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角看到熟悉的身影,观月一边将烤串翻了一面,一边问到,“刚刚跑去哪里了?”
忍足没做声,站在少年身后,刚好能看到他黝黑的发顶,待到少年疑惑的扭头,他才伸出双手。
一顶紫白色的花环正巧落在少年的头上,画眉菅的味道很淡,夹杂在薰衣草中并不突兀,亦不争宠。
“看到那里有妇人织卖花环,我就过去了。”忍足清咳一声忍住笑意,少年配上花,说实话是很美的,但因为花环的扭扭曲曲,甚至有一截薰衣草折断,半挂不挂耷拉在观月俊秀的眉头。
观月伸手摸了摸花环,把它取下来,面色有些古怪,“那位妇人的生意看上去很好,编的花环应该不至于这么…咳,古拙吧?”
忍足说:“…是我编的。”
观月“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即立刻看到忍足黑如沉墨的脸,以及耳廓染上的明晰薄粉。
再次勾了勾嘴角,好歹算是止住了笑意,观月再次把花环戴在头上,“没事,我很…喜欢。”
你中间停顿了一秒!一秒!!
鉴于自家爱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忍足决定把刚烤好的肉串全部吃光,一个都不给观月留。
观月再次摸了摸花环,看到忍足面色淡然,嘴中却恶狠狠咬着烤串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
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家伙是提前步入老年了?
于是,一顿烧烤,忍足吃了个爽,爽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撑。
观月哭笑不得的撩起那人的衣衫,给他揉肚子,某人恬不知耻发出哼唧唧的声音,眯着眼睛像一只打盹的犬科动物。
“你说说你幼不幼稚,刚刚干嘛跟我置气儿,这不,吃撑肚子难受的不还是你。”观月戳了戳自家男人两块初具雏形的腹肌,眉间染上无奈的神色。
“只是刚刚有些激动了。”忍足满足的盯着观月逆光的面庞,即使看不清楚,他也一刻不放过。
他们现在在一个三榻榻米大小的双人观景台上,阳光毫不顾忌的从头顶大片的玻璃洒下,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
“激动什么?”观月奇怪的望了他一眼。
“…没什么。”躺着晒肚皮的少年闭上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一下午两人就耗在小小的观景台上,从脚下连绵出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紫色绸带,似乎能一直连接到日之出的彩虹花田。
天色将晚的时候,远处清歌暂歇,两人租了一辆车回到日之出,今晚是一年一度的薰衣草祭。
花田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富良野就是凭借着天然不雕饰的景色而吸引众多游客到来,游客倒是多了许多,来来往往的。
古朴的宫灯沿小道挂上,有些朦胧的灯色,观月一路走来,已经看到有很多情侣在这样的氛围下忘情相拥。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之后了,观月并没有感觉到太累,下午和忍足睡了个午觉,精神还算饱满。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观月正在冲洗身上的泡沫,他惊讶的望着冲进来的忍足,“有什么事——唔唔—”
男人的衣服被洒下的热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硕的身材,忍足将纤瘦的少年死死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手却流连在少年身上不停点火。
大舌与小舌勾缠到难分难解,不时从两人唇舌间流下一丝暧昧至极的银丝,男人深深注视着闭眼亲吻的少年,换了一只手用力的按着少年的肩膀,将少年死死固定在那里。
空下来的一只手快速扯掉被水浸湿的衣服,忍足在已经被□□统治的少年耳边轻轻呢喃,宛如海妖,“初,我们做吧——”
“去…嗯啊…床上,侑士…”观月微微睁开眼,然后身体突然腾空,被忍足一把抱起,粗鲁却又轻柔的放在床上。
【河蟹大军爬过…】
【省略,河蟹经过】
“阿初,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你。”忍足的话,正式让“战争”拉开序幕。
少年低低的浅吟与忍足喘息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如同一支异样和谐的协奏曲。
良辰美景莫负。
作者有话要说: 海棠是不是特别勤奋诶嘿嘿,
因为写的有点那啥被锁了,所以,乃们的肉末车,也没了
☆、弟弟的男朋友
观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忍住全身被车碾过一样的酸痛,狠狠踹了忍足一脚。
身后某处传来清晰的痛感,让观月脸更黑了一层,无力的撑在床上,看着滚到床下迷迷糊糊快要苏醒的关西狼。
昨天这家伙太过分了,明明哭泣着求饶,这家伙却听而不闻,反而做的更加卖力,看肌肉的酸痛程度,好像他晕了之后,某人还在继续。
“阿初——”忍足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看到观月恶狠狠的小表情自然知道这人是在气他昨晚的不知节制。
灰溜溜爬上床,忍足连忙伏低做小,“抱歉,昨晚是我太过火了,上药的那里还痛吗?”
观月叹口气,这家伙之前也有玩的比这次还过火的时候,他真生气怎么可能生的过来。
“没事,就是今天上午估计要待在酒店了。”观月声音有些沙哑,轻轻揉了揉腰,顿时酸胀感难受的他倒抽一口凉气,慢慢躺下来,忍足用被子将爱人裹成了…一个球。
“这么热还裹这么严,我要是起疹子了怎么办?”埋在被子里的少年状态还是很好的,昨天忍足虽然有些不知节制,但终究还是没伤到他那里,明天估计就能活蹦乱跳继续出去玩了。
“乖,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你可不能把被子掀了。”忍足安抚少年,似乎生怕观月不听他话一样。
下午观月便下床了,就是走路的姿势稍微有些一扭一扭,差点成了鸭子步,但忍足可不敢笑话自家傲娇大神,
“我不要吃这个。”观月将服务生送上来的饭菜推到一边,气呼呼的,昨天那顿烧烤他可没吃上什么,全都进了某人的肚子,化作体力晚上折腾他。
“乖,吃点清淡的比较好。”忍足坐在观月身边,看着爱人双臂抱胸别过头去,摆明了又想到什么心中不爽。
“还是说——”忍足拉长了语调,“阿初想让我亲口喂你?”
观月双臂交叉,恶狠狠用眼刀子戳忍足,“拒绝!”
这对狗男男腻腻歪歪在北海道待了近十天,直到忍足接到了大爷的电话,这才发现还有三天,夏休就要结束了。
然后,在大爷提醒忍足网球技术不要生疏的时候,两人面面相觑,终于从哪个旮瘩角落里想起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网球部的选手这一事实。
好在他们上班了之后还有练习,甚至因为已经是成人而眼界更加宽阔,两人就在酒店所属的运动俱乐部练了半天,找回手感就包袱款款返程。
观月是打算先回山形一趟,而忍足则直接前往东京,他在东京租的有公寓,行李什么的都放在那边。
观月再次醒来,是在忍足东京的公寓,夜已深,白色的窗帘因着风轻轻的吹拂,观月揉着额头赤脚走到窗台上。
东京的夜晚灯火通明,铁塔红色的光在远处依稀可见,没过几秒,忍足的手机便响了,他轻轻笑出声,接通电话。
“这都第几次了啊,换来换去的…”低沉如同大提琴般的嗓音流泻而出,观月有些无奈,明天冰帝就开学了,圣鲁道夫则在后天开学。
所以现在,‘他’应该还在山形才对。
“阿初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呢,呀嘞呀嘞,难道要我对着老天爷大声喊:‘喂——不要让我们再换身体啦——’这种话吗?”忍足倒是对身体换来换去无所谓,反而带了点闲情逸致打趣观月。
“免了免了,可千万不要用本少爷的身体说出那样恶心人的话。”观月连忙说道,要是忍足真这样做,他可欲哭无泪了。
“不过事先说好,你国中的事情我都不太清楚,除了那些一直还联系的朋友我认识,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埋怨我。”观月下意识想卷发,碰到冰凉的深蓝色发丝,看了看它的柔顺程度,悻悻放下手指。
“没事,冰帝开学第一天就是去参加下开学仪式,然后去网球部报个到就行了。”忍足简单嘱咐了下爱人,他自己都快记不清冰帝的开学流程,但在爱人面前,某人可是淡定的丝毫不露怯。
“嗯哼哼,那我去睡了…后天见。”
“嗯,后天见。”忍足挂了电话,观月家盘踞山形,家族庞大,但嫡系却只有观月父亲这一支。
观月家是日式的传统宅院,忍足坐在长廊之下,想着那个人,忽然间就睡不着了。
“阿初,我们谈谈好吗?”观月的大姐今年已经二十岁,即使深夜,她也穿着一件和服,忍足转身,看着观月夜眸中复杂的神色,似乎猜到她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可以。”
“阿初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位朋友,居然借口说去景吾家,半道却改途前往大阪。”
“其实夜小姐已经看出来了不是吗?”忍足看了眼死死盯住他不放过一丝变化的观月夜,“我不是初。”
“那我弟弟去哪里了,你又是谁?”观月夜眼神猛然一缩,随即全身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