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家正抽着烟坐在村口的石台上。天空中有一只鹰正在盘旋。发出一声声的鸣叫,可是却等不到有人回应他。
“七叔,神隼怎麽不飞了。”
“看来咱们到了。”
“那我去问问好了。”走向老人家。“老人家我能跟你打听一个人吗?”
“小姑娘,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老人说道。
“老人家你问。”
“你看我坐的是什么。”老人家指一指他坐着的那块纯黑色的石头。
“……”花思月看着那块黑色的石头,这块石头看上去很丑。
“是陨石,是天上坠落的陨石。”花满楼说道。
“小伙子。眼光不错,怎么看出来的。”
“老爷爷你这就说错了,我七叔是瞎子,他不是靠看的。”
“是西门的剑告诉我的,西门的剑也是玄铁打造,陨石间的磁性难免会发出微微的声音。”
“不看而看,不错不错。拿剑的小伙子你看到了什么。”
“一把绝世好剑,也是一堆废铁。”西门吹雪说道。
“不错,看所想看,忠其所忠,不被世俗迷惑。小姑娘你呢?”
“凳子。”花思月说道。“它在天上可能是一颗星,它在剑炉里面经过锤炼那是一把剑,它现在被老先生坐着那不是凳子是什么?”
“好好,小姑娘你说的真好。”
“那老先生我们可以问你问题了吗?”花思月笑道。
“不用问了,你们和我来吧。……”老先生在石头上磕磕烟杆。站了起来。看他们不解的样子。又说道。“我姓唐,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们要找的人不在村子里,我先带你们去他那……”
“老先生,知道我们要找什么人?”
“你们找两个的人对不对,其中一个姓陆对不对,是个和你们差不大的小伙子,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是个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年轻人。”老先生说道。“咱们边走边说。”
“麻烦老先生了。”
老人带着他们走上田间的小道。左右都是长的正旺的麦子。
“老头我知道你们要找小陆是因为,小姑娘的回答和小陆一摸一样。”
“小陆?”
“小陆快两年前来到我们村里的。这孩子第一次来到村上的时候,老头我就看出来了这孩子不是一般的人。他既然能到这个村子就是缘分,我们村子里的人少,田多。这晚上山里面的动物就爱跑来闹腾。小陆他们来了之后,图个方便就住在了田边的房子了。没事帮我们看看田,有时候小陆会到镇上做些工。”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花满楼问道。
“小陆当初来的时候还带着另一个孩子,两年了,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照顾这个昏迷不醒的孩子,……看得出来空儿那孩子对小陆很重要,很特别。”老人顿了顿。想到那两个孩子的种种觉得很温暖,又很心痛。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花思月问道。
“……可惜,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两个孩子。”老人只是叹气摇头。“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了。要受这种生不如死的苦难。”
“……”他们都还记得他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到了……”老人家停下来,指一指前面的小茅草房。“空儿因该在里屋,你们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小陆一会就回来了。”
“谢谢!唐老先生。”
“你们要真的想谢,等晚上了跟小陆一起过来吃个饭,今天老头我过寿。”
“晚辈,先在此祝老先生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了。”
“好好,老头我就爱听这话。”唐村长笑着说道。然后就离开了。
小茅屋前。
花思月将手放在门板上,门没有锁。敲了几下门,里面既没有回声,也没有任何动静。花思月准备要推门进去了可是……
“昙儿,怎么了。”
“七叔,我……我推不开。”薄薄的门板此时,却比千斤石门,很难让花思月推动分毫。
“……”花满楼轻轻的把手放在花思月手上,门开了。想到他们离未见面的友人更近一步,有的不是兴奋,更多的竟是失望。明知除非发生奇迹否则绝不可能,但他们多么希望不是自己打开的门而是那个总是笑的很调皮的人为他们开门。
三人站在门口却久久未动,大家在等着什么,可能是奇迹吧。最后还是花满楼先跨出第一步。
“七叔我……我还是不进去了。司空他一定不想我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花思月说道。收回跨出去的步子。
“西门?”花满楼将头转向另一个没有动作的人。
“他看我不顺眼。”
“……”给了西门一个淡淡的笑容。花满楼进了房子。这是一个干净的地方,花满楼闻不到灰尘的味道,到处都是他熟悉的,却久违的味道。花满楼在房间里面转了两圈,知道他们生活的很好。确认了里屋的位置,撩起帘子进了去,一进到房里,那熟悉的味道就更浓了,他知道,他找的人之一就在他的面前。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摸摸对方的头发,脸庞。试图更加将在床上躺着的安静的人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笑的很开心,活蹦乱跳,想方设法整人的人联系在一起。安静太安静了,除了淡淡的呼吸声和微微的心跳证明着这个人还活着,没有一点声音。
一向喜欢安静的花满楼觉得自己就要受不了这种安静了。
“你们又是怎么忍受了两年的。”花满楼叹气的说道。
日落西山
小陆带着小虎子回到他的家。没错那里是他的家,正正的的家,那里有他。
“陆大哥,你家门口站着个红人。”小虎子叫道。看他陆大哥并不惊讶的表情。
“小虎子,你先去唐村长家,说陆大哥一会就去。”小陆蹲下来跟小虎子说道。
“陆大哥他是什么人?是不是坏人。”
“他不是坏人,他是陆大哥最好的兄弟,过命的兄弟。”小陆说道。然后拍拍小虎子让他离开。看着小虎子三步两回首的走远。小陆站了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向房子走去。
西门吹雪看着一身布衣的男子笑着走向自己,而他只是站在那里,任由男子与他擦肩而过,没有移动分毫,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站着,就好像他没有看到那个男子一般。
男子进到房间里面,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上一碗茶,一口气喝完。然后又倒上一碗茶,撩起布帘走到房间里面。
花满楼看不到走向他的男子,但是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还有那熟悉的味道。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被人点全身的大穴。
进来的人没有理会花满楼只是扶起床上的人,为他喂下那碗水。用袖子擦擦对方的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面的人,他叹了口气。
“你说我是不是已经疯了?最近越来越想有个人会叫我白痴,整的我颜面无存。现在连眼睛都坏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看到西门吹雪穿了一身红的发呆一般的站在我家的门口……。”说着认真的看着对面的花满楼。可是下一秒,小陆笑了笑的很大声,那是花满楼熟悉的笑声。“真可惜,你看不到。西门吹雪穿的大红大紫的样子。简直比唱大戏的还好看。……花满楼,满楼。”
“……确实可惜。”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花满楼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小凤。”
“满楼,是不是西门对你不好,怎么看你脸色好差……”陆小凤试探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挂念你们而已。”
“花满楼你可不要告诉我西门两年来一直到这么穿。”陆小凤注意到花满楼有逃避的神色,没有追问而是,询问西门吹雪的衣着问题。
“确实。”
“……”陆小凤接着笑。不过这绝不是嘲笑,而是感动的笑,为了他有一个如同西门吹雪这般的好兄弟。
‘西门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没有其他颜色的衣服。认识你这么多年了除了白色就没别的了。’虽然西门穿白的很帅,可是看了几年了,陆小凤觉得要是西门再穿白的在他面前晃,那他过不了多久眼睛一定要出毛病。不过他忘记了大部分时间是他在人家西门吹雪面前晃。
‘……’西门吹雪没有理会陆小凤接着擦他的剑。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色盲,害怕穿错颜色就干错穿白的了。’陆小凤也无视西门的眼刀。想着怎么能让这么一点小毛病阻碍了他好兄弟的丰富生活。‘不然做兄弟的,帮你做几件……’
‘……’西门吹雪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不是色盲。一剑刺向陆小凤衣服上的一块油渍。
‘我绝不是我嫉妒你穿白的比我帅,你不也老嫉妒我留胡子比你帅。’陆小凤躲过剑锋,一打就招。‘你每天穿的像奔丧,我真怀疑要是真的办丧事你穿什么颜色。’
‘……白色。’西门吹雪认真的回道。这反倒弄的陆小凤说不下去了。
‘……西门你要是真的当我是兄弟,以后要是我死了的话。我麻烦你,拜托你,求你。千万不要穿白色的可好。’
‘……’西门瞟了陆小凤一眼收剑冷冷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