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器 (沉默的戏剧)
- 类型:BL同人
- 作者:沉默的戏剧
- 入库:04.09
对于人类来说,没有影子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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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明夫妻俩一路吵着回了家,姜晏差点没被刘春花的大嗓门给吼聋了。
阮思明见他呆愣愣的,到家就把他刚下,拍拍他的背说道:“自己和兔兔去玩儿吧。”
阮熙清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听街坊说了,他到了家中脸色不太好看,一眼也没瞧正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
刘春花蓦地收了声,小声问阮思明:“阿清这是生气了?”
阮思明虎着脸瞪她:“怪谁?行了,阿清脾气好,明天就忘了。”
“不是,这到底谁的孩子啊?咋轮到他生气了?”刘春花嘀咕了两声。
阮思明没应话,他在椅子上坐下,满腹忧愁地看着地板。
阮熙清把姜晏抱上楼,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蜡笔,问他:“宝宝想不想画画?”
姜晏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半晌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蜡笔盒子。
阮熙清将他抱在腿上,拿出一叠白纸,又从盒子里挑出一支红色的蜡笔,示范一般在白纸的左上角画了一个太阳。
阮熙清有些心不在焉,画完太阳便撑着腮帮子发起了呆。
姜晏从盒子里取出一支黄色蜡笔,他在白纸的右上角画了一个弯弯的月牙,仿佛阮熙清的眼,有着漂亮的弧度。
阮熙清的注意力不在姜晏身上,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带密码锁的记事本。
姜晏瞄了一眼,正想偷看他写了什么,却见阮熙清从本子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来。
那是一张黑白色的老照片,微微泛着黄,时间太久有些地方已经褪了色,但依稀还能看出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阮熙清。
他穿一身米白色的长袍,脑后蓄了长发,身后是一间白墙黑瓦的古色老宅,他的眉眼微微染笑,便是绚烂如画,叫人无法挪开视线。
阮熙清看着照片发呆,他将照片翻过来,背后模模糊糊地用黑笔写着一九一七年十月几个字。
姜晏愕然,还未来得及细想,刘春花走到门口敲响了门。
阮熙清镇定地将照片放回记事本里,表情自然地合上本子。
“阿清啊,吃晚饭了。”
阮熙清微微笑了笑:“知道了大嫂。”
刘春花搓了搓手,迟疑道:“你没生气吧?”
阮熙清笑问:“好好的我生什么气?”
“没生气就好,快下来吧。”刘春花舒了口气,高兴地下楼去了。
阮熙清揉了揉姜晏的脑袋,笑道:“走吧,肚子饿了吗?”
姜晏敷衍的点了点头。
阮熙清余光瞟到那张画纸,日月各占据了两个角落,同悬于天空,他微笑着摇头:“傻瓜,太阳和月亮是不会同时出现在天上的,走了,下楼吃饭。”
寿麻族(二)
是夜,无月。
凌晨时分众人皆已熟睡,姜晏悄悄溜去客厅与姜殊谈话。
“你的意思是说,阮熙清是长生者?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人类想要长生不老需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我瞧他面色红润福光满面,简直不要太好,你肯定搞错了,我这么厉害一个大妖怪都不能长生不老,凭什么他长生不老?”
姜晏拎着他的兔子耳朵将他拽起来,冷笑道:“你厉害一个给我看看?”
姜殊在他手里拼命挣扎,骂骂咧咧地说:“你欺人太甚,你现在也是个软柿子,还敢来捏我,你放我下来,看我咬不咬你,你有本事变回原形我看看!”
姜晏身体渐渐拉长,那张稚嫩的脸蛋以可见的速度长开,四肢矫健有力,五官俊朗硬挺,狭长的双眼犀利有神,如幽暗的湖水般深不见底。
“师、师兄,你、你法力恢复了?”
“此趟到了人间我才发现,这里并不如想象中的难以修炼,相反在这里我发觉自己的身体更容易吸收灵气。”
“你既然已经恢复了,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姜晏避而不答,只是转头看着空荡荡的楼梯,缓缓道了句:“阮熙清活得很寂寞。”
“他寂寞关你屁事!”
姜晏用力地捏他的耳朵,笑问:“你刚才说什么?”
姜殊疼的快要掉眼泪了,连忙求饶道:“咱们留下陪他,陪他吃饭陪他睡觉陪他养孩子,这总行了吧。”
姜晏把他扔在地上,又变回孩童的模样。
正准备回房睡觉,姜晏又听见了跳绳的声音,他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眼。
甜甜一边跳着绳子一边掉着眼泪,又想玩游戏又想哭鼻子,模样可怜的要命。
姜晏打开一条门缝,对姜殊说:“你去陪她玩一会儿。”
姜殊一边往外窜一边说:“她要是肯养我,我才不要你这种师兄。”
“嗯,明天就把你送给她。”
兔子精一个踉跄自己被自己给绊倒了,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笑嘻嘻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师兄我去去就回!”
甜甜见了小兔子顿时高兴了起来,她抹了抹眼泪,把小兔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抚摸它的脑袋。
“兔兔,你来陪我玩吗?”
姜殊被揉得舒服了,懒洋洋地眯起眼睛。
姜晏正准备上楼,突然察觉到有人类的气息正在靠近,姜殊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猛地睁开眼向着来人的地方看去。
没想到往这里来的人竟是徐大傻,他长得个头高,小时候大家都喊他傻大个,但其实他不仅不傻,为人还很精明,往日里没少做坑蒙拐骗的事情。
甜甜见了他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想往家跑,她家与阮家只隔着三间房,小跑两步就能到家门口,只是这会儿被徐大傻拦住了去路,甜甜不敢动,只能缩着脖子慌张地向后退。
“别怕别怕,是我啊,咱们不是见过面吗?叔叔就看看你,保证不过去,你就站那,站着别动就行。”
姜晏发现徐大傻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他顿时反应了过来,对着徐大傻施了个法术。
徐大傻按下开关的时候竟然发现手电筒坏了,他自言自语了几句:“奇怪,是不是没电了。”
他放弃了手电筒,转而四处张望,想找月光明亮的地方,就在这时候姜殊突然窜了出去,一口咬住徐大傻的手掌,用力之猛竟然狠狠地咬下块肉来。
徐大傻疼的龇牙咧嘴,他愤怒地掐住兔子的喉咙想将它弄死,他右手用了死力气,但越是用力,左掌就越痛得他撕心裂肺,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手里掐的并不是兔子,而是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痛得坐在地上直喘气,甜甜早已趁机跑回了家,那该死的臭兔子也不见了踪影。
*****
第二天一大清早,姜晏还没起床,楼底下又吵了起来,他在二楼都听出了那是刘春花的声音。
阮熙清带着他下楼,大门大敞着,院子里围满了人,刘春花拿着扫把直往徐大傻脸上扫,阮思明压根拉不住她,徐大傻也不是吃素的,挨了两下之后就想还手,抡起墙角的木棍就冲着刘春花过来了。
姜晏眯了眯眼,徐大傻手一软木棍竟然掉了地。
刘春花原本已经打算停手,见徐大傻竟然想用木棍抡她,怔了一秒之后更加用力的往他身上招呼。
“我让你讹钱,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讹老娘,你给我滚蛋!再敢来,看老娘不打死你!”
刘春花打累了才停下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徐大傻往死里骂。
徐大傻龇着牙看着她,怒火冲天地说道:“你的兔子咬了老子,老子让你们赔钱天经地义!你不止要赔医药费,还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滚你的蛋!老娘家养的是兔子,不是狼狗,它要是能咬人怎么不干脆咬死你个神经病!”
周围有不少人看热闹,大多数街坊都站在刘春花这一边,徐大傻本身名声就臭,撒谎还不打草稿,谁家宠物大半夜还在外面溜达,何况这兔子咬人再狠,也不能咬掉你一大块肉吧。
人群中不知道谁骂了句:“瞧你那皮糙肉厚的,兔子咬了你都嫌硌牙。”
姜晏禁不住扑哧一笑,阮熙清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捂着他的耳朵不让他听。
徐大傻自然不服气,他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一把抓住田婶的胳膊将她拉到刘春花面前,指着她说:“她女儿也看见了,昨天半夜一点多钟,她女儿在这儿跳绳,还和那兔子一起玩耍,不信你们问问她女儿。”
田婶神色微变,她嫌弃的拨开徐大傻的手掌,沉着脸说:“你有病吧,我女儿怎么会大半夜出来跳绳?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我女儿身体不好,不能出门。”
徐大傻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叫你女儿出来,我和她当面对峙。”
刘春花冷着脸笑了笑,抡起扫把又朝着他打了过去:“我叫你对峙,我叫你讹钱,你找我家兔子麻烦不说,还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看我不打死你。”
徐大傻闹了一通不仅挨了打,还没讨着好,压根就没人肯信他的话,到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送走徐大傻这个瘟神之后,刘春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回了家。
阮熙清让姜晏坐在小板凳上,给了他一盒小牛奶让他自己拿着喝,自己一个人进了厨房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