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命魂书/每天都在和剧情对着干 完结+番外 (时溯)
“……!”
他知道了。初七想。
他会怪罪吗?为他的知情不报?为他当年的叛逃?
“……属下……这些年来,只听从一个人的声音,只注视着一个人。”他终于有机会将曾经于神女墓中说给乐无异等人的话告诉沈夜,“无论如何……属下不会背叛主人第二次。”
他闭上眼,等待沈夜的处决。
沈夜只是沉默。
没有质问,没有责怪,片刻,他道:“初七,你跟着他们。”
“是。”
……已经不把他当暗卫用,反而放到明面上了吗?初七心想,主人大约,还是难过的吧?
“永别了……破军。”
沈夜转身消失时,只留下这么一句余韵悠长的叹息。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琴佑的想法得到证实,感觉还好;谢承渊想到自己之前怼谢衣的行为,十分尴尬;谢衣……谢偃表情稳定;阿阮已经晕了:“所以初七哥哥才是真正的谢衣哥哥,这个谢衣哥哥是偃甲人?”
初七不说话,琴佑帮着确认:“对。”
“哦……”阿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谢衣哥哥,你还记得采花大盗是什么意思吗?你给我解释过的呀?”
初七:“……”
谢承渊表情一言难尽,没想到你以前是这样的谢衣!
自己在小辈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初七尴尬地咳了一下:“这个……阿阮啊,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琴佑:“转移话题的水平太差了,谢前辈。”
“昭明之光在从极之渊,昭明之影在星罗岩,昭明剑心在巫山。”初七解释道,“回去休整一下,过几天我们就出发,我去拿一样东西。”
琴佑问:“去哪?”
“静水湖啊。”
琴佑:“……哦。”
四人先行回到静水湖。
两个时辰后,初七也出现了。
他手中拿着一把碧绿色的剑,初七说它叫晗光,是昭明的仿制品,有它在昭明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昭明本身就是仙器,算上晗光,当然更厉害。
晗光的剑灵是个正太,叫禺期,脸上满是红色的绘纹,说话别扭得很,琴佑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师祖,因为得道早,也是这么个性格和状态,觉得还挺可爱的。
琴佑并没有质疑初七消息的来历,他想过去的谢衣一定花了很大力气调查,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把这份记忆交给偃甲人而已。
初七还帮谢衣重新检验了一番,两个人闷在偃甲房敲敲打打,过程不得而知,两人出来的时候都一脸疲惫,不过谢衣的语速是真的快了不少……
阿阮听到初七不希望她跟去巫山就不乐意了,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还拉开琴佑当做证人。上次一起吃过谢衣的菜后两人莫名建立起一段深刻的友谊,琴佑自然是要帮忙的。
初七狐疑地看着他们,最终没有说话。
出发前一天晚上,琴佑睡不着,从房间里出来,恰好看到谢承渊盘腿坐在甲板边上,两手托住下巴,呆呆地看着月亮。
“怎么了?”琴佑在他身边坐下,问。
谢承渊摇摇头,“心乱。”
“发生太多事,颠覆你的世界观了?”琴佑调侃道,“还是说,你想家了?”
“……我以前经常面对先生骂谢衣。”谢承渊还是习惯叫初七先生。
“哦,这就是你最近绕着初七走的原因?”琴佑明白了。
谢承渊:“……不是。”他道,“我在想大祭司的问题。”
在谢衣眼中,他的一己自尊真的比烈山部的存亡更重要吗?
百年过去,谢衣再做错了什么,沈夜也依然为他留着破军祭司的席位,也不再收徒……他当真什么都看不到吗?
初七在沈夜身边,究竟是屈服,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
“你不知道前因后果,不能这么武断地作出判断。”琴佑劝解道,“我看这两个人都挺理智了,不会冲动做出什么事。再说了,谢衣宁死也要反抗到底,不让沈夜发现的秘密,你觉得你能解决吗?”
谢承渊默然。
他当然解决不了。
破军祭司高高在上,他一个中阶祭司席位都没拿到的新人,怎么可能比得上。
“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你的任务。”琴佑道,“你说初七会帮你处理好翘班的问题,可现在你老大都看见你了,怎么办?”
“大祭司事务繁忙,不会注意。”
“这可说不准,我觉得你们大祭司对谢衣相关的事都拿出了极大的热情。”
“……琴佑。”谢承渊问,“你现在认为,这个谢衣是什么?”
“你指偃甲人?”琴佑反问,见谢衣点头,他便说,“当然是人了。你看,他有自己的思想,不会囿于制造者的命令,他继承了谢衣的一切……他就是谢衣的另一种延续啊。”
“……”
“嗯?”
月色如水。
谢承渊忽然起身。
“怎么了?”琴佑跟着站起来,问。
谢承渊忽然拉着他的手,传送法阵的光芒在他们脚下亮起。他认真说:“我带你去龙兵屿。”
作者有话要说: 沈夜:(痛心疾首)初七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本座的贴心小棉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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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跑感情线。
……我真不会刷,痛哭。
☆、Chapter 9
龙兵屿。
琴佑记得这个地方,谢承渊说过,这是为他族人下界后准备的住处。
只是不知道,谢承渊带他来做什么。
龙兵屿的灵气充足干净,位于大海上,与世隔绝。因为谢衣的突发情况,沈夜下令加快龙兵屿建设与族人迁移的速度。故尽管是半夜,两人抵达时,看到的还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工地景象。
因为是突然传送的缘故,琴佑落地时身体还晃了晃。
“你有隐身符吗?”谢承渊问,他还不会群体隐形术。
琴佑点头,摸出一张符来。
两人默默地往深处走。
作为曾经负责龙兵屿的人,谢承渊对一些阵法的排布还是很深刻的,他们最终停在中阶祭司住处,再往前,谢承渊就进不去了。
烈山部文字琴佑就大致跟着谢承渊学了个三三两两,因此尽管他对此一道十分精通,也没想着去破解。
琴佑朝谢承渊挑眉,所以咱俩大早上跑一趟干什么?
谢承渊一声不吭。
琴佑等了又等,他刚要摸出一本话本打发时间,谢承渊开口了,“这里是安排的谢氏的住处。”
“嗯?”
“高阶祭司的亲人都在这一片。”谢承渊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本以为,我们会住到平民区,因为谢衣……”他讲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但是沈夜还是把你们安排在这里……”琴佑明白谢承渊的意思了,“你是觉得沈夜对谢衣的态度很反复,怕累及谢家对吧?”
谢承渊想了想,同意了这个说法。
“这有什么。”琴佑一语道破天机,“他们有一腿呗。”
谢承渊:“…………………………?!”
他艰难地说:“我……你……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了?”琴佑又不是烈山部人,对祭司没什么敬畏之心,“你不觉得沈夜这种行为,很像是被抛弃的妻子怀恨在心可劲折腾吗?”
谢承渊:“……”
谢承渊快疯了。
“说得好,我赞同。”
有人突然说,随后是木轮移动的嘎吱声。
两人一愣,朝声源看去,之间一墨绿色祭司袍、雪白长发、又有一只眼睛被眼罩遮住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说。
“你们流月城的高阶祭司是不是特别喜欢蒙住眼睛?”琴佑郁闷地问。
谢承渊无言以对。
“你们是谁?”男人问。
“回七杀祭司大人,卑职谢承渊,下界是为……”
“没问你干什么。”七杀祭司瞳粗暴地打断。
“他朋友,琴佑。”琴佑理直气壮地说。
我没有你这种朋友!谢承渊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哦,琴佑。”瞳说,“你的分析很对,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件事,阿夜不是寡妇,是鳏夫。”
这回轮到琴佑受到惊吓。
你们流月城原来是这么乱的吗?!居然能够这么操作,不愧是上古遗族,这波服气。
啪嗒。
谢承渊听到他脑袋里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
七杀大人你这么编排大祭司师徒真的没关系吗?!
还有,破军大人没死啊!
“没事。”瞳像是听到谢承渊在想什么,“暴露了让阿夜找我。”
“但受罚的还是我们。”琴佑冷静地揭穿了他。
瞳古板无波的语调里多了几分兴致,“不错。”
琴佑抱拳:“共勉。”
谢承渊:“……”
你俩刚才达成了什么协议啊。
“你就是改造傀儡人的人吗?谢衣变成初七那样?”琴佑饶有兴趣地问。
“我说前几天阿夜怎么把初七派出去了,原来如此。”瞳说,“谢衣说出来了?”
琴佑:“嗯。”
瞳:“哦,我还以为他能再瞒几年,不过这样也好,他不用每次借检修的名义找我倒苦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