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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第一变种人 (Nil)


  无忧无虑的荣耀生活也许真的会腐蚀心灵。在格劳龙灵魂的深处,它始终记得自己破壳时的光景,华纳神族、它的父母给予它的失望、厌弃的目光,哪怕现在它已成为菲尼克斯的爱宠,他们见到它仍然是高高在上、冷漠疏远。
  在华纳神族眼中,创世神次子的身份是如此尊贵,没有完全觉醒的残次品?神的宠物,只是个玩意儿罢了。
  菲尼克斯相继创造出亚尔夫海姆的精灵、约顿海姆的巨人后,对剩下的几个星球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他是个喜欢四处游历的神,许多宇宙都有他的足迹。他想从其他宇宙带回有趣的生灵,让自己的宇宙充满不同的色彩,于是又踏上旅程。
  格劳龙陪在菲尼克斯身边,其实知道亚尔夫海姆、约顿海姆的生灵和前两个国度有了一定区别。他们没有如前两者那样强大到夸张的力量,更没有永恒的生命,国度中的生灵都有或多或少的缺陷。这不是两个神之国度理解的那样,以为菲尼克斯更宠爱他们,而是菲尼克斯接到另一宇宙的凤凰之力永恒传来的警告,他有些犹豫给予生灵的力量是不是太强了。
  精灵国度和巨人国度的缺陷是菲尼克斯犹豫的产物,这时候菲尼克斯还只是犹豫而已,所以变化并不是很明显。但是格劳龙每日陪伴在菲尼克斯身边,聪明的它知道,以两大国度的傲慢,迟早会让菲尼克斯的犹豫变成现实。
  菲尼克斯太心软了,哪怕侧耳便能听到所有种族的心声,不到他们真正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菲尼克斯都还会相信他们只是一时想不通。
  格劳龙期待华纳神族跌落神坛的样子,华纳神族看不起精灵国度和巨人国度的不完美?可笑的是他们的未来,也许也会这样不完美呢。它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所以最初有人向外出游历的菲尼克斯传讯,说两大神国可能有矛盾、矛盾可能升级、矛盾已经升级,格劳龙都仗着菲尼克斯的宠爱拦下了信息。
  菲尼克斯被刚刚找到的矮人,那群能工巧匠取悦,又为神秘的黑暗精灵着迷时,两大国度的战争终于爆发,拉扯上精灵、巨人甚至刚过去的矮人、黑暗精灵……宇宙之间的传讯会有延迟,等到新的消息传来,战争已经进行一段时间。格劳龙意识到可能出现问题,带着前来报信的女性阿萨神族去找菲尼克斯,它心里一直都在打鼓……
  正如永恒警告的那样,太强的力量滋长了两大神族的野心,远游归来的菲尼克斯都遭到挑衅。恰在此时,永恒又来告诉菲尼克斯银被自己的造物算计的事,可笑菲尼克斯还对自己的造物十分信任,格劳龙当时简直都吓得瑟瑟发抖,菲尼克斯已经知道它做的好事,在背后推波助澜……种种爆发出来的矛盾让菲尼克斯陷入惶恐和愤怒,但他没想过如永恒建议的那样,直接取消这段“历史”,推翻一切重新开始。
  他只是当着所有种族的剥夺了两大神国的神力和永生,将第九个生命果实送给过来报信的女性阿萨神族,让她在那颗星球上建立起死亡国度。
  从此将有轮回存在,生前的罪恶会在死后受到严厉的惩罚。美好会被补偿,越是高等的生命,越是无法逃脱死亡国度的审判,要将今生的冤孽在冥界尽数偿还!
  两大神国缄口认罚,而掺和其中的格劳龙?也确如零猜测的那样,受到了菲尼克斯的放逐……
  他对格劳龙、某些使徒、两大神族全都感到厌烦,但他知道自己也有过失。其实他有能力阻止,只是因为信任,因为自己贪玩,并没有在意那么多……死亡国度的恸哭同样传进他耳膜,格劳龙的过失也许该死,但是多年的陪伴和宠爱也确实存在。菲尼克斯无法裁决,于是放逐了格劳龙,也放逐了自己,不顾永恒的反对去刚诞生的中庭潜心历练。
  “我们到这里,已经很多很多……很多年了……”史矛革说着,巨大的眼睛还盯着零手上那根纤细的羽毛,“我们通过祖龙的血脉传承下它的记忆,所以始终记得自己的罪恶,记得父神失望的样子。”
  格劳龙真的做梦都想回到菲尼克斯身边,在亚尔夫海姆的极北荒原,它每日痛苦的不是这里的环境、不是往日尊荣的衰落、甚至也不是自己生命的缓慢流逝。
  它只是很想回到过去的日子,如果可以再来一次,如果还有机会,它想像以前一样,带着菲尼克斯到处飞,听他说说话……其实心里对华纳神族的怨恨并没有它想象的这么重,简直像吃饱了撑得似的,因为身在福中,反而不知道珍惜眼前的幸运。
  亚尔夫海姆的生灵响应菲尼克斯的召唤,要去中庭驱逐巨人时,格劳龙已经很老很老了。它很久没有飞,也很久没有进食,史矛革它们都怀疑祖龙要去冥界了。
  但是听到阿萨神族的人传讯,它就像忽然间被施了魔法,又重新焕发出青春。它招呼它的后裔们整装待发,教训还跟当地生灵较劲的小辈,甚至可以低下头颅去拜访精灵……它准备好了一切,只是没想到,菲尼克斯根本没打算见它……它连亚尔夫海姆都无法离开。包括它的血脉。
  格劳龙身上的神奇魔法突然又消失了,更像是抽干了它剩余的生命力,让它迅速衰老下来。爪牙不再锋利,眼睛不再清明,它时常会陷入沉睡,有时候一睡就是上百年,而清醒只是一两个小时。
  史矛革它们也很茫然。它们不是亚尔夫海姆的生灵,也不算华纳海姆的生物,游荡在中土,有格劳龙的命令,根本不敢真正和亚尔夫海姆的生灵有仇怨。
  “你们不敢?”韦德眨眨眼叫起来,“你不是霸占了一个矮人王国?听说还有龙喷了精灵王一脸,让人家毁容了。”
  “咳……”瑟兰迪尔干咳了一声。
  史矛革无辜地甩了甩尾巴,神秘兮兮的说:“因为索伦说,父神放弃亚尔夫海姆了,要进化这里,放新的生灵进来。”
  零和瑟兰迪尔对视一眼,问它:“怎么说?”
  “其实我们也分不清索伦说的真的假的,我们也不会读心。但是他是父神在这里唯一的使徒,又有父神的祝福在身上,我们就很害怕不听话的话父神继续生气,那祖龙可能到死都见不到父神了。”
  史矛革蜷了下爪子,小心翼翼地问:“听说父神很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从祖龙的记忆里看也是这个样子……孤山里有很多奇珍异宝,你们说父神会喜欢吗?”
  瑟兰迪尔忍不住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韦德更是绷不住“噗”了一声。
  “你们怎么不去问问格劳龙怎么看?它和索伦应该认识吧。”零问。
  “祖龙?”史矛革吸了吸鼻子,“祖龙已经不行了,它在北方荒原,让龙不时诅咒它陷入沉睡,不能死亡……”
  这样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以前威风凛凛的神宠格劳龙的样子了。
  它的眼睛蒙上了厚厚的白膜,倒映不出任何影子。呼吸很浑浊,带着腐朽的,濒临死亡的恶臭。它从沉睡中醒来,脑袋茫然地摇晃着,鳞片斑驳,声音从腹腔中断断续续的传来。
  “是……父神……吗……”
  “嗯。”它的呼吸让菲尼克斯的长发飞散开,有点“咕噜咕噜”的杂音,让菲尼克斯的声音都显得很不清晰。
  它于是屏住呼吸,它也知道自己垂垂老矣的样子,一定不被喜欢充满活力的漂亮生物的菲尼克斯喜欢。
  菲尼克斯见它努力眨了眨眼睛,可惜白膜鼓动了一下,没能掀开。
  然后格劳龙竟然开始跟眼睛较劲,垂着头用秃掉的爪子磨蹭自己的眼皮。可动作又越来越慢,好像又要睡过去了……
  菲尼克斯走近它,将手放在它凹凸不平的颈部鳞片上。格劳龙顿了一下,精确的找到菲尼克斯的位置,挪动头部“看”向他,用腹音小声地问:“您来接我了吗……”
  “对不起,父神……”
  “我已经老了……”
  “那么长时间……您一直在生我的气……真的对不起……”
  菲尼克斯摩挲着它的鼻翼、眼骨,它燥硬的皮肤下,肌肉早已经干瘪了。嘴巴也很难张开,所以一直用腹音讲话,断断续续的,在空荡荡的山洞里,混着风声嗡嗡作响。
  “没有关系……”菲尼克斯听它颠颠倒倒地说着,道歉、从前、道歉、希望、幻想、道歉……
  “我们还能去……东方……看……东方的龙吗……”
  “嗯,可以的。”
  “父神……”
  “嗯?”
  吼——
  吼——
  史矛革突然抬起头,掀起的大风差点撞翻身旁的众人,它却顾不上,仰头大声咆哮起来。
  吼——
  “喂喂喂,怎么了?”韦德拽着比他高的零稳住自己。
  史矛革的叫声有些奇怪,他们依稀中好像看到,它巨大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烁着。
  但很快不见了。
  “龙祖去冥界了。”它说。
  “……我忘记要早点跟你说……我原谅你了啊……”

☆、第65章 会合

  “好像有什么声音……”托尔仰起头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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