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烁罡之所以会跟来,原因也很简单,做惯了余笙的暗卫,余笙到哪他就也得到哪。对此他也捡了个大便宜:有事没事的就把樱花放在手里,好好摸上一阵。
一路颠簸,终于到达边境,余笙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心中一阵怅惘。
故土在前,除去那次新年,一百多年都未曾来过,就算他不是个易悲秋之人,心里也总得波动波动。
而当他见到樱空释时,他一瞬觉得,他和渊祭之间,或许不用那么纠缠复杂,大动干戈了。
因为在这里,他说了算。
“缺什么尽管告诉我。”
“嗯。”
虽然这样应着,但樱空释还是不想麻烦余笙,他不是来度假的,他不想在他的小鱼辛苦一天后还要为他的事操心,所以就算有什么地方不合适,他能忍过的,便都忍过了。
可有件事他越来越忍不了。
晚上他睡不好。
其他的都好说,可唯独这睡眠,他应付不来。
凭着“关系”,樱空释和烁罡一道,做了余笙的护卫,因为边境没多少人认识他,他可以以平时的姿态出现,待遇也因为余笙好了很多,可安寝时他终归不能和余笙一床,就这样几天耗下来,他的精神变得越来越脆弱,晚上一丁点动静,他都睡不着。
这天夜里风大,帐外的风吵的樱空释不得安生,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幻影天里的高床软枕让他甚是想念,也不知道他爹……
想到这,樱空释皱了皱眉头。
小笙在这边适应的不错,可他爹……他偷偷跑出来也不知他爹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吃惊?愤怒?不信?等等,然而这没派人来捉他回去便是对他任性的默许,真不知当初为什么要那般阻止他来这里。
思绪万千,樱空释更睡不着了,索性起了身子,披了件外衣便出帐了。
出去走走,说不定累了,就想睡了。
可这一走,便走到了战士们的后勤处——厨房。
他并不饿,只是这么晚了这里灯还反常的亮着,他觉得有些怪异便想过来一探究竟。
“小……”
樱空释挑挑眉,他一定是看到了“假”余笙。
此刻余笙正挽着袖子,腰间系着白围裙,手中的一块儿面团,在不停地揉搓着。
余笙揉的起劲儿,完全没注意到樱空释已站到他身后。
“……”
他这是……在干什么?
樱空释不解,但见余笙起身要去拿盛面粉的小碗,樱空释手脚麻利的给递了过去。
“谢谢。”
毫无介意的,完全自然的接过,余笙将面粉撒出些许,脑中回路一断,一下转过身来。
“你是——”
吃惊地望着樱空释,余笙立马将手中的面团藏在了身后。
“藏什么藏,我都看见了。”
樱空释笑着走到余笙身前,挥了挥粘上面粉的手。
“呃,呃,没……没……”
余笙尴尬的有些手抖,他这一幅样子,真是……太难堪了!
“没什么?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揉面团做甚?还是说……白天的操练不够辛苦?”
樱空释难得见这样手足无措的余笙,免不得要一阵调笑。
“……还……好……”
“你在做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看着余笙这一身行头,樱空释在感觉新鲜之于又潜意识觉得余笙需要帮手,遂卷了袖子要帮余笙。
“做……做饼干……”
“做饼干?”
樱空释惊奇,这一百多年来,他怎么没见余笙做过?
当然,樱空释是不知道的,魔君的厨艺是一绝,那做的饼干更是无人能及,就算余笙一百多年没动手,那火候,也是差不了的。
“嗯……”
“什么时候这样厉害了?”
学着余笙的姿势,樱空释去揉另一块面团。
“不用……呃……”
余笙本想拒绝,可看到樱空释这殷勤的样子时,他拒绝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本来就缺人手,若樱空释不来帮忙,他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不要太用力。”
在一旁指导着樱空释,余笙的手上,也动作起来。
虽然他不清楚樱空释这么晚了为什么也没睡,但他主动来找他,他并不想推脱。
“做饼干干什么呢?”
樱空释问。
余笙揉面的手停了一下,轻轻咬了咬嘴唇。
“……给你……吃……”
樱空释的手,也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开始动作。
“……”
“你最近……精神不好……所以……”
余笙有些结巴,他本就含蓄,能少说就少说也是他秉承的一惯原则,现在要他这样直白,多少会让他为难。
“……”
樱空释继续沉默,揉面的动作却慢慢变缓。
余笙突然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他这样说到底错不错。
“军中饮食可能不好……所以我想……呃……”
笨拙的表达着自己的关心,余笙干脆停止了揉面。
“……嗯……谢谢……”
樱空释若有所思,他总感觉余笙,话里还想表达着什么。
“……”
余笙看着樱空释继续揉面,那水袖却是有些碍事,刚刚卷好的又不听话的跑下来,不停的蹭着面粉惹得樱空释一次次的去卷。
鬼斧神差的余笙走到樱空释身后,慢慢俯下身来。
“不要着急。”
接着身高的优势,余笙张开双臂将樱空释整个包在怀里,两只手同时去卷樱空释的袖子,耐心又细致。
“像这样……”
樱空释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不自在的眨着眼睫。
他脸红了。
“这样就好了,我在帮你整理那一只。”
余笙说着,又去帮樱空释卷另一只袖子,微凉的指尖有意无意的碰在樱空释胳膊上,樱空释顿觉身子一烫。
他和余笙像这样靠近也不是没有过,可偏偏就今晚不太对劲。
这让他想起了他和余笙在船上的那一晚。
“嗯……”
嗅着余笙身上的松泊香,樱空释继续脸红,心跳也不断加速,可这感觉,跟“年轻”时他见到他爹的感觉完全不同。
就像无论是否婚嫁的女子见到相貌俊朗男子都会有脸红心跳的反应一样,他樱空释也从属那种。
紧张的,不自然的却又不属于心动的。
“……是在想渊祭吗……”
余笙发现了樱空释的异常,那包在耳朵里的耳尖红到快到滴血,这让他又是一阵冲动。
不自觉的朝那耳朵吹了吹凉气,余笙想给这高温的耳朵降降温却惹得樱空释敏感的一激灵。
“……差,差不多吧……”
直接把手抽回,樱空释走到一边去拿面粉,脱离了余笙的怀抱。
“‘花’……”
怀里没有那一阵温热余笙感觉当然不好,直起身来就要去拉樱空释。
“我——”
“还需要帮什么忙?”
樱空释两三步躲的远远的,还匆忙的碰到厨房的锅碗,引得一阵叮当。
“……不,不用了。”
对樱空释的反应有些缓不过身来,余笙开口推辞。
他觉得,樱空释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
“……那你忙,‘花’……我先走了。”
不等余笙再说什么,樱空释抽身就走了,留下余笙一人在厨房里,呆呆地望着。
他走了。
余笙慢慢攥起拳头,面上又恢复了原先的冰霜。
一定是我又吓到他了。
这与他想好的“慢慢来”,差别有些大。
他没想到他今晚的举动会让樱空释态度有些抗拒。
难道他表现的,还是过于直接了吗?
余笙脑中思绪飞转,清冷的身影映在厨房的墙壁上,还是那样孤高,还是那样凌傲。
长年驻扎在边境的巡逻老兵恰巧在此处过,“呼”地停住了脚步。
他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又擦了擦眼睛。
怎么在他的眼里,即便余笙穿的有些滑稽,可是越看,咋就越像那个大魔头,渭清呢?
——TBC
☆、(三十五)舌战
(三十五)舌战
又是一夜无眠,同样失眠的,还有余笙。
第二天早上,互相见到的两个人,都顶着浓浓的黑眼圈。
“早……”
擦肩而过,樱空释对余笙有意无意地疏远着。
“‘花’……”
余笙却在岔开的瞬间拉住了樱空释,递上了自己一晚上的劳动成果。
“……谢,谢谢。”
胡乱的收下,樱空释动了动手,示意余笙松手。
“……昨天我不是……”
余笙想解释,可话到嘴边便忘记了昨天一晚上想好的说辞。
“不是什么?”
“我其实是……”
余笙舌头打结,他不擅长说谎,他还有些古板,是什么就是什么,再加上感情这种敏感的东西,一让他说假话,他反倒觉得对不起他自己的良心。
“其实是……”
是与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将士们都准备操练了,别在这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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