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你母亲之前发生了一些意外事件。”哈利低沉地说,“抱歉,汤姆。关于我研究时间魔法的原因无可奉告,我也不希望你再问我这个问题。”
“对不起。”汤姆碰了个钉子,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哈利也许会告诉自己他的研究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是过于乐观了。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哈利很会保守秘密,他不愿意说出的事,汤姆很难从他那里问出什么,在他很小的时候,汤姆就已经理解了这一点。
即使过去了很多年,不会改变的东西,终究不会改变。
在八月初一个炎热的下午,一位有着一头十分张扬的黑色短发的青年突然出现在正走在回家路上的汤姆眼前。汤姆被惊得本能地去摸自己的魔杖,青年却举起手来做出一个汤姆十分眼熟的手势。
“亚历克斯!”汤姆又惊又喜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对方咧开嘴向少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好久不见,亲爱的汤姆。”亚历克斯和汤姆互相拥抱了一下,拍了拍少年的背,“你长高了好多,哈利给你吃什么东西啦?”
“哈利从来都不给我吃不该吃的东西。”汤姆说,“你是来找哈利的吗?”
“是的。”灰眸青年点了点头,“哈利告诉我你们搬家了,我来看看新房子在什么地方。”
“这边走。”汤姆在前面带路,“哈利见到你会很高兴。”
亚历克斯运气很不错,正赶上哈利准备晚饭。在德国的时候亚历克斯便领教过哈利的厨艺,对于自己的好运气亚历克斯十分开心,向汤姆吹嘘了一番。
汤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认识亚历克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活泼的家伙不像哈利那么安静温和。一个典型的格兰芬多,汤姆是这样评价亚历克斯的,不过这个家伙显然以自己具备格兰芬多的素质为荣,呱噪起来不比那个比利·韦斯莱好多少。汤姆习惯了斯莱特林餐桌上安静的气氛,对格兰芬多们总是吵吵闹闹的行为很是不满。但亚历克斯和哈利的交谈十分融洽,汤姆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听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天。
“……我已经答应父亲留在英国了。”亚历克斯遗憾地说,“他说他不管我喜欢做什么,只要我留在国内就行……”
哈利早就知道亚历克斯不愿意接替自己的父亲做帕兰佩恩的下一任家主,他在回来后也曾拜访过亚历克斯的父亲,借阅帕兰佩恩的藏书。哈利挺理解亚历克斯的想法,在和帕兰佩恩先生聊天的时候劝过那位老人。
晚饭结束后汤姆主动提出去洗盘子,哈利泡了茶,两人来到客厅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在邓布利多再一次给我帮了忙。”亚历克斯放松地坐在哈利的单人沙发里面,“以后我们就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了。”
“这么说你也要去霍格沃茨了?”哈利问。
“你还是那么敏锐。”亚历克斯笑了,“我申请了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教职,下周去学校面试。”
哈利温和地笑了笑。亚历克斯无疑会受到学生们的喜爱,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会不会也像海格那样,喜欢把十分危险的魔法生物当宠物养,然后拿来给学生上课。
“至少帕兰佩恩先生放心了。”哈利温和地对友人说,“有邓布利多教授为你作担保,董事会那边也不会为难你。”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凯恩·鲁弗斯教授。”亚历克斯端着茶杯说,“他可不是个容易说服的老头儿。”
“但你已经想好了对策,不是吗?”哈利微微一笑,“这种小事从来都难不倒你。”
“我需要你的支持。”亚历克斯抓住友人的手,“面试的时候你得跟我一起去。”
“一定要去吗?”哈利微微皱眉,“霍格沃茨的面试并不难,鲁弗斯教授也上了年纪,他应该很乐意你来接他的班,你可是他最骄傲的学生。”
“哈利,你难道连这么一点支持都不愿意给我……”亚历克斯开始埋怨起友人。这时汤姆走进客厅,正好看到亚历克斯死乞白赖地缠着哈利陪他去霍格沃茨面试,不悦地皱起眉头。
“我没想到我们下学期的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居然会害怕一个小小的面试。”汤姆淡淡地说,瞟着向自己看过来的亚历克斯,“我不明白,校董事会都发了面试通知给你,鲁弗斯教授还会继续赖在他的办公室里不给你让座吗?”
亚历克斯苦笑起来:“他是面试官,肯定不会乐意见到我。”
“为什么?”哈利问。鲁弗斯教授虽然看上去是个脾气很坏的老头儿,却意外地容易相处,亚历克斯居然会怕他,这让哈利有很好奇。
“这个……我当年在他的课上弄出了一些小乱子。”亚历克斯吞吞吐吐地说,“惹得他很不高兴。他也许没有跟你提起过,那个‘帕兰佩恩’小子是个什么样的坏家伙……”
汤姆不由地弯起了嘴角,幸灾乐祸地听着亚历克斯讲自己上学时的事。看样子亚历克斯小时候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学校里唯一能够制服他的人除了邓布利多便是鲁弗斯,而那个缺了手指的老人的确是个脾气很怪的人,看样子亚历克斯的面试有得苦头吃了。
汤姆不打算加入两个男人的对话,于是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翻哈利前几天看的那本古代魔文的参考书。不知为何,汤姆不太喜欢看到亚历克斯和哈利过于亲密的样子。实际上汤姆不喜欢看到任何人跟哈利表现出亲密的样子,即使是阿尔法特,他也不喜欢。
第32章 事件二十:新学期开始
自从那天的拜访结束后,亚历克斯便常常跑来找哈利蹭饭吃。汤姆对此十分恼火,但也不得不承认哈利的手艺确实很不错,如果自己是亚历克斯,他也会天天跑来找哈利蹭饭吃。只是每天看着两人气氛融洽地谈话,总让汤姆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似的。
亚历克斯注意到汤姆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少年还是像平常一样跟自己打招呼、交谈,但总是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态度,很多时候都对自己的话题表示没有兴趣。另一方面,亚历克斯发现汤姆对哈利的关注似乎有些过分。虽说两人已经和好了,但是汤姆有事没事总是喜欢黏在哈利身边,尤其是自己在的时候。但亚历克斯无比清楚汤姆是个多么独立的孩子,汤姆总是有意无意地用行为向自己发出警告:你,离哈利远一点。
该怎么说他呢?哈利不需要人保护,亚历克斯敢跟梅林打赌即使把哈利一个人扔到阿尔卑斯山的雪峰上他也有办法在那里住一个月。同时哈利也在不自觉地拒绝任何人跟他有太过亲密的关系,即使是他的教子和身为好友的自己。相比之下,汤姆对哈利的感情似乎不仅仅是教子对抚养自己长大的教父那么单纯。亚历克斯挠挠下巴,他不太喜欢这种想法,更不喜欢把这种想法套在哈利身上。但哈利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些,亚历克斯无奈地发现自己的这个友人在某些方面敏锐得吓人,而在另外一些方面又迟钝得让人无语。
亚历克斯在怀疑,自己看到的,真的和自己想的是一样的吗?
九月一号很快就到来了。汤姆走进位于火车前端的级长隔间,把自己在暑假随书单一起收到的那枚绿色的斯莱特林级长徽章别在校袍上,唇角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虽说早就知道自己会成为斯莱特林的级长,但是收到徽章的时候汤姆还是很高兴的。
不对,唯一有一点自己不太高兴的地方,那就是亚历克斯通过了霍格沃茨的面试,成了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新教授。汤姆哼了一声,一想到以后得叫那个头发像刺猬一样的家伙“帕兰佩恩教授”,他就莫名地想要摔什么东西。
今年的男学生会主席是一个不爱说话的拉文克劳,女学生会主席则是一个风格和麦格十分相似的格兰芬多女生。汤姆想到塞尔温那个家伙居然败给了一个沉默的拉文克劳,这让他的抑郁又多了几分。
好在学生会主席的废话不是很多,汤姆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和阿尔法特的那个隔间,发现莱斯特兰奇和埃弗里等五六个人都坐在里面,正在跟阿尔法特聊着什么。
在看到汤姆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塞尔温讨好地看着汤姆明显阴沉的脸色,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汤姆扫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在自己惯常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塞尔温,有什么需要辩解的趁现在说。”汤姆懒洋洋地说,“我不要听那些愚蠢的借口,直接说明你这次为什么没有被选上。”
……
在等待晚宴开始的时候汤姆注意到今年来霍格沃茨上学的新生格外少,斯莱特林历史性地只分到了两男一女三学生。其中那个叫普林斯的女孩脸上带着怯怯的表情小心而好奇地观察着霍格沃茨的一切,让汤姆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当迪佩特校长介绍新任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的时候,汤姆看到亚历克斯的座位居然就在哈利边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不舒服吗?”
汤姆回头,阿尔法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汤姆不愿让好友看出自己内心的烦躁,立刻调整了表情,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