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宿世劫 (小草19960211)
- 类型:BL同人
- 作者:小草19960211
- 入库:04.09
一天前
仁宗回宫后正为新宅的事烦恼,这时候太子赵曙前来请安,“听说父皇心情郁闷,儿臣特来看望。”“平身。”仁宗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一想起自己的亲生子流落在外无法相认,而面前这个从堂兄濮安懿王赵允让继来的儿子却一天到晚在眼前晃,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做一个父亲的失败,更加深了对展颢的嫉恨。赵曙自幼被接来宫中抚养,名义上是曹皇后的孩子,可毕竟不是仁宗亲生,现在赵祯失踪二十年的儿子再度出现,他怎能不担心。看出仁宗对自己态度不善。又接着说:“父皇可是为无间道的事烦扰。”仁宗自顾批奏折,抬眼看了他一下,算是回应。“儿臣倒有一策……”此计一出,仁宗笔下一挥,圣旨落成,君无戏言,再无回头之路。仁宗已有心收回这个孩子,只是他还不知道,此时锦囊已被火莲盗出宫中毁掉,世间再无什么可以证明火莲的身份。而赵曙依那日之见,火莲既可以为无间道如此拼命,断不可能再回朝廷,只是留着他,以无间道的势力一朝反水,朝廷又有什么能力与之匹敌,让方旭回展家,火莲必无立足之处,一旦无间道的未来落入方旭手中,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搞不好还能让无间道归顺朝廷。
火莲从新宅一路狂奔,“难怪,难怪,爹什么都不告诉我,难怪那天驼叔会是那个神情,”不知自己要去向何方,不知不觉一抬头已来到皇城门口,余火莲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求他收回成命吗?你有什么资格,你是谁呀?你已经谁都不是了,盯着那面高墙慢慢后退,转身离去,形若游魂,走在繁华的开封大街上,耳边充斥着喧闹声,一切是那么热闹,而他的心却冷得发颤,身边的热闹像是对他无情的嘲笑,漫天飞舞着形如飞雪,定睛一看原来是烧成细灰的纸绽,恍然间才明白,今天是七月十五,火莲苦笑一声,伫立在这纸绽纷飞之中,抬眼望天,泪水倒流回眼中,连老天也觉得我余火莲命该如此,中元节,这日子太适合我了,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也会像这些孤魂野鬼一样到处晃荡,爹爹,方旭,你们会来看我吗?“呃……”火莲心头的大石压得他体内的毒素好像再一次发作了,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他的伤在痛还是他的心在痛,也许都有吧!
孑然一身,他终究还是失去了一切,就是痛到极处也只是伸手捂住胸口,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神情,平静的像一具尸体,一步一步蹭到郊外。秋风萧萧,一个白衣素裹的身影游荡在湖边,就如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这就是宿命,我永远也逃不过的宿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天地之大哪有我容身之处,我早就形同孤魂野鬼了。是我太天真了,我凭什么痴心妄想,方旭本就是爹的独子,认祖归宗天经地义,我有什么资格难过。爹的心愿终于了结了,这不也是我的夙愿吗?二十年前要不是爹手下留情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这二十年算是捡来的,既然此生注定难逃此劫,又何必唏嘘。”最后一次坐在这湖畔,“世上也许就你最懂我了,你的湖水是我的眼泪,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替我保守这最后的秘密吧!”从腰间掏出进宫腰牌就要向湖中投去,可是不知怎的手却收了回来,鬼使神差的掏出少主令,真是可笑,空有着双重身份,到头来没有一个属于自己。但这少主令似乎激起了他一点理智,“我还是无间道的少主,就这么死了,有什么意思。”心中念头刚一闪过,迅速收起腰牌,心中笃定朝着那不可测的深渊走去。
无间道见过少主的人本来就不多,四下寻找,根本不见踪迹,倒不是火莲躲着他们,只是对于他而言,现如今就连那湖边都是展颢的地盘,他已不想再去,而他并不知道,那片湖水早在十岁那年展颢就已经送给了他。
一天一夜了,火莲依旧没有一点消息。展颢的心越来越沉,“孩子,你究竟去了哪?”第二天一早方旭带回来一个消息越发让他担忧,“一早我去了小离那里,她告诉我说昨天夜里,火莲来过了,她没见到他,只是留下了这个。”说着便把小离的雕像拿出来,这是火莲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雕的,看的比命还重要,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恐怕他有危险。
皇宫
红砖黄瓦,最是无情地,生于无情又何必多情。不管是无间道还是皇宫,都不是可以用情至深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这般全心的付出,为什么还在心中留存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幻想,哪怕赌上了自己的一切。一步步踏入这深宫,犹如一个没有回头路的无底洞,出示进宫腰牌,一切顺利,火莲并未面圣,只是在宫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其实以火莲的聪明才智,怎会猜不出灯下黑,西门决战那天,城墙上的黑影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又不希望敌军入城,所以才会选择袖手旁观,就是要他们两败俱伤好挫败无间道的势力,乘机解决了自己。而那天仁宗躲在地下室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有能力号令御林军的就只有一个人,现在他并不急着找他,自己既是他的心头大患,大白天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还愁他不来找我?
果不其然,一个太监叫住了他,正是那天代替定王送最后一封密信给太子的李公公,因那次立功有赏被提拔为太子的贴身太监,“余状元,别来无恙,今天可是有事要面圣?”“李公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李公公高升啊!”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了一阵,才切入正题,“李公公,火莲糊涂,本想着进宫上交圣上的东西进了宫门才发现忘带了,不巧恰在宫中迷了路,让公公见笑了,还望公公高抬贵手帮个忙,送在下出宫。”李公公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余火莲是什么人,进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胆敢单枪匹马闯皇宫,必是有事而来,不去面圣在此转悠不知是何居心,这么急着要我送他出去,想溜?对着火莲做了一揖,“余状元不必太着急,太子殿下早就听说余状元大名,今日难得有幸相见,还请余状元移步一叙。”说罢,伸手朝殿内延伸,“请。”火莲似是得意地一笑,“既然太子殿下盛情相邀,火莲去便是了,有劳了。”
“太子殿下,余状元来了。”“有请。”火莲进了殿内,对着太子就要行礼。“余状元,不必多礼,来人,赐坐。”“火莲,谢过殿下。”二人落座,“余状元救城有功,还没来得及为你接风洗尘,竟闹出了这等事,深感歉意。”“火莲岂敢劳烦太子。”“余状元别见怪,那日手下不知深浅得罪了余状元还请见谅,那两人已经被我处置了。”赵曙顿了一顿,朝一旁的太监递了个眼色,一个小太监钻进了帘子后面,火莲瞄了一眼只当做没看见。“余状元出身江湖想必喝不惯我们这些文人骚客的茶水,来人赐酒。”
话音刚落,刚刚那个小太监就端着一壶酒从后面出来,“这壶酒可是特地为余状元准备的,”说话间一杯清酒就递到跟前,火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着实让太子意想不到,本以为以余火莲那样的人想骗他上钩要花好一番功夫,没想到他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喝了自己的酒,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火莲一杯酒下肚,只觉得胸中翻江倒海,下手还真狠,得亏自己是练武之身,用内力暂时压制住了毒性,要是再不想办法离开,恐怕要倒在这了。看出了太子的怀疑,强忍住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攥紧拳头,硬是挤出一句话,“好酒,不愧是宫中之物,斗胆请太子殿下将这壶酒赐予在下。”太子一愣,火莲来不及等他开口拿起酒壶一饮而尽,“行走江湖,习惯了大口喝酒,殿下见谅了。”太子被他这一举动惊得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余状元,好酒量。”“火莲,不多打扰了,告辞。”赵曙示意手下的人,“不劳太子殿下相送。”说完加快脚步往宫外走,他当然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甩开他们,只希望能够撑到出宫。太子心生疑惑,这药可是苗疆剧毒九品红,佐以这烈酒毒性更强,他竟没有当场毙命?这余火莲究竟是什么人样的啊?之前不论是定王、冷清,还是辽人,多少次杀他都能逃过一劫,这一次不看着他倒在我面前我绝不相信他死了。
无间生死两茫茫
火莲艰难地迈着脚步,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一阵比一阵剧烈,一下子天昏地暗,汗如雨下,之所以还撑着,就是不想在人前倒下。脚下的步伐一步比一步沉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以前走了千百遍的路现在觉得是这样的漫长,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眼前越发模糊了,就像一个将死之人,虽然他的人生只有短短的二十年,往事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年幼时的流离失所,少年时日复一日的严苛训练,耳中一遍一遍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往事,直到死也不能抹去那深入骨髓和血液里的疼痛,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一切的苦难和伤痛不仅是展颢的,也是他的,二十年来的生活,每一天里只有他没有自己,或是他已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嘴里不断念着“爹,爹……”直到小离的出现,他的生命中才出现一抹明亮,一段短暂的明媚时光,终究也逃不过命运的漩涡,“小离,”他脸上微微一笑,流露着温暖;而后方旭出现了,那块玉佩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以前再苦都觉得只要为了爹,心里都是暖暖的,纵使展颢对他再冷漠他也不在乎,真相无情,现实更无情,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瞬间,或是其实我本就生活在地狱里,不曾到过的天堂只是他的幻想,这么想着身上的温度好像一点一点被剥去,剩下的只有周遭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