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等人关注在战场之上,也不忘道谢。谢莫离垂眸还礼。
他运真气先为殷天正疗伤,待殷天正无碍,才道下去看看各位伤重的教众,殷天正心存疑惑,为何要询问与他,却还是点头同意。心想,这两位少年可是旧相识,皆与他天鹰教有旧。
谢莫离为伤重的教众诊治,还好他此行所带药物众多。但虽是如此还是有许多药物不足,只得暂时简单救治。
那头张无忌一举打败昆仑派两大高手,重人皆露惊异之色,面面相觑。
殷天正调息好,立刻站起身来,“何太冲,老夫领教你昆仑剑法。空闻大师,事先说好的,双方根据武林规矩,逐一对战。”
空闻大师点头,“不错。”
“明教自杨左使以下全败下阵。但我殷某人还没有死,也没有认输。大师乃一派宗师,不可出尔反尔。倚多取胜,屠戮我明教。”
空闻大师一听,道:“各门各派稍等片刻,我等必须言而有信。”
“真是麻烦,我崆峒就是来解决白眉鹰王。”崆峒五老出列排开,一时间剑拔弩张。
殷天正闷咳一声,显然伤势未愈。
张无忌连忙道:“殷老前辈伤重在身,不如我先替你上阵,晚辈若不成,前辈再出马也不迟啊。”
谢莫离见了,加快速度,他在药中都加了一位解药,心中打算若是不成就是好用些手段了。只是武当派众人他绝不好下手,当真难办,不过这是最后一个办法。若是逐一对战,无忌撑不下去,便他顶上。哎,当真是难题死局。
殷天正蹙眉问张无忌,“你应当不是本教教徒吧?”
张无忌笑着摇了摇头,“晚辈不属明教,也不属天鹰教。但对老前辈心仪已久,今日和前辈并肩拒敌,乃是份所应当。”
“不妥。”殷天正强压下伤势,“你的内力深厚,老夫自叹不如。但是本领再强,也敌不过对方源源不断的武林高手连番上阵。”他低低的咳嗽了两声,“我殷天正为教而死,理所应当。你与明教毫无瓜葛。没有必要断送在这光明顶上。”
“喂,废话讲完了没有。”这头殷天正说着,那头崆峒派的却是等不及了。
语气不奈无礼,气得殷天正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张无忌上前拦下了五人,将七伤拳将的头头是道。谢莫离瞧他模样,忍不住莞尔,可笑到一半又僵在了脸上。七,伤,拳。他一字一顿,将这三字在心中过了无数遍,最后收敛了笑容,不过满目沉寂。
张无忌败了崆峒无人,少林寺便派圆音大师应战。
张无忌一下心下打痛,谢莫离只看了一眼,心中明了。便是他父亲这位师兄,当初逼上武当。谢莫离怕张无忌一下忍不住出手太过。到底他们来此是为救人,若是可以不伤性命调节众人最好,到底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一听张无忌道要六大门派与明教罢手言和,谢莫离心下道,果然还是当初冰火岛上的那个老实孩子。只是他如今的这身功力,却是他再欺负不得啰。这样想着,他竟觉得开心,压下了那刺骨的痛楚。
听张无忌要寻对于少林寺众人已经圆寂的圆真师弟,圆音和尚一下说到张翠山,口出侮辱之言。张无忌一下气急,一拳过去,却在最后止住收手。
他反而劝道:“圆音大师,这龙门镖局的血案并不是张五侠所为,请不要如此记恨,何况张五侠都已经自刎身死了,再大的仇恨都应该化解了。大师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何必对旧事如此念念不忘呢?”
如此却又爆出圆真已死,混元霹雳手成昆死了,本事见喜事,那和现在死无对证。反而是空闻大师一怒之下以龙爪手对上张无忌。张无忌依凭乾坤大挪移现学现卖,也赢得精彩。反而,让空闻大师起了结交的心思,也依照前言,输了,便带领少林寺退下光明顶。
接下来还真的是没有谢莫离的半分事情,他只需要在后头做他的大夫就行。一别十多年,再次见到张无忌便是曾经见过他光着屁股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夸他一句少年英雄,当真厉害。
张无忌一连打败华山掌门、灭绝师太,却伤在峨眉派弟子周芷若的手上。当胸一剑,谢莫离立马丢下上到一半儿的药,交给一边的人,跑了过去。
小昭离的近先扶起了张无忌,谢莫离刚到他身边本想先给他上药。不想他推开他执意站起来,对着武当一方道:“武当还有峨眉两派,哪个不服在下调解的,请出来较量。”
四周霎时寂静了片刻,无人出列。谢莫离拧着眉瞧他,没有阻止。
半晌后,灭绝师太道:“峨眉派认输,你若不死,日后再行算账。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五派均败在你手下,现在只剩下武当这一派了。六大门派此行的成败,全仗宋大侠裁决了。”
此时宋远桥还在犹豫,宋青书却因周芷若之故,急急要动手,“爹,让我去料理了他。”
宋远桥拦下他,还未开口,张无忌已经坚持不得又倒了下去。
谢莫离看不下去,又从袖中掏出药一把塞进张无忌的嘴里,“吞下出,不许吐。”
宋远桥望着张无忌道:“要我武当派乘人之危,去对付这么一个重伤的少年,良心难安呐。”
这是莫声谷道:“大哥依小弟之见,大局为重,我五兄弟的名声为轻。”
宋青书心知殷梨亭与明教有过节,立即急切的问殷梨亭,“六叔,您的意思呢?您说句话呀。”
殷梨亭果然道:“魔教作恶多端,除恶务尽,乃我辈侠义道的大节。名声固然重要,但现今两者不能兼得,当取大者。”说着他看向宋青书,嘱咐道,“青书,要小心。”
“是。”宋青书立刻答应,又看向宋远桥,见宋远桥点了点头,当即提剑而出。
谢莫离止住了张无忌的血后,站起身来,从腰中取出软剑,剑尖指地,淡淡道:“在下黎离,曾少侠身受重伤,宋少侠与一个重伤之人比武怕也是落了自己颜面,不如这一战黎某代劳。”
宋青书身为武当派弟子,自小便深得宠爱,天资聪颖,又自认自己名门正派,看不起谢莫离这等藏头露尾的无名小卒。
当即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败了你。”
谢莫离不语,只是抱拳一礼,道:“请了。”
他深熟武当剑法,内力又远超宋青书,两人缠斗中他自是稳占上风。他所用是黎家简谱,起手之间潇洒风流,如竹中吹箫花下起舞,君子翩翩手留三分余地。这般剑法少有人见过,反而是空闻大师目露深思。
武当派的人面子是要给的,谢莫离这般想着左右挡过宋青书的猛攻,眼看差不多了,躲过了绕指柔剑却被挑掉了他手中剑刃。那一刻左手立出,却只停在宋青书面门,再没有动作。
宋青书一回过头,便见一尺远的红袖偏飞,他眉峰一蹙,收剑道:“你输了。”
谢莫离一挑眉眼收回手,越过他问道:“宋大侠,你且看小子这一招如何?”
这一问,才陆续有人想起他对何太冲甩出的那一箭,若是谢莫离愿意此刻怕是宋青书已经血溅当场了。
宋远桥立时道:“青书回来。”
后又对谢莫离一礼,“这一战是我武当输了。”
谢莫离当即还礼,“运气而已,不知武当派还有谁人出战?”
宋青书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张无忌,还是提剑离去。
宋远桥望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张无忌,叹了口气,又一抱拳,高声道:“各位,今日之事我武当已尽了力了,想是魔教气数未尽,上天才派这两个奇怪少年前来襄助魔教。我们若再执意颤抖不休,那么我们这些名门正派和魔教之间又有什么分别呢?”
谢莫离弯腰捡回长剑缠回腰间,心下赞一声说的话好,不愧是干爹的师兄。只是他心下又笑,明教之事全是无忌一个人担了,又与他又多大干系,苦痛伤患全那小子一个人受了。
“对大哥说的是,咱们即刻回山,请师父指点太极功。日后武当派定会卷土重来,待着少年伤愈之后,再决胜负。”莫声谷亦是下一种人,也说道。
“武当派就此下山,还请各门派一起下山歇息吧。”宋远桥与莫声谷一同拱手道。
却不想此时殷梨亭走了出来,再生波折。他剑指张无忌,“姓曾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不想伤你。但是我跟杨逍仇深似海,你让开。”
谢莫离连忙回身挡住,“殷六侠。”
此时张无忌又吐出一口血来,摇头道:“不,不能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不容任何人杀明教一人。”
“不错,殷六侠,既要动刀剑不妨先指教小子两招。”谢莫离道。他对待昆仑等人口中嘲讽,可面对武当却彬彬有礼,便是此刻也以晚辈之礼恭敬答道。
殷梨亭气急,“好,那我就只有先杀了你们再杀杨逍!”
“晚辈请招了。”谢莫离不再动剑,到底溅到非他所长,面对殷梨亭这样的对手,他不可能再藏拙。
张无忌不愿看到莫离与他六叔再战,不管两人谁有损伤,都是他一身憾事。又想他此时身受重伤,或许马上就要死了,当即艰难的开口道:“殷六叔,莫离,你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