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对那四个字只字不提。
贾赦犹犹豫豫地拿出来一个玩意儿,“这是神仙给我的,说是能给人治病,最少是能治疗咱很多病,不行再找他。不过这东西每次是要耗费东西的,也就是供奉……”
这是自然!你以为神仙能白给你帮忙?贾敬瞪他!
被看的贾赦后面直接收了声,任由贾赦看那个所谓的治疗仪。
这东西自然是他刚刚赶紧找方陈救急的。
当然了,兄弟归兄弟,感情归感情,这玩意儿还是在客服的虎视眈眈下走了流程,分的期。
所谓分期,当然说的还是那些果子,毕竟那些玩意儿好吃,而且不贵,贾赦倒是也乐得中间倒个手就能换到东西,利润方面他倒是不在意的。
钱?爷不差!
如此豪气干云的败家玩意儿,也是刷新了两边客服的新知。
听他说开启之前先要给神仙供奉,贾敬有些犹豫,“这位尊神喜欢什么?而且你可知此事一旦爆出去……”
谁知他这素来堂弟反而像是来劲了一样,听到这就冷笑起来:“神仙说了,我命好着呢,还给了我一种能让人生孩子的果子,也是给我的赏赐。”
贾敬瞬间就明白了,这小子是有金大腿了啊!
没人比他更明白自家这蠢货在有后台的时候是多得瑟,多拽,多欠揍!
可……他反而希望看到那样的贾赦……
他目光有些微润,“若是叔父仍在,多好……”
就这样淡淡一语,却是集中了贾赦的新房,他一反刚刚的得瑟,立刻哇一声抱着贾敬又哭了出来!
祖父祖母……父亲……张氏……瑚儿……
如果仍在,多好!
一场痛哭,哭的反而能用酣畅淋漓来形容,待这位山崩地裂般哭完了,贾敬递过去一方帕子,“此事倒也不是不可。”
啥?还真同意了?
贾赦有点懵!
他其实也没做好准备,也是心里提着劲的,生怕贾敬也让他明哲保身,小心行事。
其实他自己也是豁出去了,不然等一等,待他那《太玄真经》练出了点能耐来,装神弄鬼不也容易?可是他能等得,他要救的人却是等不得了!
说起来,他其实也是将眼前的贾敬当半个老子看的,虽然喊着大哥,心里怵他的劲儿却和儿子怕爹一样一样的,小声问:“那我就去了?”
贾敬却坦然道:“去之前,想治下你的眼睛。”
贾赦顿时羞窘。
“所以你这些天突然能吃了,是都上贡了?”
这倒是个好借口,饭桶的名头本大爷终于能抛弃了!贾赦刚想点头,可话在出口的那一瞬他就给打了个折,“那个,也的确能吃不少,倒是有些个口味上贡了。”
贾敬倒也不奇怪,“那你就记得,你神力是天生的,懂了?”
贾赦倒是不明白为何要坚持是天生的,只疑惑地看他。
“若是天生的,你这些年却是受了委屈的。若不是天生的,你被那位神仙看重,已是极具福泽,还想被人更为羡慕?”贾敬却是比他更懂人心,“我倒也觉得不会有人问到你脸上的,倒是婶母那边,你又是个什么想法?”
这除孝之后,这东大院他是容不得贾赦继续住着的。可这傻子对他那娘却是颇有孝心,若是不问好,倒是他在中间枉做了小人。
“老太太那边,我自然是有心的。”贾赦淡淡道:“这东西在我手里一日,老太太的身体就能安好一日,也是我为人子最大的孝心了。”
他也是问过方陈的,这治疗仪也不是万能的,人的命数终究是恒定的,就算是修仙的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度不过那个坎儿,也注定是要死的,何况这样的外力?
可这一席话,却是听得贾敬对他刮目相看!
他这堂弟,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几分果断决绝,又少了愚孝?
他又哪里知道贾赦在方陈那边耳熏目染那么多年,再加上那边的乱世诸景,他还是贾赦,可哪里只是那个单纯的赦哥儿?
兄弟两个中午并未饮酒,毕竟身在孝中。
也没多说话,只是一起吃了一桌。
因吃饭的只有他们两人,饭菜却仍旧是摆满了整整两桌。贾敬就看着其中一桌眨眼间就只剩下了盘子,连一滴菜汤都没留下!而下一瞬,贾赦那兔子眼,肿眼泡,也变成了正常模样。
他顿时放了心,随即冷着脸将腿一伸,“还不快点?”
贾赦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也给他治了腿,且有心的给他去了点其他的小毛病。
可待看到贾敬有些斑白的鬓角时,仍旧是心里有些酸涩。
他其实搞不懂贾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终南山给老子以及贾代善结庐守孝,顺带清秀养性,毕竟这读书人的心思和他不同,可他约莫也是明白点的,他这个堂哥心里也是有自己的苦。
贾敬搞不懂他想什么,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充满了精神,就像是一下年轻了十余岁一样,心中也一下快活了起来。
这种快活像什么来着?
是了,是像当年跨马游街那一年,他虽非头甲,但也是二甲之中名列前茅,同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对自己将来为官之路充满希望……
希望……
这样的快活,是因为有了希望!
第16章 上撩太子,下撩皇帝
贾敬心中有了打算,也真信了他有个神仙抱大腿,便由着他急慌慌地让林之孝去揭皇榜,当然了,这皇帝这关还是要过,叮嘱贾赦要小心行事。
所谓救人如救火,在贾敬告辞之后,贾赦又一次给自己捯饬了下眼睛,就决定让林之孝去揭皇榜。
总不能他一个爷自己出面挤在人堆里将皇榜给揭了吧?
不过他也不是坐在家里干等,毕竟家里还有一个贾史氏,他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事找事。
要是一个不小心这事儿没等他进宫就抖了出来,她岂不大闹?估计还能让他这个娘顺带恨上贾敬——他去揭皇榜之前两个人还一起碰了面,又吃了饭,要说他那个娘不会疑心贾敬,他才不信!
林之孝一听就想给他跪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一家子都是伺候这府里几位主子的,可谁听说过这位爷居然还会看病?
这……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见林之孝不为所动,贾赦当下冷笑道:“怎么着,爷说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还是说我指使不动你?”
这话让一个下人哪里敢受?
林之孝犹豫了下,还是劝了句:“爷您可想好了,我去给您揭了不是事儿,但是如果太上皇您瞧不好……”
“爷既然敢去让你揭,就自然有能耐给太上皇瞧好病,行了行了,备车,速度的去,我在那外面等你。”
林之孝:“……”
瞧这样子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了!
得了!他左右一个受人驱使的下人罢了,主子发话,哪里能不从?
便听了贾赦的吩咐,让人备车,又载着贾赦去宫门口。
他其实也是一个有成算的,要说这城内,其实是张贴了几个地方的,比如几个城门。
可荣国府这不是在城东嘛,住的都是达官显贵,距离宫门更近,反正他这位主子左右都是不打算改主意了,还是一棒槌直接下去,直奔京城,也省事儿。
贾赦在马车内瞧着他手上的那个白色的圆球状的治疗仪,心中很是感慨。
这样一个救命的玩意儿,居然只要一百斤那个果子,简直就跟大白菜似的,完全不值钱啊!
要知道他虽然和那只公狐狸还没有完全把生意给做完,不过那不是双方都在准备东西了,这一百斤果子真心和白菜的价也差不到哪儿去。
他今天这步棋虽然急了些,赶了些,其实也是早就思量过要走的。
贾代善临死的时候,其实也跟他念叨过一些“君臣之间心知肚明”的事儿,也就是自家极有可能是有太上皇的眼线的,眼下里太上皇是快不行了,但是倘若治好了,肯定会对自己最近神秘消失的那些玩意儿心存怀疑。
与其顶着一个要谋反的罪名,倒不如直接将这神棍当到底。
而且新皇当年就对他不假辞色,很不喜他,有个神仙眷顾的名头顶着,怕是日子反而比现在这窝囊样儿要好过呢!
具体的弯弯绕绕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还有个贾敬帮他照应?既然他没说啥,肯定也是觉得这步险棋可以走。
这大华门的门口,平日里其实并不像寻常百姓想的那样威严肃穆,其实也跟个菜市场差不离——
上朝的时候一窝蜂的车、马、轿,外带伺候的下人。
而在贾赦当初在东宫当伴读的时候,这地方其实是更热闹的,因为太上皇他能生!儿子多!
这儿子一多,伴读也就多。
伴读都是要每天车接车送并不给在宫里住的,毕竟那像个什么话?又哪里有那么多地方给这些小孩子住?一个照顾不好孩子在宫里病了不小心夭折了又算是谁的?一个搞不好这当伴读的皇恩浩荡就变成结了仇了。
于是除了送这些大老爷们上朝的,还有送小少爷们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