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金钱赔偿或者道歉就能平息的。
也正因为,做了错事,却还得到了帮助,让阿爽和陆佑嘉更感良心不安。
“要不,下次请肖总一块吃个便饭,你看,我们…”陆佑嘉有些拘谨地搓搓手掌心,干笑道,“我们俩现在的钱都拿去请律师打官司了,也没办法做更多,至少让我们请吃一顿饭吧。”
说完,跟阿爽两人眼巴巴地看着KO。
KO完全不为所动,“问肖奈去。”
阿爽立马萎了,陆佑嘉不清楚,他可是知道得很,肖奈此人,最是瑕疵必报,外表斯文干净,腹里绝对黑成墨,做错事,被整一顿是免不了的,他苦笑着应下,改天请肖奈一起出来。
KO见没什么事,准备告辞,却不想,陆佑嘉喊住了他,支支吾吾地问他能不能再帮他一个忙。
KO挑眉。
陆佑嘉从兜里拿出一张邹巴巴的破照片,明显是从合照里面撕出来的边角,上面是一个白净孱弱的男孩,不超过14岁,廋得可怕,脸青黄青黄,明显营养不良,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连镜头都不敢看一眼,拍照的自然看不到正面,只拍到大半侧脸。
“这是我堂兄陆仕衡邻居家的一个小孩,名叫林小余,或者林小池,他有两个名字。大概7.8天前,走丢了,我想,能不能请你帮忙看一下,我堂兄有去登记了失踪人口,但是那小孩家里不愿意管,警察就更加不当一回事,我堂兄马上就要出国进修了,就想请你这边帮忙盯一下H城及周边几个城市人口户籍管理。当然,我堂兄会支付酬劳,不会低的!”陆佑嘉磕磕巴巴地把话说完了。
KO没有接照片,只是问了一句,“他没有超过15岁吧。”
陆佑嘉想了一下,“好像刚好满15岁。”
KO摇头。
“摇头是?”陆佑嘉问道。
“他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陆佑嘉为难地说道:“好像是家里不和谐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指着照片里男孩的脸,“不过非常好认的一点是,他的左眼是看不见的,带着眼罩。”
阿爽也是才知道这事,“会不会被拐了?”
“都半大小伙了,应该不会。”陆佑嘉又小声说道:“反正铁定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就是走的时候太慌张,什么都没拿,就跑得不见踪影。”
KO淡淡地说道:“15岁,没有身份证,没有钱,靠着双腿,走不了多远。”
“真的吗?”陆佑嘉问道。
“嗯。”
KO扫了一眼照片,有些出神,仿佛从这照片里,看到过去的自己,从家里面走出来,没有钱,没有证明身份的任何东西,他只能一步一步走,走出村,走出县,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只想越走越远,走累了,或者天晚了,他就找个角落,找点纸箱,报纸盖在身上。
肚子饿了,就找点零工,做一些小活。
偏远地方,童工不多见,也不会少见,只是外乡来的童工待遇却是完全不同的。招人的大多数都是小炒餐馆之类的地方,找个童工负责收拾碗筷,上菜,包个中晚饭,一天下来再给个二、三十是最多的。
他记得,他足足走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跨过省,来到H省。
那时候他以为他会重新开始,他努力攒钱,终于攒够一笔学费,准备报考成人高考。却不想,他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户口本,没有办身份证,自然没办法报名参加高考。
KO站起来,“我尽量找找看。”
阿爽他们知道KO这是准备要走了的意思,连忙也站起来,特别不好意思,就请他喝了一杯咖啡,又给他找了一件麻烦事。
KO:“你们继续。”
阿爽看着KO的身影,让陆佑嘉去买单,自己追着KO而去。
阿爽追出去的时候,KO站在路边的垃圾桶旁抽烟,跟那时候在阳台他无意间看到的一样,神情寂寥,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棱角,却露出他的另外一面。
“KO!”
阿爽走了过去。
KO含着烟吸了一口,轻轻吐出。
“你跟郝眉……”
听到郝眉的名字,KO这才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一样。”阿爽连忙解释,苦笑道,“佑嘉,我暗恋着他,不过他是个直男,喜欢女孩子,我……”
阿爽沮丧地低下了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就是想跟你说,如果喜欢,就大胆说出来,不说出来,永远走不出第一步,没有第一步,就永远没有未来。就像我,没有未来。”
“嗯。”KO将烟掐灭,丢进桶里。
“阿爽、KO!你们在这啊!要不,我还是请你吃个午饭吧。”
KO:“不了,郝眉在家里等。”
阿爽张大了嘴巴,好像明白了什么。
陆佑嘉还想说些什么,阿爽拉住了他,笑道:“那,我们改天再聚,叫上眉哥。”
他是真心替KO感到高兴,又不免为自己感到悲哀。
这是个深渊。
陆佑嘉才走出一个深渊,他怎么能拉他再入另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PS:陆仕衡跟林小池是我锁起来池里有余的攻受。
PPS:一直犹豫要不要加阿爽这对副CP加进去,看剧时候我就想,什么样的发小,能让一个人去做这样的事,往小了说,就是透露一些项目进程,往大了也可以叫做泄露商业机密,放在行业里,分分钟是会被封杀的,简直就是拿前途在救发小。(当然也有可能我主观上看得太过严重。)所以当时脑补是有一段副CP的互动,只是很悲惨的是发小显然是直男,所以阿爽是暗恋,势必是个BE。
PPPS:陆佑嘉那句帮忙看一下,其实是让他入侵公安人口管理系统之类的,不知道萌萌哒看懂了没?
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因为作为一个老实人,让另外一个人去做一件明显不对的事情,他是说不出口。
最后的PPPPS:对不起萌萌哒们,答应的日更没有做到,往事如风这段是整篇非常关键的一篇,掺杂着几个人的过往,所以一改再改,删删减减。
不过这饱满的字数,足够抵两章了对吗!!!
我一脸严肃认真。
☆、猴子出来遛一遛
最后的最后,郝眉并没有如愿以偿地买到他的大JEEP。
原因是郝妈日常电话来电是,眉眉一个高兴得忘乎所以,完全忘记了郝爸从小到大耳提面命“勤俭是美德”的家训,一个顺口把郝英给他买大JEEP的事说溜了嘴。
郝爸那怒吼声从电话里头直接传到了门外边KO的耳边,“买什么大JEEP!就那么两三步路,不会自个蹦着去吗!”
“我又不是兔子,我干吗蹦着去!”
“那就跑着去,赶紧捏捏你那肚子,郝小猪,你爸我就是人到中年,都没你肚子大!”
“胡说,咱们家我最瘦了好吧,要不咱们俩上秤比比!”
KO推门进来,就是这么一画风,从买JEEP到一斤猪肉多少钱了,这楼是歪了个彻底,不禁笑起来。
郝眉举着手机,专心致志跟郝爸对战,丝毫没有发现KO的踪迹。
KO从他身后,双手绕过腰间,一手圈抱住,一手顺着衣服下摆伸进去,在糯软白嫩的小肚子上轻轻捏了捏,好像在测量郝爸说法的真实性。
郝眉转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圆溜溜的大眼睛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模样,倒像小仓鼠的小爪子在KO的心头挠了一下,惹得嘴角的笑弧越发往上。
眼见着郝爸说不过郝眉了,果断一句“我不跟你说,我给你哥打电话去!”,迅速挂了电话。
“哎,爸?老爸!”
电话里传来无情的嘟嘟声。
KO:“挂了。”
郝眉赶紧拨郝英的号码,要抢在郝爸之前下手截了电话。KO一把拿过手机。
“别捣乱,时间紧迫。”
KO就是不给他,反而压着郝眉,热切地亲吻起来,郝眉从挣扎着抢手机,到软下腰身,双手不自觉扯着KO后背,沉浸在他细细密密的亲吻之中。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良久,两人才放开彼此的双唇,却依然相拥。
KO将鼻头抵在郝眉的耳边,轻轻厮磨着,呼出的每一口温热的气息都在无声地倾述着他的亲昵。
9月,夏季的灼热正在悄然褪去,轻风微微扬起窗边的白纱。
一切,安然而美好。
除了,郝眉咕咕叫的肚子。
KO好笑地捏了一下郝眉的鼻尖,“郝小猪~”
KO没想到会跟阿爽聊那么久,现在都已经12点多,做好饭怎么着也得1点半多,KO说道:“有点晚,你先吃点别的垫肚子。”
郝眉耸耸鼻子,“我叫了外卖,走,眉哥先带你刷怪去。”
KO趁着郝眉进屋拿电脑,手脚麻利地切了苹果端出来,单手操作键盘,另一支手时不时喂郝眉一口苹果,伺候得眉哥别说多舒心了,直直感叹这有了媳妇,日子就是不一样。
“这BOSS太难刷了。”
没想到,他跟KO联手,居然刷不过。
玩幻想星球的时候,KO的花箭可远可近,可攻可奶,KO带着他可谓是攻无不克,偶尔组几个人,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们俩夫妻双双把怪刷。倩女则不同,郝眉的偃师跟KO的画魂都是远攻辅助,不适合单独刷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