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逸人的声音很是迷茫。
归兰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准备挂电话。
忽然听见一声:“等一下。”
归兰低头看到自己胸前,连忙把存活的扣子扣起来,随意问:“什么事?”
林逸人声音低沉,说:“今晚,还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忘了说明几点:
1.这不是小黄文……(无力…)
2.这是HE,这是一盆狗血。
3.开这坑是冲动多一点,没有完全构思好。我甚至不知道下一章要写什么,但是一定会有头有尾有过程,会完整写完。
会很慢。
总而言之就是,各位请养肥了再看!(忠告…)
☆、第三章
三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二回熟的归兰已经不需要王楠引路,身上透着浅蓝色花纹的衬衫彰示着她曾出入,也被允许出入那个人的领地。尽管归兰实在是不愿意的,夏夜里那个房间不开空调也冷得出奇,暗得像黑洞,静得如同装了消声器。
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直接推门进去,恍如一下就走进昨晚的场景。由此归兰坚信房间是有人的——只是隐在黑暗里罢了。
这回连半点台灯的灯光也没有了,归兰“啪”地打开灯,光线之下忽然跳出一个人影,犹如放映机突然打开,那个人像凝固的艺术一般落座在椅子上。
“装神弄鬼。”归兰低声抱怨一句,在安静的屋子里却已晃悠悠地飘散开来,怎么拦也拦不住。
椅子上的人纹丝不动。
对客人的态度这样恶劣还是头一回,谁让她一见她这副无动于衷的就气不打一出来,只能怪气场。
“喏,只要一半,够多了。大概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像我这么善良的人,可怜你这个冤大头。小费可不是这么给的。”
“当今天的吧。”
“也好。”归兰极爽快地应一声,丝毫不客气。
林逸人头都没有回一下,手臂架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交握,是一个常见的思考的姿态。瘦削的背靠在椅背上而略微弯曲,有几分疲态。
归兰觉得异样,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只可惜视线拐不了弯,看不到那张脸上的是什么神情,只看到她左耳上的一颗耳钻折射着晶莹的光:“你——有心事?”
“别吵。”
“哦。”归兰点头,踌躇一番,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题。”
自顾自说下去:“你为什么……不找个男妓?”
“……闭嘴。”林逸人咬出两个字。
“不就是问个问题么,态度这么恶劣,你还真至于。”
“闭嘴,或者出去。”
“出去就出去!”林逸人的冷水倒浇出一把无名火,归兰潇洒地转身,高跟鞋把地板踩得直响。
“慢着。”林逸人站起来,平静地看着归兰:“把衣服留下。”
“混蛋!还给你!谁稀罕!”归兰一把将衬衫扯开,似乎听到仅存的几个扣子光荣牺牲的声音,把衬衫恶狠狠地甩在床上。黑色内衣藏不住呼之欲出的饱满,两轮满月并生,一片明亮的月牙白,是一番好景致。
归兰瞪了林逸人一眼,依旧踩着高傲的步子,像只斗胜的大公鸡。
手放在门把上,冷冷的门把让归兰有些迟疑。林逸人慢悠悠地走来,却不走进,靠在墙上看着她,面色冷峻,看新闻联播都未必有这般严肃。
“混蛋!”归兰等了几秒,那人的脚步半步也不肯再动,然后索性装作不见地把眼瞥开。
归兰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身体,眼一闭,手却始终无法使力转动那门把。似乎能感受到那人的眼神又压过来,如同压了一片阴翳的黑云过来。
算了。一个人若不在乎你的性命,在她面前寻死觅活也是没用。
“好了,别闹了。”林逸人看到归兰的手一点一点垂下来,嘴角流过一抹笑意,靠近两步,将手递给她,搭了个台阶。
归兰没有搭理她伸过来的手,心里有些堵着,靠在门上闷闷地不出声。
眼前这张脸,还是几分陌生的。人都说相由心生,这女人眉毛细细,眼角弯弯,眉眼都温柔,却丝毫不妨碍她的从容不迫和高高在上。
“如果你想继续闹,我不介意。”林逸人没那么好的耐心等着归兰服软乖乖递过手来,干脆地缩了回去,“反正叫你来,不过是嫌屋子太静了。”
归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估计你这脾气也找不到——呃,情人。”归兰一时不知道要说“男人”还是“女人”,看着林逸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奇猫挠得心里痒痒。
“你还真是……算了。”林逸人无奈一笑,又环起胳膊,本瘦削的肩膀更显得窄了些,却偏偏撑了件端正的衬衫。
看着女人不过二十多岁,却这么有钱,不是富二代,就是算尽了机关才飞上去。而一个年轻人,若机关算尽,处处小心,步步为营,本就怪可怜的。更尤其,是个年轻女人。
归兰安稳了。这世上,谁比谁可怜呢?最可怜的一定不是穷人。
床单换过。归兰一眼瞥到床上,床单又浅灰色变成了墨蓝色格子,被子也换了套新的。
“只是刚好需要换洗。”林逸人发现归兰的视线定在床单的上,恐怕又多一番口舌之争,便简单地添了一句。
而归兰发现了,那张结了层冰的眼眸里,分明是藏着解剖刀吧!
“对了,你做什么的?”年轻有为,冷清。
“和名字一样。无业游民。”林逸人答得随意。
归兰有一种智商被鄙视了的感觉。无业游民?宝马?招妓?哄小孩呢?
忽然,一道音乐悠扬而来,优雅地划破了这尴尬的静。归兰诧异,竟是上海老歌。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林逸人把手机贴在耳上,眼神飘忽。
哭的时候,恼的时候,恨的时候,笑便是一种莫大的自虐,过分要强的自虐。
林逸人在笑,有强抑着愤怒的声音,强忍着落寞的眼神,可是她在笑。归兰愣了。
收了电话,林逸人对着墙壁沉默不语,仿佛要被吸进那一片白中,乌黑的眼里蒙着一层灰。
疑惑,好奇,都抿作一笑,归兰迎上去扶住林逸人的肩,把她按在椅子上:“你竟然喜欢那个年代的上海老歌!”
“还好。”心不在焉。
“我会唱《天涯歌女》,想听么?”
“演什么《色戒》。”
归兰怔,然后“噗哧”笑出来,笑得身子后仰,不自禁得坐在床上,用双臂在后撑着床。林逸人皱了皱眉头,任归兰笑了个够,自己却收敛起神情,嘴一抿,沉默。
归兰斜起眼角打量林逸人那张冷冰冰的脸,愈发觉得有趣。她竟讲了句玩笑话,还是带颜色的!
真可谓:人不可貌相,闷骚不可斗量。
“笑够了?”林逸人冷飕飕地冒出一句。
“笑够了。”归兰抽了口气,坐正了,视线放在林逸人交握的十指上,“既然你还能开玩笑,那我可就直接问了。”
“嗯。”
“你用我来气你的女朋友。”归兰说了一句陈述句。她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女人。
“休息吧。”林逸人暼了瞥嘴,自己站起来,“别忘了先洗澡。”说着,不给这句话有半分歧义的机会,自己走出去了。
门“啪嗒”合上,归兰看着白刷刷的墙壁白刷刷的灯,眼神暗下来,好像也染上了这里的孤寂和阴翳。
打了电话重新定了间房间,在楼道的窗边俯瞰川流不息的车辆,没多久,王楠来了。
王楠把钥匙递给林逸人,又给了一支烟。林逸人通通接过:“怎么是你来了。还不休息?”
“老板。”
“在公司喊林总,在外头喊老板,没人的时候喊名字。这可是你自己认的规矩,怎么自己现在倒自己破了?难道我最近真是越来越难说话了?”林逸人想起归兰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禁摇摇头。
“当初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在哪混呢。”王楠点起烟,却没有抽,“一晃儿大家都老了。”
“老同学,无事莫煽情,徒增烦恼。”
“烦恼的是你。”王楠指指远处的房间,“我还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林逸人不说话。
“若不是那事,你和赵臻应该是好好的吧。不管有什么结,都要去解开。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不要做一些糊涂事,互相折磨。”
“你觉得这是糊涂事?”林逸人反问。
王楠迟疑了一下:“不仅糊涂,还幼稚。”
林逸人笑,向下看去,霓虹灯的红紫都收入眼里:“不会再有这种幼稚的事了。”
☆、第四章
四
果然不在。空荡荡的屋子整洁得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归兰风风火火地赶回家,她没忘记今天是礼拜六。“砰”地打开厨房门,锅碗瓢盆响起来。番茄、黄瓜在青葱的指下切出不同的形状,鱼入了锅,绿豆粥慢慢熬。上午的阳光把厨房照得透亮,在归兰的额上沁出一层薄汗,双颊热得透出一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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