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应该怎么办,我紧张的盯着虚掩着的房门,大气都不敢出。
“你在想什么?”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走神,苏孜轻声问到。
“有人回来了。”我同样以耳语的音量回答,撇过头企图躲避耳边温热的气息。
“我知道。”苏孜的声音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把家人回来当做一回事。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下一秒却接收到来自耳朵的强烈刺激,敏感的耳垂被苏孜含在嘴里吮吸,鸡皮疙瘩瞬间立遍全身,脖子和耳朵是我最受不了的区域。
“唔...别这样...”我尽量压低自己的音量,将耳边的脑袋推开。
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前只是一厢情愿的想着在一起就好,直到现在真正可能要面对苏孜的家人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做出什么,连自力更生都做不到。
这么说并不是在逃避责任,只是觉得或许应该在某些更成熟的时机,再正式的告诉苏孜父母关于我们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方都毫无防备的互相吓到对方。
当然,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弃这个喜欢了近乎一辈子的人。只是关于未来,我好像有了更深刻的领悟,爱情除了鲜花,还应该有面包,最好再来上一点黄油和起士。
“怎么,不喜欢?”苏孜的态度变得冷冽,似乎对我的拒绝很不满意。
这节奏有点奇怪,即使迟钝的我也能感觉到。家里有人回来了,不是慌张不是害怕也不是面对,居然是若无其事的继续未完成的事宜,而且莫名其妙的变得热情主动,好像受到某种刺激瞬间换了个人,一定不是我的错觉。
“你怎么了。”我认真的观察着苏孜的表情,企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端倪。
“没什么。”苏孜翻身下床,摸黑从衣柜里拿出睡衣穿上,“睡觉还是看视频。”
简直侮辱我的智商,如此反常的表现怎么可能没什么。我跟着从床上坐起来,再没有之前冲动的心情,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苏孜的转变。
客厅的灯再次被关上,阵阵水声从浴室传来,外面的人好像完全没发现苏孜房间有人,自顾自的跑去冲凉。
“是你爸?”我试探着问。
“大概吧,我怎么知道。”苏孜说得漫不经心,冰冷的语气让我觉得陌生得可怕。
问题也许就出在这里,苏孜和苏父的关系不好。难道正是因为父女关系相处得不融洽,所以才会把家务都交给苏孜承担,这不是现代版灰姑娘嘛,太狗血了有没有。结论自行被推翻,我继续发散思维。
“我要不要出去打个...”
“不要!”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孜打断。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有些委屈,虽然之前挣扎了那么多要不要见家长,可是作为同学去跟父母打个招呼也是人之常情,拒绝得如此干净利落反而有点刻意的伤人。
“帮我吹头发。”苏孜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控,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递给我,“吹干睡觉,我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既然她不想说,我也放弃继续追问,迟早有一天会得到真正的答案。我接过吹风机插上电源,正准备开启开关,却听到一阵若隐若现的奇怪声响,似乎是从浴室里传来。
应该怎么形容这个声音呢,细细碎碎的女声夹杂着流水声,因为听得不真切反而有种引人遐想的感觉,似乎在做某种少儿不宜的高强度运动。
“浴室里面...”任由我再不想多事,依然忍不住问出口。
“让你给我吹头发你就吹,那么关心别人干嘛。”苏孜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对当前的情况司空见惯一般淡定。
开启吹风机,呼呼的风声将外面一切声响隔绝,我胡乱的摸着苏孜过肩的长发,脑洞却不由自主的往外飘散。
浴室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是苏孜的父亲,这是可以肯定的结论。然而,对于另外一个人的描述,苏孜用的是别人,说明女人不是她的母亲。加上苏孜急转直下的态度和反常的表现,正解呼之欲出。
“爸妈离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我小声埋怨。我都和她分享了几乎全部的生活,她却对我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希望在她脆弱的时候陪伴在身边的是自己。
“他们没有离婚。”苏孜淡定如旧,只是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出内心极力克制的躁动,“换右边好嘛,左边都给你吹枯了。”
将吹风机换到右边,我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现在浴室里的情况,通俗点说就是父亲带着婚外恋的女人回家,当着女儿的面行苟且之事。怪不得苏父对房间里的情况漠不关心,因为全部注意力都在带回来的女人身上,刚回家就直接进浴室开动,这得多色急才能做得出来。
渣男一枚,而且是毫无责任心的那种,放小说里最后的结局肯定自宫完了人道毁灭。
“那浴室里的人...”话说到一半,看着苏孜剧变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猜对了。看着眼前故作坚强的人,我有些心疼,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她。这种时候,旁人说得再多,更多的感觉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我妈知道这个事,她以为我不知道,所以一直忍着。”生硬的扯出一个笑容,苏孜的表情在我眼里看着比哭还丑,“可是我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我怕他们离婚,怕这个家支离破碎,所以也忍着。”
“嗯。”我点头。用网上流行的劝分不劝和的方式说话我做不到,对于宁拆一座桥不拆一桩婚的传统思想更是不敢苟同,只能无力的等着下文。我想她需要的是倾诉,至于最后决定如何,其实在她心里早就有了结论,只是一直没有实行,旁人的话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让人觉得风凉。
“结果就像现在这样,人的心一旦变了,做起事来真是猪狗不如。”苏孜的微笑依然僵硬的绽开着,与咬牙切齿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有时候真想一起死掉算了,可是我不敢啊,我连看到父母离婚都不敢,怎么敢死呢。其实最好的结果就是一了百了的把事情全盘抖出来,对双方都好,再不用互相折磨,也不用假装没看到我妈偷偷抹眼泪,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老实的回答。离婚也许不是一件坏事,尤其是碰到一个渣男的情况下,可是苏母的想法我们并不清楚,也许她在等她相依相伴了十几年的男人回头,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老了有个人作伴。
“是啊,我也不知道。”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是想把即将滑落的眼泪拧干,苏孜翻开相册中的某一页指给我看,“这个是我妈,比外面那东西漂亮多了,那男人是瞎了眼还是用□□看人。”
无论时间怎样变,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一样,心一直在你那里,不打算也不可能收回,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默默许下暂时没有资本说出口的诺言。
☆、第77章
毫无预兆的,从苏孜家回去之后,她再没有联系过我,就连之前约好的出去旅游也这样不了了之。很想冲过去问她到底怎么了,又经历了什么样的曲折心路历程,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突遇变故,她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着等着也就习惯了,之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暑假结束前两周,新生要提前去学校军训,办理各种入读手续。虽然未来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这次我依然没有主动联系苏孜,只是自己去了学校。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我的内心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焦虑。
军训没有按照班级分人,整个美术学院的新生都在一起训练,从全国各地来的年轻人们好不容易挣脱父母的管控,一个个都像脱缰的野马似的乱窜。操着各地口音的人们聚集到一起,同进同出了将近半个月,我也跟着混入喧闹的人群,强迫自己不再全副身心都放在那个人身上,感觉突然有了自己的世界,变得豁然开朗了不少。
寝室的安排也是整个大一新生打乱了住,我们寝室四个人只有我和一个叫宫雨的妹子是美术专业,另外两个分别是学美声的楚谣和民族舞的楚歌,双胞胎姐妹读入同一个大学同一间寝室,在新生里传为美谈。不过在我看来,她们三个人除了都长得很好看之外,还有一个很显著的共同点,就是特别能闹腾,有着与文静的外形不相符的急躁性格。
新生体检是军训接近尾声时必须进行的项目,天空刚泛起鱼肚白,寝室四人火急火燎的抓着体检卡往校医院冲,为了赶在大部队到来之前先弄完,指不定还有时间可以睡个回笼觉,或者悠闲的去食堂吃个早饭。
原本以为我们会是最早到的人,没想到队伍已经排了老长,最前面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一堆人围着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热闹必看是大多数人的天性,在我反应过来前,已经被宫雨抓着跑到了队伍的最前排,踮着脚成为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其中一员。
据说有人抽血的时候晕血昏倒了,这是宫雨打探到的第一手消息。宫雨是个活泼跳脱的人,军训刚开始没多久就把美术学院二百多号人混了个脸熟,附近队列的新生也认识了不少,似乎哪里都有她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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