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府主人见花满园爽快的答应下来,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的和盛开的花朵一样。
“那便请吧!”
墨府主人一手相邀,示意花满园和西门吹雪和自己走。
两人落后墨府主人一步跟在后面,花满园满脑子都在想这府中主人也不知会和他赌些什么,心下有些焦急,步伐便不自主的快了些。
“你会赌?”
冷漠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花满园停住步子,望向发出声音的主人。
“当然!”
花满园得意的看向身边的人,“西门庄主,你可瞧好我赢了他吧!”
西门吹雪见花满园神采奕奕的样子,心底一颤,不知怎么的也就柔和了面庞。
“你可知这墨府主人是谁?”他淡淡道。
花满园迟疑了下,手指抵在下巴上微顿,“传闻飞红草不易生长,只有西夏水土才能养出。至于这墨府......”
他停了下说道,“告知我此处有飞红草的是一位好友,他与我说过要是想彻底解情花之毒,就要到西夏来这墨府找飞红草才行。”
西门吹雪听后也无其他反应,只是望向前面也正好停下,等着他们二人的中年男子。
“墨府主人,应该正是神医墨十七。”
“你说他是......墨十七?!”
花满园讶然道。
——
“二位公子,何故停了下来?”墨府主人摸摸自己的小山羊胡,他的胡子并不服帖,有些不听话的翘了起来。
西门吹雪拱手道,“阁下可是墨神医?”
墨府主人意外的瞧了眼西门吹雪,笑着摇摇头,“自从来了这西夏,可有些年没人叫过我这称呼了。”
“神医墨十七竟在这里见到了!”
花满园惊呼出声。
墨十七,曾是中原赫赫有名的神医之一,救人无数,但六七年前就不知何原因从江湖上隐退,也再无人于中原上见过他。
有传言说是墨十七救了不该救的人,被人追杀,无奈只好躲了起来。
花满园的师傅曾经还向他提起过这位神医,说是他与墨十七也趣味相投过一段时间。
却没想到会在西夏见到墨神医!
那么唐天仪又是怎么知道西夏有墨府?难道唐天仪认识墨十七吗?
但现下也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花满园回过神赶紧恭敬拜道,“在下见过墨神医。”
墨十七也不计较,“二位公子倒是客气。”
“墨神医,你......”
花满园想问什么又觉得有些不适合,便也住了嘴。
“公子倒不用吞吞吐吐的,你是想问墨某我怎么会来了这西夏吧。”
墨十七毫不介怀的微笑道,“墨某来这西夏不过是想躲避些是非,天高路远,总能甩掉些人的。”
花满园识趣的没再多问。
没想墨十七转了下眼睛,忽然开口道,“倒是二位公子。”
一句话让花满园赶紧看向墨十七。
“你们来我府上,只说一个姓花,一个姓西门,连名字都不报上,如此小心,莫不是怕我害了你们不成?”
墨十七玩味的上下打量了下对面两人。
西门吹雪抿抿唇,“在下西门吹雪,这位是花满园。因中了情花不便宣扬,所以就隐了名字,还望墨神医见谅。”
“是啊墨神医,倒不是怕你害了我们,就是西门这事还是少些人知道才好。”花满园打了个哈哈,说出了原因。
墨十七颔首,“也是如此,毕竟与情花相关,可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还是早日解了这毒免收受其困扰才是。”
然后隐晦的递给西门吹雪一个理解的眼神。
花满园同意着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墨神医,只要快些取到这飞红草就好了。”
西门吹雪,“......”
“花公子莫急,咱们不是说好了,赌一场后只要你赢了,就可以拿到这解药吗。”墨十七慢悠悠的开口,神态悠闲的很。
“......墨神医,你就算换个地方待着,好赌这人尽皆知的一点倒是没任何改变。”
花满园无奈道。
——
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墨十七闻名于世的,除了他的神医名号,就是他凡要救人必须别人赌博赢了他才救的稀奇规定。
不过也是有例外的,但这例外定是能和赌联系到一块的事物。
当日萧师傅提起的与墨十七趣味相投一事,投的就是“赌”一字。
萧师傅在交给花满园毒术的同时,还把自己喜好赌的这点交给了花满园。
在游历江湖的时候,萧师傅经常带花满园去的一个地方,就是赌场。
花满园学艺小有成就,逗蟀,蛊筛不在话下。
当然,他只把这事当成个乐趣而已,花满园可是有分寸的,平时玩玩还行,倒不会沉迷其中。更何况还有萧师傅把着关,花满园可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当然要往正道上带才行。
虽然他年轻时可不是什么正道之人。
墨十七的赌,和萧师傅一样,都是小赌。但这赌虽小,合了他们的心意就成。
花满园和西门吹雪随墨十七到了一处屋子,里面摆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有两个蛊盒,正正的摆在桌子中间。
“墨神医,你是想和我比什么?”花满园看着蛊盒疑问道。
墨十七神秘的瞅瞅花满园,走到圆桌旁站定。
“花公子,你仔细听听这两个蛊盒里有什么?”
墨十七边说边拿起桌中间的一个蛊盒,轻轻摇晃了下。
花满园凝神倾听,片刻后开口道,“是蛐蛐!”
墨十七一笑,“花公子,我这两个蛊盒里可都是常胜将军,别人送我后还没比过。咱们两人各选一个比一比,看看这两个常胜将军谁更胜一筹,这个赌法你意下如何?”
“乐意之至!”
花满园欢呼道。
——
墨十七为表地主之谊,主动让花满园先挑选。
花满园神情严肃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从促织的身长到促织的颜色到促织的触角到叫声的强弱,从头到尾把两个促织各自评论了一遍,期间墨十七一直津津有味的听着花满园的侃侃而谈,不时点头称是。
“花公子,咱们真是相识恨晚,要是早日遇见你,我也不能多个斗蛐蛐的友人了!”
墨十七称赞道,大为满意的看着花满园。
“墨神医过奖,在下其实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倒是墨神医能弄到这两只常胜将军,也着实厉害,我看这两只品色实在是好,也不知墨神医从哪找来的这两只蛐蛐?”
花满园啧啧有声,眼睛都舍不得从两只促织身上离开一下。
墨十七对花满楼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是欣喜,傲然抬起头,“花公子有所不知,这两只可是我的宝贝,为了得到这两只将军,我可是破了我的规矩,才从别人那得来的。”
“要是是为了这两只常胜将军,墨神医你这规矩破的也是值当啊!”
“花公子所言极是!”
“......”
西门吹雪脸色很黑,眉头也皱了起来,全身散发的寒气更是凌冽。
花满园和墨十七却丝毫未察觉,仍一个劲的谈论着。
“墨神医,你再看这只......”这是花满园。
“太对了花公子,我也忧虑这个问题许久......”这是墨十七。
“可以以后喂它些......”这是花满园。
“西夏这地方比中原到底少些......”这是墨十七。
“啪!”
拍桌子的声音重重响起,花满园和墨十七凑在一起的脑袋同时看向一人。
西门吹雪。
“西门,怎么了?”花满园睁大双眼。
“西门公子,出了何事?”墨十七山羊胡微翘。
西门吹雪强自按捺住自己想要让自己刀锋见血的冲动,即使他毫不怀疑这刀挨都不会挨到花满园一下。
花满园现在是他的人,不能动。
但墨十七还是能稍微动一下,要是这两人还这么说下去,他就要拿墨十七开刀了。
“你们二人......何时准备开始?”
西门吹雪语气冰冷。
花满园和墨十七对视一眼,“墨神医,请吧!”花满园急忙说道。
“花公子也请!”
墨十七浑身打了个寒颤。
这西门吹雪到底是何人?周身气势可吓人的紧。
他在西夏待了六七年,这中原可不知又冒出来多少武林新秀。
真是时过境迁,变化多端啊!
墨神医不禁感叹。
——
“元帅,上啊!咬它,咬它!”
花满园拿着一根草茎,用它驱赶着自己一方的促织。
“大将军!别怕它,上!”
墨十七焦急的拿草茎拨弄着手下的促织,花满园的那只已经隐隐占了上风,而他的促织却有落于弱风之势。
“快上!元帅!”花满园提高了声音。
“大将军,挡住它!”墨十七声音亦大了很多。
“啊!!胜了!胜了!”
花满园撂下手中的草茎,大叫一声,“西门,我赢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西门吹雪,满脸都是“快些夸赞我”的神情。
“嗯。”西门吹雪只是淡淡应道,花满园见状泄气的低下头。
“真是可恶,对救命恩人连句好话都不知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