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觉醒来总能发现英灵们在怼天怼地怼世界 (彦缡)

　　在魔术的世界中，师徒间的关系是比血脉的联系更为紧密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是魔术师之间最最严苛的关系亦不为过。
　　“是的，我清楚。”洛九思抬起头应和着，然后又一次，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在这个迦勒底，或许没有谁知道，或许没有谁记得，但洛九思依旧是按照自己故土的传统，向帕拉塞尔苏斯行三叩九拜之大礼。
　　“老师。”
　　一双手扶起他。
　　“……嗯。”
　　缘起于那年在伦敦的一次相见。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作为人类的“洛九思”已经死去，久到他已经成为一名被御主召唤现世的Severant。
　　一脸懵逼的御主看着自己召唤来的Severant就这样在战场上，冲着本该是敌方的从者郑重的行礼。
　　“又见到您了呢，老师。”
　　“……呵，真是一点没变啊。”
　　“小弟子。”
　　

第24章 小公主
　　Emiya的眼角跳了跳。
　　他用手拍了拍耳朵，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力下降了或是出了别的什么差错。
　　不然他为什么会看见自己的Master和吉尔伽美什态度暧昧姿势暧昧的回来了？
　　Emiya冷漠的闭上了眼睛。
　　＃我去年买了块表＃
　　也就是说……在他辛辛苦苦的防着吉尔伽美什这条大尾巴狼的时候，自家的Master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叼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Emiya突然就很想暴粗口。
　　吉尔伽美什显然也看见了Emiya。对于这个之前明防暗防自己和洛九思相处的老妈子英灵，吉尔伽美什怀中搂着洛九思，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冲着Emiya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浓重嘲讽意味的阴森的笑。
　　Emiya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双手蠢蠢欲动。
　　＃谁特么都别拦我＃
　　＃劳资的双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二货王你给我等着＃
　　“那么……现在能给我解释一下……”Emiya的声音里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刚才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和清姬大打出手，肆无忌惮的抽取Master的魔力？”
　　他又用眼睛瞟了瞟一旁已经整理好自己仪容的清姬。就算是洛九思已经为她施展过治愈魔术，但那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过于苍白的脸色是没有办法遮掩的。
　　“呵，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吉尔伽美什不屑的抱着双臂，高贵冷艳的开起了嘲讽，“她觊觎本王的宝物，光这份罪过就足以让她死千次亦不为惜！若非看在九思的份上，本王定早已将其葬于王的宝具之下！蛇就该地上匍匐着、卑微着爬行，怎么有胆子仰头窥伺天空之上的至宝！”
　　清姬的瞳色开始在金黄和暗红之间来回转换，气息不稳，像是下一秒就能跳起来再和吉尔伽美什大战三百回合。
　　来打啊！谁还不是小公主了咋的？！
　　洛九思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吉尔……看在我的份上，这个话题就此按下不表吧。”
　　面对新出炉的小爱人好声好气的请求，吉尔伽美什便也只是冷哼一声，就此作罢。
　　目睹了这一切的清姬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选择了闭上嘴，低垂下头，默不作声。
　　她知道——那个人自此之后，与自己再无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了。他会是她的御主，她的知性朋友，会是她遇到一切困难与不如意之时最坚强可靠的港湾，却永远不会是她所期望的那个身份。他可以扮演她生命中所有她需要的角色，却独独不会成为她的爱人，她的夫君。
　　那可是吉尔伽美什啊，英灵之中公认的最强的王者如果是他的话，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掌中呵护孕育了那么久的明珠转让给他人呢？相反，这位暴君会想做的，估计是把这份独一无二的宝物藏在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地方细细把玩品鉴吧。不需要让别人看见，不需要让旁人鉴定，王来欣赏、王来允许、王来定义，这份宝物的价格只要王自己明白就足够了。
　　浅草色发的少女低着头难过的想着，明明是不会哭的，但当捂住脸颊的双手上染了满手的泪水，她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有一只温暖的手按上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清姬下意识的去蹭了一下，才恍然意识到什么，急忙用火焰不着痕迹的蒸干脸上的眼泪，再抬头时已是无懈可击的笑容。
　　“夫君大人？”她轻声问。
　　“没事了，清姬。”她听到身前的那个少年用带着磁性的清朗少年音这么说，“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会心疼的。”
　　“……啊啊，是，我知道了。”她闭上眼，有些贪恋头顶那只手的温暖，心下却又不免的心生怨恨。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不会成为我的爱人，为什么总是要让我为您动心、要让这颗属于怪物的心为了您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躁动有如擂鼓？
　　清姬的眼神渐渐有像黑化发展的趋势，连发梢都微微染上灰白，却又生生止住。
　　不……不行……Master不会喜欢那个样子的她的……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怨恨着不甘着愤怒着牵挂着，不过是因为，我真的好喜欢你。所以最终她也不过是声音极小极小的应了一声，嗯，我会的，夫君大人。
　　在哄好了清姬后，洛九思转过身，不得不面对一脸不善的Emiya和吉尔伽美什。
　　“……嗨？”洛九思小心的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带着讨好意味的笑。
　　“……真傻。”Emiya这样评论道。
　　“你留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吗？”吉尔伽美什想起之前和宗像礼司的那场谈话，不免就有些暴躁。这个人类在他心底的地位已经能够和恩奇都相提并论，是以他根本见不得对方有半点闪失。尤其是在他曾经失去过恩奇都的今日。这个人类那么脆弱，和恩奇都根本无法相比——然而作为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恩奇都最终都迎来了消亡的结局，他若是不注意些，这个人类是否终有一日也会在他面前逝去？
　　光是想到那样的场景，吉尔伽美什就有一种拔出乖离剑来的冲动。
　　洛九思自然是不知道吉尔伽美什脑子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他也没想过宗像礼司这个皮白馅黑的芝麻包会暗搓搓的私下里和吉尔伽美什串通一气。是以他非常痛快的把自己和绿之王比水流的计划全盘托出。
　　“这是我和石板的约定。”洛九思补充道，“我帮助它免去消亡的命运，作为交换它给我关于罗曼医生的信息。”
　　“寻找罗曼医生本来就是我再一次踏入灵子隧道的理由，所以这个交易我不能拒绝。”
　　“……”对视了良久，最终Emiya妥协了。
　　“但凭君意。”
　　吉尔伽美什则是扭过头。
　　“随便你了。”
　　清姬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捧在胸前：“全凭您吩咐，夫君大人。”
　　洛九思眼眶有些发热。
　　他何其有幸，能够得到这些英灵们的认可和毫无保留的信耐。这是在曾经那重的几乎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冠位指定”中，支撑他咬着牙也要走下去的执念。
　　众所周知，吉尔伽美什是个爱玩的家伙。
　　……同样众所周知，吉尔伽美什是一个占有欲特别强的家伙。
　　那么他一定要揪着洛九思一起上街，把之前洛九思陪着清姬一起出去玩的部分补回来，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
　　“可是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啊……”洛九思以手扶额无奈的叹息，“清姬是女孩子，陪她逛街自然是无可厚非啦，可是吉尔你逛街是要干什么哦，买衣服压马路嘛？”
　　吉尔伽美什冷冷的看了过去：“怎么，这世间还有本王不能做的事情？”
　　洛九思摊了摊手，示意您是大佬您随意请不要在意吾等小民的拙见。
　　他跟在吉尔伽美什身后走着，不想前方的王者却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拉过他的手。
　　“本王看那些相恋的人都是这么做的……等等杂种你那是个什么眼神？！”
　　洛九思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笑着摇了摇头：“不，没什么。”
　　只是不敢相信……有朝一日，我的奢想会化作现实。
　　他动了动手指，摊开来试图与吉尔伽美什十指相扣。吉尔伽美什血红色的眸子微微转了转，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倒也没有说话。随后吉尔伽美什就感觉到，那开始还存着些许小心试探意味的手指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彻底的放开了动作，略带强硬的插入了他的指缝中，与他的五指交叉着紧密扣了起来。这令吉尔伽美什想起了春天里那些迎风舒展的新生藤蔓，恩奇都有控制过他们一点点缠绕上自己的指尖，那种战栗的触感与此时的感受极为相似。随后，吉尔伽美什也稍稍用力，回握住了自己新鲜出炉的小爱人。
　　没有谁说话，这是一种无言的静谧和温馨。
　　“唔……”在从一个大型购物中心出来后，洛九思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小女孩。
　　准确的说，是小女孩自己黏上来的。
　　那孩子有着长长的银发，一双红色的猫眼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有如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翕合间遮住了澄澈的眸子。她可能最多也就五、六岁大，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洛丽塔裙，配上姣好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号的人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