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稀少的资料,又指向美国有名的富翁、地狱火俱乐部高级成员的塞巴斯蒂安·肖。
这么不谨慎,当然不符合海德拉的性格。听说是因为肖中途叛出,又做了些事情惹怒了斯特拉克,所以他们也不想替他收尾?
真真假假的,最后结果是他们仍然不能轻易放过这条信息。30岁的百万富翁,40岁身价过亿,怎么看肖都不会是省油的灯。只要他进入海德拉,就不会甘做籍籍无名之辈,做个提款机。
肖在拉斯维加斯经营着数家赌场,他的大本营却不是其中最大的威尼斯,而是相对普通的一间名为原子的高档会所。最近他要以地狱火俱乐部的名义在那里举行聚会,零搞到一份聚会名单,上面罗列的一群大人物,让这场聚会显得并没有表面上说得那么简单。
菲尼克斯给零安排的身份是英国一个昔日贵族的末裔,祖上曾受封伯爵,出过海军提督,近代以来人丁凋落,已经消失在英国上流社会近三十年。
饶是霍华德胆大都被菲尼克斯吓了一跳,但当他去找人调查,那名叫安德烈·克利福德的人,又完全能和现在的安德烈对上号,仅存的几张照片看起来都有几分莫名相似。
于是安德烈·柯尼现在基本就是正经的安德烈·克利福德了,因为他酷似安德烈·柯尼的长相,让他获得了霍华德·斯塔克的友谊,经由他打入美国上流社会,同样混得风生水起。
近日,这位平素有些古板的有为青年被休假中的斯塔克拐到了拉斯维加斯,两人开着直升机夜游过,看过魔术秀和几场成人秀,也在几家赌场里输输赢赢,好好挥霍了一把光阴。
原子会所的二楼,环绕一楼赌场的包间外,三个男人正端着香槟聊天。其中一位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时不时会向对面的大门看,这引起了他的新朋友的注意。
“瞧你望眼欲穿的样子唐纳,”他调笑道,“是在等哪位美人儿吗?”
“要我说,富兰克林可不就是位绝世美人。”唐纳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金钱的喜爱,坦然道。
“他在等斯塔克和克利福德,听说他们今天会来参加聚会。”两人共同的朋友解释。
“哦,霍华德最近很喜欢带着那个克利福德,你打算和克利福德合作吗唐纳?”
“谁会讨厌有眼光又不会对你的事多嘴的投资人呢。”
正说着,两名男士走进大厅。其中一位蓄着短须,领带稍微拉下些许,外套拎在手上看起来仍然放荡不羁的,不就是已至中年还浪荡花丛的大军火商霍华德·斯塔克。
“看来那位就是安德烈·克利福德了。”唐纳整理一下衣衫站起身来。
霍华德身边的青年与他恰恰相反,半长的头发齐齐向后梳,完整露出他英俊锐利的五官,湛蓝的眼眸深邃而沉静,薄唇紧抿看起来有些严肃,一丝不苟堪称模板的穿戴,展现出一副严谨的禁欲之感。
他和霍华德分明是两极,但当霍华德搂着他的肩膀,两人慢悠悠走入前场时,那名青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靠近了。
“嘿,唐纳。”霍华德抬手打了个招呼。
“听说你最近行程很满,霍华德,差点以为见不到你,”唐纳戏谑地笑了一声,对零伸出手,“你好,唐纳·霍尔。”
“安德烈·克利福德,霍华德行程之一。”青年淡笑。
“这小子沉迷野外冒险,我总得让他感受下人类社会的美好,免得他哪天忘了自己是现代人。”
“听起来很刺激。”
三人回到原先的圆桌前,又是一番相互介绍。零一心二用,一边不冷漠也不过分热情的接话,一边观察这上下两层的人。他们关注的名单上,有的人此时不在大厅,不知是没来、在小包厢中与更熟悉的人在一起,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两人来的不早不晚,聚会刚开始而未到**。刚聊一会儿,不远处阶前传来轻浮的口哨声,一众穿着清凉的美人儿迈着婀娜的步子缓缓入场,一个个打扮得放浪,但面上都带着得体的微笑,让她们看起来诱惑又不低级。
前面领头的白裙女子尤其如此,身材高挑风姿绰约,有些亲密的挽着一个……
亨德利上校。
零和霍华德不经意似的对视一眼。这位亨德利上校也在关注名单中,因他激烈反对在土耳其部署朱庇特导弹,是军方保守派代表之一。但肖?一个激进分子,挽着亨德利上校的女人,正是他的合伙人艾玛·弗罗斯特。
他们想说服亨德利改变立场?
零撑着额头轻轻摇了摇脑袋,他的新朋友唐纳关切地问:“怎么了安德烈?”
“有点……”零强撑着摆摆手,“有点喝多。”
“你的酒量真是不行,”霍华德在一旁嘲笑他,“刚刚那场我都没尽兴。”
“哦,你的酒量,霍华德。”唐纳等人表示必须对此表示佩服。
“我去洗洗脸,”零站起来,动作摇晃一下后又强行稳住了,嘀咕道,“天呐,我实在受不了混着喝。”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大佬见卷名,首先我们要想办法变成公务员,哈哈
☆、第12章 谋划
霍华德和唐纳他们坐了一会儿,有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儿走过来,对他说:“史塔克先生,克利福德先生说他与玛丽先离开了。”
“哦,谢谢美人儿,”霍华德冲唐纳他们抱怨了一句,“那个假正经的家伙。”
他促狭地笑了一下,其他几人也不约而同露出你懂我也懂的表情。
霍华德在大厅里游荡了快一个小时,拿到一位表演女郎的号码,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原子会所。
忠心耿耿的保镖兼司机将他迎上车,报告说:“克利福德先生认识了一位叫莫拉·马克塔格特的小姐,她在CIA工作,他请您结束后找他。”
“嗯,”霍华德揉揉鼻梁,“走吧。”
做戏要做全套,零猜到霍华德不会太快回来,他听过莫拉·马克塔格特小姐与她上司的对话后,便先行离开回到酒店。
他从行李箱的夹层中翻出一个薄薄的盒子,打开它,里面有一束柔亮的银白色头发。
“菲尼克斯。”他握住那缕头发,语带虔诚的呼唤。
发尾嘭地燃烧起来,幽然的红色火焰只有拇指大小,一路向上舔舐那缕发丝。零偏执的抓着它,哪怕火焰已经烧到他的手指,将那束头发燃烧殆尽,他也将之捧在手心。
皮肉迸裂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几个呼吸间那双手又是完美无瑕。
零离开时菲尼克斯送了他一束头发,说有事找他的时候可以这样召唤他。零一直没有用过。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一个妄想似的菲尼克斯会很快出现在他面前,想想就让他心中充满期待。
空气里先飘来一股冰雪落在某种花枝上的清淡香味,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就见菲尼克斯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整烫服帖的灰黑西装,墨绿色的领带和口袋巾不偏不倚,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恰如一位满腹诗书的年轻学者,优雅而稳重。
零呆立在原地,直到菲尼克斯走到他面前,晃了下手指,问他:“这香味怎么样?”
零的眼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移动,在他将要收回手时伸手抓住他,“我以为冬天到了。而你依然盛开,好像永远都不会凋零,我的主人。”
“唔,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夸起人来都更机灵了,菲尼克斯笑着问他,“所以你要自己说,还是我自己看?”
“我不想浪费时间说我那些事,”零拉着菲尼克斯来到床边,让菲尼克斯坐下,他则抚着他的双腿跪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红宝石般惑人的眼睛,“请你看我。”
完全一副被迷得头脑不清的模样,可把菲尼克斯讨好到了。
“乖孩子。”菲尼克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双手,带着他把手指轻放在他太阳穴两边。
零离开他独自登机的样子。
很多次摩挲他留下的那束头发的样子。
他认真思考的样子。
他拔枪射击的样子。
他与人说笑的样子。
当然,还有刚刚发生的。
零跟着亨德利上校,碰巧遇见一位与他目的相同的CIA特工,也在怀疑地狱火有什么不正当的举动。
两人在肖的暗室听到肖与亨德利上校谈崩,为了让亨德利同意部署朱庇特导弹,他用身边几个变种人威胁他,一个风能力使用者、一个身体瞬间变成钻石的女人、还有突然出现又带着亨德利突然消失的红皮肤的男人……
在零遥远的记忆中,也有过这个红皮肤会瞬移的人。正是他的袭击让菲尼克斯接触到些许月光,得以重新醒来。如果他能够瞬移到任何地方,那他显然是一个危险的刺客,没有什么地方能绝对安全。
亨德利上校一定是怕的,他要是真的完全正直,也不会跟肖熟识。
零找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想问菲尼克斯如何打算。
菲尼克斯将手从零脑袋上移开,青年假装没发现似的,继续抓着他的手,让彼此的手交握在一起。
“我听马克塔格特特工对她的上级报告,她的上级好像并不相信,”零说,“但她没打算放弃。”