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真是让人佩服。”野兽低吟,发出邀请,“想死在哪里?我可以成全你。”
“荒野比较好。”黑眸锁着目标,“你临死的吼叫一定格外吵人。”
『滴滴滴——滴滴滴——』这压抑的氛围里,电话铃声就这么响着,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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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
“滋——”
喝完最后一罐啤酒,排掉最后一次的浊尿,窝金充满了战意的脸才原原本本地展现在了酷拉皮卡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并不像是普通的保镖呢……”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酷拉皮卡一番,窝金得出结论。
“在我回答之前,我也有个问题。”酷拉皮卡沉着地面对着对面那个危险的男人,“你记得那些被你杀掉的人吗?”
“复仇者?”窝金裂开嘴角,“终于有点意思了……”
“回答我。”
“一点点吧……如果是比较强的对手。”窝金笑着问道,“你呢?想为哪个亡灵吊唁?”
“窟卢塔族。”他闭上了眼睛,喃喃。
“没印象。”吐出短短一句,窝金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
忍着怒意,酷拉皮卡诉说道:“那是一个隐居少数民族……拥有火红眼……约在五年前,被你们屠尽。”最后一句,他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
“火红眼?是什么宝物吗?抱歉,我好像不记得了。” 窝金托着下巴,而语气就像是在回忆前两天吃了什么早饭,“不过五年前我确实已经在旅团里了。”
眼眸下垂:“我问你,当你在杀无辜的人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样的感觉?”
“没什么感觉。”平淡的语气。
“人渣!”浑身的气聚集,化作一声低吼。
“哈哈哈哈哈,就是因为偶尔会碰到你这种人,我才无法不开杀戒!”窝金浑身开始冒出充足而浓郁的气,他兴奋起来了,“告诉你我最喜欢干的事吧……”
“就是把你这种来报仇的家伙,打得不成人形!哈哈哈哈哈!”
随着笑声而来的,还有包裹着金黄色气的重量级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向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一跃而起,在空中瞄准那个巨大的身躯——中指的束缚之链。
窝金虽然体型庞大,但速度却依然不显迟钝,快速躲过后采取快攻的方法。这个锁链含有念,且威力未知。既然不知道这个锁链有什么麻烦,那么,先下手为强!
比原来速度又增加许多,在酷拉皮卡的震惊下,有力的拳风近在眼前,左臂快速格挡,右手的锁链抛出,为避闪,窝金与酷拉皮卡再一次隔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尽管提左臂有效格挡,但在巨大的冲击下,酷拉皮卡的左臂不自然地耷拉着。
“刚刚那一拳用尽全力了吗?”酷拉依然保持着沉着,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虽然有些惊讶,但窝金还是觉得自己是占上风的,“哈哈哈哈,只有两分力罢了!接下来用五分好了……”
话未说完,窝金赶忙后撤步,这一次酷拉皮卡有力地再次进攻让他真真实实地震惊了,尤其是,酷拉的左臂,完好无损:锁链与念,那么应该是操作系,不然也是具现化系,但是这堪比强化系的肉身防守……他到底是什么系!——————————————————————————————————————
缠斗。
不停地缠斗。
不分胜负的缠斗。
在广袤而荒凉的友客鑫郊外,拳与链、链与拳之间的较量,最终化作飞扬的尘土,一切都看不见了。
“隐”在尘土烟气里的野兽,终于在一番试探后露出獠牙,攻向似乎毫无防备的少年。
但是,在得手的一刹那,他不动了,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野兽被锁住了,被无形的链条缠住了。
“会『隐』的不止你一个。”锁链逐渐在窝金的身上显现出来,而追根溯源,链条的起点,是酷拉皮卡白皙的右手——中指的束缚之链。
“具现化系。”
而火红眼,酷拉皮卡摘下黑色的隐形眼镜,,露出红得耀眼得过分的眼眸:“特质系。”
“不论哪个系都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窝金无法挣脱锁链,如它的命名一般,他的念能力被暂时束缚住了,强制进入了“绝”的状态,而看到了那双眼睛,窝金也想起来了,那个拥有红色眼球的民族……那个让他屠杀得很爽快的旅团活动。
强盗什么时候会为自己一时兴起而后悔呢?
哼……哈哈哈哈哈……
窝金是个强盗中的模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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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哈哈哈哈哈杀了我。”
“其他人在哪里?”
“杀了我。”
粘腻的血液沾染在白皙的拳上,沾染在泛光的锁链上。
“呜哦……”
“其他人会什么能力!”
“……杀了我。”
“……”酷拉皮卡低下了头,脸上刚刚溅上的强盗的新鲜血液让他感觉脑袋格外沉重,“你没有任何感觉的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骑士杀死魔鬼之时,身上早已浸润了魔鬼的血液,酷拉皮卡看着手上的鲜红,刺鼻的血腥味让他的神经感到恶心。
“这是最后的机会。”酷拉皮卡的眼神冷到极致,小指上的链条尖端竖起瞄准了依然挂着不可一世的笑容的嘴边还淌着鲜血的窝金。
“去死吧,谁要……噗!”突然,窝金啐出了一口血,眼神犀利一扫,他的后心处,一片纸片卡入了肉中,不知切到了哪根血脉,红色瞬间遍染背部。
若是包裹着气的窝金的话,也许纸片不能伤他分毫,不过即使是“绝”状态下的窝金,纸片似乎也未能要他的命。
纸片的主人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锋利的雪白纸片接二连三飞来,打在第一片的位置。
酷拉皮卡见此,快速挥动锁链打飞又一批的白纸片。
“哈哈哈哈哈。”带着血腥味的嘲笑从被束缚的野兽嘴里发出来。
酷拉皮卡在与络绎不绝的纸片斗争时,愤怒亦或是烦躁地转头:“闭……”
“……嘴。”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知是什么心情。
窝金双目微瞪,嘴里发出微小的声音,他的胸前——心脏上连着一把刚直的散发着寒气的刀,喷薄而出的血沿着冰冷的刀刃汩汩流下,而更多的是直接喷撒在握着刀柄的手机的主人身上。
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明明是浴血的一个人却只看到脸上、衬衫领子上、袖口上的血迹。
利落地抽刀,栗色的马尾少女没有了往日那种熟悉的亲切感。
角落里走出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年,手里扇子合拢放于身前,一脸不悦地看着擦拭佩刀的总悟:“抢了我的人头。”
“你太磨蹭了。”总悟将刀扛在肩上眼神含笑,“那边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也是,你下手太慢了。”
“你!”鲜红的眼睛红得发亮。
“电话不接……”总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作为盟友我可担心了,你会在战场上磨磨蹭蹭……”
还是那个语调,但酷拉听着总觉得这个家伙在撩拨他的怒火。
“为什么要杀了他!”声嘶力竭地吼出,酷拉皮卡欺身上前,一把攥住总悟的领子,他红色的眸子里,映着的则是波澜不惊的暗红色。
总悟瞥眼,柯特事不关己地蹲在窝金的尸体旁边,优雅地嘬着醋昆布。
明明是这个家伙说“神乐酱都脱离父兄去江户打工过上了独立的生活,我一定也要独立起来!”,而集结独立、自由、历练为一体的,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幻影旅团了。
本来就不是一路的,只是殊途同归了。
“回答我!”
直面少年的怒气,总悟不咸不淡地说:“字面意思,你不会杀人。”
酷拉皮卡似乎要辩解什么,总悟补充:“你强迫自己战斗,你能打败敌人。但是你不会杀人,那么我就替你杀。”
“你的锁链,用途挺多的。”总悟在酷拉皮卡松手的瞬间,抽离,看着他的手,“攻击、束缚、导向、治愈……还有审判,唔,最后一条链子也是不用自己动手的。”
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总悟面带微笑,脸上还是未干的血液,颇有点嗜血的味道。
“以杀止杀。”总悟挥了挥刀,“你不愿意手刃你的仇敌吗?我刚刚作为你的盟友……帮你杀掉一个了……有没有很高兴——”
“我……”酷拉皮卡本来是抱着这个想法的,抱着亲手斩杀幻影旅团的,但是看着这样的总悟,看着那些粘腻逐渐变暗的血液,他有些抵触,有些恶心,“你……”
“你滚开……”
【我不想成为那样的家伙。】
【杀人犯……】
【手里沾着血……好恶心……】
【那个混蛋刚刚还站着,现在已经毫无生气了,和那时的族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