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法!”神秘人忍不住喝彩道:“你是世间难得的聪明人,从我们魔教走出来的岂不都是人世间最危险的魔鬼,这世上又有谁能比我们更邪恶?”他得意骄傲地说。
怎么会没有?我所说的那个危险的地方,岂不就是小黄球所在的空间,它布置下来的一个个穿越任务,又怎不会劫难重重,九死一生?
神秘人转头看向误闯进来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一脸惊慌失措,在神秘人越来越不耐的脸色中,竟然转过头来,泫然若泣地向着苏玄求救。
看到这一幕,神秘人按耐住即将散发出的杀气,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东海玉萧铁青的脸,又看了看旁若无人毫不理会的苏玄。
小姑娘求救无门,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叫芸娘,我……我也要加入,我的一家人被仇家所杀,我……我要报仇,我要成为比我的仇人更坏的恶人,这样我就可以杀了他!”
神秘人一脸无聊地看着她,轻声叹道:“无用,真是无用!”
他掏出一个黑色的本子,翻开到最新的一页,记载道:“苏玄,刺血堂。玉萧子,烽火堂。”
他想了想,嘀咕道:“算了,意外进来的人,你也不能要求她有多好的资质。也就那份姿色还值得一看。”
他顿了顿,继续写道:“芸娘,欢喜堂。”
第10章
百晓生作兵器谱,东海玉箫名列第十。
这玉箫道人,也正是许多年后,武林十大高手中,除了小李探花硕果仅存的一个人。
在他六十多岁时,仍能出场,与小李飞刀的传人叶开对峙。
并且添为魔教四大天王班察巴那爱欲天王。
而魔教欢喜堂……苏玄只能记起一个人物。
第一女高手,大欢喜女菩萨。
“她眼睛并不小,现在却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线,她脖子本来也许并不短,现在却已被一叠叠的肥肉填满了。她坐在那里简直就像是一座山、肉山。”——引自古龙
也不知那位芸娘是不幸被赐予女菩萨做手下,还是说……她就是未来的大欢喜女菩萨?
毕竟已经有了一位将来的爱欲天王,再来一个将来的大欢喜女菩萨也不为怪。
那么,一同入教的二人,未来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苏玄,这个人物,未来又要达到什么样的成就为好呢?
他在心里暗暗思索着。
苏玄换上了月白长衫,腰悬碧玉,额边两缕长发被缴到脑后,露出白皙的额头,飞扬的俊眉下,一双仿佛碧绿色的眼睛,温柔而灵清,如春风吹动的柳枝,又仿若夏日阳光下的海水。
他现在已经是李寻欢了。
小李探花李寻欢。
刚刚殿上九五之尊御批定下了的殿试第三名——探花。
宋人魏泰在《东轩笔录》中记载:“进士及第后,例期集一月,共醵罚钱奏宴局,什物皆请同年分掌,又选最年少者二人为探花使,赋诗,世谓之探花郎。”
自从“探花”一词得到官方首肯之后,之前所附加在这个词之上的多重含义也随之而来,年轻俊美、才华风流……非才高八斗而又风姿卓绝者,岂可为探花郎?
上位者一念之间,便定下了此次殿试名序先后。
只是可惜了老李探花的一腔心愿。
他静坐在酒楼窗边,小酌了一口杯中物,俊秀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
除开“小李飞刀”这金手指一直让苏玄无法捕捉到精髓之外,还有一点也让他不甚喜欢。
那便是酒。
李寻欢无酒不欢,因为他的一生实在是被太多的苦难浸染,饮酒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他唯一的救赎了。
可苏玄不喜欢。
这么看来,他实在应该去做一位寂寞清修的剑客。
但现在他还是举起了手中杯,再次轻缀了一口这座酒楼里,特有的龙泉酒。
这是只有状元、榜眼和探花才有资格得到赠送的好酒。
酒楼老板打得一手好算盘。
苏玄并不打算在朝堂上呆上多久,古龙并没有写李寻欢做官时期的具体经历,而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显然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多么愉快的经历,否则,他也不会厌倦功名,弃官归隐。
李寻欢是属于江湖的小李探花,他是属于武林的浪子。
而不是在官场上茕茕孑立,泯然众人的落拓士人。
官场上的许多文章,他看得清,却永远也做不到。
他始终应当归于江湖。
谈笑结义,生死一诺。
天涯浪子心,春闺梦中客。
而在这段时间里,翰林院这养才储望,地位清贵之所,正是他上佳之选。
这时候,店里来了似曾相识的两个人。
一位是满头白发,手里拿着旱烟的蓝衫老人。
一位是一个*岁大小的女孩,想必是那位老人的孙女儿,她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辫子一直垂到了她小小身材的腰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青雉,又闪着活泼狡黠的光。
他们一来,酒店里的人便轰声四起。
有位形容欢喜的书生高声喊道:“那老儿,今日是我高中庆贺的好日子。你不要说些凄风惨雨的江湖故事了,给我来一段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的喜事!”
看来,这两位说书者并不是第一天来到这里了。
“才子佳人的故事你平日里听得还不够多么?”那辫子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稚嫩的嗓音清脆动人。
“哦?”那书生也乐意和这个小姑娘搭会腔:“那你想说什么样的故事?”
这小姑娘咕噜地摇着头,两条辫子甩呀甩:“我不会说故事啦,故事都是我爷爷说得。”
“那你会什么?”书生接着逗趣,他身旁的友人也都笑眯眯地看着他逗趣。
“我会帮腔。”她眼珠子一转:“爷爷,前几天是放榜的大好日子,现在还留在这酒楼里的,大都是榜上有名的才子,你何不说些官场上的趣事,让他们乐乐,好赚些酒钱?”
老头子眯着眼,坐定下,喝了杯酒,又抽了口旱烟,慢慢吞吞地说道:“你可听说过‘王守仁’这个名字?”
酒楼里有些熟悉官场的书生们面面相觑。
那小姑娘乐呵呵道:“我知道啊,就是那考了三次才中进士的现任兵部主事,他曾经说过‘你们以不登第为耻,我以不登第却为之懊恼为耻’。是一个好官呢!”
老头子又接着说:“你这消息可就有些过时啦。你可知道,这位王守仁现在已经不是兵部主事了。”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咦,他是高升了么?”
老头子敲了敲手里的旱烟:“错错错!他是被贬了!”
“因何被贬?”小姑娘问出了酒楼里众多书生的心里话。
老头子深深吐出口气,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圈,才压低了嗓音偷偷道:“宦官刘瑾擅政,逮捕南京御史戴铣等二十多人。王守仁上疏论救,触怒了刘瑾,杖责四十,被今上派到贵州龙场当驿栈驿丞去了!”
“吓!”小姑娘眼珠子圆溜溜的,看起来相当震惊。
众人一片哗然。
“还不止呢!”老头子接着道:“他的父亲王华也被赶出京城,调任了南京吏部尚书。”
这可是官场上的大新闻,至今消息还没有传出来,众多学子竟无一人知晓。
“诶,这刘瑾好生厉害!”小姑娘愕然道。
“这也就罢了。”老头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关键是,刘瑾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他动用了江湖势力,请动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这下子,除非再有江湖侠士出手,否则他恐怕就难逃一死啊!”
苏玄握住酒杯的手停住了。
第11章
“这下子,除非再有江湖侠士出手,否则他恐怕难逃一死啊!”老头子的声音万分惋惜。
看来他真的非常看好这位“王守仁”。
苏玄握住酒杯的手停住了。
“这……这是要将王大人赶尽杀绝啊!”一名衣着朴素,面带悲怆的寒门士子恨声道:“朝堂之上,奸贼弄权……”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他身旁的好友一把捂住嘴巴,摁住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刚才还一片喧嚣的酒楼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所有人就像聋了一般,听不到,哑了一样,不说话。
“哐当——”
那寒门士子推开桌椅,怒发冲冠。
“不过是一祸国贼子,尔等堂堂圣人门生,居然在此做那妇人之态,唇枪舌剑不能发,笔诛墨伐不敢提!我金陵黎润生,羞与尔等为伍!”
他甩脱开友人之手,负气而去。
众皆愕然,不久,诸多学子纷纷掩面离去。
那说书的老儿也叹了口气,失望欲走。
“请暂且留步,老先生。”
一道清朗的声音喊住了他。
正是苏玄。
那老者也不惊讶,他笑呵呵地转身就坐,轻轻嗅着空中酒香,赞道:“好酒!我一进这酒楼就闻到了,不愧是榜首前三才有幸得赠的好酒,往日里有人价出千两都无法哄得掌柜松口,今日,老头子我也跟着探花郎沾沾酒气!”
“你知道我?”苏玄也不吝啬,他笑着给这说书的老者倒了一杯,语气不急不缓,如溪水韵韵流淌:“也对,老先生消息如此灵通,又怎么会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