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千手柱间瞪他一眼，气道。“你死了佐助怎么办？！难道要他刚和你和解就再次失去你？！！你这情况，要是不治疗，撑死也活不过一年！”
“我知道，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
“闭嘴！”千手柱间气笑了，猛然站起身来，“我不管你说什么，但是我在，我就不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千手柱间大人，这是我的决定。”宇智波鼬定定地看过去，神色坚定，语气坚决。
两人双目对视，彼此僵持着。
……最后，千手柱间长叹一声，还是妥协了。
“……好吧，那你最起码要减少使用写轮眼的次数。”宇智波鼬点了点头——就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容许他过多使用写轮眼。“每个月，最少要过来三次，让我帮你调理身体。”
“……这个……”宇智波鼬迟疑着，“三次太多，一次行吗……”
“……”千手柱间瞪着他，最后还是自暴自弃道，“两次！不能再少了！”当初可都是别人求着他帮忙看病，这个宇智波鼬可真是……
“……我尽量。”不确定出任务的时间和数量，宇智波鼬只能如此应道。
“……算了。”千手柱间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宇智波鼬从地上拉起来，“……给我过来，去房间躺好，我好好给你看看。”
“……是……”宇智波鼬乖巧的和他一起去了客房。
……
原本只打算在这里留上一晚的宇智波鼬，最后又多留了一天，让千手柱间治疗。
……千手柱间的医疗忍术造诣，不愧是全忍界最高的。
只是一天半左右的时间，宇智波鼬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要好过了许多，连频繁的吐血症状也减轻了不少。
念念叨叨的千手柱间第二天一早就去市集买了药，回来用木遁种下，催生药力，然后调制成了药膏，给宇智波鼬敷在眼睛上。
“一次最少要敷上一个小时，”千手柱间把多余的药膏装好，按每次分量分成数十份，加上可以调理身体的汤药，通通塞到了空间卷轴里，“最好能每天都敷上一次，再不济也要三天敷上一回……还有着汤药，明天早晚给我喝上一次。”
感受着眼部清凉舒缓的感觉，宇智波鼬温和地点头：“多谢您的帮助，千手柱间大人。”
“……你呀，”千手柱间叹了叹，伸手覆上他的眼睛，小心地让温和的查克拉传导到他的眼部，滋润受损的经络，“你们宇智波，一个个就是这种脾气……就不能更看重自己一些吗？……要知道你们要是有什么事，伤心痛苦的可都是你爱的人呀……罢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我是没办法怎么管教你了，鼬君……下次尽量来早一点，让我有时间帮你多调养调养……对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久后就是佐助的生日，你要过来看看他吗？”
“……”宇智波鼬沉默了一下，“……我尽量。”
宇智波鼬离开了，带着零零碎碎的药膏和汤剂，还有一大盒千手柱间亲手做的三色丸子。
他走后的第三天，宇智波佐助就回来了。
看着神色冷淡的宇智波佐助，千手柱间张口欲言，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少年微微一笑：“欢迎回来，佐助君。”
……不管是宇智波灭族的真相，还是宇智波鼬的打算……最好，还是由鼬本人来告诉他最好。
微笑着的千手柱间看着少年精致俊秀的眉目不自觉柔和下来，用清冽如水的声音说道：“我回来了。”
……生活再度回归平常。
……直到7月23日，宇智波佐助16岁生日的到来。
这天，千手柱间特意起了早床。
他推开窗户，看着窗外已然明亮的天光，感受着柔和的清风吹拂过脸颊，心情很好地眯起了眼。
“今天会是很棒的一天呢。”他微笑，手指随意地在柔顺的发丝间拢过，因为入睡而略显零乱的发丝便又轻易恢复到原来整齐顺直的模样。简单的洗漱过后，千手柱间回房，换下身上的睡衣，换上穿惯了的雪白宽松和服，踩上木屐，拿上钱袋，早早的便出了门，向市集走去。
……半个月前，他从宇智波鼬那里知道了佐助的生日，然后一直思索着该如何给对方一个惊喜。
——做个蛋糕吧……
他想着，在闲暇时间里查阅了蛋糕的制作方法，然后直到今天才付诸行动。
……在市集里逛了一圈，采购好所有的材料后，千手柱间提着大包小包，步履轻快地回了家。
此时佐助还尚未睡醒。
……约莫千手柱间真的是很能让人松懈下来的人。跟他生活在一起，宇智波佐助一贯尖锐的棱角也渐渐地收敛了起来，神情仍是淡淡的，却不再似初见时那般冷漠，一点一点地柔和了下来，让千手柱间看到他冷漠外表下柔软敏感的内在。
……和斑真的好像……
千手柱间私下里不止一次地感叹过，面对宇智波佐助的态度总是柔和而体贴……而感觉到他的善意和关怀，宇智波佐助也不由自主地软和下来，留在大宅的时间也越发得长了。
“佐助君真是个温柔的人呢。”千手柱间总是如此说道，而宇智波佐助的态度也由一开始的嗤之以鼻，变得有些茫然。
……我怎么会是个温柔的人呢？
……千手柱间，你知道我做过什么事，杀过多少人？
……就连那个白痴吊车尾，都不曾这样形容过我……
……在我的身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宇智波佐助想，他大概是永远不会知道千手柱间眼里的风景是什么样的了……不过这不妨碍他感受对方的温柔。
——千手柱间是个温柔的人。
……某种程度上，他的温柔简直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宇智波佐助无意识地感慨过，然后听到对方轻缓的脚步声，接过对方递来的小番茄，和他一起坐在走廊上看庭院里植物葱茏，天色清明，清风拂面而过，一时间竟让他觉得风清日明，年华正好……漫长岁月归于平淡，一切静好。
……突然，便是无言的感动。
把采买来的东西一一放好，千手柱间开始准备制作蛋糕。
……蛋糕这东西，看说明做起来应该不难，难就难在千手柱间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毕竟战国时期，这类糕点还没出现呢……后来出现了，他又已经是火影，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别说做这些，他连厨房都没有空去了，就连纲手，也没有尝过他的手艺。
所以，宇智波佐助能天天被他好吃好喝的养着，要是让千手纲手知道，绝对要嫉妒死——老娘都没尝过爷爷的手艺！！你个混小子竟然还能天天吃到！！爷爷还亲自为你做蛋糕！！！哼！
……没办法，谁让佐助运气好呢？……
鸡蛋打碎，把蛋黄和蛋清分别滤开，在蛋黄里加入牛奶，搅拌均匀。用筛子把面粉细细筛入蛋糊中，搅拌到一点颗粒都没有，然后收起放置一边。取过蛋清，滴入少许柠檬汁，分三次加入细砂糖，然后搅拌至发泡。将发泡的蛋清倒入蛋糊之中，仔细搅拌均匀——蛋糕糊就做好了。接下来就是把蛋糕糊倒入准备好的模具中，消去糊里的气泡，然后就可以开始烤制了。
……蛋糕烤好后，放置冷却，用刀片成三层，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番茄、草莓、葡萄等新鲜水果切成大小适当的小块，然后把奶油抹在蛋糕的夹层上，把水果碎块细细铺上，再涂上一层淡淡的奶油……最后在蛋糕表面涂上奶油，刮匀，用奶油做出可爱的图案——一时兴起的千手柱间，做了一只有着刺棱棱的白色短毛，和鲜红眼睛的胖乎乎的兔子——撒上糖粉和碎巧克力，用小番茄和奶油拼出了宇智波的族徽，终于大功告成……
看着自己的作品，千手柱间满意地笑了笑，觉得佐助一定会很惊喜。
宇智波佐助确实很‘惊喜’。
……连他自己都不曾期待过的生日，却原来还有别人会为了他庆祝。
“生日快乐，佐助君。”千手柱间换上一身崭新的水蓝和服，袖口和衣摆处雪白碧绿相间的莲花纹蜿蜒，清幽淡雅，而胸口处，更有一枝莲花徐徐盛放，雪白的八十一瓣莲瓣交叠成优美曼妙的姿态，碧绿枝干和莲叶交错映掩，栩栩如生，仿佛还带着几分清新湿润的水意。他长及足踝的乌黑顺直长发难得在发尾处束起，水蓝云纹的缎带与和服极为相衬，让他看上去越发清寰，风华绝代。轩宇清疏的眉目弯弯，已生出不少肉感的两腮洁白中泛着柔嫩的粉，柔软的双唇勾起优美的弧度，温润宁和的目光投注过来，便让人觉得满心温暖。
“……谢谢。”宇智波佐助站在原地，看着精致而不失可爱的蛋糕，恍惚回忆起当年父母兄长俱在的岁月，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轻声说道。
“你16岁了呢，”千手柱间微笑着走过去，抬手揉揉还矮了他大半个头的少年柔软的短发，温声道，“就快是大人了……”
宇智波佐助任由他揉着自己的头发，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感觉别扭。目光在他温柔的笑脸上停留，然后不知不觉地滑到他的小腹上。“……这孩子，多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