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千言心疼:“没事儿过什么招呀,闲得慌吗?”鱼愚油嘴滑舌:“我不敢让自己闲下来,我一闲下来就会想你,莫名的、疯狂的想你。”说着俯身在师千言侧脸亲了一口。
师千言轻啐:“花言巧语。”整理好文件,站起来,捧着鱼愚的脸:“瞧你眉目含春,肯定暗藏惊喜,对不对?”谁会闲的蛋疼找挨揍,即便真是过招也是点到即止,哪有伤成这样的。
鱼愚愣了一愣,捉住师千言的手:“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走吧,我带你去看。”牵着师千言就朝楼下跑,师千言看到那一坛酒的时候,眼睛立刻湿润了:“傻子。”
师家宅子没有余家那种规模,但装潢品味要好上千万倍,毕竟世家贵族与暴发豪门存在本质上的区别,鱼愚自惭形秽,师千言紧握着她的手,第一次说了那三个字:“我爱你,只爱你。”
一个女人肯带你去见自己的父母,那便是一种认定,鱼愚呆了一呆:“你可不可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我需要勇气。”师千言凝着她的双目,模样极其慎重:“我爱你,只爱你。”
鱼愚觉得自己幸福的快晕过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双目中闪着自信的光芒:“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师千言既宠爱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居然拽起文来了。”然后携着着她的手踏入大厅,张婕随同进去,其余的人均守在门外,凝神戒备。
师家二老见到鱼愚,第一印象是难缠,能在一天内找到55年陈酿女儿红的人岂好对付?
寒暄过后,师妈妈拉着鱼愚的手:“咱们膝下就只有千言一个孩子,所以格外宠溺,什么事都顺着她,她一句话要斯坦福念大学,不愿太早接手父业,即便她父亲身体不好也只得扛住。”
鱼愚听得心里一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千言多读书是好事,好事。”师妈妈横了师千言一眼,继续道:“话虽这么说,但她父亲的身体,哎……小鱼,你可曾留过学?”
鱼愚知她要问这个,实话实说:“不曾留学,只是在国内l大学念过几年书。”师妈妈吃了一惊,面露难色:“这读书可是要紧事儿,撇开别的不说,单是语言交流上就会出现问题。”
师妈妈笑得很骄傲:“你知道,咱们师家书香世代,祖上可追溯到明代吏部尚书,解放后家族中也出了好几个少将……”后面的话鱼愚没太注意了,单是这几句已经让她无地自容了。
师千言看出鱼愚的情绪,打断师妈妈的话:“妈妈,祖宗十八代是神主牌位您也拿出来说,也不怕人家笑你显扬跋扈,再说祖上哪一辈像你这样爱数家珍。”
师千言的语气有一点冲,师爸爸发话了:“瞧你说的什么话,咱们中国讲究忠孝仁义,孝字当先,你妈咪爱提祖荣那还在鼓励你,希望你效仿先辈,做一番事业出来。”
师千言不服气:“爸爸,你当您弃政从商,爷爷可曾念叨过你?而且事业与爱情本就不能相提并论,你们真是太……”她的声音发抖,想说‘势利’二字,又觉得不太妥当。
师家二老总结过对付李治的经验,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倔强如牛,暗道这事儿还得从鱼愚处下手,但第一次见面,也不好说得太多、太过,师爸爸轻咳了一声:“王姐,准备开饭吧。”
鱼愚松了一口气,话题回到女儿红酒上。
师爸爸问酒是怎么来的,鱼愚抿了抿嘴,老实交代,师爸爸愣了愣:“也亏得你有这一份心,只是……”想起自家桂花树下的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
那一声叹息,听得令人心酸,师千言身子颤了颤:“爸爸,我陪你去酒窖。”父女两走后,大厅里只留下师妈妈、鱼愚、张婕三人,鱼愚有些尴尬:“伯母,我,我对千言是真心实意的。”
师妈妈轻‘哦’了一声:“怎么个真心法?”鱼愚不善言辞,抠着脑袋:“我知道自己各方面都配不上千言,但我会使劲宠她,使劲爱她,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师妈妈轻笑:“你可知道,她和你在一起已经算委屈了。”鱼愚埋下头去,沉默半响忽然说道:“伯母这话说得不对,狼与兔子追逐,狼却输了,您可猜得到原因?”
敢对我说教?师妈妈眼带轻蔑:“愿听高见。”鱼愚咽了咽口水:“狼若抓到兔子,大不了就是饱餐一顿,但兔子若是跑慢了,那就是丢命的事情……”
鱼愚说得深沉:“换句话说,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娶了千言,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岂会用生命去爱护?”师妈妈的目光颤了颤,将李治与狼联系在一起:“你的意思是会用生命去爱她?”
鱼愚重重的点头:“是的,不管人们怎样看我,说得多么难听,只要千言不放手,我绝不会放手。”面对鱼愚深情的明志,师妈妈只是轻轻笑笑:“饭菜都准备好了,洗手入席吧。”
☆、第97章 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归途遇伏,罗御身亡
入席开饭,师千言帮鱼愚布菜,二老低着头,佯装视若无睹,
气氛压抑的要死,鱼愚都快喘不过气了,赔着笑:“这道糖醋小排加了番茄酱,味道偏淡,王姐应该是上海人吧?”师爸爸微微抬起头,自他喉头发出“唔”地一声,听不出喜怒。
师妈妈笑了笑:“王姐的确是上海人,小鱼也会做饭吗?”鱼愚点了点头:“会做一点点家常菜,人们不是常说,要想抓住心爱的人,必须要先抓住她的胃吗?”
师爸爸忍不住:“你倒是很懂得讨好人。”鱼愚愣了愣,埋头扒饭,师爸爸意识到那话有点伤人,又问道:“你会下棋吗?”
师千言下意识的踢了踢鱼愚的脚,可惜鱼愚没反应过来:“只会下象棋。”师千言同情的瞧了她一眼,爸爸酷爱下象棋,棋艺却九流,你若不小心赢了他,更加永不超生。
师爸爸有点高兴:“很久没人陪我下了,吃完饭,咱们来一盘。”鱼愚庆幸的点了点头:“好的,伯父。”在她看来,攻克岳父秘技之一就是投其所好。
吃完饭,两人就进书房了,一呆就是两个小时。
师千言送走鱼愚,回到房里,发短信给鱼愚:“你们下了两个小时的象棋?”鱼愚回短信:“是呀,下了七局,伯父赢四输三。”
师千言看着短信轻笑:“你居然敢赢他?”
鱼愚打电话过去,语气抱怨:“你都不知道,下这七局棋,死了我多少脑细胞,我要让伯父赢,又不能输的太故意,临走时想亲你一口,慰劳自己,你还不乐意。”
师千言笑道:“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觉得他对你的态度有改变吗?”鱼愚苦笑:“他说做朋友可以,做女婿没门。”
师千言吃惊:“做朋友,忘年交?”鱼愚语带苦涩:“伯父说,我跟他做朋友,你就得叫我小阿姨,我若跟你在一起,就是乱伦。”
师千言第一次觉得父亲这样可爱,哈哈的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本来就混账透顶了,那我们岂会在乎更混账一点儿呢,只是他老人家竟也越活越小孩儿了。”
鱼愚也笑了,打蛇上棍:“你的意思是乱伦也要跟我在一起?”师千言羞涩的啐了一句:“就爱胡说八道。”
师千言挂了电话,就去打探二老的口风,鱼愚揉了揉脸,靠在淡悦肩头睡觉。
出了主城,进入缓降坡道,车速加到七十码,罗御看到钉子路障的时候,下意识的踩住刹车,就在这时候,一颗子弹射不知从何处射过来,从鱼愚耳边擦过,从后挡风玻璃穿出去。
车子因为惯性,没有刹住车,冲下陡坡,张婕、何耀等人乘坐的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拔出□□,抬眼四望,此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四周黢黑,一时间竟找不出凶手。
再说鱼愚、淡月、老杨、罗御四人冲下山坡,撞到大树上,才停下来,油箱破裂,开始漏油。
他们的身体受到冲击,疼得要死,但他们不敢停留,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车子,回过头才发现罗御还卡在驾驶室,老杨想要去救他,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轰的一声,车子爆炸了,燃起熊熊烈火。
快要十二点的时候,师千言打电话给鱼愚:“还没到家吗,怎么不给我回电话?”鱼愚语气低沉:“我们遇伏了,罗御死了。”
师千言浑身一颤:“你在哪里,我立刻来找你?”鱼愚报了医院的名字和房号。
半个钟头后,师千言赶到医院,看到鱼愚脸色惨白,头上缠着纱布,坐在病床上:“伤得严重吗,事情的经过是怎样?”鱼愚抱着她的腰,眼泪就流了下来:“罗御死了,罗御死了……”
师千言心口疼得难受,扶着她的肩膀:“凶手抓到了吗?”鱼愚哭了很久才停下来:“不知道,警察还在搜山。”
师千言道:“除了你,还有谁受伤,淡悦他们呢?”鱼愚掀开棉被,准备下床:“在603号病房,我带你去。”
师千言按住她:“我一会儿才去,你不准乱跑。”鱼愚还想说什么,余正璧、姜子瑶推门进来了。
师千言看着两人,轻声叫道:“余uncle,姜小姐。”余正璧认出师千言:“师小姐也来了。”缓步走到鱼愚面前:“怎么伤得这样严重,那些警察是怎样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