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教授面面相觑。
麦格教授焦急地捏住裙角,激动地对邓布利多说:“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停课调查,关闭学校大门和密道,除了礼堂的食物学生不能再吃其他任何来源的东西了!”
那天是哈利背着德拉科从格兰芬多塔到校医院的。
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给德拉科吃了很多东西,让他吐了整整半盆才停止折腾。
哈利一直坐在隔壁病床后的角落里看着那张病床前的人来来往往。探望德拉科的人都只看了一眼就被庞弗雷夫人赶了出去。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哈利才走向德拉科的病床。
德拉科狼狈极了,他的脸色很差,嘴唇颜色也淡得可怕,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陷进被子里,像一个毫无生气木偶。
哈利心情沉重地走近德拉科,颤抖地握住他的手。
“感觉怎么样?”
无神的淡灰色眸子看向哈利。
“有点累。”他声音非常沙哑疲惫,声线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被掐灭。
哈利心里痛极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接着哈利就被叫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那里坐着今天事件的见证人:罗恩、赫敏和金妮。
他到时金妮正抽噎。
“……我不知道,教授。这盒饼干我本来是想送给哈利的,不过毒不是我下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赫敏举手,“我们都可以作证,金妮送给哈利时包装还是未拆封的。”
罗恩点点头,“它还是新的,除了马尔福谁也没吃。”
邓布利多捋着胡子在他们之间踱步。
“那你们认为这件事最有可能是谁干的呢?”
“教授,我认为凶手如果知道金妮会送给哈利,那么他就想间接杀死哈利。如果不知道的话,就是想直接杀死金妮。”赫敏说。
邓布利多点点头,又问了金妮其他的事,夜深了才放他们几个回去。
第二天邓布利多宣布校内发生了恶劣事件,调查清楚前暂时停课,一级戒备。
学生们听说学校里有人中了黑蛇毒,人心惶惶。
“太可怕了,哈利你知道吗,那种毒是神秘人杀人取乐用的,真不知道怎么现在还有人流通。”罗恩小心地挖着他的布丁。
“罗恩,那种毒不常有对吧?那么这个下毒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赫敏谨慎地说。
哈利仍没有头绪,他撇了一眼斯莱特林桌,高尔和克拉布身边空了两个位置。
德拉科没来,潘西也不在。
哈利低头挖着他眼前的土豆泥,忽然想起前几天的某个画面。
金妮扬手一巴掌打到潘西,潘西悲愤地说:“你竟敢……!”
他突然放下勺子。
“你们看斯莱特林桌,潘西也没来。”哈利对赫敏和罗恩说。
“那有什么稀奇。马尔福住院了,他的女朋友肯定躲在哪里哭呢。”罗恩无所谓地说。
“那你们还记不记得,金妮之前打了潘西一巴掌?”哈利轻声问。
“……!”赫敏眼睛亮了起来,“哈利,这完全是有可能的。我是说,潘西对金妮怀恨在心,所以才把毒放在了金妮的饼干里。而且帕金森家也是个古老的纯血统家族,他们的族谱里搞不好出过食死徒——”
“就像马尔福家一样?”罗恩皱起眉头。
“对,下毒的很有可能就是潘西。”赫敏点点头。
“要是真的,那她也太可怕了!”罗恩露出惶恐的表情,“竟然能把这种东西随身带进学校里!”
德拉科住院后几个教授开了小会,哈利偷听到斯内普说他能紧急调一些排毒的药物来,但最有效的、可以连根拔除毒物草药还得再长一周才成熟,所以哈利只要一有空就往斯普劳特教授的魔药草大棚里跑,希望可以帮上忙。
“吃了药还要再调养半个月,可怜的孩子。”麦格教授眼里尽是同情的泪水。
“当务之急是找出下毒的人。”斯内普拖长声调说,“不能再让他害人。”
他们后来果然抓住了那个下毒的人,教授们找到潘西时,她已经哭晕了过去。
学校把谁是凶手的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接着好几天都没有动静。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要过去了,忽然有一天西莫又将预言家日报拍在格兰芬多桌上。
“更糟了,魔法部派傲罗来调查了。”
……
……
德拉科马尔福此时坐在霍格沃茨校医院内。偌大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病号服的他正靠着床背缩在被子里读着近期的报纸。
他的面色依然苍白,这些日子来不断排毒喝药折腾得他看起来虚弱又瘦削。
德拉科听到有人悄声对着医院的门说了句“阿拉霍洞开”,那扇门轻轻的打开又合上,一串脚步声接近了。他警惕地放下报纸,那人却“嘘”了一声,扔掉隐身斗篷站在德拉科面前。
“别出声马尔福,我是偷溜出来的。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哈利搬了个凳子坐在德拉科床旁边,“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没有?”
德拉科瞥了一眼哈利手中的斗篷,晃晃脑袋,“不了波特。”
哈利露出难为的神情,“看来你知道了是吗?”
德拉科点点头。
自从他吃到毒饼干牵连出黑蛇毒后,意外地牵扯出之前食死徒的事情。魔法部高度重视这件事,派了不少人手追查幕后的关联。
他们派了十几个傲罗来霍格沃茨搜查,在调查结束前学生们上午下午都只能待在礼堂里,晚上除了自己的学院塔楼哪里都不能去。运气不好的话,还可能被关到小屋子里喝茶问话。
再之后,魔法部还将曾经当过食死徒或者家里有过食死徒的部分雇员停职调查。
卢修斯马尔福算是嫌疑最大的怀疑对象之一,他和夫人因为魔法部的调查甚至无法来看望住院的德拉科。
自从预言家日报报道了这件事后,平时跟着德拉科的跟班团和斯莱特林同学突然像避嫌一样,很少再来看他了。而潘西自从他住院后就一直没露过面,再之后也没有任何消息。
想到这些,德拉科的表情冷淡了些。
“我父亲没有流通那样的东西,他们该把这些不实的报道更正过来!”
他随手把报纸往床上一摔,显然还在生着气。
哈利抚上德拉科的上臂,“我们都知道是潘西干的。”
“包括哪些本来不该生产的糖果和酒——她一定是从什么乱七八糟的渠道弄来的,这些都和你们家没有关系。”
德拉科长长叹气,他的手抚上哈利的手,看向哈利的眼神里写满了落寞。
窗外狂风不止,病房内却很安静。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哈利看见对方的委屈样子很想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这两天你还好吗,我是说还会吐吗?”哈利关切地问。
德拉科摇摇头,“好多了,他们给的药量每天都在减少,不过还是得等到真正的拔毒药配好了才能放心。”
“还难受吗?”
德拉科虚弱地笑了,“不了。”
“还……还痛吗?”哈利压住自己的难过,颤抖地问。
德拉科觉得哈利这个样子好笑极了,他轻轻偏了下脑袋,“不了,没事了波特。”
然后他立即想起了一件事。
“是不是之前潘西约我去大棚谈话的那个晚上,你也在找我?”
哈利点了点头,“是啊,为了还你那本看起来很危险的书。”
“……原来是这样,被你捡去了啊。”
“不然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秒,迸发出笑声。
“马尔福,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读课外书。”哈利玩笑道,“你的论文和作业难道不都是你那两个密友帮忙完成的吗?”
“波特,看来你对我有相当大的误解。”德拉科卷起预言家日报敲在哈利乱蓬蓬的头发上。
“你不知道,圣诞夜后,我的父亲就那样凶巴巴的俯视我。他指了一层楼那么高的书,告诉我这是作为马尔福必须要读的东西。”
“都是关于黑魔法的?那你读完不就是个坏人了?”
“好一个不怕死的波特,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惨了。”德拉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报纸再次敲上了哈利的脑门。
哈利也突然想起一件事。
“马尔福,你还记得你之前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是想干什么吗?”
德拉科挑了挑眉毛,一边点头一边对哈利说:“找你。”
哈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找我,干什么?”
德拉科的脸突然涨红了,憋着嘴想了一会儿才故作轻松地说:“那天……你刚出院,我想看你恢复好了没。”
“就这样?”
“就这样!”
“没想找我麻烦?”
“找你麻烦?”德拉科没好气地干笑了两声,“我偷偷从暗道溜进格兰芬多塔,就是为了单枪匹马去给你们四个找麻烦?你疯了吗波特?”
哈利也笑了,“谁知道呢马尔福,你之前不也这么疯了近三年么。”
德拉科一时对不上词来,指着哈利说:“好你个波特,等我恢复了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