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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意绮]奉君书 (葛生_yongan)


  几乎失眠了一夜,直到白天才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第二日日入时绮罗生便被人强迫着沐浴更衣。整整一天他欲逃难逃,也没能等来意琦行。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入夜后他被一面相凶横之人带到了昨夜那个暗室边的房内。那人拿着鞭子对绮罗生威胁道:“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是姿色不错,想来那几位爷不会介意的,服侍好了他们你日子就好过,不然……”狠狠一鞭抽得旁边的木桌上破了一道痕,绮罗生看得心惊肉跳,但还是斗胆问道:“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昨晚上你没看够?”
  “昨晚上?”绮罗生想起来昨晚所见,顿时摇抗拒,“不,我不要做,除了意谁都不是我家人,你们不能随便乱来的。”
  “看来你是真傻,进了这里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家人?你老实听话照做,不然……”又是一鞭,险些抽在绮罗生身上,绮罗生眼一闭,但嘴里还是说着:“我不会做的,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如果你不放我走,意知道了会发怒的,他发怒很可怕的,所以你最好把我放了。”
  “哈,真是大笑话,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吧,享受够了,到时候爽了,看你还记得谁!”说着那人便转身出了门,将门从外面反锁住。绮罗生用尽了力气也扯不开那扇被锁死的门,他在房中着急地四处乱走,无意中看到似乎未锁的窗。他打开窗,往下看去,虽然只有三层的高度,但恐高的他还是觉得头晕腿软,完全没有勇气往下跳。踌躇犯难了许久,直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绮罗生再不犹豫地眼一闭爬上了窗,再心一横,纵身就跳了下去。腾空的感觉让他身体本能反应过来,扑通了几下双脚,最后竟然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上。
  被安排好了的几人进房后却没见着等在房里的他,窗是开着的,其中一人速走过去探头往下一看,便见着绮罗生在楼下院中跑着。
  “来人,这小子跑了!赶紧把他抓回来!”
  绮罗生逃出房后并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只能四处乱窜,将这里搞得鸡飞狗跳,但他自己也险些被人抓住,好不容易冲出了大门,身后却跟了好几个持棍拿棒的人,追着他继续满大街跑。
  绮罗生边跑边大声喊叫着救命,整条街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却是无人对他施以援手。眼看着身后人就要追到自己了,绮罗生加快脚步,还未出街,却不料与人撞在了一起,险些将对方大得离谱的草绳编帽给撞飞了。
  “你是什么人?”那被撞的异服青年好整以暇地看着绮罗生。
  “我不是什么人。”绮罗生只想着逃命,慌不择言。却被那人一把拉住,迈不开脚。
  “撞了我就想跑?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我真的不是什么人。”绮罗生着急地看着已经虎视眈眈站在他身后的人,灰心丧气地无力回道。
  白发,尖耳,眉目如画,声润如玉,自己刚到鑫都就听闻已消失了一天一夜的——
  青年恍然大悟,喜道:“你是绮罗生?”

  沉沦

  “你说你叫壹陆壹,是意的朋友?”被救下后绮罗生仍是不敢完全相信这个看起来虽良善,但穿着打扮实在太特立独行的人。
  而对方显然也是拿他没辙了,只好再三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叫一留衣,不是壹陆壹。”
  “那我也不是什么人,我是绮罗生。”
  “我知道你是绮罗生。”
  “可是我们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绮罗生?”
  “拜意琦行所赐,在他和我来往的书信中提及你不下十次。”一留衣略略一算,又补充道,“嗯,他近年总共给我写了十一封信。”
  “真的吗?”说起意琦行,绮罗生的语气就变得兴奋起来。
  “你自己看,”一留衣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绮罗生,“这是他最后一次给我写的信,在他出发去芥芝山之前匆忙写的,今年是多事之秋,他担心你再生意外就让我来鑫都一趟,没料到还真是来对了。”
  绮罗生拿着信左看看右看看,虽然心智不足,看不明白信中意思,却认得这字迹确实是意的,他放下心来,把信折好塞入自己怀中,脸上立刻笑出花来一般地看着一留衣道:“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一留衣不假思索地拒绝:“现在是隆冬,鑫都已经够冷了,芥芝山那边更是冷,你这皮娇肉嫩的跑去那里找罪受?”
  “我不怕的!”绮罗生坚持要去。
  “算算日子,意琦行可能也快要回程了,倘若路上错过了怎么办?”一留衣继续拒绝。
  “错过了咱们就再往回追啊!还是去吧!不,是一定去好不好?”
  一留衣给自己赌上三年不洗头,赌绮罗生绝对是被意琦行宠上天了,才这般天真无辜地蛮不讲理。最后他也实在拗不过脾气比小孩子还倔强的绮罗生,当即在街市上雇了辆马车,置办了些保暖衣物手炉炭火之类的,带着绮罗生匆匆就往西北而去。
  北风卷地百草折,八月即飞雪的北狄之界入冬后便是滴水结冰的极寒之地。绮罗生和一留衣缩在马车里烤着火,喝着热茶,绮罗生略带歉疚地撩开帘角看着给他们赶车的车夫,虽然那车夫把自己严实包裹得只剩一双眼睛在看路,两个鼻孔在透气,但是绮罗生还是觉得他会很冷,时不时端碗热茶去给他暖身子。
  “后悔不?”一留衣摸摸他鬓边一撮狐毛般的白发,笑问道。
  “不!不过连累你了,抱歉啊。”绮罗生的目光仍坚定落在北方,但搀了些愧疚之色。
  一留衣摇头道:“是兄弟说什么抱歉!”
  一留衣与意琦行是多年好友,对他心性十分了解,能入他眼之人世无几何,更何况能被他如此看重珍惜甚至逾于性命,想必绮罗生必也是可与意琦行比肩的不凡之人。这些天他暗暗观察绮罗生,虽然如今的他心智不全,难复先时光景,但一留衣仍是看到了他举手投足间平和而慷慨的气质,哪怕冻得发抖也不言只字的隐忍,以及对卑微之人自然真诚的关怀,对于一个生逢乱世历经困厄劫难的沧桑稚子来说,皆属难能可贵。意琦行是他一留衣认定的兄弟,而这样的绮罗生也足堪被他认可。
  一留衣和绮罗生相处还算颇为愉快,就如两个年龄相去甚远但志趣相投的忘年交一般。两人向北而行了数日之后已快抵达芥芝山地界。北地冬日昼短夜长,眼看日头快下山了,一留衣决定不再赶路,趁天还亮之时转行到附近一个小镇上准备先找间舍馆投宿一晚。
  苦寒之地,哪怕是百里难见的市镇也是极其简陋的,唯一的两条街上仅有一间供过往行人或商队投宿的舍馆。一留衣和绮罗生以及车夫三人进门时店里掌柜不等他们开口就直接说道:“几位,不好意思,客房已经住满了,打尖倒是可以。”
  一留衣掏出大袋子的钱放在柜台上:“我们只要两间房。”
  “实在抱歉,当真住满了。”
  “那一间房。”
  “大人,小店确实半间空房也无呀。”
  一留衣本来就头大,这下更头大了,天色渐晚,再去另投他处也来不及了,难道又要在马车上将就一晚?正当一留衣准备让掌柜找个地方帮忙打地铺时,从内院走出一位武者装扮的客人,那人和一留衣一照面,双方都觉得对方似曾相识,就是不太能想起来对方究竟是谁。一留衣回忆了半天后忽然转念一想:自己可能认识的,又出现在此处的多半是和意琦行有关的人。于是他试探着问道:“壮士来自云国?”
  “先生难道也是?”
  一留衣恍然大悟,拉着绮罗生就往内院去,走到草木都尽数凋残的院子里时,也不知要找的人在哪间房中,便只管张开嗓子高唤一声道:“意琦行!”
  跟随而来的那位武者见这人竟如此称呼云王,颇有些惊讶,不知他是太不怕死还是和云王关系非常。而屋里坐着的意琦行听到这句颇为熟悉的叫唤后立刻便知是一留衣找来了,但他原本是让一留衣去鑫都帮忙守护绮罗生的,他既然千里迢迢找来这儿,难道——绮罗生出事了?
  思及此,意琦行立刻起身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院中多年不见的好友以及好友身边的——清醒的,充满活力的绮罗生!
  意琦行还未能完全相信眼前所见,绮罗生便开颜欢笑着叫了一声:“意!”随即向他飞跑而来,欲阻止外人近云王之身的护卫就要出手拦住绮罗生,却被意琦行眼神制止,而他自己则开张双臂接纳了绮罗生的投怀送抱。直到胸口真切感受到了彼此的温度与心跳,才相信实非做梦,贪恋如此满足的感觉,一时之间谁也舍不得松手。
  一留衣挥挥手把几个看热闹的赶走,自己则原地不动地抬眼望灰天。
  当意琦行和绮罗生难舍难分地从对方怀中离开时,一留衣才咳了几声走过去道:“兄弟,可以好好说话了?”
  塞外大漠,漠边小镇,瓦冷霜华重,但屋内燃一炉火,炉边得坐二三友,围炉夜话的人便只觉温暖,清欢。
  意琦行和一留衣互述了这十多年来的别后事,一个剑指天下,一个周游天下,十多年的光阴让当年年少气盛锋芒毕露的两人都更显成稳,但情谊未变。叙旧之后一留衣又将自己抵达鑫都时救下绮罗生之事以及绮罗生为找他千里寻夫的事迹添油加醋了一番说给意琦行听。当意琦行知道为了找他绮罗生险些被迫卖身男闾时心中又气又怜,对绮罗生骂也不是疼也不是,情绪在胸中千回百转最后也只化作一声喟叹:“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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