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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颠覆剧情 (桃之夭夭夭夭)


  “你近来在做什么?”桃朔白仔细打量他一番,眉头皱的更深,因为他竟然发现朱常淑身上的煞气越发浓郁,甚至隐隐有外泄趋势。
  “并未做什么。她来做什么?”朱常淑随口敷衍回答,转而问起程平安。
  桃朔白将平安来意说了,又暗暗掐算,可惜朱常淑命格奇特,依旧掐算不出。
  朱常淑瞥见小案上的两碟儿点心,轻哼:“救命之恩就值两碟儿点心,太没诚意。这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可别吃坏了肚子,若你喜欢,我带宫里御厨做的来,想吃什么都有。”
  一面说,一面直接将碟子掀了。
  桃朔白始料未及,况见他情绪不对,便只能眼看着点心滚落一地。
  “你在看什么书?”转瞬朱常淑就似没事儿人一样,凑身来看他手中的书。
  桃朔白终于觉得朱常淑的性格太过反复无常,可若非那翻滚的煞气,他并不会当做一回事。借着袖子掩护,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桃木牌,递给他。
  “这是什么?桃木?”闻着木牌上的桃木清气,朱常淑了悟。虽说东西很小很寻常,但情人眼里出西施,礼轻情意重,哪怕目前朱常淑还未意识到自己心意,却本能的防备情敌以及珍视情人所赠之物。
  “随身佩戴!”见他只是反复翻来看去,桃朔白不懂桃木牌有什么好看,只得特意嘱咐他。
  “朔白头一回送我的东西,当然要随身佩戴。”朱常淑手边没绳子,只能先将桃木牌贴身收了,随后从脖子里拽下自小贴身佩戴了十七年的暖玉。他也不解释玉的来历,直接就说:“这是我回礼,我给你戴上?”
  有了苏奕的前车之鉴,朱常淑这番举动由不得桃朔白多想,可拒绝的话在看到对方殷殷期盼的眼神,莫名就消失在嘴边。
  见他默许,朱常淑十分高兴,忙亲自为他将暖玉系在脖颈上。
  这块暖玉造型十分简单,一寸来长,方方正正,雕琢的是象征长寿与福气的仙鹤蝙蝠流云。当初朱常淑出生险些夭折,吓坏了常顺妃,又因他身体不好,常顺妃便寻了这块暖玉给他戴上,暖玉对皇家来说并不稀罕,只是暖玉养身,又图图案上的好寓意罢了。
  这块暖玉凝若羊脂,洁白无瑕,一根红绳系着,在雪白衣色的映衬下,暖玉只余莹润光泽,却是显得红绳越发红,肤色越发白。
  朱常淑看的失神。
  原本桃朔白还在担心朱常淑身上的反常,可这日之后,朱常淑每个两三日总要来一回,又有桃木牌贴身佩戴,似并无异常,逐渐的便消除了疑心。
  程平安道辞离去,并未立刻赶回去,而是在热闹的街市上闲逛。并非是她贪玩,而是她心中始终挂念挣钱一事,哪怕只能在京城停留三个月,做个小买卖赚点日常使费也好啊,否则每日人参肉桂炖补品,她真是吃的不踏实。
  走了一段儿路,她便累的浑身虚汗,面色发白,头也昏昏沉沉,忙走到街边人少的巷子口歇息。
  大夫说的话果然没错,她这身体着实虚的很,先前哪里这样弱了?看来鬼节那晚闹的附身害她不浅,甚至若没被搭救,玉娘一直呆在身体里,莫不是不几日便会气绝而亡?
  实际上并不会,当身体生机告急,玉娘会自动向身体内寄居的另一个魂魄汲取能量。魂魄是很强大的能量体,所以才有恶鬼喜欢吞噬魂魄进修,一个皮囊两个魂体本就不合常理,就似一山不容二虎,早晚相斗,最终结果不是玉娘吞噬了平安,便是平安吞噬了玉娘。当身体重新恢复一个宿主,便会趋于正常,就好似玉娘最终得胜,她便会逐渐恢复成正常人,通过日常进食获取生存的能量,再不是鬼,而是人。
  至于玉娘与平安谁能获胜,其实是五五之数。玉娘魂体虽弱,但身体乃是她的本体,等于占据了主场优势。平安虽是客居,但她身负机缘气运,魂体十分强健。
  桃朔白一插手,消弭了一场当事双方都不知道的灾祸。
  平安拿帕子擦了擦汗,迷迷糊糊想起来,她专程去道谢,竟忘了问对方姓名。缓过劲儿,刚要走,却听得街上议论纷纷——太子选秀?哪怕身居京城,但一国太子什么的,离她太过遥远,这种热闹听一听罢了,平安并没往心里去,哪里知道她却被人盯上了。
  暗处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平安,眼中既惊疑又欣喜,嘴里不住念叨着:“有救了,有救了。”
  平安回到小院儿,见十娘立在院中张望,不禁奇怪:“李公子还未回来?”
  十娘摇头,满眼担忧几乎溢出。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头有人拍门,砚台在外喊道:“娘子快开门,公子喝醉了酒,我快搀不动了。”
  十娘与平安连忙开门,和砚台一起将醉醺醺的李甲扶入房中。平安打了水,十娘浸湿了毛巾为李甲擦洗,褪掉鞋袜,搭上被子,这才坐在床头盯着李甲发呆。平安能劝的话早不知劝了多少遍,又深知十娘性情,便没多说,退了出来。
  回到房里,她琢磨起做买卖的事儿。
  她今天在街市上逛了逛,见了不少挑担子做小买卖的,各样吃食也不少。她没本钱,时间也只有三个月,便想着和那些人一样做个小买卖,每日虽辛苦,但确实能有个进项。她虽会做几样点心,但比不过那些大铺子,不是专门的大师傅就是祖传手艺,况且能买点心的人也不吝啬那点差价,肯定更愿买大铺子里的东西。
  琢磨了一晚,没个头绪,早起做饭烙饼,却是眼睛一亮。
  她可以做煎饼果子!这东西做的简单,里头裹的材料都能提前准备好,哪怕没人帮忙,一个人也忙得过来。
  平安顿时精神抖擞,匆匆吃完早饭,也没顾得问一句李甲如何,便回房谋算去了。做小买卖也有讲究,首先定价,然后选摊位,打听清楚摊位费,街面上有什么规矩等等,这些在屋子里闷不出来,只能走出去到处问。
  仿佛又找到了当年创业的劲头与冲劲儿,平安与十娘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十娘这会儿没心思问平安为什么出门,昨天李甲喝醉回来,她心头就有不详。这会儿见他酒醒了,屋内也无旁人,便问起昨天的事。
  提起昨日,李甲便想到父亲书信,不免怅然无措又恐惧绝望:“父亲来信言辞决绝,若我携十娘归家,便要与我断绝父子之情。”
  十娘心中一跳,却只能拿话宽慰他:“父子之情源于天性,岂能说断就断?想来老人正在气头上,正好如今推迟了回乡之期,倒不如请亲友在旁慢慢儿解劝着老人,许是时日一常,老人见公子心志坚决,气也慢慢儿消了,便不会再为难公子。”
  李甲无奈,也唯有做此想法,可心里到底存了忧患。
  如今李甲不必去国子监攻读课业,日日清闲,以往每日在家与十娘作伴,读书写字,谈古论今,甚是自在逍遥。现在因着家父来信,忧虑满怀,不敢归乡,又愧对十娘,不免生出躲避之意,日间便往外头去。
  十娘知他心事,怕他闷在心里不好受,便默许了他在外排解郁闷。
  不几日,李甲便成了一家酒铺子的常客。
  这酒铺子很简单,只在街头有一家门面,门前架了顶棚,支了三四张桌子,酒色也寻常,菜品更简单,却因时常有卖唱说书的来歇脚,顺带说唱一回,所以生意还不错。
  这天李甲又来到酒铺子,在惯常的位置坐了,点了一壶酒,两样小菜。
  天色有些阴沉,似要下雨,铺子里客人不多。李甲坐下没一会儿,又来个客人。这位客人也是个年轻公子,与穿着寻常的李甲不同,这人却是锦衣玉饰,一看便是富贵非常。这简陋的酒铺子何时有这样富贵的客人,少不得引人打量,李甲却沉闷于自身心事,无心他顾。
  这客人却是孙富,乃是安徽盐商之子,家中巨富。
  孙富本是上京来送礼,顺便游玩,因平素最喜欢寻花问柳,来了京城少不得打听风月娘子。听人说京中最有名的乃是春光楼的杜十娘,孙富有心一见,便登门去寻,岂知竟是晚了一步,杜十娘被个江南来的书生李甲给赎走了。孙富本就对十娘好奇,又得不着,甚至没能一睹芳容,心下越发难以忘怀。
  原本孙富也没想如何,偏有那善于揣测上意的随从打听了杜十娘的消息,说给了孙富知道。孙富一听那李甲竟穷困落魄至此,又闻得李家不同意妓子进门,那二人还盘桓于京城,心下不由得活动。
  前两日孙富又得了消息,知道李甲父亲来信,那李甲大醉一场,立刻觉得有机可趁,便盯准了李甲行踪,跟到这酒铺子里来。
  “这位公子瞧着有几分面善,可是在哪里见过?”孙富寻个托词搭讪,若是旁人自然听得出虚假,但李甲一个书生哪里懂商场手段,况他又正值烦闷,无可诉说,见孙富与他说话,便应了腔。
  “不知兄台名姓,实不记得何处见过。”李甲认真想了一遍,摇头。
  “大约是小弟记错了。”孙富见对方搭腔,顿时大喜,转而便与他闲聊起京中见闻,引入烟花柳巷之争,竟是同道中人,于是越发投机,顿觉双方亲近许多。几杯酒下肚,孙富趁机问他:“李兄既是来京坐监,为何没去国子监,反在此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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