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觉醒来总能发现英灵们在怼天怼地怼世界 (彦缡)

　　“那么，Maaster，告诉我，你的兄长，现在在哪里呢？”
　　“他……”赫妮瑟斯愣住了，随后，泪水一滴滴的凝聚在眼底，“他……”
　　他死了。
　　“Master，你的兄长已经不在了对吧。”青年的声音本该是温和的，润泽的，如同春日拂过面颊的轻柔的风。但此刻那在赫妮瑟斯听来却更像是一柄柄直刺心间的刀刃，“Master，你是被选中的人，只有你才能结束这场乱世——即便我这样说，你也依旧不愿意担负起这样的责任吗？”
　　赫妮瑟斯死命摇头：“什么啊，天命什么的，我才不会信！就算没有我，也总会有人去结束这一切的吧！”
　　“唉，真是的，还只是个小女生啊。”洛九思轻轻地道，“唔，该说幸好来的是我吗，如果来的是吉尔那家伙……唔，不不不，这种可能性不存在的。”
　　无论盖亚和阿赖耶再怎么抽风，洛九思相信，她们都绝对不会让吉尔伽美什去拯救世界的。
　　那根本就不叫拯救世界！那叫帮助这个世界更早的玩完才对！
　　洛九思揉了揉太阳穴，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想自己算是明白了，当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自己的小御主的认知问题。
　　“Master，请和我走一趟。”洛九思不由分说的拉住赫妮瑟斯的手，带着她踏上了维摩那。
　　“干什么？”
　　“我觉得有必要让您认识到，自己的放弃和踟蹰不前，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洛九思将赫妮瑟斯带到了战场上。
　　即便是已经离洛九思生活的年代过去了很多年，但是战场的样子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一样是断壁残垣，一样是炮火震天，一样是遍地的鲜血淋漓，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或许就是扭打在一起的已经很少有人类，更多存在的是数量虽少但是破坏力强大的机甲大军。四处飞舞的炮弹造成了可怖的破坏，连地皮都被烧得焦黑，裂出深深的沟缝。也是因此，便能够看见残缺不全的机械零件七零八落的四处分布着。
　　赫妮瑟斯坐在维摩那上，从高处俯瞰着下方的战场。机甲在不知疲倦的战斗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切仿佛没有尽头。
　　“Master，你应该……没见过战场吧？”
　　身边男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捉摸的缥缈感。
　　赫妮瑟斯低头，正好看见一具机甲被另一具从中斩断，连带着里面的驾驶员也当场血溅三尺。它的身后跟着的是与之同僚的士兵，在这具机甲失去功能后，这些血肉之躯的人类面对冰冷的钢铁武器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轻轻松松的就被机甲扫射出来的子弹放倒，鲜血渲染而出的花朵久久的留在地面上。
　　“唔！”赫妮瑟斯闭上眼捂住嘴，觉得自己几乎要吐出来。那些士兵死亡时的景象一直在眼前反复出现，缠绕着她的思维不肯消散。
　　“Master。”
　　“请睁开眼睛，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被她召唤而来的英灵在她耳边淡淡的说着。赫妮瑟斯愣愣的听从了他的命令睁开眼，正好看见青年抬起手，银色的丝线一瞬间出现在他的指间。伴随着青年手指灵巧的动作，这些丝线纷纷扬扬的洒下，落在下方地面的战场上，落在那些拼死搏斗的机甲上。
　　下一刻，像是某种奇迹一样，这些庞大的钢铁巨兽收拢起了自己的爪牙，如同失去了能源一样静止不动。
　　之前还喧嚣沸腾的战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那样，一切都不再动作。在这高远的天际上，赫妮瑟斯只能隐约的听见下方有不少人在惊慌的询问机甲是否出了什么故障，而这战场上的厮杀——却是停下了。
　　“是你……？”赫妮瑟斯转头看向身边的洛九思。她不蠢，这么明显的联系，这些机甲的“故障”一定是身边的男人引起的。
　　“你看见了吗，Master？”青年没有看她，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手上得丝线，“这就是我的力量，如果提前有准备的话可以做到更多。”
　　“这里只是万千战场中的一个。但只要你下令，终有一日，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战争都会如此刻一般停止。”
　　“您的亲人都已经逝去了……对吧？但是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活着，如果您不做些什么的话，是要等着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部死光吗？”
　　“您召唤我的时候的祈愿，是希望这一切发生改变。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自己来做？”
　　洛九思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Master，因为你的犹豫，这个世界上每一刻都有数不清的人在死去。既然你的人生里已经失去了一切，家庭也好，亲友也好，学业也好——那为什么，您不能有这份勇气去争取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事呢？”
　　“我……”
　　那些士兵死去的场景还清楚地印在赫妮瑟斯的脑海里。再远些，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母亲不被侵犯而被活生生打死的父亲，为了给儿女留下存活所必须的食物于是饿死的母亲，以及为了从炮火中掩护她而选择了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并因此丢失性命的兄长……
　　泪水再也憋不住，从赫妮瑟斯的双瞳中溢出。
　　然后——有什么人抱住了她——是温暖的令人心碎的怀抱。
　　“Master，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在这里。”
　　“请您告诉我，您的选择是什么。”
　　“无论是同意我的提议，去终结这一切也好；还是想要懦弱的躲起来，只是苟且存活也好——契约存在一日，我便会不离不弃的陪伴在您身边一日。”
　　来自过去的英灵，残忍的打碎了少女为自己树立的屏障，强迫她直面现实。直面这个冷酷的、残忍的世界。
　　“……Master，请告诉我，您的选择。”
　　请告诉我，这个世界的走向与未来。
　　“我……”
　　少女的声音沙哑。
　　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不可动摇的信念。
　　坚定地、一字一句的。
　　“Caster，你赢了。”
　　“啊啊，虽然啊，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
　　“但你说的没错。我想要改变这一切。”
　　“这十九年来，我呢，都是循规蹈矩的活着。那么，这一次，就这一次——”
　　“我也想要，疯狂的去做些什么。”
　　这个少女的身上在这一刻，散发出了惊人的气势。
　　“喂，你刚刚说，无论我选择哪一条路，你都会陪着我的，对吧？”
　　赫妮瑟斯深吸一口气。
　　“那么，来吧。Caster。”
　　“请实现你的承诺。”
　　“请帮助我……四海归元，天下归一！”
　　黑发的英灵掩去唇边那抹欣慰的笑意，屈下身，半跪在长发飞扬的少女面前。
　　“谨遵您的意愿，Master。”
　　西历2545年，第四次世界大战爆发。
　　西历2547年，安西娅赫妮瑟斯女帝于名为“乌托邦”的小镇，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基地，开始初步的战争武装。
　　无论是她还是当时的世人都未曾想到，日后这座小镇会发展成为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那从古至今，唯一在真正意义上“统一了全世界”的强大帝国的王城，在古希腊语中被寓意为“不存在的美好之地”的乌托邦。
　　西历2548年，赫妮瑟斯凭借魔术的手段占据了塔兰的大半国土，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横扫六合，并吞八荒，举山河内外，皆匍匐脚下。
　　此后即为——
　　剑指天下！
　　

第50章 破碎的世界观
　　来姑且——听一个故事吧。
　　有这样一个男人。
　　他的出生不被祝福，是作为“意料之外的产物”而生， 混杂的血脉让他不属于人类， 也不属于妖魔。
　　有若浮萍， 无根无据。
　　但是， 就是这样的男人， 却完美的继承了他作为“梦魇”（也有传说认为是精灵之王）的父亲的天赋与能力。在度过幼年期后，他长成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仅从外貌和能力来说，是这样的。
　　美好倦秀像是神话里的精灵般精致的容貌，无声无息潜入梦境的天赋，以及作为那个时代里被冠以“最强”这样的称号的魔术师的能力。
　　紫水晶一样魔魅梦幻的双眸注视的，是“此世所发生的一切”。其作为为数不多的GRAND CASTER，倒映在眼底的是“所有的现在”。
　　然后。
　　这个男人，教导了一位少年（少女）。
　　拔出天选的王之剑， 战场上不败的神话， 其身侧的光芒如同她手中所握的誓约胜利之剑一样光辉璀璨， 流芳千古， 百世传名。
　　那是无往不胜的骑士王，人类历史上无可比拟的理想之王。
　　而后来，在人类已知的记载里，伴随着王的与其身上加冕的荣光并不相配的凄惨离世，这个预见了王的失败与死亡却并未做出劝诫的男人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带着自己不老不死的身体，自我幽闭于理想乡的〔塔〕里， 静默的注视着外界的一切。
　　这个男人，其名为——
　　梅林（Merlyn）。
　　而现在，有人自称是那位伟大的魔术师，就站在众人面前。
　　“……你逗我呢？”洛九思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