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器 (沉默的戏剧)
- 类型:BL同人
- 作者:沉默的戏剧
- 入库:04.09
席然收拢手心,把鸡蛋仔放进口袋里。
田甜咬着嘴唇,半晌道:“对了,我辞职了,其实应该说是被开除了,不过算了,也无所谓了,本来我也打算换工作了。”
席然道:“人生无常,总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或许这是一个转机也说不定,别担心,以后会找到好工作的。”
田甜颔首道:“没错,谢谢你。”
“对了,你不是还衣服么,他在里面。”
田甜犹豫了一下,迟疑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找他,其实我现在有一点困惑,我能跟你说说心里话吗?”
席然点头:“当然可以,你说吧。”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记忆当中只有一个玩伴和一只小兔子。”田甜伸手摸了摸席然怀里的兔子,有些羞怯道:“我不敢说这是爱情,毕竟那时候我们都还这么小,尤其他比我还小,可是他对于我确实很特别,那时候他可能才两三岁,但是一点也不像弟弟,就像个小哥哥一样,可以说他和那只兔子就是我童年所有的记忆,我这么说可能有点语无伦次,但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席然心里堵得慌,他小心翼翼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确定你这种真的是喜欢吗?”
“我不确定。”田甜苦笑道,“事实上后来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其实我并没有喜欢他,但是那天他在山上救了我,还把外套给了我,我突然又觉得……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见钟情。”
姜殊暗暗叹气,女孩子的心事可真复杂。小时候陪他玩的最多是自己,救了她两回的也是自己,田甜姑娘为什么不爱他呢?
席然看着田甜面带红晕的脸颊,胃里一阵泛酸,他舔了舔嘴唇垂着眼说道:“田甜,他已经结婚了。”
田甜怔忪地看着他,喃喃道:“我没想到这一点。”
席然感觉到鸡蛋仔想爬出来,用手指按着他的胸口把他推回去一点,又道:“他还有一个孩子,男孩,小名叫鸡蛋仔。”
田甜把衣服塞给席然,干巴巴的笑了笑,慌张的站起来道:“我得回去了,帮我把衣服还给他,替我说声谢谢。”她急匆匆地跑出了院子。
席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莫名觉得哀伤与抱歉。
姜晏打开门,淡淡道:“你没有做错,田甜的性格就像棉花糖,柔软却黏腻,容易被欺负却又容易原谅,容易受伤却又容易感动,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邹华的事情就是个例子。”
席然低着头,依旧摇头:“可我不是这么想的,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想的并不是怎么才能为她好,我是生怕她抢走了你,我明明知道这不可能,可一旦确定有人真的觊觎你,我就难受的胃里泛酸,简直想把你藏起来才好。”
姜晏眼神柔软了下来,他蹲下身,轻轻抚摸席然的后颈,低低的笑了起来。
“别笑了。”席然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行了,不笑了,进屋吧,‘儿子’该喝奶了。”
席然气的直瞪他:“还闹!”
刘春花做好饭,古尧也从外面回来了。
姜殊顺口就问:“你一大早哪儿去了?”
古尧饿的前胸贴后背,连忙坐下,扒着饭道:“有两只野鬼不肯投胎,半夜躲在附近偷袭路人,我离得近就亲自过去看看。”
刘春花手一抖,吓得抬头看他。
古尧大口吃饭,笑着道:“阿姨放心,附近我都贴了符咒,一般的妖魔鬼怪进不来。”
“在哪儿呢,我没瞧见啊。”
“能瞧见,不得轻易被人撕了?”古尧笑道,“放心,安全着呢。”
吃过饭几人就坐车回去了,刘春花看着汽车远去的背影,叹气道:“咱们又成留守老人了。”
“啥留守老人,能一样吗?”阮思明小声道,“你一个电话,他们不是一秒钟就回来了?”
刘春花掩着嘴笑,进屋道:“送走了他们,咱们也得收拾收拾,准备去旅游了。”
不周山(一)
“晏、青!待你们元神归位之时,我自当放过石夷!”声音从地下传来,那条黑入枯木的蛇尾也自底下钻出,他紧紧地缠住了老人的腰,老人似梦似醒般微阖着双眼,嘴里发出一声声细碎的笑声。
姜晏单膝跪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席然,他缓缓抬起头,阴翳地看着那条蛇尾,喃喃道:“你骗了青儿,你欺骗了他!”
“我装作受伤骗取他的信任,他当真是温柔善良,与你截然相反!”那声音咬牙切齿,“若非你顽固不化,石夷与青岂会蒙遭大难!晏,回到你的本体,我自当放过石夷!”
石夷低着头笑:“你这愚蠢老儿,白活了这数万亿年,你匍匐在大地之下,自称大地之神,却对人间如今的太平祥和视而不见,晏青归位,修仙时代重回三界,人间又将成为修罗道场。”
“那又如何,凡人渺小皆是蝼蚁,本就不该存活在三界之内,我等应天地而生,神力无边,身份何等尊贵,岂能给这群凡人让路?”
“你不过是贪得无厌,受不了修炼之苦罢了。”石夷道,“盘古大神给了我等太多眷顾,我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凡人却要看天色行事,这就是你所谓的理所应当。”
“休要废话!”
姜晏放下怀里的身体,他缓缓站起身,冷冽道:“该给我闭嘴的人是你!烛阴!我姜晏在此发誓,要你永世不得如愿!”
他一圈破开地面,飞身入地,大地发出强烈的震动,石夷随着蛇尾的甩动渐渐失去了意识。
徐瑶青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他看着空中失去意识的石夷,哀痛道:“小石头,没想到你才养好伤回到我们身边,只是短短数日又被烛阴暗算。”
他抬起手看向天空,嘴里默念法术。
石夷忽然变回原形,从蛇尾的缝隙中掉落,数百只鱼雀从四面八方飞来,尖长的鸟嘴叼走了那枚乳白色的石头,鱼雀一哄而散,又向四面八方飞去。
“鱼雀听令,切莫回到大地之上。”徐瑶青喃喃道,“大地之上已无净土。”
烛阴与姜晏在大地之下打斗,无数条蛇尾轰然从地下钻出,姜晏被卷在其内无法挣动。
“石夷!”大地之神震怒,发狂似的扫动蛇尾。
狂风席卷,吹起周遭的乱世尘土,姜晏疲惫的笑:“你杀不死我,如今小石头不见了,你再也无法逼迫我们回到本体之内。”
“那我就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姜晏猛地张开眼,痛苦的喘着气。
王子夜炫耀一般的用手掌撑着脑袋,看着姜晏道:“你怎么睡着了,你额头上都是汗。”
姜晏吐了口气,摇头道:“没事,你来干什么?”
“哦,我来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南海?”
“下周”
“恐怕要耽误姜先生的时间了。”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店里,他两手垂在身侧,脸上带着仪式化的笑容,口气却不容置喙。
“你到底是来了。”
陈兼庭含笑道:“有劳姜先生了。”
姜晏颔首。
“喂,姜晏,我的胳膊!”
姜晏关上车门,缓缓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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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不久之前老板换了住处,但依旧还是不如意,姜先生请吧。”
环山临水的古代建筑,整栋建筑呈圆形,一砖一瓦都来头不小,入门处两个妙龄女子五官精致如画,俯身作揖,行的是古时的礼。
“整栋建筑分成两部分,呈太极阴阳状,无论是建筑时间,还是一路走来的佣人,都生于阴年阴月阴日,你们老板想干什么?”
陈兼庭笑道:“老板果然没有找错人,这边走。”
绕过了长亭回廊,一路走向后花园处。
姜晏的脚还未跨入庭院,便感觉到了凌厉的剑气。
他今日着一身白袍,与他的身上的血煞之气格格不入,可舞剑时却平添了一股飘然洒脱的气质。
那并非一柄普通的剑,剑指九天,能破天地万物,能渎地府鬼魂,姜晏仿佛能感受到那些魂魄在头顶张牙舞爪,然而,哪怕在极阴之地却也不敢造次,盘旋之后又回归平静。
“这把剑真乃绝品。”姜晏喃喃道。
陈兼庭苦涩一笑,默不作声的退下。
剑刃扫向桌上的砚台,砚台飞向空中,墨汁胡乱落下。
剑尖挑起墨汁,游龙走水般在庭院中的乳白色大理石碑上刻画,他的剑招极快,快的姜晏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砚台落地时,剑气挑起了砚台,接住胡乱散落的墨汁,归于原位。
姜晏抬眼看向那块大理石碑,墨迹嵌入了剑痕中,刻画出少年俏皮灵动的笑颜,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着下巴,长发泄了一地。
陈先生收起剑,轻轻触碰等身石碑上少年的容颜,“我自来不喜白衣,染了血渍甚是难看,可他总是一袭白衣胜雪,他生性善良,又岂会轻易染血。”
姜晏道:“你既然将宅子建在此处,就该知道他已经死了。”
陈先生长身直立垂眼轻笑,似是讽刺,又似是自嘲,“你该是知道的,生死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