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早就窜到审神者和“新刃”近前,一脸“我很好奇”的表情围观着他们。
“别看小狐。”小狐丸摊摊手,“小狐也一头雾水呢!”
“所以真的是召唤了新刃么?”萤丸身小力不亏,挤开刃群凑到最前面,他来得晚只看到了地上飘落的樱花。
被萤丸拽过来的爱染国俊,“是没见过的刃呢,哪个刀派的谁认出来了?”
“看个头像是短刀,会不会是栗田口的?”岩融仗着身高即便站在后排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喂!谁说个矮就一定是短刀?看不起我萤丸么?”萤丸愤愤不平道。
坐在岩融肩膀上的今剑凭借现在的海拔优势居高临下看着萤丸,“哇!这个角度看萤丸还真是格外的娇小呢!”
萤丸一听立刻不干了,伸出手去就要揪住今剑的脚踝把他拽下来。岩融一边跟萤丸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护住肩膀上还在冲萤丸扮鬼脸的小天狗。
“呐,一期哥知道那是谁么?”趁着前面的人闹起来拉着自家兄长挤过来的乱藤四郎问。
“我想那并不是栗田口刀派的。不过他看起来也太单薄了,不像可以上战场的样子。”一期一振颇有种“天下短刀皆吾弟”的觉悟,已经开始为“新刃”担心了。
平野藤四郎没有乱的身手那么好,还没能挤到前排围观“新刃”,正垫着脚抻着脖子努力看的时候,突然听到刃群中传来了审神者的喊声。
迪卢木多带着点悲愤不解地问:“吾主!我们之间明明有契约,您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召唤我?”
“一开始是没有弄清身处什么地方,不敢贸然扰动空间。之后发现那里格外的危险,我有‘初始之地’的保护所以还算安全,但是把你召唤过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也不知道……”贺司垂下眼帘,“我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您明知很危险……!”迪卢木多眼角余光看到一脸关切围着他与主君的刀剑男士们,突然明白了什么。自己不顾频繁穿越时空的损伤坚持上战场的时候,刀剑们是否也是这种心情?“吾主不必道歉,这是我的过失。我还不够强大,没办法让您相信无论面对何种危险都可以保护您的安全。”
刀剑男士,审神者——从者,主君。迪卢木多从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如今处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上。
他没有办法去苛责任何一方,因为两边的心情,他都能切身体会!
迪卢木多陷入了自我反思,一没留神,贺司就已经与鹤丸国永聊了起来。
“所以您就是主公在寻找的人?那怎么会以付丧神的姿态出现?”鹤丸国永的脸上是纯然的好奇。
“付丧神?是器灵的一种啊……并非如此,我现在使用的身体可以称之为‘思念体’。”贺司曾经在时计塔担任过很久的讲师,面对鹤丸国永充满求知欲的脸,不自觉就拿出了教授模式。“所谓‘资讯统合思念体’是一种在泛宇宙中也极为罕见的种族,在我最初的世界有关于这一种族的研究资料。他们没有实体,只能以资讯的形态存在。最初是以资讯的形态诞生,然后经过各种资讯互相结合后会产生意识,最后依靠撷取其他资讯进化。拥有藉由高速咏唱咒语般的编码来改变环境资讯的能力,从分子开始改变物质结构……”
一旦贺司开启了解说模式,没有一定的知识储备是很难跟得上他的思路的。很显然鹤丸国永并不具备理解这些科学的能力,此刻已经两眼呈现蚊香状晕晕乎乎处于大脑宕机状态了。
事实上不仅是鹤丸国永,围观的刀剑男士都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种“哲学”问题中了。
回过神来的迪卢木多有些无奈地扶额,自家主君不愧是破坏气氛的高手,现在他什么多余的想法也没有了。“吾主,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被迪卢木多打断了“授课”的贺司也没有生气,从善如流的跟着自家从者回到了二层小楼的待客室。
迪卢木多担忧地问:“吾主,我刚才听您说,‘现在使用的身体’,也就是您原本的身体还被困在某处么?”
“是这样没错。”贺司点头承认,“本来是想给你传个信,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此特殊,居然可以让我的精神脱离身体以‘思念体’的形态存在,所以就对你进行了逆召唤。”
贺司把.玩着从刚才就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Beagalltach微怒剑,“开始还在奇怪为什么‘思念体’会依附在这柄剑上,看到你那些付丧神才知道这也是法则的限制。”
“您的精神与身体分开,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么?而且您不是说,那边很危险?”这正是迪卢木多此刻最为担心的。
“影响?应该没事。‘初始之地’也会守护好我的身体。”贺司说的是之前迪卢木多在梦中看到的那本散发出光芒的古朴的“书”。那是种超越固有结界的领域,贺司可以通过那本书更改领域内的因果,是一种堪称犯规的能力。“那边的危险来自于未知。能对抗‘初始之地’的只有一个世界的造物主,然而‘他’至今未肯现身。说起来,之前迪卢木多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通过梦境。”迪卢木多想起那个纯黑的噩梦,现在还心有余悸。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的通了。”贺司左手握拳敲在摊开的右掌上,作恍然大悟状。“我的身体是在一个人的梦中!梦的世界由‘他’创造,‘他’自然就是造物主。这样也可以解释我们之间契约的感应为什么会那么奇怪,正是因为分处在‘现实’与‘梦境’两个境界。”
迪卢木多只关心一个问题,“知道了是在梦中,吾主有办法可以出来么?”
“还没有头绪。”贺司遗憾的摇摇头,“那个梦境的世界严重限制了我的能力,除却‘初始之地’还能使用,无论是魔法还是‘绿’的力量都被禁锢住了。”
“那您还将精神抽离身体?面对未知的状况怎么可以如此轻忽大意?”迪卢木多顿时急了。
“嘛,毕竟那边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我在那边待久了也很无聊的。”贺司示意迪卢木多坐到自己旁边,看着从者溢满担忧和心疼的蜜色眼眸,伸手掠过垂在他额前的那缕发丝(呆毛),食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更何况,迪卢木多很担心我吧?还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在乱来?”
迪卢木多感受着眉间那一点凉意,心中突然一片清明。这就是,自己献上忠诚誓死追随的主君啊!
收回手,贺司将微怒剑放到一边,走到地板上残留的那个灵阵旁边,蹲在地上研究起来。“唔,这个世界的灵能者也很有趣啊。灵阵的线条格外简洁,蕴含的力量却一点也不逊色于繁复的魔纹。”
贺司一边说着专业的术语,一边信手比划起来,然后发现手上毫无反应,“唉,还是不能使用魔法。按理说限制已经解除了,那么就是这个身体与魔法不兼容。”
“不能使用魔法?”迪卢木多想了想说:“他们这边管魔力叫灵力,是不是运行的方式也有所区别?”
迪卢木多虽然身具魔力或者说灵力,却并不会使用,毕竟他是个纯粹的战士。
“两者都是源自灵魂的力量,并没有什么不同。”贺司起身走回来,拿起微怒剑仔细感受它与自己的联系,“我的‘思念体’受到法则的限制本身并不能产生灵力,自然也就无法使用。现在支持这个身体活动的力量源泉是迪卢木多的灵力呢,正好与圣杯战争时候相反。”
贺司眉梢微微挑起,玩笑道:“我听你那些付丧神都叫你主公呢,我是不是也入乡随俗?”
“吾主还是别开玩笑了。”迪卢木多单膝跪在贺司面前,“您是我认定的主君,这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正在此时,狐之助突然闯了进来。这只小狐狸式神留在本丸美其名曰观察审神者的身体状况,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厨房蹭吃蹭喝。
一听说这家本丸的审神者召唤出了不在刀帐上的付丧神,狐之助就赶忙跑了过来探问,“贺瑞斯大人,听说您……”
不请自入的狐之助看着在它眼中主从颠倒的状况,一时愣在了原地。
贺司扭头看它,“叫我?”
迪卢木多十分尴尬,急忙站起来解释,“吾主,还请听我解释!”
贺司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家不知所措的从者,有些恶趣味的以眼神催促他快说。
迪卢木多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他该怎么解释?因为那时满脑子都是失踪了的主君,所以时之政.府让他隐瞒真名填一个代号的时候,下意识就用了自家主君的名字?
这个,当着正主的面这么说,耻度略大啊_(:з」∠)_
作者有话要说:
资讯统合思念体。该设定源自《凉宫春日的忧郁》,代表人物为长门有希。
这里贺司并非真的制作了这样的思念体分裂自我意识,而是参考在最初的星河世界时有关的研究资料仿造了一个类似的躯壳作为自身精神的依凭。确实还是贺司本人没错。
以上是从科学(伪)角度的解释,如果用比较修仙的方式来解释,那就相当于身外化身,元神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