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为何不看看他的命格?”
“我知道他是谁,若想要他放下仇恨,就不该来此。”
他仰头看着天上飘零的雪花,叹气道:“天生的玄阴体,会臣服我们给他安排的命运吗?”
白发老翁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来:“此话当真?”
“道长何不自己看。”
“如此……”白发老翁抱过熟睡的人,连连摇头:”该是劫数。”说完便消失在风雪里。
本就为平衡阴阳存在的人,大难不死,天地必是有私,即使不送他去纯阳宫,他将来也定会掀起一场风雨。
次日天将亮,梅家本还未发讣告,就见叶家山庄的轿子进了庄,此次礼钱更是丰厚,满满的箱子抬了五大箱,轿子里却空无一人。跟来的随从皆候在叶明悠房门外,等候着他们的少庄主起床。
其实叶明悠早早就醒了,习惯了早起练武,在床上根本躺不住,他醒来的时候,把楚泽漆也惊醒了,不过他很快又闭上眼睛睡熟了。他本想让他去床上躺着睡,可看他睡得那么香又不忍心再叫醒他,只给他披上件外衣就出门散步了。
他一走楚泽漆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倦意,其实他整整一夜没阖眼,不是不困,是睡不着。自打离开了纯阳宫,他几乎没睡过一天好觉,在纯阳宫也时常被梦魇惊醒,到了这广阔的江湖,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了,稍有放松,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楚泽漆洗了把脸,外面天已经大亮,不过雾气还很重,他拿了本书坐到窗台上翻阅着等叶明悠回来,可叶明悠没等来,倒把叶家人给等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吴管家,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楚公子,我家少爷如何了?”
“已经没事了,吴前辈。”楚泽漆也笑着回他。
叶明悠这时恰巧从内院出来,老远就看见自己房间口整整齐齐站了两排人,黄色的衣衫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家的下人,可梅大伯二伯才刚走,讣文还未发出,叶家就上门提人,这让他如何做人?
“吴伯伯,是父亲派你们来的?”叶明悠拧着眉问。
吴管家低首回道:“是老爷派我们请二少爷回庄,老爷说少爷有伤在身,不可耽搁,接不回少爷我们也别回了。”
“可梅家对我有恩,我这么贸然离去,有违道义。”叶明悠皱眉道。
“少爷,落梅山庄已是个是非之地,不能再久留了,昨夜的唐门刺客就是冲少爷您来的,您难道要楚公子一直不眠不休守着您吗?”
叶明悠闻言扭头看了看楚泽漆,在这清晨就一脸倦容。他道:“那好吧。”
楚泽漆正闲坐在窗边看戏,一阵凉风吹过引得他打了个喷嚏,手中书页哗哗不知翻过去几章,再抬头时叶明悠已经站至窗前,伸手抽走了他的书,看了几页后脸唰得红了,指着书上两个交媾的男人问他:“楚兄喜欢这种?”
楚泽漆一看目瞪口呆,急忙辩解道:“这……这不是我的书!”
“我知道,这是客房的书。”叶明悠饶有兴致的又翻了几页,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楚泽漆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不明白刚才自己手里的《剑法十二章》怎么会突然变成《春宫图》,他气急的一把夺下书扔进水里,紧抿着唇不说话。
叶明悠心知他害羞了,便不再逗弄他,哄道:“我知错了,楚兄今日随我回庄可好?”他一手撑着一边窗框,正好将他圈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腹下已是欲\火奔腾。
楚泽漆也没说回还是不回,赌气似的从另一边跳下窗台,开始收拾行李。他们来时只带了一把剑,去时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转身要去拿剑时,竟然看见床头也放了本翻开的春宫图,在这没风的卧房一页一页的翻动着。楚泽漆抄起一本书就砸过去,怒道:“我就知道是你!”
被书砸中的地方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白色的头发铺散在床上,慵懒的伸着懒腰,“几十文一本呢,你就这么给我交待了。”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隐身术倒是厉害的很。”楚泽漆从他身子底下抽出剑来背到背上,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懒散样子恨不得给他喂上毒。
“那是自然,你们唐门的隐身术是杀人用的,而我必须用它来保命。”陆微生侧卧在床上,胳膊支着头,下身居然鼓鼓囊囊。
“下流!”楚泽漆微微红着脸骂道。
陆微生无所谓的挑挑眉,“你看我这里做什么。你该不会还是第一次吧?”
“……啰嗦。”楚泽漆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床上陆微生只感觉腹下的火越烧越旺,那里硬的发疼,有种不寻常的情\欲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急需找一个宣泄的出口。“好你个楚泽漆,居然敢给我下毒!术儿!快来救我!”
楚泽漆心满意足地拍拍手上的粉末,这些药粉是他用合欢草的果实,发情期的狼血外加参末等药材调制而成,内服壮阳补肾,外用无色无味,可溶于空气催人快速发\情,任你武功再高也压制不住。
“何事那么开心?”叶明悠在门外等着他,见他笑得眼角都弯起来了非常好奇的问道。
楚泽漆瞬间敛了笑容,头也不回的说:“好事。快走吧少爷,叶老庄主该着急了。”
“是楚兄着急了,小白不知在庄内如何,快些回去看看。“叶明悠坐进轿子,顺手把他也拉进轿内,“轿内宽敞,楚兄不妨一起。”
楚泽漆红着脸坐在轿子里,由于叶明悠身上有伤,轿子走的极慢,这样轿夫就不时得停下来歇一歇,走了一上午回头还能看见落梅山庄。他有些疲倦的靠在轿子里,眼睛看向轿外,鼻尖似有若无飘过一缕合欢草与狼血的味道。
合欢散本无色无味,不知他就怎么闻出了是自己秘制的毒药。可这味道是哪儿来的呢?楚泽漆四下寻找来源,一抬头,只见叶明悠手里抓着把小药丸,已经被他捏爆了一个,味道正是从他捏爆的那个发出来的。
楚泽漆一把抢过他手里剩下的那些,急忙捂住他的鼻子,自己也屏住呼吸,“你从哪里弄得!谁让你乱碰的!”
叶明悠无辜的看着他说,“我从地上捡的。”
糟了!楚泽漆已经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热,一股热流迅速窜上他的下身,腿间涨的发疼。再看叶明悠更甚,隔着衣服就能看出隆起的东西。
楚泽漆想喊外面的人赶快就近找个驿馆停下,可他刚忍着疼起身就被叶明悠拉回来按在软椅上,“你要去哪儿?”叶明悠咬着他的耳朵说。
楚泽漆大口喘着粗气,尽量不让自己去在意叶明悠的触碰,可现在他的身体极度敏感,每一次都不由自主的闷哼出声。
“叶……叶兄,你忍住……我这就给你解药。”他说着就要咬自己的舌尖,可平常吃饭都会咬破的舌头这次却怎么都咬不开,任凭他用尽各种方法,都像咬在棉花上。怎么会这样?难道合欢散会让人产生错觉吗?
“不要!”叶明悠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引得他一阵颤栗。他抓紧叶明悠的后背,不管不顾的张口咬上他裸露的肩头。这次也是一样,尽管叶明悠疼的瑟缩了一下,却连个牙印都没留下。
“怎么会这样……叶兄!快醒……啊……”话被堵在口中,叶明悠像失去了理智一样疯狂的亲吻啃咬着他的嘴唇,舌尖纠缠上他的,吸吮舔舐,津液沿着两人唇齿交融的地方滑落,楚泽漆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眼底情\欲迷蒙。
衣服被边亲吻着边褪去,楚泽漆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扯开了腰带,他难耐的呻吟出声,挣扎着攀在叶明悠肩头。那股合欢散的味道一直缭绕在他鼻间经久不散。
不可以!不可以!楚泽漆努力摇着头想摆脱身体本能的快\感,可那原始的欲望如同附骨之疽一样纠缠着他怎么甩都甩不开,罪恶与快感彼此交织,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不要……”楚泽漆哑着嗓子乞求道。终是不敌内心的谴责哭了出来。
“泽漆!泽漆!快醒醒!”楚泽漆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唤他,紧接着自己就喘不上气来,好像被抛入了水里,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他大口喘息着仍无济于事,眼看就要溺亡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一下,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大口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潮湿。
叶明悠松开捏住他鼻子的手,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你被梦魇缠住了,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楚泽漆失忆了般把轿内看了个遍,最后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愣愣看了许久,原来只是做梦……
“饿了吧,这里有荷花酥。”叶明悠把下人送来的糕点放到他面前,黑色的糕点盒上还溅了滴水珠,比旁边颜色更深一些。楚泽漆伸手一抹,指尖猩红一片。
“这上面怎么会有血?”楚泽漆盯着他问道。
“不小心割破了手,没事的。”叶明悠讪笑道。割破的那只手却始终藏在身后没露出来。
楚泽漆察觉出了不对,强行抓过他那只没露出来的手一看,上面血淋淋的五六个牙印,还在不停往外冒血。“我咬的?楚泽漆有些诧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