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悠蓦然抬起眼,盯住他,桃花眼沉下来,手轻抚上他腰后,突然用力一扯,皮质腰带生生被扯断,衣襟散开,露出赤.裸的胸膛。揽住他的腰贴近自己,张口咬上他的脖颈,边咬边在他耳边呼吸紊乱道:“那我就先废了你,看你怎么同你的新婚娘子行床第之事。”
接着裤子也被褪到脚踝。楚泽漆惊叫一声,拼命往后躲,受铁链禁锢,退不到半步又被揽腰捞回去,红喜袍裹住他半裸的身躯,身下事物被隔着绸布揉搓,凸起的云纹摩擦着他的敏感,头无力挂在他肩上,呼吸也带了急促,憋红了眼道:“同自己仇人行这等下贱之事!叶庄主当真心大!”
“别叫我叶庄主。”叶明悠隔着布料咬上他的胸前,怀里人颤抖了一下,手下顿时一片黏腻。
“……哼嗯……放开!”楚泽漆闷哼一声,趴在他的肩头挣扎喘息。
叶明悠绕到他身后,将黏腻抹开。楚泽漆顿时感觉身下一凉,惊恐的叫起来,四肢牵动绷紧了铁链,身体仍不断向前挣扎拼命抗拒。叶明悠把他禁锢在怀里,手在他身上游移,咬着他的耳垂威胁道:“若是不想被人看去你这副狼狈,就闭嘴。”说完手指猛刺了进去。
楚泽漆身体一绷,手挣着铁锁勒出血痕。身下传来被贯穿的刺痛感,死死咬住嘴里泄出的痛呻,自始至终没再哼一声。
不知多少次,体内的欲望终于发泄干净,理智慢慢回转,叶明悠扳过他的脸细细亲吻,享受事后的温存,却吻了一嘴血腥。楚泽漆半死不活的吊在那里,手还紧紧抓着铁链不放,但是手腕却因为他的撞击磨破了皮,血正顺着胳膊缓缓往下滴,再看他的脸,双眼紧闭,牙齿活生生咬下一块嘴皮来。
叶明悠登时愣在那里,像被敲了一闷锤,说不出的滋味。颤抖的用衣袖帮他擦着血,揽住他的肩膀:“当真就一点感情没有?”
“……放过我吧,叶庄主。”他嘶哑的声音像在低声乞求。
叶明悠心被狠狠剜了一下,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他颓然松了手,走到烛光前,低声道:“那好……我放你走。自此,便两不相欠了罢……你若再敢回来,别怪我不念旧情……”藏在袖间的拳头攥出了血,身后的凤纹却在昏黄光线里熠熠生辉,光华璀璨。
“两不相欠……哈哈哈……”身后的人突然低声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地牢里来回飘荡,刺激着他的耳膜。
楚泽漆低低笑了几声,笑声渐渐转的像放大的哭声,又戛然而止。他抬起涨红的眼睛,像头被猎人困住的野兽,声嘶力竭的冲他咆哮:“好一个两不相欠!我欠你的,那我唐家一百多条人命又欠了谁的!!”
叶明悠也被他吼得一愣,从未见过他这副失态的样子。冲到他面前,捏住他的肩膀想让他看清楚现实,“你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
楚泽漆张口咬上他的手背,用力咬出了血。胸口剧烈起伏着,长眸渗血,眼神含恨,狠毒道:“叶庄主!这里面没有人是无辜的!除了你,所有人都该死!”
叶明悠心里发慌,控制不住又抱住他,声音低哑带了哭腔:“我也该死!只要你肯放下仇恨,我陪你一起死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楚泽漆含泪一口咬上他的肩头:“……下辈子吧。”
他最终还是被放了,扔出了叶家山庄。
贪字究竟抵不过一个情。贪他,痴他,不择手段想留住他,都无异于饮鸩止渴,留不住想要的东西,一切都是徒然。
月上西天,天穹高迥,来时不畏风雪,去时孑然一身。身体是自由了,心却还锁在那一方天地,锁在那袭红衣的烛光旖旎里。
他望了望天边澄明的月,心道:“就这样吧,这辈子。”
叩开柴扉,里面探出张沧桑的脸,认出是他,急忙将他引进屋。
屋里暖烘烘的,炭盆里的碳烧的正旺。老妇端了碗热茶送过来,捧在冰凉的手里,烫得手心发疼。
手被皱巴的手掌拉开,老婆婆拉开他的手,摸着他的掌心,风霜侵蚀的脸在油灯下干燥的像树皮,眼睛挤在里面浑浊不清。她终于闲下来问他:“孩子啊,出什么事了?怎么被害成这样?”
他鼻子一酸,心里头突然特别委屈。扭头把脸藏进黑暗里,悄悄流泪。
老婆婆也不逼他,笑呵呵说着:“以后没地方去就住我这儿,不收你房钱,老妇我孤独半辈子了,就缺个说话的人。”
“我……”他闭眼深吸了口气,多年的伪装让他像戴了张假脸,说笑就笑,说变脸立马变脸。他转头就淡笑道:“我就住几天,或许个把月……再或许……能有几年。”
老婆婆眯眼又笑了:“好好,想住多久你就住,要是哪天走了,玩够了就记得回来,老太婆我在家等着你。”
“好。”他努力笑着点点头,嘴角一片苦涩。
他走了,叶家山庄可就不太平了。地牢守卫被杀,人犯不知去向,见过的下人一致咬定是被一群黑衣人劫走。叶桁瞬间不淡定了,人犯被劫走,钥匙也被偷,说明一定有外匪和内贼里应外合,今时黄昏就是庄主大婚的吉时,唯恐再出什么乱子。
“老爷,大少爷请见。”下人过来汇报。
叶桁一听来的正好,“快进来。”
“父亲。”叶明溪行礼道:“孩儿已沿途调查清楚,的确是一群黑衣人所为。”
“好,黑衣人的身份查明了没?”
“尚不明。沿途有上山的柴夫看到一群人往城南去了,疑似唐家老宅。”叶明溪盯着叶桁的眼睛道。
叶桁负着手,摸着胡子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他们已将我引去一次,应该不会再去那里。”
“也许他们跟您想的一样,又或许,还有一个地方。”
“哪里?”
“风雨村。”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风雨村……叶桁低头思量。
叶明溪又解释道:“风雨村是二弟同他最后认识的地方,所以我猜会去那里,为防止他们再趁机捣乱,孩儿请求带七大高手前去追捕。”
叶桁点点头,道:“我同你一起去,今日一律格杀。”
叶明溪心底一笑,“二弟可知此事?”
叶桁摆摆手,一副劳心伤神的模样:“这事怎么敢告诉他,他知道又得出乱子。”
几人均换上布衣,分成两队各带一队沿着大路小路追捕,集合地点在风雨村前。
知道不可能追捕到人,叶明溪索性不装了,对身后人道:“去一个先行通知秦将军,人马上就到。”
“是。”
两队人马按计划先后抵达村口,果然皆无所获。
叶桁上了年纪,骑马到这儿也有些气喘,于是吩咐道:“再去几人进村子里打探打探,一有情况速来汇报。”
有几个人听令下马摸进了村,还有几个纹丝不动。叶桁又吩咐了一遍:“你们也去。”
还是不动。
叶桁甩袖下马,怒道:“站着的都给我去!”
“不用去了。”叶明溪截过话头,跳下马,大步走到他面前。“不用找了,黑衣人都在这里。”
“在哪儿?”叶桁也老糊涂了。
叶明溪抱臂感慨道:“父亲总是教育二弟身为庄主做事要狠,二弟做到了,您却没做到。”
叶桁也察觉出不对头,警惕道:“你胡言乱语什么!黑衣人在哪儿?”
叶明溪抬了抬下巴指指身后:“都在这儿,都是我安排的。”
“你!逆子!”叶桁气的浑身直抖。转身对身后道:“老夫瞎了眼!养了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
叶明溪挡在他的身前,堵着他质问道:“我问您……这二十多年来,您有一刻把我当过亲儿子吗?您亲手把我推下祭剑池的时候可念过一点父子之情?”
“畜生!”叶桁扬起巴掌扇在他脸上,震得自己掌心都疼,可还是抵消不了心中的愤怒:“我一直拿你当亲儿子看!要不是那年我带你回来!你早冻死在街头了!”
叶明溪伸手一抹嘴角,转过脸来怒视他:“是,如果是冻死的,我就不会恨你了!您却偏偏让我看见太阳又亲手毁灭了它!我能不恨么!”
“你……”叶桁干瞪眼说不出话来,气场逐渐薄弱下去,想了很久,才沧桑道:“……叶家祖上规矩,必须拿同胞兄弟祭剑。可夫人走的仓促,只留下明悠一个孩子,我又答应过她,今生只娶她一人……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你也挺懂事的,比明悠那孩子好太多,我本想……”
“够了!别说了!”叶明溪吼着打断他:“所以您就看上了我,把我养大,祭你的剑魂,对不对?”
叶桁仰面点点头,可能也在悔恨自己养虎为患。“要杀便杀吧……我只求你一样,悠儿一直拿你当亲兄弟,你放过他。”叶桁心里感叹,没想到纵横半生,尽败在了儿子手上。
叶明溪冷哼一声:“到死你还只想着他。”
他拔出剑来,那是他及冠之年叶桁送他的礼物,虽不是千叶长生,却又名流风,庄里数二的宝剑,江湖上也有名号。
叶桁闭上眼睛,叶明溪剑指着他的喉咙却迟迟下不去手。天气这么冷,他竟出了一身的汗,咬咬牙,剑尖划破颈间皮肤却又刺不下去,就是下不去手,恨也下不去手。再一狠心,他忽然松了剑,双手捂脸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