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红楼]弱水黄泉三万里 番外完结 (夜雨寄灯)

受超级萌，可爱，想日的辣种！！


第126章 西叶篇

西叶篇

决战之夜过后, 西门吹雪就像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他虽冷, 却还是有温情的时候, 可现在他似乎是成了一座冰雕。

抱剑观花。

听起来真是美极了不是吗？

可前提是他抱的不是叶孤城的剑。

最先注意到的当然是孙秀青。

往日里，西门吹雪也是淡淡的，但会关心她, 为她诊脉, 给她买爱吃的东西, 提到孩子会露出期待的眼神。

现在这些通通都没有了。

他就那样坐着，面无表情, 如同他的心一样, 已经是个空壳。

陆小凤来了又走，劝了又劝，可惜毫无作用，最终气的大骂：“西门吹雪！我真是看错了你，你很本就不是个男人！你有妻子, 即将还有孩子, 这些你都不在乎了吗？！”

西门吹雪不语，垂着眼眸坐着，瞧着怀里的剑，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他也不知他怎么了, 他曾经很欣赏喜欢孙秀青，否则不会娶她，也曾经很期待孩子的出生，甚至牵挂极深, 比武时都无法做到不顾一切，输给了叶孤城。

可他现在就是再也提不起劲来，什么都唤不醒他已经死了的心，他自己也做不到。

是真的做不到。

一日又一日，枯坐无言。

“何为剑？”

“剑在心中，我就是剑。”

他闭起眼，脑海里浮现出那时的场景。

你的剑，成了我的剑，可你已死。

——剑已死。

一个剑客，没了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抚上自己的心口。

陆小凤看到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痛惜，苦口婆心的道：“你就算是爱他爱的不能自拔又有什么用，在他心里你不过是对手，撑死了算知己，他有喜欢的人，你知道吗？不是你！”

西门吹雪还是不语，他从不知道还有一种情感可以将人带向毁灭，生命从此只剩一片虚无。

叶孤城喜欢的人，爱的人是谁，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在意的，是叶孤城的存在，是存在本身。

不存在了……还有什么意义？

江湖上都传言，他经过那一战以后，悟了道，无情剑道。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入了魔。心魔根生，无法祛除。

不是无情，是绝望。

……

孙秀青最终无法忍受了，她不是恨丈夫的冷落，她最恨的，是清晰无比的意识到她的丈夫不爱她。

“你当初，为何要娶我？”既然不够爱，为何要许我终身？

西门吹雪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眼眸，古井无波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涟漪。

“你很特别。”

孙秀青冷笑：“那他呢？”

西门吹雪甚至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他？他是独一无二。”

孙秀青转身离去，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是个刚烈的女人，会为了要嫁给西门吹雪叛出师门，也会因丈夫的负心而挥剑断情。

君既无心我便休。

从此以后，谁在乎你是爱剑，还是爱云。

陆小凤和林珩提起她，是充满了唏嘘与赞叹的。

“她实在是个坚强又狠心的女人，这种狠心却是很好的那种狠心，你知道吗？她能放下，我真佩服她，她做到的是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做到的事，换做是我，我都做不到。”

“西门吹雪也做不到。”他顿了顿，补充道。

林珩点头，道：“我也做不到。”

“所以这世上的人，总是女人比较厉害，男人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陆小凤喝着酒，眯着眼睛感叹道。

这点林珩也深以为然：“至柔至刚，无人能及。”

陆小凤喝的半醉，哈哈大笑：“好在我及时跳出了火坑，回头是岸啊！”

他笑着笑着，眼角甚至笑出了眼泪。

林珩叹息，又给他满上一杯酒。

有句话，却说不出口。

也许有一天，叶孤城会醒来呢？

这么多人都在等他醒来，他一定会醒的对不对？

……

叶孤城在昏睡四年后，终于醒了。

他没有等待陆小凤和花满楼，独自一人离开了京城。

陆小凤他们于是又转道去白云城。

西门吹雪终于得到消息时，叶孤城已回到了白云城。

那一瞬间的感觉说不清楚，恍惚间甚至觉得心在颤抖，所有失去的感情如同河水逆流一般又回到了身上。

他提起剑，离开了万梅山庄。

他到了白云城，却突然有些却步。

于是他最终没有去找叶孤城，而是在城内买下了一处小小的院落，住了下来。

每日里，他走在大街小巷，茶馆酒肆，听说书的人讲些故事，这里的人都很爱戴他们的城主，那故事，大多也是关于他的。

真真假假，分不清楚，但很有意思，他很喜欢。

日子也许本可以一直这样平淡的过下去。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衣黑发，容颜绝世。

林无玉？

他心头一跳，跟了上去。

远远的看到叶孤城想要迎他进门，小心的伸出手去扶他，眼里是化不开的疼惜和压抑的温柔怜爱。

原来是他。

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但他拒绝了叶孤城的手，甚至没有心思多看他一眼，于是叶孤城的感情也无从安放，甚至永远都不会被他知道。

他只能寂寞的，枯守着白云城，坐在悬崖上看他离开的背影，即使那背影不过是个小小的黑点，很快就消失不见。

西门吹雪缓缓的走上山坡，坐到他旁边。

就像林无玉拒绝了叶孤城，叶孤城也同样拒绝了他。

“这杯酒，无人能与我共饮。”

西门吹雪垂眸，掩去眼里的暗光，陪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喝。

这杯酒我不与你共饮，但后半生我要和你共行。

叶孤城很快就喝醉了，这酒，好生的冷，比夜晚的海风还要冷。

冷且性极烈，一如赠酒之人。

他醉了，也许是酒，也许是人。

叶孤城摩挲着手里的酒坛，这酒，太苦。

他扬起手，将坛子扔进了海里。

看着那黑色的小坛子浮沉几下，最终向海底滑落。

他有些怔然，突然纵身向前，想要跃入海底将它捞回来。

却最终没能成功。

西门吹雪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他向后一仰，倒在了涯上。

他想要起身，却被西门吹雪整个儿压了上来。

迷蒙间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得，冰凉的薄唇覆了上来，柔软的感觉让他有些茫然。

这种感觉很快被打破，灵巧的舌头强硬的撬开了齿间，攫取着口腔内的每一处土地，蛮横又狠厉，带着一往无前，甚至不死不休的架势。

修长的手扣住了他的后脑，继续加深这个狂乱的吻，叶孤城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一下，很快又更加混乱。

他挣扎着，喘息不得，难受的想要躲开，却只是徒劳。

一直到他觉得眼前几乎一片黑，耳朵里也是翁鸣的海啸声，才终于感觉稍微被松开了一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缺氧的大脑又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给我滚开！”他怒斥道。

西门吹雪起来了一点，却没有完全放开对他的禁锢，两人之间依旧只有小小的一段距离，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喷在脸颊上。

叶孤城抬起眼，西门吹雪正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幽暗静谧。

“我没办法接受。”他错开眼，轻声道。

西门吹雪的嘴唇绷紧了一点，低下头吻他的眼睑。

叶孤城侧头躲开。

“我说了我没办法接受。”他声音已有些冷意。

西门吹雪又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为何是我？”

叶孤城一震，忘记了将手抽出。

这件事，是他最愧对西门吹雪之事，死在他的剑下，于自己，是最好的归宿，却终究对不起西门吹雪。

他眼神复杂，最终深深的叹息。

“抱歉。”

西门吹雪凝望着他，轻声道：“痛吗？”

他摇头：“不痛，有些凉，就睡过去了。”

西门吹雪按紧了他的手，心脏的跳动传递了过来。

“可我很痛。”

“剑刺破心脏的感觉，太清晰。我再也没办法拿剑，我的手都在抖，真的很痛。”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脆弱的表情，西门吹雪，本该是冰冷孤傲的，如同万梅山庄的寒梅一般，可他却几乎要哭了。

叶孤城闭上眼，不愿再看，他深深的叹息，疲惫的道：“我很抱歉……如果你想要这样的补偿……”

他不再反抗，无声的妥协。

西门吹雪的心脏有些抽痛，又低下头去吻他，解开他的衣服，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肩头，指腹轻轻擦过，一路下滑，又到了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