……你真是看中她们好骗,害了她们啊!”
骗!?
“妈!我没骗堇泱,我跟卫霖婷没有关系……”凌霁很委屈:从来只有色狐狸勾人上床的份儿,妈妈怎么把那么大的锅甩给她了?
凌霁妈妈露出不信任的眼神,下了决定,“以后你离她们远一点,不然我花多少钱也让你转回去!”
“哦……”凌霁认命了,背下“掰弯同学”的黑锅,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让堇泱来换药,我怎么离她远一点啊?”
深深叹口气,凌霁妈妈摇头,“她来了,你就下楼遛弯,别跟她见面。”
“为什么!”凌霁不平,“你不是挺喜欢堇泱的吗,干嘛……”
“是可怜!”凌霁妈妈打断她的话,“张堇泱无父无母,又被你传染了不好的习惯,我不能你害了她。”
凌霁明白了——在妈妈眼里,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卫霖婷是个青春期迷茫的问题少女,要予以谅解,而张堇泱是个没人照看,无法辨明是非的可怜孩子,本来正直纯洁,被她一个千里迢迢赶来的邪恶同性恋带坏了。
“随便您怎么想吧。”
凌霁心如死灰走回房间,越想越不平,翻出先前堇泱送的春宫扇,一想住临湖别墅、满脑子邪念的色狐狸在自己妈妈心中是个清贫正直的孩子,而她是十恶不赦害了别人的变态。
这个世界怎么了!
凌霁叹气,准备把春宫扇锁回箱子里。不巧,妈妈推了门进来,“凌霁,今天下午……”后半句话,因为望见凌霁手里的春宫扇而哽在喉间,默默又转身走了。
“妈!你听我解释!”
……
堇泱走回去的一路,都拿着雪凰的凤羽琢磨——细密柔腻的羽毛变回了纯粹的白色,却不再莹莹发光,失去了先前仙族特有的圣洁感,这就意味着,雪凰性命无虞,但仙族的气息一直很微弱。
怎么会这样呢?
联想之前龟弟弟说的“在行房”,堇泱仍是想不通。在拿到这根羽毛之后,她就没见过纯白以外的颜色,无从得知粉红色是什么状态,就算雪凰真的与石璎发生了什么,在她看来,那只孤傲的凤凰再沉湎□□,也丢不了身上的仙气吧?
堇泱走得慢,2点5分才到宿舍门口,又在门前徘徊了片刻。
“嗬!”开门的高蕊吓了一跳,“你回来了。”
“这么早去?”堇泱看了看手机,2点7分,10分的时候宿舍楼才会打铃,高蕊属于那种天资聪颖的学生,连晚自习都会想方设法地逃,这一次竟然肯忍着午休后的头晕脑胀提前去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