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综武侠]道长今天又在劫镖 番外完结 (温水煮书)
西门吹雪正色道:“一切小心。”
玉罗刹点了点头,正为儿子难得的关心而感动不已,却听白锦笃定道:“放心,有你爹在,如不了他的意。”
玉罗刹一愣,仔细消化了一下白锦的意思后,顿觉受宠若惊。
白锦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也觉得好笑,他淡淡道:“吃完了?那就走罢。”
玉罗刹此人,毛病很多,但办事一向是最靠谱不过的。
论老谋深算,白锦自信玉罗刹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无论宫九心里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只要有玉罗刹在,他就相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天夜里,房里只点了一盏油灯。
白锦坐在油灯前,慢慢的、仔仔细细的擦拭自己的剑。
这已经是他一天之内第二次做出擦剑的举动了。
玉罗刹躺在床上,看着剑客专注擦剑模样,不由好笑道:“你很期待?”
白锦头也不抬,答道:“我还从未与大宗师全力一战过。”
玉罗刹问他:“你又如何知道这一战会是全力以赴的一战?”
“直觉。”
白锦的直觉也一向极准,玉罗刹闻言也收敛了笑容。
“大宗师之间的决一死战,你哪怕胜利了,也必定身负重伤。”
白锦不甚在意道:“无妨。”
他还是头也不抬的擦着剑,却向玉罗刹解释道:“我能察觉到突破的契机就在这一战里。”
突破,又是突破。
面临武道瓶颈的人,其实并不只是西门吹雪。
白锦亦是。
他成为大宗师的机缘在石观音身上,而破碎虚空的机缘,显然就是在那位即将遇见的神秘大宗师身上。
他有预感,且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有时候本座也觉得不可思议。”玉罗刹好奇道:“为什么你总以为破碎虚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白锦擦剑的动作一顿,仔细想了想,才答道:“或许是因为我本就来自另一个世界吧。”
有道理。
玉罗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话,他又好奇道:“你生活的大唐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白锦缓缓答道:“是一个很有趣,又很无趣的地方。”
玉罗刹来了兴致:“哦,有趣在哪里,无趣在哪里?”
白锦终于抬头瞧了他一眼,见他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才斟酌着道:“比如,大唐三大风雅之地,七秀坊,万花谷,长歌门。”
七秀坊和万花谷玉罗刹是知道的,长歌门倒是头一回从白锦口中听到,而白锦要跟他讲的,却正是长歌门。
他道:“来到这里之前,我曾与友人去过一趟长歌门,发现长歌门里有很多珍奇的小鹿,一点也不怕人,能与门中弟子和睦相处,令我十分羡慕。”
玉罗刹忍俊不禁:“你就去人家的风雅之地里看鹿?”
白锦道:“那里的风景也很美,只是我当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一只鹿出来,可惜那些小鹿是不许其他门派的弟子抱养的。”
起了个头,接下来话匣子便打开了,曾经生活在大唐时的记忆忽然之间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还有明教往生涧,散养着许多波斯猫,波斯猫之间还有一个猫王,威风凌凌,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
“我记得我的第一个仇人,似乎是因为我在昆仑山摘了一朵雪莲,而他已经等了那朵雪莲很久很久了。”
“至于无趣……”白锦摇了摇头,“有时心里觉得无趣,那么看什么也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忽然笑了。
“其实比起那里,我更喜欢大庆。”
至少在这里,他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异类,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真实的活在这里,而不是像从前的那群朋友一样,说下线就下线。
玉罗刹叹息道:“可你还是想走。”
白锦没说话,有时候沉默就等同于默认,而白锦此刻的态度也的确是默认。于是玉罗刹也没有说话,他看着白衣剑客将剑收回剑鞘中,脱下外袍,熄灭了油灯,自然而然的躺在了他身边。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白锦忽然伸手摸了摸身下柔软的被子。
这被子底下,怎么好像有个东西?
玉罗刹注意到他的动作,这才想起来白天放进去的画册,他咳了一声,有些尴尬道:“拿出来吧,我怕小雪看见就放到被子底下了。”
这本画册,本来是不该在这样的气氛里交给白锦的。白锦从被子底下抽出那两本画册,拿在手里:“这是什么?”
玉罗刹语气微妙的回答:“给你的。”
给我的?
白锦狐疑的看了玉罗刹一眼,手在画册上一抹,那两本书就已经被他收进了背包里。
玉罗刹:“…………”
玉罗刹:“……你不看了?”
以大宗师的眼力,就算身处黑暗也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神情,白锦隐隐意识到这份“礼物”可能有些不大寻常,他淡淡道:“天色已晚,所以明日再看,有什么问题么。”
玉罗刹抽了抽嘴角,翻过身背对着白锦,道:“没问题,本座能有什么问题?睡,睡。”
……果然很可疑。
白锦幽幽的望了玉罗刹的后脑勺一眼,也闭上了眼睛。
不管枕边人是在作什么妖,改日再说吧。
第79章
转眼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耳边是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 温暖湿热的海风拂过衣角,一眼望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金灿灿的海。
金色的海。
一望无际的海。
白锦站在甲板上,静静凝视远方的夕阳。
他在等, 等太阳彻底沉进海里, 宣告又一个黑夜的到来。
海风撩起他的袖子,露出了一截苍白的手腕,与黑色的衣料形成鲜明的对比。
今日的剑客并没有穿平日穿惯了的白衣,他披着一件玄色外袍,外袍上简简单单的绣着几只展翅欲飞的白鹤, 神秘而肃穆。
这是为即将到来的一战准备的衣裳。
待太阳再一次浮出海面时, 他便能见到宫九的师父了。所以他很兴奋, 很期待, 很希望太阳早些消失,又早些出来。
终于,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吞进了浪涛里,海面也在那一刻褪去了所有绚丽的颜色,变成黑沉沉的一片。
海上的黑夜降临了。
剑客转身离开了甲板。
他虽然很想站在这里等待朝阳升起,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人正在船舱里等他,一个与情人结伴出海的人,总是不应该把情人一个人晾在船舱里太久的。
白锦伸手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一个棋盘正摆在桌子上,桌边却不见落子的人。
房间里唯一的一个人正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 听见门开的响动也依然动也不动,白锦见状,会意的将房门反锁住,才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他推了推床上的“尸体”,伸手拂开了玉罗刹额前的头发:“他走了?”
玉罗刹恹恹的嗯了一声。
待白锦坐到床沿上,玉罗刹才扭了扭身体,调整了下趴在床上的姿势,把头枕在剑客的大腿上,没好气道:“烦人得很。”
这几天宫九每天都要来找玉罗刹下一盘棋,特意掐着午睡的点来,一来就是一两个时辰不挪屁股,两个互相看对方不大顺眼的人就在棋盘上优雅的厮杀一场,直到晚饭的时候再“和和气气”的道别离开。
于是玉罗刹这几日的心情便一直不大好,看宫九不顺眼只是其中的小部分原因,更多的,却是因为他晕船。
大宗师还能晕船?
按照玉罗刹的话来说,他是以前晕过船,现在虽然不晕了,可心底还是十分排斥大海的,说着便把手放在白锦的腿上,不动声色的往上摸。
白锦其实不怎么信他的邪,可每次回来都看见玉罗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趴在床上,也只能替他揉一揉太阳穴,意思意思安慰一下他了。
今天也是如此。
他揉着玉罗刹的额头,道:“明天就到了。”
玉罗刹嗯了一声,用一个比较费力的姿势抱住了白锦的腰,眼睛里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
白锦直觉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还未想清楚这股危机从何而来,趴在他腿上的人忽然如同一条灵蛇般缠上了他的身子,伸出双臂紧紧箍住他的双手,将白锦整个揽在了自己怀里。
玉罗刹凑近剑客的耳朵,暧昧的在他耳边吐息道:“那两本书,你看了吗?”
白锦眼眸半垂,脸上一丝慌张的神色也没有。
他用一种笃定的口吻道:“你弱不禁风了这么多天,其实就是为了问这句话?”
“不是为了问这句话,而是为了做这件事。”玉罗刹伸出舌尖,舔了舔剑客的耳廓:“回答我,到底看了没有,嗯?”
白锦坦然道:“看了。”
他刚回答完这个问题,就感受到一只手灵巧的钻入了他的衣襟,也不知道怎么动作的,白锦的半边衣服竟就那么散开了,露出肩膀和半边胸膛,玉罗刹一边低头亲吻剑客的肩头,在那雪白的肩膀上吮出暧昧的印记,一边又用手在剑客的腰侧摸索。
忽然,整座船都被一道海浪抛了起来,吻的忘情的玉罗刹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耳边噼里啪啦的传来棋盘砸在地上的声音,他的人也狠狠撞在了白锦身上,白锦反应极快,一手揽住玉罗刹的腰,一手稳稳的扶住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