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他也知道症结在哪里。黑子起身走向对面那人,既然曲线救国没有用,那就用他擅长的直球好了。
“赤司君,不一起玩吗?”黑子直直地盯着赤司。
“玩什么?”赤司似笑非笑地盯着黑子,终于想起他了啊。
赤司的眼神让黑子想退缩,不过不能总是这么下去吧。
“赤司君准备的聚会,应该也准备了节目吧。”
“哲也喜欢什么节目呢?”又是一个反问句,赤司将问题抛了回去。
赤司君,真是恶劣。黑子腹诽着,就站在赤司身边,不再开口。不管他说什么,应该都会被反问回来的吧。
两人无声地僵持着,看谁先妥协。
算了,他尽力了。黑子后退一步,准备回到座位上吃东西。反正他也喜欢安静,做这些只是不想让其他人失望罢了。
某人显然不会让黑子就这么走了,伸手拉住黑子的胳膊,让他在身边坐下。赤司递了串烤鱼给黑子。
结过烤鱼,黑子慢慢啃着,目的算是达到了。
捏了下身边人的脸蛋,赤司露出在聚会上的第一个笑容,朗声道:“凉太,大辉,过来这边。”
众人坐定,赤司打了个手势,会场突然有了激情的音乐以及闪烁的聚光灯,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说:“这次集训所有人的表现都不错。初中的最后一年,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全力以赴,赢取每一场比赛的胜利。现在,让我们为胜利干杯!”
“干杯!”...
“为我们相聚干杯!”...
“为友谊干杯!”...
六个杯子相碰的那刻,每个人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灿烂笑容,包括时常面瘫的黑子。
“凉太,你不是想开心一下吗?麦在那边。”赤司递给黑子一杯饮料,提醒着跃跃欲试的某人。
黄濑开心地蹦起来,拉着青峰去唱歌。不一会儿,华丽的歌声传出,回荡在这片小天地。
场上的气氛也吵起来了,紫原同黄濑抢麦,青峰在一旁起哄,绿间做着烧烤。黑子边接受赤司的投喂,边看众人笑闹。这才是聚会该有的氛围嘛。
眼中盈满笑意,黑子转过头,对一直看着他的人说:“赤司君,谢谢!”
“嗯。”赤司轻声应着。最后一天,这样过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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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
几个小时的聚会结束,大家意犹未尽地回房间收拾东西。最后就只剩下赤司和黑子。
两人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后踏出那个庭院,将温暖的灯光抛在身后。
回房间都是一个方向,两人静静地走着,前方的少年在分开的一条回廊停住了。转身,赤司盯着身后的人,相隔一米的距离,就像是隔了一道鸿沟。
黑子低着头,酝酿着该怎么告别。其他人用短信通知就好了,赤司君的话,不当面说是不行的。不告而别绝对是一件危险系数相当高的事情。
黑子的沉默和犹豫,给了赤司不妙的新号,忍不住开口问:“哲也,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句问话就像是催化剂,打破了黑子的犹豫,那些话像是找到了一个倾泻口。
抿抿嘴唇,不敢抬头看赤司的眼睛,黑子朝赤司的方向微鞠了一躬,认真说:“赤司君,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赤司挑高了一边眉毛,眸色暗沉,他非常想阻止黑子说出接下来的话。
“聚会之前,妈妈给我打电话了,她和爸爸希望我去美国陪他们。如果习惯的话,之后的一年我会留在那里念初中,甚至是高中和大学。这之前给赤司君添了许多的麻烦,感谢赤司君对我的照顾与帮助。在此郑重的向赤司君告别,请珍重。”
话音落,黑子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赤司沉默着,被这突然的告别打的措手不及。
静默了几分钟,黑子直起身,努力不去看赤司的表情,道了声晚安后,与赤司擦身而过。
赤司静静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将要失去什么的无力感侵占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以为他胜券在握,可是事情的发展一直在他的预料之外;
他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是现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以为他会拉住从他身侧走过的人儿,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做。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那抹蓝色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碰上那个人,他所有的计划都化为乌有。赤司沉思着,到底那里出了错呢?
他不只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一向精明的他,却找不到症结所在。
双眸酝酿着风暴,诡异的金色闪过。
果然还是太过放纵和宠溺了吗?哲也,你知道吗,所有违逆我的人,就连父母都必须死!但你从来都是个例外,这次我失算了。下一次,我会折断你的羽翼,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危险的红眸半眯着,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了少年的思绪,有一种危险又孤寂的气息围绕在赤发少年的身边,他期待着他们的下一次相遇……
蓝发的少年不知道那位赤司怎么想的,他只知道,明天就是离开的日子了。
离开所有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然而,这里将会留下他最宝贵的东西、最美的回忆以及最深的思念……
美国
纤细的少年漫步在美国街头,来美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他都只是在家的周围散散步,适应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还是不太习惯呢,低着头的少年低声的喃喃着,无意识地走到了街头篮球场。对这种无意识的自觉,少年只能无奈地笑笑,突然特别想念那群发色各异的少年,想念每天和篮球为伴的日子。
青峰君最喜欢的就是在街边篮球场打球了,黄濑君每次都吵着one on one .那样活泼生动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一样。黑子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真的很想念他们。
“Umn~~I ‘m sorry. Are you ok”高大的红发少年不小心,撞到了站在边上发呆的黑子,一脸抱歉地挠着头。
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注意到了他,黑子抬起头,静静地打量对方:一头耀眼的红色短发,同色的红色眸子盛满了属于少年的活力,看样子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可是对方却比同龄人高出了太多。右手拿着一颗篮球,左肩挎着一个深色的背包,分叉的浓眉微微皱在一起,神色之间有一点懊恼。
高大的少年见黑子没什么反应,以为黑子没有听到他的话,就打算再重复一遍。
可这时,呆呆的少年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淡淡的说:“I’m ok. Are you a basketball player”
“Yes, I a Nice to meet you. You can call me Tiger.” 眼前的人有反应了,红发的少年很高兴。
“Nice to meet you, too. It’s a special name.”黑子有些词穷,英语对话他真的不擅长。为了掩饰尴尬,黑子脸上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表情。
看那神情,以为对方不想再理会他,红发的少年抱着篮球进入了篮球场,小声嘀咕着:真是个怪人。这句话用的是纯正的日语。这只是生活的一个小小插曲,红发少年在和同伴的玩耍中将刚才纤细人儿忘在了脑后。
黑子慢慢地走回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已经下午五点了,这一天又是这样过去了吗?
唉,最近都是这样过的呢,有些无聊。还有两个星期日本就开学了,他真的要呆在美国吗?黑子发现他迷茫了,本来坚定的信念动摇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着,一抬头,黑子发现他到家了。这是一栋两层的别墅,映入眼中的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是充满了温馨的灯光,一种黑子眷恋的温暖。
从他上小学开始,父母就出国了。他年纪小,父母担心他无法适应那样的生活,就独留他一个人在日本上学。生活费会每个月汇给他,也会定期通电话。
曾经他很想随着父母一起到美国生活,他眷恋着这样的温暖。妈妈永远都是那么美丽温柔,父亲对他也很慈爱。他一直希望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现在,他将要开始他从小渴望的生活了,为什么迟疑了呢?
在这样的温暖面前,他却步了。他突然开始想念在日本的那栋二层民居,每次都送他到家门的青峰君,带零食来给他的紫原君,总是吵囔着要和他一起回家的黄濑君,生病时为他带来幸运物和药品的绿间君,还有一直帮助和照顾他的赤司君。
一想到那些人的名字,黑子发现那里竟然有了那么多温暖快乐的回忆。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黑子想着,不知不觉出了神。
“小哲,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妈妈温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带着些微的疑惑。黑子瞬间回神,朝里面应了一声,活动一下有点僵硬的腿,迈进了家门。
几天后,美国街头。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个街边篮球场,黑子看着场上打着篮球的几人,脸上全都带着他所熟悉的笑容。
那不正是当初他打篮球的时候所拥有的表情吗?不管当时多么的辛苦,体质弱的他都坚持着完成那些艰苦的训练,汗水浸湿了衣衫,可是却一刻都没有想过停下来或者是干脆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