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带着吴邪从窗口翻进来。
把吴邪放下,黑瞎子示意任务完成。
吴邪走进张起灵,掏出一张图纸递给他,“从曲阑珊身上顺下来的。”
张起灵结果图纸在桌上铺开,是盗纪国南部一带的地图,南海一带和西边平原被重点标记,连镇守边关的所在地和人员都标记得一清二楚。
看来确实是动了要击破盗纪国南部防守的意思了。
随后吴邪又摸出封信,放在图纸上。
信上约是陆君主给曲阑珊的传信,大意是还上水战会先进性,不管胜利与否,在三日后西边平原的部队便会发动进攻,争取一击突破防守直取霁夜城。
陆君主的笔迹在座的谁都没有见过,信的内容顶多只能信一半,还得等潘子安排出去的探子回报才能一定真假。
“今晚便出城吧。”
收起图纸和信,张起灵临时改变计划,此时已是亥时,夜市也已关闭,几人收拾好东西退了房,往城门行去。
在马厩中取了马,牵至城门,此时守门士兵也已昏昏欲睡,见到来者才清醒过来。
“何人?城门已关,要出成名日趁早吧!”
守门士兵见一行人牵马而来不禁皱眉,语气也不太好,守夜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眯一会,却被人打扰,自是心声不愉。
领头的张起灵没有说话,一旁的黑瞎子扔给士兵一块腰牌,“拿着这个去见你们的领事。”
士兵一看腰牌脸色一变,立即躬身抱拳去找领事。
很快便有人下来,对着张起灵和黑瞎子行了一礼,“将军是有何事?”
“我们要出城,望请准行。”张起灵说道:“是有突变,也是迫不得已。”
关于战争一事已传入城中,领事自是知道指的是什么,立即给一行人开了城门。
仅有月光照亮的路显得十分昏暗,几乎看不见前方的路,胖子在路边就地取材扎了把火把,几人借着不算明亮的火光连夜赶路与部队汇合。
同军队汇合后,几人在原地休憩了几个时辰,等待探子回报。
西边平原距离遗瞳城不是很远,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便能到。
巳时,被潘子派出去的探子陆续回来。
如春香所说,西边平原确实有军队前往,但速度十分缓慢,按照这速度的话要到达西边平原还需要整整五天。
五天,虽时间紧迫,但路过没有那份心思的话也就足够了。
翻身上马,军队重新出发。
行至卫所已是第二天凌晨。
盗纪国不靠海,几乎是四面无水,对于船的制造并不上心。
除却河船小舟,盗纪国能用的大船真不多。
自从两年前路过从水路偷袭以后,黑瞎子下令造了不少战船,全部都存于男孩卫所保管。
这些战船上皆有火炮,双桅大船体型巨大,可乘纳上百人,黑瞎子在队中选出善用火炮的士兵,再选出水性极好的千人组成队伍,登船前行。
修也被吴邪编进千人队伍中作为队长带领他们进行水下作业。
张起灵几人留在岸上,连同他麾下的军队一起驻守岸边。
船队出船后不久,便音乐看见了对方的影子。
陆国虽不是全面临海,但在水站方面比盗纪国好上不少。
船队离岸不远,站在瞭望台上的士兵便跟黑瞎子报告:“报告将军,前方发现敌舰。”
蒙在黑布下的双眼稍稍眯起,黑瞎子示意所有人做好准备。
对面陆国的船队浩浩荡荡的行来,战船渐渐进入众人视野,同他们一样都是双桅大船,船上皆备火炮,船体比他们的还要大上一圈,数量确实是比他们少了些。
待双方船队相隔距离缩短,看得见彼此船上的领头人以后,两边船队才停止前行。
陆国船上的领头,是黑瞎子熟悉的人。
同张起灵一样,黑瞎子从未打过败仗,也被冠上盗纪国战神的名号。
两年前陆国从水路来袭,黑瞎子领兵迎敌,虽打了胜仗但也折损了三分之二的人,当年那场水站的陆军领头人,就是对面的那位。
李永刚是陆国水军的将领,有着丰富的水战经验,若不是当初小看黑瞎子也不会阴沟里翻船,若真要发起狠来,黑瞎子绝不是他的对手。
盗纪国水战的经验太少,当时的水战若换成张起灵指挥,结果只会相差无几,没有全军覆没已是万幸。
今天的天气意外的好,晴空当头万里无云,阳光照在海面上反射的光让黑瞎子不禁眯了眯眼。
海面一片静谧,但谁又知道这样的好天气下一秒会不会像山一样——骤然间迎来狂风暴雨。
李永刚是一名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头上有些花白,蓄了一脸大胡子让它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然而他才刚满三十而已。
双方见面,李勇敢一看那标志性的蒙眼黑布,便知这次领兵的人就是两年前害他阴沟翻船的家伙了。
那场仗他们是输了,却让他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不用说撤退时还拉了不少垫背的。
今天再让他遇着这小子,可就不会轻易放过了。
“这回又是你这黑小子出来领队,你们盗纪国是没人了吗!”
一开口就来这么一句,李勇刚挑衅似的看着黑瞎子。
“哪能啊,我盗纪国人多着呢,这不听说陆国这次水战的指挥又是李大人,咱们陛下特地让末将来会会手下败将么。”
黑瞎子张口就把话还了回去,顺带刺了刺李勇刚。
李勇刚不甘示弱,“就你这半只瞎子能奈我何?别被我打得哭着回去找你家陛下。”
“两年前你这水战功夫就不比我,两年后怕也是糟的一塌糊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你来我往,双方士兵听得有点恍惚:他们是打算吵出个胜负来?
在临进主船的另一艘小船上,修静静听了一会两人拌嘴,片刻后举手示意,“下水。”
☆、拾贰
拾贰
船上你来我往地唠叨了几句以后,黑瞎子哼哼着先停了下来,不是吵不过对方,以黑瞎子这张嘴跟对方吵个地老天荒也不是问题,但这再吵下去也确实不用打了。
双方皆让舵手讲船驶开一定距离,如同比赛似的喊了“开始”才打出那第一炮。
若不是面对的是敌国军将,士兵们几乎以为这只是一场儿戏。
他们可从未见过双方打仗还得准备好以后再喊开始的!
看起来像是玩闹,但打起来却是是真枪实弹,双方的船上都装有火炮,不到万不得已双方都不想那么快跳上对方的船。
火炮威力虽大,却没有什么准头,十颗发射出去的火炮弹中起码有七颗沉入海底,余下三颗多数是擦边而过,能正中红心的实在太少。
因着火炮的关系,双方的船都不是很稳,舵手不断改变方向避开来袭的火炮弹,船上十分动荡,几乎站不稳。
主船还算得上稳当,其他较小的穿上士兵皆需扶住船栏避免自己东倒西歪,小船的炮弹很快用完,舵手驶着船缓缓向敌方逼近。
飞爪和绳索皆已准备好,士兵持爪绳站在船栏边,待到一定距离齐齐将手中的爪绳抛向敌船。
绳头的钢爪牢牢勾住船栏,拉了几下试了试稳不稳固,士兵纷纷沿着绳索通向敌船。
阿宁在另一艘双桅大船上,身披战甲,指挥者士兵们将绳索搭上敌船。
黑瞎子和李勇刚这两艘主船主要用火炮攻击,其他的船只已经开始互相登上敌船,进行厮杀。
阿宁踏上绳索跃落在陆国副将的穿撒花姑娘,抽出腰间的佩刀,以此为信号,同她一同登船的士兵持刀上前斩杀敌人。
虽说阿宁是女子,但以她一人之力碾压众多士兵成为副将的实力来看,是在场除黑瞎子以外最危险的人更何况一个女人发起狠来在场的或许都不是她的对手。
事实上军中大部分士兵都是阿宁训练出来的,对于她的实力大家心中都有底。
士兵们随着阿宁的动作冲向敌人,手中的利刃直直砍入对方皮肉。
士兵们厮杀成一片,阿宁迎面对上陆国的副将,均是持刀在手,目光锐利的紧盯着对方。
副将生得高大威猛,身高斤九尺,皮肤黝黑肌肉虬结,身上露出皮肤的地方布满了大小伤痕,看上去十分难缠。
阿宁未戴头盔,束发而冠,穿着轻甲,周身所散发的气势看起来更胜男子。
那副将见自己的对手竟是一名女子,不由嗤笑,“盗纪国的男人都死了?竟让一名柔弱女子来上阵?”
副将声音很大,几乎整艘船的人都听到他那带刺的话,盗纪国的士兵们一听这话浑身一震,限时愤怒,而后便微妙地对副将产生了些许同情。
当年阿宁坐上副将之位时,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过,特别对于阿宁是女子这点争议尤为大。
黑瞎子与阿宁本是江湖中人,再一次偶然中认识,随后双方合作做些勾当,后被老将军发现收入麾下,才有了今天的城勿将军。
老将军力排众议将阿宁提拔上位,加之阿宁的能力确实十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