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位精神分裂症患者,眼底带了点看患者的心疼。
“啊呀呀,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阿飞呢,阿飞会害羞的(=)”
“…………”
“我所收到的命令是,必要的时候收拾残局。”视线投向远方勉强可及的红色鸟居,根据鸟雀传来的消息,似乎战斗已经开始。闭目稍作感应,五禁封印显然也已经被触发。
“现在处于的阶段尚还是一面压倒的状态,自然没有必要动手,况且我不认为木叶的人会这么快的解开五禁封印的陷阱。”完成解说,虚幻的瞳色再次转到这位身份不明但显然与宇智波有些关系的人身上。
“希望如此。”对话算是结束,似乎晓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消极怠工。
对方的身影似乎发生了扭曲,随后原地消失。空间形的忍术么?这还是除去飞雷神之外首次见到这样强大的空间忍术。
不过,继续消极怠工的话,不止这位,连那位啰嗦的搭档也会来催促的吧。
这一次的战斗,大概只会以你死我亡为结局,目前在这附近的成员,有似乎无处不在但是却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那位话唠植物人搭档,蝎,迪达拉,还有自称为阿飞的家伙。
阿飞似乎因为什么原因,极少展示身形,这一次的战斗如果五禁封印解决掉一部分成员,那么他或许会在有机会歼灭全员的情况下出手,至于那位搭档,应该也只能传递一下情报,远在雨之国的组织不可能对此作出什么反应。
如果真的会走到最为糟糕的情况的话,怕是要作出最为糟糕的举动。
真是奇怪的想法,自己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思考这样的问题呢?
明明木叶,已经无法返回了。
唯一注定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在此之前,自己不论走怎样的道路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晓的目的,所说是为了世界的和平,再也不会有战争。
于我而言,这样的目标未免太过伟大了才是。
那么,我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
曾经所说的目标,只是不想在看着有任何熟悉的人死去。曾经有过的幻想,是在退休之后在木叶开上一家甜品店。
那么现在,身份已亡的我,对熟悉的人兵刃相见的我,站在了一个敌对阵营的我,究竟还有什么是有意义的存在呢?
我,还是迷失了自己么?还是说,我,从未找到过自己呢。
从心底来看,我究竟想要什么?想要成为什么?想要做什么?想要怎么样?
又是一个个让人感到害怕的问题。
【你们是工具,断之国最为尖锐的武器。】
是谁这样说过呢?
作为断之国的忍者,我们要做的便是完成任务,任务的酬金会被拿去赡养岛上那些居安一隅的人,让他们过上和平而无忧的生活。
如今,断之国已然灭亡,灭亡于炎空的计划下,除去炎空与我和缠之外,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至今也依旧想不明白,炎空这样的举动,究竟是复仇还是拯救,明明早就学过,复仇是没有意义的举动才对。
然而现在,炎空已经死去,问题的答案早已无从追究。
那么之后呢?
服从炎空的命令与指示,前往木叶作为普通的难民,隐藏下来。
至今依旧记忆犹新,在那一条通往木叶的路上,在队伍被流匪袭击后,失去亲人的小鬼痛哭流涕,言语里饱含着难以理解的感情。
【“等……等到了木叶村……我,我也要成为一个忍者,把这些破坏我家园的人……全都,全都杀了!爷爷——哇啊啊——”】
复仇,是没有理智且毫无意义的举动。
而死亡,是需要接受和理解的规则。
这样痛哭的小鬼,最终在抵达木叶前,死于颅内出血,为了防止拖慢前往木叶的计划,是我亲手杀了他。
而在抵达木叶后的第一天,炎空那一句说给木叶忍者听的话,实际上却是说给我听的话,也依旧不能理解。
【“抱歉……经历了这么多……我只想让他做一个普通人……”】
在那之前,所说的全部都是谎话,而只有这一句,与先前的不同。
但是我,除了成为忍者之外,还有其他任何的选择么?
或许,同叔叔婶婶一样,开一家甜品店,过着平淡而无奇的生活么?
然后,死于某一场,意外中的意外的屠杀。
【没有谁会想要死掉吧。】
没有谁,会想要死掉吧。
在无数次的暗杀任务中,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临近死亡前的一刻,那样爆发出的情感,名为恐惧。
然而在真切的感受到那一刻来临前,自己从来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即便明了,在更多次的生死斗争中,熟视无睹。
规则终究是人定下的,先前所学习的规则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成为断之国的刃方才制定的吧,断之国消失,那么所有的规矩也随之消失。
我,大概是跳不出这样的束缚了。
我也一直在被炎空所保护着,他似乎在我身上偿还着什么我并不赊欠的东西,直到他死亡前,都在这样细微的保护着我,那个人,似乎并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
人类终究是复杂而奇怪的生物,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理解所谓的感情,然而却依旧看不懂,这些为了感情微奔波的人。
在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年龄,第一抹善意来自叔叔与婶婶,温柔而毫无保留的善意,真不知究竟由何而来。
【“小尔今年也要去上学了吧,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都会去忍者学校学习,等到毕业的时候就能成为优秀的忍者了呢。”】
那时并不想遵守炎空的嘱咐,在陌生的世界中,唯一的安全感来自于可以杀掉其他人的能力。
或许是为了隐藏,或许是为了单纯地让叔叔婶婶感到开心,或许是只是习惯于生而俱来的学习。
终究还是要成为忍者。
为什么呢?
【“小尔呀,宇智波一族多数的人都是优秀的忍者呢,他们保护着村子,保护着家族,保护着我们,所以我们才能这样平安的生活在木叶啊。那些大人,都是相当伟大的人呢。”】
似乎是在某次讲故事的时候,婶婶曾经说过的话,曾经埋藏在记忆深处,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
在叔叔和婶婶离开的时候,自己所剩下的,只有木叶这一个收养自己的地方了。
记忆中常常温和笑着拍自己头的组长,记忆中那总对自己笑着且充满信心的夫妻,记忆中那个笑容灿烂的鸣人,记忆中那对笑容温和明媚的兄弟,记忆中对自己多少算是细心照顾的冰木,记忆中常来买丸子的宇智波某家的小孩。
除去鸣人,全都不存在了。
离世的人离开,兄弟反目成仇。
只有鸣人依旧笑着,前进。
而他终归有自己的路要走。
还有那一位,温柔体贴,细心关照弟弟的兄长。
宇智波鼬。
灭族的真相自己无从猜想,但是却有奇怪的感觉,那一位唯独留下了自己的弟弟,这么长久的时间,好奇心早已被消磨殆尽,即便曾经有关于灭族的消息摆在自己眼前,也从未试图阅读。
这个人似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矛盾又特殊。
忍者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不论是断之国还是木叶,似乎都是这样认为。强者,便要保护弱者。
我足够强大了么?若是足够,那么我又能保护谁呢?
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抑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思考。
我谁都没有办法保护。
不知道名字的小鬼,叔叔,婶婶,冰木,以及……秋田。
一个个的死去,离开,消散在天地间。
自己仿佛是空心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更是什么都留不住。
问题又回到起点。
我的目标是什么?
他们死于战争,死于争斗。
我不想要再看着任何熟悉的人死去。
那么,我之前做了什么呢?
如果再也没有熟悉的人,那便不会再有熟悉的人死去吧。
逃避,逃跑,躲藏。
而已经存在的东西,即便是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之前所做的,不过都是逃避罢了。
事到如今,逃避,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那个人,我却是注定无法拯救,他所做的一切似乎突然明晰,无法理解的东西似乎已经得以理解。
或许是时候从那位口中敲到一些东西了,毕竟,可是做了类似于同盟的约定的,除去战斗之外,自己似乎也需要知道一些东西了才对。
让那句,“不知道做什么时,服从命令”的规则滚到一边去吧。
我,应该试着去做一下,以前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才对。
不论结果如何,终究是做过了。
是吧。
☆、第七十九章
短暂的休息时间,在基地坍塌时发出的巨大声响之后便是结束了,皱眉看向不远处的基地,作为视线的麻雀带来了详细的情报,与蝎进行交战的人有一名是一位熟人,不过所谓的熟人也只是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