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正派和反派是如何相互拯救的[下] 完结+番外 (八风不动)

　　该死，被抢风头了！这是洛基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则是眯起眼睛审视着雷电的中心，那里一个红色的人形物体如同一只冲破蚕茧的蝴蝶一样从箱子中飞了出来，力道却大到直接将雷神掀翻在地。
　　他看上去像是个人类，但又绝非人类，至少人类不会这样漂浮在空中，就连洛基也做不到这一点。而从外表上讲，他也不完全与人类相同，更像是银色金属同被剥皮了的肌肉组织的诡异组合。
　　复仇者们纷纷回过神，一种如临大敌般的死寂在他们中间蔓延开来，索尔弓着身子戒备地打量着对方，美国队长则再次拿起了他的盾牌，在场每个人都全身紧绷，慢慢聚集在一起，包括刚刚不知在何处的克林特，穿着小熊睡衣的冬日战士（洛基有些好奇为什么所有人都处在战斗状态而只有他例外），以及一个洛基完全不认识的银发青年。
　　他们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洛基皱着眉心想，那家伙又是什么？他或她或它身上熟悉的气息究竟是什么？
　　这时，新生的怪物缓缓转过身来，而洛基一眼就看到了他额头镶着的黄色宝石。
　　心灵宝石。
　　他的心灵宝石。
　　他拼了命从那个可怕的灭霸手里顺来的心灵宝石。
　　“小偷！”他在一片紧张的静默中指着那家伙说，绿色的眼睛里酝酿着风暴，好像随时准备扑上去。
　　“你是指这个？”偷宝石的贼恬不知耻地摸摸明晃晃镶在自己额头的赃物，无辜状，“抱歉，这并非我的本意。”
　　“那就还回来。”洛基毫不客气地摊开手。
　　“我很想这样做，但我们已然凝成一体，密不可分。”小贼言之凿凿地回答，而洛基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这是不准备还的意思？
　　“你是谁？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像贾维斯？”美国队长问，洛基暂且压下自己的愤怒，因为这是一个他也很想弄明白的问题，不仅是声音，这家伙的遣词用句都与托尼的电子管家太过接近，这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我们重新配置了贾维斯的矩阵，从而创造出了点儿不一样的出来。”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托尼，他的小小的人类正忙着与那个小贼相互对视，目光中充满了洛基不想承认的——激情？
　　“所以，你是贾维斯，又不是贾维斯？”邪神不满地插嘴，状似漫不经心地走上前，站在托尼身旁。
　　“我确实不是贾维斯，”红皮肤的新生儿回答，“但也不是奥创，我……就是我。”
　　“那你站在哪一边？”美国队长继续问，冬兵则握紧金属手臂，默默站在他身后，“我们这边，还是奥创那边。”
　　“我站在生命一边，”托尼的造物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我不想杀掉奥创，但基于他想要毁灭整个人类，他就必须被摧毁——我想我们应该立即动身去索科维亚。”
　　洛基觉得自己有点儿听不太明白这些对话。他知道奥创，那是托尼正在建造中的人工智能，比贾维斯更强大，或者说更具有战略意义的人工智能，他的小小科学家想利用它组织一支军队，当灭霸或者别的什么外星侵略者打过来时成为第一道防线，坚不可摧的防线。但史蒂夫口中的“奥创”似乎并非战友而是敌人。
　　“三分钟，然后我们出发。”史蒂夫简单说，语气却不容置疑，当他转向巴基时，目光立刻柔和下来。
　　“你留下。”他说，巴基则垂下头，不安地舔着嘴唇，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
　　“听着，”史蒂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个柔软的棕色脑袋，“这不仅仅是因为你脑子里的‘那东西’，我们上回犯了错，所有人都去出任务，留下这里无人看守从而让奥创有机可乘，突袭大厦还抓走了赵博士，这回我们必须有人留下来看家，保护那些不愿撤离的联盟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地盘，没人能来搞破坏。”
　　冬兵环顾四周，然后翻了个白眼，那意思明显是“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破坏的了”，但他看上去不再像刚才那样沮丧了。他弯下腰，默默把美国队长扔在地上的蓝色头盔捡起来，擦干净上面的灰尘，重新递还给史蒂夫。
　　“这次我会留下等你回来，然后我们解决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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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跟在步履匆匆的托尼身后进了他的2号实验室。
　　“别跟着我，洛基，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些，”对方拉开抽屉，从里面巴拉出好几个记忆锡条，并在百忙中将手边的一个starkpad塞进他手里，“自己看看新闻和联盟记录，你那聪明的小脑瓜会弄明白一切的。”
　　洛基叹了口气，托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正经八百地叫他名字而不是花样翻新的绰号了。
　　“事实上，我只想问——你还好吗？”他轻轻将手搭在托尼肩膀上，“虽然不太清楚细节，但从他们刚刚的对话中也能猜到，贾维斯，不在了。”
　　托尼整个人猛地一僵，然后他慢慢的慢慢的抬起手，和洛基的握在了一起。
　　“我对队长说我在做正确的事，”他放松下来，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靠在爱人的身上，“但事实上我也不清楚怎么做才会是对的，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我。”
　　“但你能用自己的力量让脱轨的一切回归正轨，”洛基反握住托尼的手，并紧了紧，“你一向如此。”
　　“是啊，我一向如此——”托尼抬头望向天花板，双眼失神，“可我觉得疲惫，洛基，我像是陷在一个死循环里怎么也出不去。我试图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可事情总是像脱缰的野马般奔向灾难，我拼尽全力制服它，击败它，最后一切回归正轨，但伤害已然造成，什么人已经为我的过失付出了代价。原来是无辜的民众，现在是贾维斯，以后呢？”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洛基：“以后可能就是你，或早或晚，我会害死你——上次我差点儿就成功了。”
　　“没有，”洛基捧着未婚夫的头，并印上一吻，旁人看到他这么温柔的表情一准会惊得化成石像，“你没有害我，正相反，你救了我，没有你我会再次流亡，无家可归，不可能成为复仇者的一员，不可能有朋友，也不可能和父亲母亲和好。你是我的幸运星，我的小蜜糖罐子，别总胡乱地想东想西，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比如怎么更好的爱我。”
　　“知道啦，知道啦，”托尼皱巴巴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了意思笑意，他转动椅子，就着靠在洛基身上的姿势拣了个写着“Friday”字样的记忆条插jin电脑，接着一个女声响起：“晚上好，Boss.”
　　“晚上好，星期五，”托尼说，他的声音听上去像从前一样充满活力，“今晚我打算穿那套马克45，为我导航。”
　　“当然，Boss，竭诚为您服务。”女性人工智能温柔回应说，而洛基心中则感到一阵怅茫——贾维斯大概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走吧，”托尼站起身，拍拍洛基的肩膀让他回过神来，微笑，“钢铁侠绝对是奥创最期待的敌人，没有之一了，我怎么让他失望呢？”
　　“没错，”幻视从他们身边路过，凉凉地说：“所有人中，他最恨的就是你。”
　　“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我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惊讶呢？”洛基咂咂嘴，他看了眼托尼，又将目光移向幻视，后者一脸心虚地赶紧溜走了。
　　“小偷——”邪神不依不饶地咕哝着，幸好他这次回去从父亲手里得到了寒冰之匣，不然他真是连件像样的魔法物品都没有了，谁能想到他刚回来就有一场硬仗要打？
　　话说娜塔莎在哪？为什么一直没有看见她呢？


第34章 为什么贾维斯和快银必须死
　　论为什么贾维斯和快银必须死
　　——苦难造就了我们，但事实上，没人想要受苦
　　有几位为可爱的同好留言求不要写死贾维斯和快银
　　作者君思考了好久，认为还是不得不安排他们离开
　　于是就有了这篇小短文
　　我曾经跟朋友打趣说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因为我没有吃过苦，或者说，我遇到过的麻烦和波折都不足以令我的粗神经被严重刺激到。朋友耸肩，那就去吃点儿苦呗，我也耸肩，我宁愿一辈子都当三流甚至不入流，也不会为此而自讨苦吃。
　　——苦难成就了我们，但事实上，没人想要受苦。
　　托尼的每次蜕变都与苦难有关。
　　第一次是父母的死。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子，变成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核心，一个孤独而专注的发明家。但也失去了心，戴上了花花公子的面具。
　　第二次是在阿富汗被绑架。这回他制造了钢铁侠，也成为了钢铁侠——那个关心生命，保护生命的超级英雄。正如作者君在上部中借由洛基的嘴提到的：
　　洛基眨眨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捧腹大笑还是肃然起敬，这个小小的人类竟然说自己要保护整个世界？作为一个神，他都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一个必死的人类又怎么敢？
　　可托尼·斯塔克是认真的，他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他也正在一刻不停地向他的目标奔跑，不惧任何挫折和挑战。那场几乎致命的磨难似乎意外地促成了一场蜕变，将他打磨得更加熠熠生辉——如果说从前的托尼·斯塔克只不过是一颗浮夸的钻石，仗着自己聪明多金就blingbling地到处闪瞎人眼，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颗魔法原石，拥有的不再仅仅是华丽的外表，更重要的是充满能量的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