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倚夏揉了揉太阳穴,果然,头还是痛的紧,感觉像是有千斤重。她再次甩了甩头,感觉记忆里有很多碎片,混乱得很。不过还好,路西绽那番真情流露的表白,她还一字不差的记得。这样就够了,其它的,忘了便忘了吧。
“苍苍,你这样的人,是怎么说出那么动人的情话的呢。”
“你癔症了吧。我何时说过什么情话。”路西绽摇晃着座椅回过身一脸疑惑地望着她,“看来你真是烧得不清,梦跟现实都分不清了。”
“啊。”乔倚夏蓦地抱住头,痛苦道,“头好痛,像有针在扎。”
路西绽慌忙地坐到她身边,紧张地握着她的肩膀,心绪大乱。那玉石灵得很,即便不能马上生效,可乔倚夏的中邪之状也断不该恶化才是啊。
正当路西绽百思不得其解时,乔倚夏突然紧紧抱住了她,方才痛苦的声音瞬间变得绵软娇媚了起来,带着浓浓撒娇调侃的意味:“头痛死了,抱一下就不痛了。”
“你耍我?”路西绽愠怒。
“你看你。”乔倚夏知道她的脾气,松开她,好声好气解释道,“说你不解风情,你还不承认。好好的情人间的亲昵,到你这里便成了戏耍了。”
“总之,不要拿这些事情跟我开玩笑。”路西绽说话时神情很严肃,不带一丝玩笑的意味,“另外,这戒指一定要时时戴着,绝不能随便给别人戴,听着没有?”
“给你戴也不行吗?”
“别人,就是指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明白吗?”
乔倚夏只以为是她的小霸道,也未多想,却还是坚定地点点头:“好。”
☆、第59章 双重人格
见乔倚夏脸色慢慢好转,心情也放松了起来,路西绽才也随之放心下来。乔倚夏揉了揉太阳穴,晃晃脑子让自己清醒一下:“肚子饿了吧?说好了你要教我做菜的,走吧。”
“今天你就歇着,做菜的事情不急于一时,明日再说。”
乔倚夏也不与她讨价还价,一味地逞强只会让对方徒增心烦罢了。待路西绽离开房间之后,乔倚夏看着自己睡衣衣角上的呕吐物污渍,有一瞬间的晃神。她敢断定,方才她的失控和神志不清绝不仅仅是由感冒发烧引起的,方才的她,身体里好似住进了一个多余的灵魂,操控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控制着自己的思想,让她做出了一些匪夷所思地事情,看到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不过为了不让路西绽担心,她便将自己的这种奇异感觉藏在了心里。可她不知道的是,路西绽早已知晓了一切,甚至更多。而相同的是,虽心中苦涩,两个人却都为了照顾彼此的情绪,选择沉默。
由于下午被通灵一事扰得心绪难安,路西绽对自己的身体发出的红色信号并未在意,一直到再次走进厨房,烧菜时的油烟味再次涌入她的鼻息时,喉咙里像是有一团小火苗在燃烧,令她无法抑制地拿着炒勺的手一抖,将铁勺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哮喘多对花米分,油烟,动物毛等过敏,这也是在过敏原查询中指数最高的三项。哮喘不仅是一种病,更是一种炎症,重感冒时最易复发,先是引起咽喉不适,而后伴随着强烈的呼吸困难,咳嗽等症状。
路西绽去储物间拿了一副口罩戴上,减轻不适感。一个青菜,一碗汤,生病的乔倚夏不适合吃太过油腻的东西。路西绽准备好之后将青菜洒在白粥面上,看起来可口,闻起来香甜。
走到门口时,她听到乔倚夏似在讲电话,出于礼貌,路西绽原是想先去楼下等候片刻,待乔倚夏打完电话再上来。然乔倚夏却陡然提高声音说道:“难道我不想回家吗?”
“爸爸,为了更好地满足你对我的要求,我已经决定辞去工作,回家陪伴你跟我妈。但是现在我手头的案子不破,我不能临阵脱逃。”乔倚夏顿了顿,“小辉的案子,我也决定暂时放下了。我也很想你,很想妈,我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不要让我成为一个不仁不义的人。”
路西绽在门外站了一会,思索着乔倚夏说的话。她才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必然是需要亲人的安慰的,可是她却不得不待案子破了之后方能与家人团聚。很多时候,父母能够给予自己的,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了,包括恋人。
路西绽在粥里洒了一些药末,混合着吃下去既不会太苦,又有助于睡眠,吃过晚饭之后乔倚夏很快便睡下了。路西绽回到密室,怀抱笔记本电脑,打开吴教授传给自己的沈荷研究生阶段所有论文的电子稿。
幽暗密闭的空间里,屏幕里散发出的亮光照射在路西绽苍白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路西绽看着沈荷写下的论文,仿佛她看到的不是空洞的文字,而是立体的,有触感的,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荷。
沈荷的论文写的极具学术代表性,外行人看起来晦涩难懂,但内行人却能够发现她的论文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激进型的,但另一类却是婉转型的。这两个类型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出自同一人之手,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两个人所写的。
例如,在《瓦伦达效应所反映的心理学现象》一文中,沈荷毫不含蓄地提出了“人天生对功利有着近乎贪婪的欲望”这一观点,没有将这种效应完全归结于科学现象,而是另辟蹊径,独特地阐述了她的想法,她说“正是因为对成功有着先天的苛求,所以才会更容易患得患失,种下苦果,而后自食其果”。
但是,在《由电梯法则所衍生出的一系列社会现实》一文里,她一改文风,十分含蓄地写道,她个人极为推崇孟子的性善论,并且引用了《孟子·告子》中的名句“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说,正是因为人生来便具有善心,潜意识里更愿意接受实物的美好性,所以电梯法则在实践运用中才会有极高的成功率。
这两篇论文极具大家风范,丝毫看不出是处于研究生阶段的学生所写,而这正是沈荷在研一时就完成的两篇论文。虽然如此,可不难发现,这两篇论文不仅主旨自相矛盾,就连写作手法也大相径庭,一个激进豪迈,一个悠扬婉约。
她翻着石韦等人第一次会见沈荷时商陆所作的笔录,结合具体描述,以及她单独会见沈荷,在局里的沈荷的反应。路西绽轻阖双眼,所有的线索连成一条线,一个念头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双重人格。”
全部都是真正的沈荷。
无论是因崔婷的死而泪眼婆娑的她,还是在局里歇斯底里的她,都是真的她。
“石队长,我要见丁元,对,现在。”
赶到局里时已经是凌晨两点,石韦本已回家休息,接到路西绽的电话之后又匆忙赶来。
“路教授,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吗?”石韦对着手呼了呼气,对身旁气场满满的路西绽说道。
“先让我见他。”
丁元距离释放的日子不远了,但现下依然是被关押着的。
石韦感觉到路西绽的步伐很慢,同时还喘着粗气,眉头微皱,看样子很是不舒服,便定住脚步小心地问道:“路教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天冷得紧,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如果只是普通的着凉,那便好了。这哮喘一旦犯起来,纵使生活在空气弥漫的海洋里,她却也吸不到,只能承受窒息的痛苦。
“我没事。”
见路西绽这么说,石韦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便也不再说话。
丁元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新长出来的胡渣让他看起来老了五六岁,眼眶乌青,印堂发黑,想来在这种环境之下也是休息不好的。
“还真是执着。”丁元冷笑了一声,无所谓地瞥了一眼路西绽,“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不过我说你们这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能不能长点脑子,用点心。一天到晚盯着我,是盯不出你们想要的答案的。”
“丁元。”路西绽看着他的眼睛,“你以为,你就真的有你自己以为的那么无辜吗?”
丁元耸肩一笑,心里有点发毛,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我就是我,不是我就不是我,我是不是清白的,难道我自己会不清楚?”
“你以为,你不是幕后主使,就完全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吗?名牌大学毕业的你,法律意识竟如此薄弱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我也没什么心情听你卖关子。”丁元翘起二郎腿,一股痞气跃然而出。
路西绽挑挑眉:“你以为,沈荷落网之后,你还能够平安无事吗?”
“沈荷?”丁元尴尬地笑了笑,眼角不自觉地往上翘,“谁啊,我认识么?”
说话的时候眼角不自觉的往上翘,是说谎的一种表现。但很快丁元又恢复了常态,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方才那么僵硬了。这是典型的霍桑效应,广义上指某个人在意识到他人正在观察自己时会即刻改变自己行为的倾向,正如此刻的丁元。
路西绽却不予理会丁元的闪烁其词,欲盖弥彰,只是说道:“你们两个想瞒天过海,将所有的罪过推到江斯虑的身上,根本是不可能的。”
丁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听说你很厉害,心理学家是吧?但你以为你真的能看穿别人的心吗?你们想让我认罪很简单,只要拿出证据来,我就不得不认,就算我不认,到时候一切也由不得我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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