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器 (沉默的戏剧)
- 类型:BL同人
- 作者:沉默的戏剧
- 入库:04.09
见他没生气,刘春花总算松了口气。
“我进去看看我爸,嫂子你先吃饭吧。”
“没事儿,我等你们,我先给你们盛饭。”
阮熙清把姜晏放下,兀自进了里屋。
姜晏会走路,自然也不会傻不愣登地站着不动,阮熙清刚把他放下,他便跟着往里走。
阮老头正在打电话,房门没关严实,姜晏隐约听见阮老头对着电话里说:“对对对,算命先生说他克妻,不能结婚,是是,我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哎,我明白的,怎么说都不吉利,好好,校长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阮熙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姜晏站在他背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用后脑勺思考也知道他心情好不了。
阮老头挂了电话的同时,阮熙清已经离开了门口,他像没事人一样坐着吃饭,吃完用纸巾擦了擦嘴,淡淡的说道:“我上楼睡午觉。”
刘春花瞧他心情不佳,以为是自己嘴大惹了他不高兴,连忙说道:“去吧去吧,我来带孩子。”
姜殊趴在笼子里,抬头瞟了阮熙清一眼,悠悠道:“这男人是易犯桃花的面相,但他命里有煞,有人替他挡桃花,男男女女都接近不了他,撇开姻缘不说,这家伙的面相浑然天成,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福相,有用不完的福气,遇不完的贵人,何来的不吉利?”
“你的意思是他虽有福,但要孤独终老?”
“我不是说了吗,他命里有煞,是指他另一半煞气重。”
“煞气重?那……对他可好?”
“关你屁事。”
姜晏一脚踹翻了笼子,恶狠狠地瞪了姜殊一眼。
阮老头有心事没心情管他,刘春花也忙着洗碗,姜晏一个人溜去了楼梯口。
他用灵力查探了一番,发现阮熙清根本没上楼,而且去了后门口。
姜晏走到后门处,门被上了锁,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用法力打开门,屋外一声晴天雷劈了下来,天空陡然变得阴沉,乌云遮盖天际,暴雨倾盆而下,轰隆隆的雷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姜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见阮熙清进屋,时间一久他便有些按耐不住了,用法力开了门,扶着门沿探出了脑袋。
阮熙清靠在墙上抽着烟,他的眼睛很红,像是刚哭过,尤其是眼角,红的几乎像是火烧一般。
听见动静,阮熙清扭过头看了一眼,立刻把烟灭了,笑着抱住了姜晏,问:“宝宝,你怎么出来了?谁给你开的门?嗯?”
姜晏心疼的看着他故作欢笑的脸庞,他伸出手摸了摸阮熙清的眼角,凑过去在他眼皮上亲了一口。
阮熙清(四)
嘀嗒——嘀嗒——
水珠淅淅沥沥地往下掉,打在模棱起伏的石块上,绽出朵朵水花。
耳边没有风声,这像是一个封闭的山洞,没有出口也没有光亮。
一名男子从角落里站起来,他睁开眼的瞬间,山洞里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他无意识地用手掌贴住墙壁轻轻摩挲了两下,指尖传来凹凸不平的质感,他凑近两分方看见墙壁上刻着许多字,反反复复皆是同样的字迹。
“晏儿。”
姜晏回过身,山洞中的光亮倏然增强,这才看清了他如今的模样。
姜晏一身黑衣,长发及地,他五官硬朗,剑眉星目,有一双锐利狭长的眼,鼻梁高挺,唇色寡淡,微一皱眉便显得煞气十足。
看清来人之后他方敛去戒备,躬身叩首唤了声师父。
老人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长袍拖地,白须冉冉,混作一团。
“晏儿,我入梦寻你,是有要事告知与你,那日攻击你的穷奇兽是我派去的,不让殊儿回蓬莱也是我的安排。”
“师父,您这是何意?”
“为师日前卜了一卦象,得知魔卿即将苏醒,他沉睡了数万年,急需补充生灵,蓬莱将逢大难,你身上有至刚至阳之气,又有千年修为,一旦被魔卿遇见劫数难逃,你与殊儿暂且不要回蓬莱了,便留在人间修行吧。”
姜晏曾听说过魔卿的传闻,魔卿乃上古众神之一,神者天赐,先天具有至高无上的法力,但后天的修行却各有不同,魔卿入了魔道,以妖邪残暴之术修行,导致生灵涂炭,山河俱裂,众神联合也未能将他彻底斩杀,只是将他打伤之后永世封印。
万年之前,天地间曾经发生过一次大动荡,那一日黄昏已过,太阳却并未落下,日月同辉悬于天幕,天地间灵气暴涨,许多生灵都在那一夜吸收日月精华法力飞跃,众生皆以为大修行的时代终于来临。
翌日太阳随同月亮落下,七天七夜不再升起,天地间经历了整整七日的暗无天日。
第八天,日升月落一如往昔,天地间恢复了秩序,然日月黯淡,灵气消弭,许多修行者在往后的年岁里逐渐死去,上古众神接二连三衰败陨落。
人类逐渐掌控了世界,修行者或是躲藏进人间,或是隐入了蓬莱,鲜再现世。
魔卿苏醒之后,修行之路更为艰难,必然剑走偏锋,导致天下大乱。
姜晏道:“师父,我们是否该做些什么?”
“我们并非他的对手,魔卿作祟犯下孽根,因果循环,时机一到自有天收,晏儿不可莽撞,若是真的遇上了魔卿,当先自保。”
姜晏还想再问,眼前倏地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扭过身体看着熟睡的阮熙清。
阮熙清睡觉不老实,几乎把姜晏整个人摁在了怀里,嘴唇微微嘟起,泛着水润的光泽,他的眼睛很漂亮,睁眼如满月,合眼如月牙,浓密的睫毛在睡梦中微微颤动。
姜晏在心中默想,阮熙清福泽绵长,又长得那么漂亮,他未来的妻子也必然是有福之人。
姜晏忽然觉得内心酸涩,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是他九百多年来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仿佛有东西在挠他的心脏,他极度渴求着什么,却又想不清所求为何。
窗外传来吧嗒吧嗒的响声,还伴随着一些细碎的笑声,姜晏睡不着索性就爬起来走向窗边查看。
房前的空地上有个绑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正在跳绳,大约八九岁的年纪,头发很长,每跳一下辫子就跟着晃一下,她一不小心被绳子绊倒,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
姜晏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怎么会有个女孩半夜出来跳绳?
他在这里住了半年,基本上整条街的人他都见过,却不认识这个小女孩。
真是古怪。
姜晏盯着楼下看了一会儿,小女孩似乎是有所察觉,怯生生地朝楼上看了一眼,见是个一两岁的孩子,不禁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地朝姜晏挥了挥手。
姜晏想这大概只是一个调皮的孩子罢了,他抬起手敷衍地朝那女孩摇了摇,那女孩竟然高兴地不行,兴奋地举起双手朝他挥舞。
阮熙清从睡梦中醒来,见台灯开着不禁朝光源看了一眼,这一看便吓醒了,原本该睡在床上的小孩不知怎么就自己爬上了书桌,正贴着窗户玻璃往下看。
阮熙清飞快的从床上冲下来,箭步上前抱起姜晏,火冒三丈地朝他屁股上打了两下。
姜晏一时间被打懵了,眼珠子瞪的滚圆,正想发火却见阮熙清眼梢发红,正急促的喘着气。
他忽然缓和了怒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阮熙清瞧,他知道当下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但阮熙清实在是太好看了,五官的每一部分都漂亮得恰到好处,多一分过媚,少一分过素,便是生起气来亦有别样的风情,尤其是那泛着红微微上翘的眼梢,蓦然勾的人心头发痒。
阮熙清冷静之后才觉得自己过分了,竟然对那么小的孩子动了手,他知道阮云深聪慧,担心他生自己的气,竟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怕宝宝与他生疏,又怕他睡着之后小家伙又爬到窗户边去。
第二天阮熙清顶着黑眼圈起了床,旁人倒是不以为然,姜殊却在笼子里笑个不停。
姜晏在笼子旁蹲下,阮老头见了也跟着蹲下逗兔子玩儿。
姜晏砸吧了下嘴,用手背擦了擦口水。
阮老头反应过来了,迟疑地问:“想吃兔肉?”
姜晏坚定地点了点头。
姜殊大惊,疯了似的在笼子里乱窜。
“姜晏你疯了!我、我是你师弟啊!”
“我发起火来连神仙也敢打,肚子饿想吃你的肉怎么了?”
阮老头哈哈大笑,摸了摸姜晏的头发:“乖孩子,小兔子的肉可不能吃,你瞧他多可爱?”
阮熙清温好牛奶端出来,随口说:“他想吃就让他吃吧,炖烂一点就是了。”
姜殊震惊:“你们简直是沆瀣一气!”
姜晏笑了笑,靠在阮熙清怀里端着杯子喝牛奶。
阮熙清见他和往日一样,让干嘛干嘛,半点不淘气,也不疏远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阮老头知道阮熙清向来喜欢孩子,却也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亲近哪个人,对于他怀里这娃娃,几乎是没有原则性的溺爱。
阮老头一时间也说不上这是好是坏,阿清的情况太特殊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