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花满楼你千万不要自己脑补啊!
那个理解和安抚的笑容又是什么意思Σ( ° △°|||)︴
在苗七不甚安分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玉罗刹低下头,柔声道:“乖,不生气了好么,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全鱼宴。”
苗七愤愤的瞪大了眼睛。
随后,在玉罗刹解开他的哑穴后,苗七立马放声嚷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你休想用一道全鱼宴就收买我!”
“那,一个月?”
瞬间,苗七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道色香味俱全、红烧清蒸糖醋等做法的鱼……然后,他可耻的,动摇了。
“又或者,你想吃多久就吃多久。”
玉罗刹满脸宠溺的看着苗七,抛出了最后的一击。
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苗七眨巴着眼睛,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个期限:“一年也可以么?”
咳咳,原则什么的,偶尔也是可以改一下的嘛。反正玉罗刹对他耍流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明知道出不了这口恶气,他总得把本儿给收回来吧。
玉罗刹不可置否的点头道:“当然。”
别说是吃一年,如果苗七真的吃不腻这东西,就是吃一辈子他都养得起。
眼珠子迅速的转动了一圈,苗七得寸进尺道:“光吃鱼总会腻味的,要不,你再把别的伙食费也给报销了?”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苗七立马咧开嘴,笑得无比得意和心满意足。
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玉罗刹抬起头来,对强忍着笑意的花满楼招呼道:“花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方才只顾着和这只馋嘴猫谈条件了,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担待则个。”
“先生不必如此多礼。”
握拳掩住嘴角难以压下的笑意,花满楼温声笑道:“我与阿七也是老朋友了,朋友之间,无需太过见外。”
言语间,花满楼赫然是将西门玉与苗七当做了一体。
这倒也不能怪他。
实在是苗七和西门玉刚才的那番交流,太容易引人误会。恐怕换做任何一个人,在看到或听到那番对话之后,都会对苗七和西门玉之间的关系,生出某些误解。
讲真,如果苗七的反应能再敏锐一些,情商能再高那么一点,一定不会察觉不到花满楼言语中流露出的意思。
但很可惜,他的情商实在有些欠缺。
而且,他的脑袋瓜里,这会儿还一直惦记着那些数不尽的美味佳肴呢。
总而言之,一个解释清楚误会的最佳时机,就这样在苗七毫无所觉得情况下,错过了。
玉罗刹满意一笑,终于解开了苗七身上的软穴。
“猫儿,你先招待花公子,我去厨房继续准备饭菜。”
“嗯嗯嗯去吧去吧。”
苗七很是敷衍的挥了挥手,然后招呼着花满楼到了正堂。
虽然经历了一场有趣的‘风波’,但花满楼却没有忘记,自己来找苗七的另一个目的和原因——那封陆小凤送来的信。
早在数日之前,他们二人就在等着这封信的到来了。
言简意赅的对苗七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后,花满楼取出一直收到怀中的信封,递到了苗七面前,道:“阿七,你来读吧。”
陆小凤写信的时候,一定会用花满楼能够‘看到’的方式,不过既然有苗七在场,花满楼也乐得偷个懒省个事儿。
苗七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他接过信,迅速打开信封,取出那张并没有留下太多笔墨的纸,先是大致的扫了一眼,然后从头念道:“七童拜启……”
第86章
大概是怕信件中途被截,流落到他人手中,所以,陆小凤在信里并没有谈到案件的详细进展。
他只是告诉花满楼,自己现在遇到了一些瓶颈。
这看起来就是一封很寻常的,和朋友闲话家常、倾诉苦闷的信,但花满楼和苗七都能猜到,陆小凤真正想要表达的意图。
“看来,陆大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苗七耸耸肩,对这个情况半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他的直觉准确度,从某些方面来讲,准确率也是蛮惊人的。比方说,好的预感一般都不灵验,但坏的预感,基本上都会应验。
“意料之中。”
花满楼笑了笑,接过苗七递过来的信纸,指尖在那些稍稍凸起的字迹上摩挲了几下,然后对苗七问道:“阿七,你有什么打算么?”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早在几天前,苗七就对花满楼说过自己的打算——等收到陆小凤的求助信后,就立马出发,前往山西。
不过现在嘛。
花满楼觉得,苗七大概是有了其他的计划。
因为他并没有在看完信后,表示要立马出发祝,去陆小凤一臂之力的意思。
这可不太符合苗七平常的行事作风。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苗七似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凝重了起来,他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其实,我已经知道红鞋子组织头目的身份了。”
花满楼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却没有急着开口。
因为苗七显然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
“这个女人很难对付,想要抓到她不是一件易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头行事,不能全都暴露在明处,以免太早打草惊蛇。”
玉罗刹给苗七提供的情报非常详细。
正是因此,才让苗七越发的清楚,想要抓住这个红鞋子的头目,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更难的是,就算抓住了她,也不一定能找到足够的证据给她定罪。
想要给她定下死罪,苗七就一定要找到能够证明:女屠户、熊姥姥、五毒娘子这些身份,全部都是公孙兰的证据。
公孙兰的易容术十分高明。
她从不轻易用真面目示人,在行凶作恶时,使用的全部都是假身份,而红鞋子头目这个身份,是她所有身份中最为清白的一个。
苗七并不打算亲手杀掉她。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升起过亲手了结公孙兰的念头,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又改变了想法。
亲手了结公孙兰,只能平息他的愤怒,却不能平息真正的受害者的愤怒。
那些被公孙兰杀害的无辜百姓,还有他们的父母、伴侣、子女……这些人,才是真正需要有一个交代的人。
他要揭穿公孙兰所有的罪行,然后把她送交公堂,让她在所有受害者的亲人面前,被处以死刑。
苗七和那些土生土长的江湖人不一样。
真正的江湖中人,在解决类似的问题时,一般都会采取快意恩仇的方式,他们不会去考虑其他方面的问题。
但苗七受过了二十多年‘遵纪守法’的教育。
他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所用的角度,和那些本土的江湖中人是不一样的。
至少现在还是不一样的。
或许,再过个几年,苗七的思维方式就会被这个世界给同化,也变得跟那些江湖中人一样。
花满楼是个很聪明的人。
尽管苗七没有把自己具体的打算说出来,他却仍旧能够通过苗七的语气,和平时展现出的行事作风,猜出个大概。
他很欣赏,也很赞同苗七的想法。
真的算起来,花满楼也只能算是半个江湖中人。
他出身商贾之家,上头还有一个在朝为官的哥哥,对律法的看重度远远要高于那些江湖中人。
而且说实话,花满楼其实挺不喜欢江湖中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行径。
那些所谓的快意恩仇,说白了,就是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私人恩怨。
那些所谓的惩恶扬善,有些时候,也未必就真的是惩恶扬善。
这其中不可避免的会掺杂进个人的偏见。
有些人或许有罪,但不一定就罪大至极,不可饶恕,而偏见,往往会徒增许多原本可以避免的牺牲和死亡。
……
等玉罗刹准备妥当,把饭菜端上饭桌的时候,苗七正在向花满楼求教养猫心得。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玉罗刹的殷勤,所以享受的心安理得。
花满楼却有些不太自在。
之前的时候,因为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玉罗刹和苗七的互动上,花满楼并没有太多单独的关注玉罗刹本身。
但现在,他却觉察出了一些异样。
玉罗刹的一举一动间,总会流露出一种独特的气场。
那是一种会给人极强压迫感的气场。
气场这种东西,不是短时间能够培养出来的,也不是轻易能够隐藏起来的。
花满楼见过的贵人不在少数,他出身富贵,有很多机会同各种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但无论是富甲一方的有钱人,还有身份尊贵的朝臣,给花满楼的感觉,都没有玉罗刹这样有压迫感。
这太奇怪了。
按理来说,玉罗刹所展现出的言行举止,确实就像一个‘普通’人,就算他富有,且武功高强,也不至于给花满楼这样强烈的压迫感。
有那么一瞬间,花满楼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
注意到花满楼几乎微不可查的神色变化,玉罗刹抬手为对方斟了杯酒,笑道:“先前不知花公子会来做客,所以没来得及准备更好的酒菜,多有简陋之处,还望花公子多多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