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大爷刚才才没有偷偷看你呢,真是不华丽!
被问话的忍足却似乎恍若未闻,在迹部的狠狠一瞪下才反应过来。精神比起刚才似乎是集中了许多,但是忍足的表情依旧很奇怪:
“小景,为什么明明是青学部长的生日,你却要那么大费周章。”
“手冢还有青学在很多事情上帮了我们冰帝很多,尽力的回馈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到忍足答非所问的话语,迹部心中虽然存有不满与疑虑,但还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心中很想要知道忍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哦,这样啊。”
过了良久,到了迹部忍耐性快要到极限的时候,对面才传来他略带沉闷的回答。
迹部越看越觉得忍足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一点奇怪了。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忍足却微微一笑,仿佛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用惯有的调笑语气说道:“呐,小景,别忘了我们明天一起去庙会哟~”
“本大爷答应了的事情,不会反悔。”迹部这样回答。
他却没有发现,忍足笑意的背后,那一抹晦暗不明的苦涩,两个人都不会知道,这一趟前行,将是无数辛酸与痛苦回忆的开端,他们,感情的崩裂……
次日。
彩霞的缤纷洒落,汩汩的流水清澈见底,河畔旁边搭起了一个个露天摊位,人流渐渐涌入,静寂的夜晚也缓缓变得喧嚣。
其中一个身着深蓝色浴衣,静静立在一旁的蓝发少年显得颇为引人注目。
难得屈尊前来的迹部大少爷看了看被无数女子包围的蓝发少年,嘴角抽了抽,轻抚眼角的泪痣,迹部“毅然”决定绕过某狼。(其实是随便)
而当他自以为低调地走过忍足旁边时,明明视力极佳却仍旧为了装酷而戴着眼镜的某狼却眼前一亮,大步走了过来,眼底是满满的笑意:
“小景,你来啦!侑士好高兴!”
“啊,本大爷说到做到。”不得已,迹部转了个身,倒是一脸坦荡,看不出一丝尴尬的意味。
忍足满面的欢欣,使得迹部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淡漠。
二人肩并肩行走着,一路上,忍足热情地拉着迹部走来走去,一会儿在这一个摊位钓个水球,一会儿到那一个摊位吃串糖葫芦。
忍足温柔与热情的程度远远胜于以往,似乎完全没有了昨日哪一种落寞并且诡异的神情。迹部虽然嘴上一直这样那样的不华丽,但是每一次忍足的提议,他也都没有拒绝,似乎也预感到了某一件必然发生的事情前奏。
此时,忍足手上提着一个刚钓到的水球,想和迹部一起去前面不远卖棉花糖的摊位去。人群拥挤,可是两个手上拿着水晶苹果的小女孩却在一旁打打闹闹,一不小心,就有一个女孩摔倒在地。
“哇—”
那个女孩当即就是嚎啕大哭,秉承着“看见就管一管,没看见就不管”原则的忍足小狼想了想,抱起了小女孩,掏出手帕一边温柔地替她擦拭伤口,一边用轻轻的声音好言安慰,直到那一个小女孩露出笑容位为止。
“大哥哥,谢谢你,再见!”
微笑着目送小女孩渐渐远去,忍足重新看向迹部,说:“小景,我们走吧。”
“呵,没想到你无论什么年龄都是这么有魅力嘛,真是无愧你忍足大少爷风流的名声。” 本来迹部是想要称赞一下他的善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到嘴里就变了味,反而尽显讽刺之意。
“呐,景吾,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风流的花花公子吗?”
物极必反。
不但是迹部,忍足也终于显示出了他今天的不大正常,其实迹部早就感觉到了,他的行为看似都没有什么问题,但都过于温柔了,对他太好了,温柔的反而不正常。
而迹部的一句话就好似一根导火线,彻底刺激了忍足压抑过久的神经。
终于说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迹部听了忍足的话后,反而有一种如释负重的轻松。
“景吾,我觉得,我们可能没有办法继续在一起了。” 迹部没有回答,忍足也没有在意,他的眼底浮显了一丝苦涩, “呐,我们分手吧。”
这样说着,他嘴角的笑意不再温柔,反而透出一片残忍。
“好。”
迹部的眼底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或许,这样的结局,二人早已预料到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忍足却忽然紧紧拥住了迹部,眼底一片深情,轻柔地覆上了对面人儿的双唇。最初,仅仅是柔柔地抚摸,厮磨的触感,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见,但没过一会儿,便随着愈发深入,变成了深深的索取。
怀中的迹部最初有一点点讶异,但却并没有抗拒,随着对方的侵入,他也开始不甘心的回应,双臂渐渐开始用力,眸中却仍旧带着一丝极深的淡漠。
对方的技巧似乎颇为纯熟,贪婪地吸吮其口中的蜜汁,灼热的呼吸直扑面庞。
忍足感觉上已经略带了疯狂,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许多,愈发地用力,迹部的呼吸渐渐有一些困难,头有一点晕乎乎的,口腔中甚至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亏的脑中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察觉到迹部有一些缺氧,忍足还是渐渐松开了紧抱着的双手。因为缺氧而变得绯红的双颊渐渐回归白皙,迹部抹去唇上的血迹,淡淡地看着忍足。
“景吾,希望不会再有,这样糟糕的恋情。”忍足稍带一点迷乱的双眸回归平静,声音也略带一些喑哑,眼神却越来越冰冷而残酷。
“可不可以关心我。”
忍足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与迹部擦身而过时轻声呢喃,迹部闻言,身躯猛地一振,终于,心里还是钝钝地痛了起来,面上,却仅仅只是目送着忍足的背影。
深情的一吻,结束了那若即若离的相处,忍足早已在与迹部的相处之中,发现了迹部,其实并没有很在意自己,感情的问题上,他没有办法理智,他很少会直呼迹部为“景吾”,那只有在他极为认真的时候才会这样做。
今夜的分手,无人知道是对是错,只知道,没有一个人快乐。
☆、请问你幸福吗?
满身疲惫的忍足没有回到迹部家里,谦也已经跟着白石回到了大阪,说实话,要不是他之前怀着能赖多久是多久的小心思,他其实已经没有了任何理由,需要再待在那里,所以,他回到了公寓中。
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留在那里了呀......
心中这样嘲讽地叹息,他靠在墙壁,开始回忆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
舞会的时候,他向迹部表白,竟然意外地得到了同意,不可否认,他的内心是狂喜的,他甚至怀疑这仅仅是他闲暇时做的一个梦,而事实上,如此真实的触感,如此真切的笑颜,也的的确确是一个,白,日,梦。
第一次,他隐隐约约有了这么一个预感,是在交往以后的不久。
他积极而兴奋地待在迹部身边,想要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使恋情圆满,可是忍足发现,迹部似乎并不像他那一般在乎这一段感情,甚至有时候会漠视他的存在。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没有关系的,你们不是在交往吗?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在迹部生日的那一天,他看着那样的景吾,忽然发现,或许其实,他们两个人并不适合。
心中的猜疑,在那一刻加深。
终于,在静寂的道路上,他还是忍不住像迹部问出:“你喜欢我吗?”这样不确定的语言,忍足侑士可以打包票说,他爱迹部景吾,非常非常爱。
可是真正问出时,他却发现,自己连迹部到底喜不喜欢自己都不能够确信,迹部说“他不知道”,那一刻开始,他就选择了逃避。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压抑心中的猜疑,可是当他发现,相识了六年,交往,也有了一段时间,可是迹部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办法说出时,忍足心中,一丝真真切切的绝望开始生根,深深地扎根,发芽,缓缓地钻出。
手冢的生日,又一次狠狠刺激了他的感情以及理智,双重的打击与折磨,他自己明明知道迹部并没有喜欢上手冢,但是,迹部为手冢所做的一切,却使他更加不能理解。
唱歌时,他之所以选这一首《生日歌》,或许是因为私心作祟,他不想要迹部为了手冢而歌唱,可是,他却唱了,而且是第一个,领头的那一个。
他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再一次选择了逃避,他强迫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至今日的庙会之旅。
可是,现实不是童话,它再一次无情地击碎了他天真的幻想。
最初,他以温柔到令自己,令他人都发指的程度去对待迹部,他觉得那时的他,才是真正地疯了,而迹部不小心道出的讽刺,反而让他似是从头到尾被泼了一大盆凉水,脑中,几乎可以说是在一瞬间,刹那间便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理智上愈发地冷静,在感情这一个困扰无数人的枷锁之上,我们的天才,也渐渐癫狂。
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之下,他的神经元被彻底激发,多日的阴云一齐涌上,他第一次对于他所深爱的人冷冷质问,他没有要求他的回答,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