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大师兄做事向来谨慎，从无出错。”芙蕖率先替陵越说话，陵清上前一步：“掌教真人，大师兄平日行事都是您和师尊亲自教的，弟子们也都心中清楚。昨夜突遇姑获鸟以后，弟子也赶去禁妖洞查看了一番，收姑获鸟的葫芦曾被人动过。若只是封印松动，何须移动葫芦？以弟子之见，只怕有人故意放出姑获鸟。”
“陵清！你的意思是同门师兄弟中有人要害你了？”陵端脸色没有大变化，额上却出了些细汗。
“二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兴许只是有师弟不小心进过禁妖洞，我只是想说，此事与大师兄无关。总不能因为大师兄不在，就把这样的事都推到大师兄身上，对不对？”他笑容温和无害，陵端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好了！既然妖孽已除，这件事从此以后，谁也不准再提。”掌教真人拍了拍陵清的肩，“陵清，你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安置新弟子之事，就交由陵端和芙蕖。”
“是。”陵清和芙蕖相视一笑。
第26章 古剑奇谭
已经吃完了饭，专门替屠苏留了喜欢的饭菜的陵清一边等屠苏来，一边一口一个美人叫欧阳少恭叫的很欢。
【10/10，支线任务完成。】
【如果不是任务，我懒得叫十遍美人，但是这个人能将自己的名字对一个人念十次，眼睛里看不见不耐……不是脾气太好，就是心机太深。他会是我的攻略对象么？】
【等你刷满友情好感度就知道是不是了。】
【但愿不是，我猜他对我没什么好感度。】
【没错，欧阳少恭友情好感度为十三。估计还是看你长得好看。】
【而我确实长得好看。】
“师兄。”百里屠苏走到他身边坐下，“等很久了？”
“没有，我刚吃完，只是想着你再不来我就拿食盒拎到你房里了。”他抬手扳着少年的脸看了看，“你昨晚回去上药了？脸色这么难看。”
“恩。”屠苏手指动了动，最后垂眼任他打量。
陵清松开手：“吃完饭回房，我替你看看。”
“屠苏师兄，我以前是大夫，这个药，有祛毒的作用。”欧阳少恭将瓷瓶递到屠苏面前，陵清伸手接过：“屠苏，既然少恭原是大夫，你的伤还是让他看看得好。少恭，烦你午膳后随我们走一趟了。”屠苏刚张开嘴要说什么，陵清夹了一筷子菜塞到他嘴里，“我是师兄，听我的。”
屠苏鼓着脸颊把菜嚼了咽下去才无奈应道：“……是，师兄。”他低头用饭，陵清松了口气开始努力把欧阳少恭好感度刷上正轨。
“少恭，师尊替我寻了些医术和药方，你若有空，便来后山找我……”
百里屠苏放下碗，面无表情：“师兄，我们走吧。”他横了欧阳少恭一眼，认为对方已经被自己的态度吓到，不会来打扰师兄和自己两人相处才满意的转身。
陵清则看见欧阳少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屠苏左肩上的伤确实上了药，只是血一直都没有止住，伤口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很是狰狞。陵清屈指在他额上弹了一记，见有些发红又自己替他揉了揉：“……很疼？你怎么不告诉我？”
少年摇摇头：“没事。只是我体内有焚寂煞气，伤口好得慢。”
陵清皱眉：“你等着，我去净手然后替你上药。”
他用温水洗了手，然后仔细替屠苏清理了伤口，拿着药膏的手一顿：“我暂且不替你上药，这伤先让少恭看看。”
“……师兄，他是大夫，我体内……师兄你制的药膏很好用，不必他来。”
陵清握住少年的手：“他是大夫，不会乱说话。当然，若是乱说，师兄就将他舌头割下来，若是拿奇怪的眼神看你，师兄就将他眼睛挖出来，好不好？”
百里屠苏笑：“师兄骗人。”他歪过头想了想，“但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
【百里屠苏友情好感度+3，不过我建议你回头。】
【恩？】
陵清依言回头，看见欧阳少恭站在门口。笑容十分温柔：“陵清师兄？”
陵清眨眨眼：“少恭，你来了，替屠苏看一下伤口。”
他面色过于坦然，欧阳少恭几乎要怀疑自己之前听到那句要将他割舌挖眼是不是幻觉。不过他抿唇一笑，没有多做纠缠，倒是百里屠苏正了脸色替陵清解释：“师兄不会伤人。”然后他又保持面无表情和欧阳少恭对视。
欧阳少恭摊平手：“我只看病，不会乱说话。”他意有所指，陵清恍若未闻。
“屠苏，我今日还没打扫大师兄的房间，少恭替你看伤，我很快回来。”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替屠苏拭去额上的细汗，见屠苏盯着自己手里的手帕，含笑解释，“芙蕖送给大师兄的，不过大师兄不要，芙蕖便塞给我了。”
“……那也不必随身带着。”少年嘟囔了一句，陵清挑眉看向他，他又摆摆手，“师兄你去吧，我没事。”
欧阳少恭替百里屠苏施完针，一出门就看见陵清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他合上门走到少年身边坐下：“陵清师兄怎么不进去？”
“屠苏伤势如何？”少年手里把玩着竹笛，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屠苏师兄不仅身中妖毒，体内也有毒。我已经替屠苏师兄施了针，只是还需服几日药。”欧阳少恭看着他手中的笛子，“陵清师兄通音律？”
“尚可。”少年站起身拍了拍外袍，“你替屠苏疗伤，我幼时便在天墉城，从未下山，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且吹支曲子给你听好了。”他将笛子横到唇边，吹出一曲相思意。欧阳少恭怔怔出神。
【怎么样？《笛子从入门到精通》是不是很好用？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点数。】
【……那、那是价高质好！世上哪有那么多物美价廉的东西？而且我让你换当然是有用的，欧阳少恭友情好感度+5。顺便一提，他琴艺甚好，你若是跟他学了，自然就不必拿点数换了。】
【再说吧。】
曲终，陵清用笛子拍了拍欧阳少恭的脸颊：“美人，到了天墉城，便将有所思放在心底，好好学本事。我师兄说过，学会用剑，就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我师兄的话总是对的。”
“……谢师兄提点。”他第一次遇见这么通透又似乎全然天真的少年。
【欧阳少恭友情好感度+5。】
【为什么？】
【……也许因为你长得好看。】
【恩，我也这么觉得。】
次日，欧阳少恭早早便端了药进百里屠苏的房间。陵清蹭了蹭还带着少年体温的被子，睁开眼看向来人：“少恭，你怎么来这么早？”
“……屠苏师兄该喝药了。”这少年为什么会和百里屠苏一起睡？
“屠苏，喝药，这几日不许练剑。”他又闭上眼，没有听到少年应声，撇了撇嘴，“只许练三个时辰。”
“是，师兄。”百里屠苏满意的接过药碗，“……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喝完药就出去吧，我还没睡够。”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摆了摆，“还有，今天轮到你做杂役，我替你去清扫藏经阁，不许因此和陵端吵架。他要是找你麻烦，大师兄不是给了你仙铃么？困住他两个时辰也就是了。”
“……是。”
虽然真的和陵端吵架，师兄还是会护着自己，但是连刚入门的新弟子都认为自己不听师兄的话……以后这种事还是听师兄的好了。
欧阳少恭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互动。
琴音渐消，陵清跳下栏杆：“少恭，你琴弹得真好，我吹笛子，屠苏可没有这样的时候。”他拍了身侧同坐的少年的肩，“屠苏，回神了。”
“我第一次知道师兄会吹笛子，却是在师兄吹给少恭听的时候。”屠苏起身，“……这首曲子，听起来倒是很熟悉。”
陵清忍不住一笑，摸着少年的头发：“你若是想听，师兄日日吹给你听。少恭，这曲子是何人所创？”
“这琴曲乃是上古仙人所创，名唤《榣山》。想必与屠苏师兄有缘，所以才不至于陌生。”欧阳少恭又低头随手拨出几个音。
“榣山？我幼时缠着师尊说故事，倒是听师尊提起过……”陵清摸摸鼻梁，“只是那时年纪小，如今只记得榣山上有个美人。”
“咳……”欧阳少恭握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声，“果然是陵清师兄。”
陵清挑眉：“我就是喜好美人。听红玉姐说，我第一次见师尊，便翻来覆去说师尊极好看——后来见了大师兄也是一般。”他将胳膊搭在百里屠苏的右肩上，“现在虽然连屠苏都长这么大了，我这喜好还是没有变的。”
“……师兄。”百里屠苏右手环住他的腰。
“恩？”
“大师兄说过，师兄只比我大三个月。”
“所以就算陵清师兄再怎么用一副老人家的语气说话……”欧阳少恭笑着摊手，“也其实还没到加冠的年纪。”
“陵清！屠苏！”是芙蕖的声音，陵清捂额，一把拉过百里屠苏，“咳，芙蕖，我和屠苏……”
“我又不是老虎，你们两个干嘛总躲着我？”芙蕖伸手要去拉陵清，屠苏突然上前挡到陵清身前：“大师兄才下山十五天，我和师兄也不知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师姐你问了也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