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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我本厚道 (绝歌)


追魂阁主说:“你是少阁主,我不是。”说罢正要往旁边挪,结果玉修罗居然毫无形象地迈开腿,再带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了玉修罗的腿上,然后又被束住了腰。她不由得朝玉修罗侧目,低唤声:“阿乖……”话里透着隐隐警告的意味。我好歹是你的师傅兼阁主,你就这样搂我在你的怀里看你处理门中事务,合适吗?
玉修罗分外乖巧地抿嘴一笑,甜滋滋地说:“关着门的。”
追魂阁主无语。她看着玉修罗这笑得格外讨喜的笑容,暗叹口气,便由得这小祖宗去了。
玉修罗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玉卷上,发现几乎全是与太阴门有关的。她心道:“难怪师傅要亲自处理。”灭门,哪怕是灭一个实力并不怎么样的小门派,也不是轻易为之的。事先的布属相当重要,否则稍有不慎,损失格外惨重。之前四大势力灭玄天门便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虽说没伤到筋骨,但那么多的高手陨落、那么多的法宝损失,那也是伤及血肉,司马家更是连家主都战死了,新任家主之争又闹出好一阵子了混乱。追魂阁要灭太阴门,事先行事必须隐秘,出手时必须得一击而成,否则一旦别的势力插手、或者让太阴门有了防备,都将变得极为棘手。这些玉卷有下面的关于在太阴门安插收买眼线的汇报,亦有她师傅亲书的杀手调派令谕。劳师动众,又要行事隐秘,门下的杀手必须分批暗中调遣,如何调遣、如何安顿、如何避开各大势力的耳目,都必须安排妥当。太阴门的护山法阵便是首需解决的最大问题,这些传承万年的门派,即使如今没落了,留下的一些传承、阵法令人不敢小觑。这护山法阵便是昔年留下的镇派底蕴之一!相当初四大势力灭那实力远不如太阴门的玄天门,破那已经残缺的护山法阵动用了多强的力量,陨落了多少高手?玉修罗可不想吃别人几口肉还要被咬掉自己身上一两块肉!追魂阁不乏法阵高手,但包谷这个雇主自己说要去破阵。她问追魂阁主:“师傅,你觉得让包谷去破太阴门的法阵靠谱吗?”
追魂阁主说:“以她的修行实力和境界,我觉得不靠谱。不过见她对破阵似有把握,相信在阵法上应该还是有些本事,但能否独当一面或是挑起破阵大任,须等太阴门的法阵图到手,试过包谷的斤两再论。”话到这里,便将视线落在玉修罗身上,静待玉修罗的下文。
玉修罗见师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笑问:“师傅,我又把你迷住了吗?”
追魂阁主幽幽冷冷的声音响起:“破护山法阵这么大的事,你没点别的考虑?”万一包谷不靠谱,你是拿追魂阁人命去填那护山法阵?
玉修罗冲她师傅挤了挤眼,写下几个名字,都是追魂阁中眼下能够动用的法阵高手,她问:“师傅看这几个人选怎么样?”
追魂阁主的脸色微微缓和。
玉修罗扔给她师傅四个字:“阴睛不定!”
追魂阁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帮你笑她丑

玉宓听着包谷细细缓缓的话语,她忽然发现不管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还是一副若不清冷淡然从容的态度,她都是把苦难扛在肩上、放在心里默默地承受,以一种浑不在乎、浑不在意、无所谓的态度去面对。包谷的气质、容颜、模样皆变了,但骨子里的包谷始终没有变。
刹那间,她好像读懂了面前这个小师妹、读懂了包谷。
恍然间,她觉得包谷不再那般深不可测难以捉摸,而是变得极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的手掌覆在包谷那印着五指印的脸上,柔声问:“疼吗?”很疼吧,吹弹可破的肌肤怎么承受得起她那么重的巴掌。
包谷摇头,说:“我从小到大还没有挨过打。”说到被打耳光,她仍有些难以置信。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被掴耳光的一天。她更没想到掴她耳光的居然是玉宓。
玉宓的心紧揪着,胸腔里有一种难以言说、她无法理解的情绪在蔓延。这种情绪的扩张使得她很想拥包谷入怀,让她想离包谷近些、再近些。她从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坐得很近时气息原来是可以融在一起的。她凝视着包谷的容颜,那眉眼、那眼睛、那琼鼻、那朱唇,那熟悉而又略带点陌生又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面容。她忽然感觉到包谷真的长大了、成年了,不带是那带着稚气蹦蹦跳跳成日粘在她身后的青葱少女,如今整个人都长开了,散发着难以言说的韵味,像有魔力般笼罩着她。
包谷被玉宓的视线看得不自在,那手掌覆在自己的脸上一直不曾离开。她将视线移开,发现追魂阁主已经领着玉修罗离开,就连小猴子也被一脸郁郁的灵儿拽住揪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玉宓。她说:“师姐,脸不疼的,一会儿皮下的瘀血散了就好,不用再捂着。”
玉宓收回手,低下头,换了个坐姿,她若有所思地低声问:“包谷,你说,失去爱人和从来不曾相守过,哪个更可悲?”
包谷想也不想地回答:“从不曾相守。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是死亡都不能将他们分开的。”
玉宓问:“死亡也不能?”
包谷点头,说:“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会帮他活下去,直到自己活到寿尽的那天再去另一个世界找她。”
玉宓想起包谷在包大善人坟前说的那些话,心里很是触动。她突然觉得修仙者活着不止是要追求修仙和长生,活着应该要活得有意义,而不是空活一世、空求长生。即使能够达到那绝巅位置,若身侧无人分享,岂不是很可悲?她说道:“包谷,我有些很重要的事需要很仔细地想一想,这会儿又有些累,可以在你这里歇一会儿吗?”
包谷看出她师姐似乎蛮受打击的,整个人恹恹的、神情即又些恍惚,再联想到刚才她世界在她的识海中无助哭泣的模样,估计她师姐是被吓着了,点头说:“你睡吧,我守着你。”她说完朝床里面挪了挪,给玉宓挪出睡觉的位置。
玉宓仗剑天涯,一直都以强者姿态出现,从不曾被人以这种守护的姿态对待过,乍然听到包谷这话不由得震愕了下,可这话又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她点头,在包谷的身侧仰面躺下、合上眼。她的神魂在包谷的识海受到强烈的震荡,刚才又是那番情绪激动,让她感觉有些精神疲惫。以她元婴期的修为来说,这点疲累算不得什么,几乎可以忽略,只是她想留在包谷身边,便寻了这么一个理由。
包谷微蜷着腿缩在靠墙摆放的床的最里面已经触到床沿、背也触到了墙上。她的的视线落在玉宓的脸上,她从玉宓的呼吸频率和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毛知道玉宓并没有睡,应该是在闭目养神思考什么吧。
玉宓躺着,嗅着包谷身上的气息,心却莫名的平缓下来。以她的修行境界和强大的神念,不用特意放出神念去探扫,包谷的一举一动尽皆印入她的感知中。依稀中,她还能从包谷身上看到当年的影子,小小的一团缩在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同的是当年那没长开的身子让人生不出多少想法,如今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惑。那清冷的身影、那独有的灵珍宝药着混着女儿幽香的香气缭绕在她的鼻息间,令她的脑海中浮满了包谷的身影。
玉宓翻身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包谷,她睁开眼,嘴角噙笑地说:“盯着我做什么?”
包谷不答反问:“这么快就休息好了?”
玉宓说:“嗅着灵珍宝药的香气,自然恢复得快。”
包谷知道玉宓指的是什么,她的脸色微赧,绕到床尾便要下床。
玉宓唤了声:“包谷”。
包谷挪到一边的身子顿住,回头看向玉宓。
玉宓朱唇微启,张嘴欲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笑了笑,说:“没什么。”
包谷从玉宓看她的眼神就知道玉宓对她动了心思,玉宓不说,她亦能猜到。若是以前,她定然欢喜。如今却不愿玉宓是因她的容颜或怜悯她而生出这般心思。以前她住在云海密林足不出户,鲜少与外界接触,不觉自己的姿容有什么,如今出来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又因这张脸引起不少风波,她太明白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这与喜欢和爱没有关系,更多的是原始占有欲。这么想自己很是不堪,可包谷觉得就是如此,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渴望拥有、被吸引,这本就是人与动物皆有的原始本能。
包谷下了床,低头整理好衣裙便出了院子,盘膝坐在院子里的玉石凳上,闭上眼眸去回想之前在那黑暗中感悟到的道韵,进入道境领悟中。
玉宓侧躺在床上,手枕着玉臂,如玉的容颜上略有几分沉凝之色。她知道她对包谷有些动心,有些心疼,亦有被包谷的容貌所吸引,很想将包谷拥入怀中、俯身吻着她那晶莹欲滴的芳唇。她又不敢轻举妄动,怕不小心伤到包谷,怕惹包谷再伤怀,更怕亵渎了包谷。她怕亵渎包谷,又隐隐有种难以自抑的想要亵渎感。
如果是以前的包谷,她生出这些心思,欺负便欺负了,大不了,带在身边让包谷跟着自己,自己负责便是。
如今的包谷却像水豆腐似的,柔柔弱弱娇娇软软的,最近更是连番遭遇凶险,她唯恐包谷再有半点损伤,就像手捧鸡蛋似的怕一不小心就摔在地上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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