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某身子不好,前几年手下的人一直有去找欧阳先生,只是先生云游四方,没有找到罢了。”梅长苏这话就有些暴露身份了,要知道他去京城都化名苏哲,虽然有心人一打探就知道他是江左盟宗主,但是他却从未主动说起过。可是现在竟然主动暴露给欧阳少恭知道。
“哦?苏先生是?”既然宗主大人有心把身份透露给自己,少恭也要适当的配合不是?
“苏某真名梅长苏,因京城人多繁杂,故化名苏哲。”梅长苏也知道,要想让欧阳少恭给自己治病,这点诚意还是要有的。
“原来是江左盟宗主,如此梅宗主也不必称呼我欧阳先生,直接唤少恭就是。”少恭直接拉近两人距离。
“少恭,也好。看样子我痴长你几岁,少恭和景睿他们一同唤我苏兄就是。”虽然更想让少恭叫自己名字,可是在京城还是要小心一些。
“少恭在京城可有落脚之处?”梅长苏开始拐人。
“金陵之大,何处不能容身?”记得这梅长苏一开始可是住在谢玉家的。
“实不相瞒,苏某身子不好,一直想找少恭为我医治,如今有缘遇到,不知少恭可愿援手?”自己不想功亏一篑,七万人的冤情都背负在自己一人身上,梅长苏不想自己在没达成目的前,就撑不住。
“少恭本就是医者,哪有病人找上门不医治的道理?”不为了治好你,自己来这干嘛?
“既然如此,少恭可愿与我同行?”梅长苏说出真正目的。
“苏兄既信得过我,少恭义不容辞。”搞定。
第九卷
两个同样博学多才的人,越聊越投契。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少恭知道,是女主出现了。果然梅长苏打开车帘怔怔的看向正在过招的几人,眼里有怀念还有向往。
也是,原本一个金戈铁马、挥斥方遒的不败将军,现在只能蜷缩一角,看着几乎可以算是自己教过的孩子们过招,如何能不失落。就好像曾经的一帘幽梦世界,不会飞舞的绿萍根本就不是绿萍,那么不能打仗的林殊也只能是梅长苏了。
到了宁国侯府,跟谢玉打了招呼,就被安排到了雪庐。不错,看起来是个安静雅致的地方。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少恭刚给梅长苏诊完脉,言豫津就过来宣布霓凰郡主即将比武招亲的事情。并且招呼梅长苏和欧阳少恭过几天一起去观看。
比武招亲人的功夫怎么样几人还不知道,可是到是先见识到了飞流的功夫,居然能和蒙大统领打个平手,虽然蒙挚没尽全力,可他毕竟是大梁第一高手,在琅琊榜排第二的存在。
住在雪庐的这几天待遇不错,就算没去打探苏哲的真实身份,可是少恭是没有改名的。欧阳少恭的名声,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不,皇后就亲自来了侯府。恰逢少恭正在给梅长苏施针。
只见一个能容得下双人的大桶里放满了水,仔细看水的颜色居然是褐色的,原来水里全是各种药材,最奇葩的是桶是离地悬空而放,下面有铁架子支撑着,铁架子下面居然有个火炉子,也就是说这水还在火上烤着,难怪热气蔓延的屋子里到处都是。此刻梅长苏就在水里煮着,少恭在他身上各处正施针。这么奇葩的治疗方法惊呆了一群人,屋子里晏大夫、黎刚、飞流、萧景睿都忍着热气,睁大眼睛看着。
谢弼奉皇后之命来请少恭,被萧景睿给一通说,打发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少恭收回梅长苏身上的针,却没让他出来。开了个药方给宴大夫,让他亲自去煎药。等药煎好之后,让梅长苏就在桶里喝了之后,才让他出来。
睡了一晚上的梅长苏,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看的黎刚和晏大夫喜不自禁。晏大夫亲自把脉之后,对少恭的敬仰之情瞬间达到了顶峰。只是治疗一次就有如此大的改观,这样看来,帮宗主恢复常人之寿也不是没有希望。
梅长苏是当事人,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难怪蔺晨拼了命的也要找到少恭,这医药榜榜首果然名不虚传。最让他舒服的是,少恭是神医,切脉就知道自己中过火寒之毒,可是却一句话都没问,直接给自己治疗。如此君子,梅长苏真是引为知音。
神清气爽的梅长苏和少恭带上飞流,跟着萧景睿和言豫津去看霓凰郡主的比武招亲。这次多了少恭的存在,太子和誉王明显比原剧还要忍不住,几人刚坐下,两位皇子就忍不住过来打招呼。
对太子和誉王的奉承话,少恭一律打哈哈,看着梅长苏和俩人言语过招,少恭只把身前的吃食喂给飞流,这孩子真是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少恭经历了太多,心思太杂,对这种心思纯净的人,是打心眼里喜欢,想给他最好的。以前的茂茂是,现在的飞流也是。
少恭要想对谁好,没有谁能抵抗的了。这不一向只听梅长苏话的飞流,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就对少恭亲的不得了。有时因为顽皮被梅长苏罚,还会躲去少恭那,还会跟少恭告状了。弄得梅长苏实在没办法了,捏着飞流的鼻子说他是小人精,知道哪里安全往哪里躲。
聊了半天也没来点有用的信息,在飞流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太皇太后召见,当听到老人家那句“是小恭啊!成亲了没有?”的时候,少恭觉得天雷滚滚,自己叫了好久的欧阳少恭,可是无论哪世都没有人这么叫过他。看着梅长苏压抑着所有的感情,云淡风轻的接过太皇太后递过来的点心,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死死的攥住了手。
孤苦的样子,让少恭想起了屠苏,两人同样身负血海深仇,也同样难得的拥有赤子之心。回去的路上,少恭带着飞流先走了,给梅长苏和霓凰留下单独说话的机会。
回到雪庐,过了没几天,言豫津又来给几人宣传一下比武场上的战况,说到那个武功高强的百里奇,不约而同的都为郡主担心起来。这几天誉王和太子送的礼就没断过,送给梅长苏的、送给欧阳少恭的,都快把雪庐给堆满了。梅长苏会给退回去,少恭却无所谓的留下了,还挑了些好玩的给飞流解闷玩。
少恭和梅长苏不一样,梅长苏进京是谋士。少恭则是医者,没有人会跟一个医术高明的人交恶,即使他们暂时没什么事能求到少恭,少恭也没打算帮他们什么,依然没有人敢得罪他。所以对于送来的礼物,少恭照单全收,丝毫不怕所谓的欠人情。
梅长苏被霓凰推荐执掌招亲的文试,少恭也被梁帝亲自宣进宫。所以两人一同看起了百里奇的比武。又听梅长苏使用激将法,让对方同意和几个孩子比试。少恭知道这是要救庭生了。
看完戏的少恭被梁帝留下,给这位皇帝诊脉。留了张药方,并叮嘱要多休息,少动怒,少恭就离开皇宫回雪庐了。回到雪庐发现梅长苏还没回来,知道他是劝说靖王去了。少恭开始准备今天治疗时要用到的药物。
只不过治疗了两次,梅长苏居然不会像往常一样那么怕冷了。“少恭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苏某多谢了。”梅长苏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少恭。
“苏兄客气了,少恭身为医者,治病救人天经地义。如此治疗,七七四十九次之后,苏兄就能恢复常人体魄,重新习武了。”让一个少年将军永远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做一个连他自己都讨厌的谋士,是件多可悲的事。
“什么?欧阳先生,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家宗主还能练武?”黎刚兴奋的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只要坚持治疗,七天一次,不到一年的时间,足以。只是以前的功力是不可能恢复了,要重新练起。”看着眼前惊喜到有些不知所措的众人,少恭失笑。
“少恭哥哥,笑起来,好看。”飞流有些不懂众人的情绪,只知道苏哥哥要好了,还有少恭哥哥笑的很漂亮。所以这个孩子就跟大家一起笑。
“少恭,你说真的?我能习武?是真的吗?”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被少恭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连梅长苏自己都不敢相信。
“怎么?苏兄这是不相信我?”少恭知道他是高兴傻了,故而打趣了一下。
“不是,我当然相信少恭,太好了,我还能习武,我以后说不定还能上战场,太好了。”一高兴的梅长苏有些秃噜嘴了,连上战场都说了出来,好在少恭什么都知道,也不会去刨根问底。
在几人都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霓凰郡主的弟弟穆青、穆小王爷来了。少恭不去管那些事,只是列了些药材出来,是今后几次治疗要用的,让晏大夫和黎刚他们准备好,可千万别断了治疗,要知道每次治疗的药材都是不一样的。
就这样梅长苏为了霓凰郡主招亲的事忙着,剩下的人则为了给梅长苏治病忙着。
直到梅长苏来找少恭,说莅阳公主告诉他有人要对郡主不利。少恭把自己随身带的荷包递给梅长苏,告诉他这里面有粒药丸,能解百毒。
“这……少恭,这太贵重了,我……”梅长苏知道能解百毒的药丸究竟有多难得,看少恭随身携带就知道了。可是事关霓凰,又不能推脱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