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直都昏昏沉沉的我,因为不想手拿着快递冻手,所以背了一个书包出去。也正是这个决定,险之又险地救了我一命。把那间冬装放入了我的书包里,我沿着原路返回,卫生服务站在相反的方向,那时候的我,还在犹豫是先回寝室把东西放下呢,还是直接去看病呢。结果在那个蓝色铁皮内,一个速度很快,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快速从我后方掠过,只是轻轻地撞了我一下。真的,撞得不重,但是我当时本就昏沉,又神思不属,身体已经向一旁倾斜,可是大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周围众人一片惊呼,似乎有人想要拉住我,却没能成功,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重重摔入坑底。
而且,正摔在那根被挖出来不知几天的大水泥管上。
说实在的,摔下去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多疼,只是有些懵逼,唉?怎么就下来了?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不疼?莫非是因为背后的防护够厚,所以我没事?可是抬眼看去,不少人似乎都在周围观望我,而他们离我的距离,或者说是高度,怎么看都不会是那种摔下来而没有事的程度,更何况这根水泥管的粗长程度,导致我即使是横躺在上面,左右瞟两眼,也能意识到自己摔在什么上了。良久,我才反应过来,哦,我这是没有知觉了。换而言之,我不能动了……
当天的具体情况我其实是不大清晰的,听说那天上面吵闹万分,连校方都惊动了,我是没多少印象。很多人帮我打了急救电话,所幸医院就在旁边,救护车来得倒快。只是当他们抬着担架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没办法把我弄到担架上,一是因为坑深,不好下;而是因为我动弹不得,没办法配合他们。有医生在上面问我的情况,我努力回答着,可是声音太微弱,他也听不清。后来没有办法,那个医生也不知从哪儿借来了一把铲子,在旁边的土坡上,铲了一个个刚刚足够放脚的小空间,就这样一步一铲的,活生生从陡峭的土坡上,铲出了一条能把我救出去的路。那时候我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但是就是觉得,这个医生你真TM帅!
费劲千辛万苦,我被抬到了担架上,第一次吸着氧被抬上了救护车。那个帅帅的医生也不知是否看出了我不太对劲,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现我竟然还发着烧,对着旁边的人似乎又说了什么,这都是我记不清的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面躺着了,还是几乎动弹不得,但是不妨碍我到处乱看。就是觉得鼻子里挺难受,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还在吸氧。向旁边一看,手上挂着的输液瓶也不知道是治疗发烧的还是治疗我的摔伤的,更令我惊讶的是,室友竟然就在一旁。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后来在她的一通解(责)释(骂)声中,我才知道当时和我一起上救护车的,还有一个曾经一起在心理咨询室工作过的同学,是他着我来的医院,也是他给室友打的电话。后来学生处有事,室友也来了,他就走了。
……完全没有印象啊,感觉真是对不起人家。
在一顿对我这个取个快递都能出这么大个事儿的笨蛋的批判过后,室友淡定地跟我说了一个消息,她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母上大人,母上大人正在赶过来的路上。我有些不解和着急,还跟她争论,告诉我妈干嘛啊?多大的事儿啊,让她大老远跑一趟。
结果差点被鬼畜的室友毁灭之。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这次住院,远比我想象中的更严重。
然后又是各种流程走下来,还去拍了个片儿,结果还没出来呢,老妈就到了。神速啊……
后来得知,我家母上大人得知我住院一事,立刻定了最近的高铁,一路直奔过来,不过几个小时,她就赶到了我的身边。看到妈妈的一瞬间,之前还插科打诨的我突然就忍不住特别想哭。当时的场面其实挺滑稽的,因为鼻子里插的有输氧管,我的鼻子酸痒酸痒的,想哭又不敢哭。妈妈也看清楚了我的情况,不敢惹我哭,直接过来勒令我不准哭出来。也神奇,她这么一凶,也许是和我想象中差别挺大,我还真就停了……
后来室友开始向我妈汇报我的消息,并告知已经帮我请好了一个短期假,长期的话需要医生开具的证明,这个需要我妈跑一趟,还说了之前那个同学帮我垫了救护车的出车费,还有之前我拍片儿这件事,连我发烧拖着不治这件事儿也一并说了。而且她还详细的解说了下我们学校因为每年学生都交的有一笔医保费,而这个医院就是校方指定医院,所以大部分住院费用都可以报销等等事情。我听着简直叹为观止。
说实在的,虽然早就知道早在大一的时候我妈就把我室友当成亲闺女,但是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身边有个这么靠谱又能和我妈随时联系上的室友,是多么庆幸的一件事。虽然她告了我的状QAQ,但不妨碍我依然爱她。
拍片结果出来后,具体结果我不太清楚。母上大人没让我看,只说是没骨折。后来慢慢好了我才得知,是多处骨裂,而且伤的地方靠近脊椎,所以我才不能动弹。我妈后来红着眼眶跟我说,医生说幸好那天我穿的厚,背的书包里又有厚衣服,要不然那高度摔到水泥管上,肯定会摔伤甚至摔断脊椎,那时候,就不只是现在这么轻松了。是啊,摔断脊椎,最轻也得是瘫痪吧……我还想,如果摔到的不是我有书包作为防护的背,那么无论是哪儿,估计都是惨剧,四肢还好,估计会骨折,但是如果是头或者脖子……简直不敢想下去。
所以,该说我是倒霉还是幸运呢?我觉得,还是幸运多一些吧。没出大事儿,我挺知足的。
标题挺吓人,其实应该叫做我与死亡擦肩而过系列之一,从小到大我不知让我妈担惊受怕了多少次,被摩托车撞过,被小轿车撞过,从路边的台子上头朝下摔下去,摔到石头堆里把脑袋磕地缝了好几针过,到现在都有疤……这种经历真的是数不胜数,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想想也真是不容易哈。(这么说好像更吓人了……)
后来听我妈说我这是命硬,阎王爷不收。我爸说我是傻人有傻福。我笑笑,也许是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所以命不该绝吧?谁知道呢……
总之,枯燥的住院之旅开始了,我也被上了夹板。过程没什么好说的,枯燥,无味,痛苦,还有些尴尬。我也并不想突出到底有多惨,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就干脆略过吧。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我的意识清醒后,眼镜回归,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医生的长相,清清秀秀的,还是蛮帅的~!哈哈哈,新男神就这么粗线啦~!!!
不过这次的住院,对于我来说的确是财力上的一大损失,虽然我的住院费分别由医保和我妈负担了,但是我的手机遇难了,而且母上大人已经表示,不会给我买新的QAQ
日子在服药,热敷,涂药,检查中过得缓慢极了,住院了半个多月,小生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块儿废布,现在的我总算是慢慢可以动弹了,甚至可以独立下床了。但是无论是站的还是坐的稍微久了一点儿,都酸疼的厉害,坚持不下来。
而且帅气的医生已经很少出现了,也许他出现的时候我都在昏睡,毕竟睡觉的时候是我最舒适的时候。直到在我出院的那天,总算又看到他了,只可惜他一直在跟我家母上大人嘱咐一系列事件,没空给我顺毛【阔怜
后来,我就回到了家里……
嗯哼,没错,是家里,而不是学校。
这是母上大人多方面考虑下来的结果:一方面,学校的宿舍是上床下桌,虽然可以独立下床,但是上铺对我来说还是艰难,而且不方便我妈照顾我。另一方面,虽说我不在市内上学,但是依旧在省内,高铁不过一个小时,如果加上坐出租的话。两个小时足矣。而且无论怎么说,在家里都更方便些,更何况,我还有我神奇的大床~
于是第一次,小生坐了高铁的商务座……
说实在的,我都做好了忍痛两小时的准备了。但是母上大人之贴心,远非我能想象。一路上,我基本都是躺着过的,除了必要时候,我基本没坐起来过。出租车的时候,我一个人独占后座,虽说腿那儿很别扭,但是背部却妥善的得到了安置,商务座的座椅更是神奇,可以旋转不说,还可以躺平。不过由于时间很短,再加上我是个半残废,也没能多享受些什么。倒是在周围有人拍照的时候,有些手痒。然而手机已废,我已半废……
回到家里,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理疗床上度过。啊,我的床是理疗床,为免广告之嫌,我就不说牌子了。原来我一直以为他是鸡肋来着,但是这一次,貌似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在家里又躺了一星期,这期间,得到了我老妈每天美味骨头汤的慰劳,比之住院那段时间在外面买的不知道好喝了多少倍!说实在的,其实这时候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虽然时间长了依旧难受,但是总比之前的废人生活让我能接受一些。这段期间妈妈给我准备了一部手机,虽说是之前被老姐淘汰下来的,但是总归能用。在和室友的电话中,我得知了校方对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